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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回府了,快让开!”
他还没有将话头说出来,直接又被重重一推,紧接着便是一个妇人尖利的声音,带着尖酸刻薄:“最近府中也不安宁了,随处都可以见到来要饭的叫花子,鹤堂也不来管管……”
施洛脸上的笑,瞬间凝住。
讪讪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从精致得不能再精致的轿辇中走出来,头上插着的珠玉,是他们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用度,保养有度的脸庞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看出她的衣食无忧。
妇人看了他一眼,瞬间停住了脚步。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施是洛水少年人(2)
“你是谁?”秦香伶一身大红色华裳,精致得令人觉得刺眼。
施洛目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脸上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我来找我爹。”
秦香伶见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说来找爹,权当他是个小疯子,正准备让人赶走时,目光停留在他略脏的脸庞上,好看的眉眼,有些熟悉。
秦香伶心下一惊,漂亮的脸上也添了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不过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你爹?你莫不是轩辕眠风在外头的私生子?”
看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岁,时间朝前头掐一掐,说不定是轩辕眠风生前在哪里留的种也说不定。
凉薄的樱唇向上一挑:“你爹早死了,别来轩辕府前碍事儿,你若想攀亲戚,倒是可以去一个地方,永安城最大的销金窟舞倌楼,寻一个叫轩辕倾城的,他会给你银子。”
秦香伶的话语里满是讥诮,全然是蔑视,她极是看不起这些人。
她有她的鹤堂,独爱她的轩辕鹤堂。
至于眼前的这个少年,什么轩辕氏流落在外的骨血,就让轩辕倾城去折腾吧。
她言罢一笑,留了一个冷眼给施洛,直接莲步轻移的扶着陪嫁丫鬟鸳鸯的手,身姿摇曳的走进了轩辕府内。
施洛口中的那句:“我爹是轩辕鹤堂”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望着秦香伶离去的背影,讪讪的收了笑。
再出去心。拳头也握得很紧。
几个下人冲了出来:“你怎么还不走?方才没听到我们二夫人的话吗?去舞倌楼拿银子!不要在这站着,丢我们轩辕府的脸。”
施洛听罢:“仗势欺人的够。”
他方才收起的笑又蓦地展了出来,吐了一口唾沫到他们脸上,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脏衣服,干脆利落的走人。
舞倌楼并不难找,当施洛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踏进舞倌楼的时候,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QjxH。
这样一个地方,一景一物皆被铺设得美轮美奂,地上用白玉凿着朵朵莲花,紫醉金迷。
他进来的时候,虽然没人将他赶出去,但也没人招呼他,人们都在忙着看热闹,嫖/客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他挤不进去,只好走上了二楼的栏杆处看,只见他从上往下望,一侧目便是一惊艳……
人群中央,一块偌大的地毯,以为貌似幽兰的女子,穿着一身薄纱衣裙,在白玉莲花上舞着这世上最美的惊鸿舞曲……
她长得极美,出淤泥而不染,笑意中带着柔媚,仿佛是九天上下来的凌波仙子……
一旁的人在吆喝:“兰陵姑娘舞得好!我等今儿是有福气了,可以看到舞倌楼的花魁当众一舞。”
舞倌楼的花魁?施洛一身穷酸样,轻扯了嘴角,绽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来。
视线朝下望去,只见金莲上正尽情舒展身姿的兰陵正缓缓一笑,那样的笑容里有太多的自信,她就如众星捧月一般,出现在众人中间。
那样纯净的她,一下子就晃了他的眼。
他推了推身边的人:“这舞倌楼是谁的产业?”
“轩辕府大公子啊。”身边的人正全神贯注的看舞蹈,没空搭理他。
施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世让自己添了光,这个轩辕府大公子,应该算是他堂兄吧?
施洛笑了笑,看着舞池中央的兰陵,似乎有点一见钟情了,她就像是天上的月光,是他渴望不可及的美。
这是他第一次心动,总不能不认识一下就走了?
