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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额间渗出薄汗、因为睡觉而编成一整根辫子的白发已经散乱了大半,更不用说宽松的中衣,早就在辗转中扯得歪扭得露出半片白皙的肩膀。
目不斜视的扯过被单将人裹好,他拍拍她:“白露?醒醒!”
“白露?”
她听不到。
她全副心神都在那注定遍地硝烟的大唐。战火燃遍了每一寸的土地,百姓妻离子散、沿途饿殍遍地,一张张脸上只有麻木,连绝望似乎都没有力气去想。
昔日烟火繁华之地都已经湮灭殆尽,江湖门派又如何逃过?
首当其冲的是东都之狼天策府,她最讨厌的银甲红袍天策,却在战场上致死不倒。
然后是七秀坊自幼照顾她的师姐妹,藏剑山庄嘴硬心软的少爷小姐,万花谷写意风流的师兄妹,雪顶之上的道家纯阳……无一逃过。
对了,她明明可以做什么的?
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恨!
恨那昏聩无智、色/欲熏心的懦弱君王,恨那狼子野心的叛乱贼子,恨那些助纣为虐的世家余孽,恨……她自己。
明明有机会的,明明只要将那一切都说出来好了,就算被人当成妖孽又如何?
原本,不过是多赚的一辈子罢了。
即使无力阻止,但哪怕只能稍减伤亡,那便就好了。
赤犬眼尖得发现,终于安静下来的白露眼角依稀的一点晶莹。
他眸色一沉,心中的不满与怒火蹭蹭的往上窜。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杀气:“白露,梦该醒了。”
是啊,梦该醒了。
无论是好是坏,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
“所以,你实际上并没有亲眼见到战争的未来?”赤犬斜坐在白露的床边,将人整个儿拿被子卷起来放在怀里拍拍。
白露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懒得动了,“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她怅然的看着放在墙角的两把剑:“这两把剑中轻的那把叫做千叶长生,原本,是把祈福之剑。”话到最后,已是艰涩难言。
赤犬若有所思的看着现在散发着无边的戾气的千叶长生,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把凶刃。
“你很讨厌篡位这种事?”赤犬干脆解了她散乱的辫子,大手轻轻地顺着她的长发。
白露嘴角一抽,想起自己帮着叶孤城干过怎样的好事,尴尬的笑笑:“我对这种事本无好恶,应该说我恨不作为的君主,以及只考虑到自身利益的野心家。篡位方式何其多,偏偏挑了一种对百姓伤害最大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民众吗?”赤犬若有所思,大手搁在白露的发顶,暖融融的。
没想到,白露却摇头:“不是这样简单的计算的。”
“为什么?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们是一切的根本,不是吗?”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若是有一日,你的国家来了一个很强大的敌人,你不知道能不能战胜他,该怎么办?”
“若战,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若和……”她哼笑一声:“事实就真的美好了吗?敌人如同豺狼,只要露出软弱的脖子,他能立刻扑上来咬你一口。你更恐惧、他更嚣张。”
“怎么办呢?”她低低的问着,像是在拷问着他的心。
赤犬抱着白露,只感觉自己怀里揣了一颗炸弹一样,头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不察,怀里的白露又开始不安分的折腾,“怎么了?”
“太热了。”她好不容易挣出两条胳膊,“你就像个大热炉一样,还非要给我卷着被子,有必要吗。”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他瞥了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的白露心想。
手中一动,将人塞回床上:“睡觉。”
亮晶晶的直瞅他。
“又怎么了?”
“饿了。”她三两下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去找点什么吃的吧?”
“把衣服穿好。”赤犬长臂一捞,将她挂在一边的外袍取来给人披好。
厨房里。
“真是……够干净的。”
“这家酒店的食材都是每天早上运来的最新鲜的。”赤犬抱臂斜靠在门口,看着白露上上下下的折腾。
“有面粉和鸡蛋!”白露举着两样东西,笑道:“这就够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露在厨房左转转右转转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没多久一碗飘着各个小巧精致的猫耳朵的面汤给端到了他的面前。面汤上缀着葱花点点,香气渐渐的溢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举筷吃一口,赤犬难掩惊讶的看了已经一手筷子一手勺子吃的飞快的白露。很好吃,不是那种精心烹调、非常惊艳的味道,却叫他心暖。
除了年幼依稀记得的尚在父母身边的岁月,他再也没尝到过类似的味道了。
“呵呵,小白露的口味可真是奇怪。”香波地群岛、13号区域、夏琪的敲竹杠Bar今日照旧营业。
“哦~上次那个大方的小丫头啊!”雷利满腹好奇的凑到夏琪的眼前,看向她手中的情报,脸色瞬间绿了。
“赤犬?!!!”
他咂咂嘴,惊叹道:“那可是油盐不进、出了名的激进派人物,那小丫头怎么做到的?”回忆起自己的老伙计当年在心上人面前各种蠢兮兮的二货逗比举止,怀念的笑道:“女人啊,果然是水做的生物。”
夏琪敲敲烟卷,嗤笑:“说的你好像不喜欢看漂亮姑娘一样!”又不满地哼道:“大将?大将又如何!我家小白露怎么说都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叫个把海军喜欢有什么不对的?”
雷利讪笑:“说得对说得对。”
#论女王的绝对正确性#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回家太晚了,码着码着,蠢作者自己睡着了
蠢作者发誓,这是犬叔最后一章卖萌,存在感刷那么足,作者都快不爱他了
今天这章的重点还是划掉卖萌划掉,白露的过去,以及未来可能走的路,这文的主线基本上已经显现出来了……
蠢作者智商捉急,只能写到这个程度了(趴地装死
PS:这是昨天的更
今天二更神马的,就要看小天使们的表现啦~(≧▽≦)/~(无耻球评脸
☆、第七章
拍卖会结束,赤犬将白露送上停靠在海军本部码头,前来接她的楼船。
在她缓步登上船舷时,他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若是你愿意海军,完全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白露回头,看着他眼底浅浅的光,怔然而笑:“军队终究只是执行机构啊,萨卡斯基。”
“是这样吗?”赤犬压低了帽檐,暗影遮住了他刚毅的眉眼。
他几步追上白露,将手中紧攥着的小盒子露出来,伸到白露眼前。
白露停下脚步,询问的看向赤犬:“萨卡斯基?”
“礼物。”他简短地回答,自顾自的拆开包装的很好的盒子,“之前在内尔塔看见,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说谎!凯里面无表情推眼镜,这玩意儿什么来历他还不知道?
白露:“……”自己把送人的礼物拆了真的不要紧么?
围观的妮露对着凯里咬耳朵:“大将他是不是很紧张?”
凯里呵呵冷笑一声,光滑的镜片上闪过阵阵白光:“……不像。”
“嘶——”猝不及防之下被赤犬偷袭成功的白露痛哼一声,条件反射的要去摸估计被扎了个洞的耳朵。
已经成功达到目的的赤犬不慌不忙的捉住白露的双手,道:“别碰,流血了。”
唰啦一下脸拉得老长、神色黑漆漆的来接自家小姐的兰斯。
围观中的众海军:赤犬大将GJ。
看吧,凯里一脸了然的像妮露示意。
白露又通又囧的扯着嘴角:“不要说得像不是你扎的一样啊,萨卡斯基。”
就见他掏出一盒药来,细心的涂在她的耳朵上。
敢情还是有备而来,白露无奈的想。
灼热的呼吸一波波的喷洒在她颈后,她敏感的一缩脖子。
“别动。”他按住她,等药物全都涂好后直起身,将手里剩下的药盒子整个儿塞进白露手里,“回去别忘了上药。”他俯身,大手轻按在她颈后,迫使他顺着他的力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白露清晰地观察到他眼中隐忍至极的诡谲波光,听他道:“你会随时带在身边的,对不对?”声音低沉黯哑,像是即将孤注一掷的疯狂赌徒,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直接从悬崖边上奔溃。
“不会摘得。”她无奈的叹息。
“回去吧!”他松开她,说着与三年前一模一样的话:“走吧,趁我还没有后悔,离开这里。”
船上,白露举着把镜子,郁闷的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观察者自己耳朵上多出来的小饰品。金质扇形的底座上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美丽宝石,宝石并不大,衬着她白皙的肤色,像是耳垂上点了一颗朱砂痣一般。
“可真是够用心的。”白露无语的发现扇形底座上的花纹都和她平时长带的发饰一般无二。
“哦吼吼吼~~白露小姐有个非常用心的追求者呢!”船医爷爷笑眯眯的将手里的药盒子拿走了,“这药不错啊,老朽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小姐您的伤口还是记得不要沾水就好了。”
白露嘴角一抽:“追求者就算了,非常用心我倒是可以肯定。应该是类似于生命卡片这种糟心玩意儿吧?”