打定了主意,他也没什么心情看兰陵跳舞了,整理了一下衣裳,坏笑的从二楼冲到大厅:“让一让,让一让……”
他想尽办法挤进人群中,想要靠近兰陵一些,手脚并用,最后他如愿以偿的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兰陵正在跳一个旋转的动作,她的裙锯飞扬,像是一朵开出的花,娇艳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傲气,朝着眼前的每一个人笑。
其中自然包括施洛。
施洛太心急,一下没站好,与人推搡间忽然朝前一跌,跌出了圈子,跳到了兰陵面前。
兰陵本来就只在人群中央跳,施洛这样跌进来,阻了她的地方,她不得已停下了身子:“你……”
施洛如愿以偿的让她认识了他,不过是在这样狼狈的状况之下。
施洛擦了擦自己的手,兰陵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施洛的脸上。
眼前的男子长得不错,就是穷酸了一些,莫不是哪家乔装打扮出来游玩的贵人?
她收了舞姿,将恼意敛下,换上了小脸,款款将他扶起:“公子,小心一些。”
她的温柔一下子便将施洛的心给融化了:“嘿嘿,我不疼,姑娘你真美。”
兰陵羞怯的低下头:“青儿,在房间沏壶茶,请这位公子回去坐坐。”
众人听罢唏嘘,都道施洛是被天上掉下的好运砸中了。
施洛听罢,站直了身子,笑着道:“好。”
他这一声好,以及众人的惊羡,让他的心撩得很高,不过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兰陵将他请回房后,经过一番言语试探,发现他果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不由得又让青儿将他赶了出来:“亏你长了一身好皮相,登徒浪子。”
施洛被她的丫鬟半推搡赶出来,脸上带着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口无遮拦:“我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
他注视着她。
兰陵却是小脸微红,不自在:“再看我就让城把你的眼睛挖掉。”
言罢,把房门关上。
剩下施洛站在外头,看来这世上,银子真的很重要。
他是不是得多亏了轩辕鹤堂给他的这一张脸庞?若不是因他这身与现实不符的气质,只怕活到老都没有办法接触自己心中的神女。
他站在她的门外大笑了一声,撩声道:“不就是银子吗,我会有的!”
施洛讪讪走出了舞倌楼,折身进了附近的医馆,为了常常看到兰陵,为了实现他在她门前放的狂言,就在医馆里干了下来。
轩辕府那种地方,他是不想踏进去了。
一连半个月,他都没有见到兰陵,但在月中旬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舞倌楼前,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形欣长,看起来狂傲不羁,连身为男子的他看着都微微自卑。
他进去并没有逗留多久,但出来的时候竟然是他心爱的女人送着出来。
兰陵靠在轩辕倾城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城,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施洛站在不远处偷偷看着,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城,他生气的将手中的药草丢掉,一去不回。
不过是要钱,若他也很有钱……
比轩辕倾城还有钱……
他不过是一出身便享了荣华富贵,他的身上也留着与他差不多的血液,可凭什么差了这么多?
因为轩辕鹤堂有钱,所以可以将凌府逼迫得家破人亡,因为轩辕倾城有钱,所以可以得到很多女人的青睐,而他没钱,就只能徒手葬了奶妈,还要丢了志气,想要去轩辕府里认亲。
施洛出了医馆,便再也不进永安城了。
与兰陵再次有牵扯,是因为元懿二十六年的时候,城中开始流行一种痢疾,郎中们素手无策。
施洛一看便知是苗族一种血虫在作怪,紧接着传出城中兰陵花魁也患了此病。
他本是不想再理,左思右想,脑子里又出现她尽情一舞的画面,那自信的眸光。
若是他不去医治,只怕那眸光很快就要黯淡下来了吧。
这时他已经通过一些邪门医术挣了点小钱,在洛水村里雇了一个药童,他写了一个方子:“痢疾初起,去肉桂,加银花、穿心莲等加强清热解毒之力,痢下鲜红者,加地榆、丹皮、仙鹤草、侧柏叶等凉血止血。”
丢给了药童:“送去舞倌楼,给一个叫兰陵的姑娘。”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忍心罢了,反正也不是至爱,不过是微微动心罢了。
让药童送过去后,就再也没问状况。
后来,兰陵病好后却问了他的地址,象征性的上门道谢了一下。
他轻扯了唇畔,笑得玩世不恭:“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将捡来的药方丢给你罢了,我会医术,不过全是不会治人的巫术,你哪日想谁死,或者有办不到的奇事,再来找我,有钱我就医。”
兰陵听罢,面色尴尬,只好再道了声谢,生气的拂袖转身,不屑的离开。
这一别,就是到元懿二十七年了,听闻兰陵已经搬进了轩辕府中。
他没想到她在他有生之前还会派人来寻他,更没想到再次看见这个女子,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了。
玉灵山山麓的别院里,他一踏进她所在的地方,就闻到了数种难闻的爱液,学医之人对人身上的气味本就敏感,直接让他拧了眉头,不由得提示她要禁欲。
兰陵已经不再是他最初看到的那朵孤傲如幽兰般的女子了。
她只是给他开了个价,要他帮她诊断是否有孕,还要他帮她改变脉象。
爆笑家斗:嫡妻不好惹 番外——施是洛水少年人(3)
施洛听着她的要求,已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心里除了失望,已经再没有别的感情了。
兰陵对他的态度也极不亲和,偶尔对他轻声浅笑,也不过是要利用他这身医术罢了。
他给她开了药方,拿了钱,便不多留。
因为他在等着她,一败涂地的日子。
果不如他所料,她那样的把戏,怎么会瞒得过轩辕倾城?不过是让轩辕倾城对她更失望。
施洛在永安城里买了套宅子,等着兰陵的消息,听到她放火将整个兰苑烧掉,将自己也折磨得疯疯癫癫后,他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但与此同时,也知道了此前一直不知道的事情,两年前那个在轩辕府门前,将他指引去舞倌楼的美妇人,已经被轩辕鹤堂休妻,送回了秦府,据说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总之与轩辕倾城的正妻有关。
不知为何,施洛心里竟然觉得喜庆,在他心里,只要是与轩辕鹤堂有关,有轩辕氏血缘的人落难,他都万分的开心。
听到了兰陵要被送出轩辕府,自立兰府,他竟然觉得是个契机。
兰府,似乎是用轩辕氏的钱,修建起来的吧?
果然如他所料,当他出现在轩辕倾城的面前,说要带走兰陵的时候,说他便是给她药方的郎中的时候,果真如愿的接过了兰陵的手,接下了她的兰府。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轩辕倾城的面前,与他这个堂兄一生唯一的一次接触。
他看起来并没有那样的惹人厌烦,倒是多了几分正人君子的味道,心下生了一些折服。
但这样的欣赏,并不会减少他对轩辕鹤堂的恨。
他接下兰府没多久后,就彻底掌管了兰府,成为兰府的男主人,兰陵依旧疯疯癫癫,他只当为了那一场初遇,用轩辕氏的钱财照顾着她。
秋初的时候,轩辕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轩辕鹤堂因私营军火而犯了谋逆之罪,紧接着是御审,那一日他过去了。
隔着人群,远远望了一下他的生父,心中很奇特的,没有任何感觉。
终究没有养育之恩,纵然有血缘之亲,也已经被世事冲淡了。
直到听到轩辕鹤堂被问斩的时候,他的心里才终于有了点波动,他的生父,与他的生母,他的奶妈……所有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施洛忽然仰天大笑:“哈哈……”
现在他也有钱了,可是为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呢?喜欢的女子,也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二十二岁的他与二十岁刚及冠的他,差了好多,他举起袖子一看,上好的蜀绣布料,穿着衬得他更加儒雅,完全看不出他曾经落魄过。
施洛看着不远处,蹲在花丛中,傻笑的兰陵。
他忽然产生了对自己的质疑,这样的人生,真的是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