“就这样把人放跑了不要紧吗?”利用自己的果实能力神出鬼没、无孔不入的黄猿突然冒出来,难得没有用他那一波三折的语调,一本正经的叹息着,“你也算煞费苦心了,将生命卡片制成那样子,科研部的那群家伙可是愁白了不少头发……这三年来你也用了不少血吧?”
可不是,过去三年每天雷打不动一管血,负责抽血的妮露默默想,痴汉成这样真是……话说三年前,白露小姐只有16岁吧?
“你说,自她登上我的船开始,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赤犬对此不置可否,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就这么干脆得将人捆回去吗,波鲁萨利夫?三年前,在猝不及防之下,她都能逼得我们主动放她离开,何况今天她堂而皇之地站在我的身边?恐怕自从她登上我军舰的同一瞬间,四皇红发就得到消息了吧。”
“啊呀~真是麻烦死了的小丫头。”黄猿拍拍赤犬额肩膀,一副就留着你自己慢慢消受的欠揍表情:“所以,大叔我还是最喜欢贤惠温柔的成熟女人啊!”
赤犬身体一晃,避开黄猿的贱手,径直向着战国的办公室走去。
“小姐。”今天依旧文质彬彬、进退有度以及要迎接自己小姐而格外闪闪发亮的兰斯。
“嗯?”
“赤犬有一点没有说错,您明明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他直呼海军大将的外号,没有半分恭敬的意思。
白露并不惊讶于自家副手的野心——或者说是,希望她能攫取权位的野心。这几乎是兰斯每天都要在她耳边念叨的日常工作了,就指望着她哪天嘴里一秃噜就给答应了。
无奈的睁开眼睛,白露看着眼前这个眉目俊秀的青年,问道:“有件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当年身为天龙人的你为什么要跟我走呢?要知道那时候的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您、都知道了?”兰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苦心积虑隐瞒的秘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白露一语点破,这个一向沉稳至极的青年难以抑制脸上的慌乱。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依赖的将额头抵向白露的手边,露出一段柔弱白皙的脖颈,道:“我的一切都是您教给我的,您别赶我走……除了您,没人再会要我了。”
白露哭笑不得,抬手轻拍这颗凑到手边的毛茸茸脑袋:“说什么呢?要是想赶你走,当年我就不会让你上船了。”
她忆起多年之前捡到的半大小伙子,调笑道:“我看你那时一身落魄,也不知道是怎么一路从玛丽乔亚跑到东海去的,偏偏还一脸的尔等庶民还不快快跪下的欠抽样。就知道,可能捡了个自带贵族血统的麻烦,哪知一查,居然还是一个纯种的。”
兰斯被调侃的俊脸微红,无奈道:“小姐,这种黑历史就不要说了吧?”
白露含笑看他一眼,好心的放过他,问道:“所以,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就说说你的理由吧!要知道若是我真的如你所请,那么天龙人这个特权阶级恐怕将不复存在,而失去了特权保护的天龙人……”她意味深长的顿了一下,道:“你真的想你的族人落到那样的下场吗,兰斯?”
“那总比他们被世界政府一代又一代的当成猪一样刻意养废来得好。我们接受世界政府指派的教师,享用世界政府给予的权利,最后终有一天会被当做平息民众怒火而抛弃的棋子。”兰斯淡淡的说着,这些都是自他来到小姐身边后才发现的事实。
世界政府指派来的教师各个只会卑躬屈膝的说,他们拥有神的血统,是如何的高贵,理应享受这样的权利。只要坐着就好了,自然有人跪着将东西送到他们的面前。不过呢,要稍微遵循以下这些规定,当然了,这也是为了世界政府更好的为他们服务不是?
这样的声音贯穿了他整个童年、少年时期,直到他因为羡慕外面世界的自由自在而偷偷逃出来,然后遇到此生最大的幸运。
兰斯看着白露的目光充满了憧憬。
她是他的神只,他是她的狂信徒。
所以,他希望她能够君临这个世界,她值得最好的。
不过没关系,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