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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穿红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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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芸思忖着,只朝着身边的丫头笑道:“快请几位嬷嬷进来。”

一时两个青衣褐袄的嬷嬷进了屋来,一个生的圆润高壮,眉间眼角透着喜庆爽利。

另一个清瘦脸庞,面容极是和蔼可亲,两人的腰都微微躬着,头不晃,膀不摇,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平稳。

邢芸瞧在眼里,不觉略点了点头,待得两位嬷嬷行过礼,便笑盈盈道:“免了罢,两位嬷嬷都是王府出来的,自是不比常人,论理我也该敬着些。”

那两个嬷嬷对看了一眼,方才道谢起了身来,旁边的丫头忙又端了绣凳过来,两个嬷嬷半坐下了。

道了几句闲话,邢芸心里很是满意,这两个嬷嬷虽是从王府出来的,却不自恃体面,言语温和,举止有度,着实是难得一遇的好嬷嬷。

邢芸最怕的就是贾母请了严苛的嬷嬷来,迎春那性子,眼下便是戳几下动一下,和风细雨的说教和狂风暴雨的打骂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要的便是这样有规矩知礼数的嬷嬷,一言一语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让迎春移了性情去。

有这样的嬷嬷教管迎春,怎么也闹不出奶妈偷金凤的事儿了,邢芸可不巴望请两个嬷嬷便能让迎春改了性情去,但是有两个稳重温厚的嬷嬷在旁教着,迎春总能有些长进。

当下,邢芸打发了丫鬟道:“去请了姑娘来拜见嬷嬷。”

又笑着对那两个嬷嬷道:“我这个女儿,不敢说规矩礼数,但还算能见人,只是这性情,着实太软和了些。在家里还罢,都是一家子骨肉,自然是和睦的,可到了旁人家里,这性子却是……”

邢芸停住口,端起茶盏略饮了一口,那两个嬷嬷既被送到了荣国府,对府上小姐的性情自也是有些了解的,听得邢芸这么一说,却也明白了过来,只含笑着点了点头。

邢芸瞧着,正欲再问几句,却听得外头丫鬟打起帘子道:“二姑娘来了。”

几个奶娘丫鬟簇拥迎春进了屋来,上前给邢芸见了礼,邢芸又指着两个嬷嬷让迎春一一拜见了,方才对着迎春道:“两位嬷嬷都是有体面有能耐的老成人,如今到了咱们府上,兼了你们的教管之职,倒是你们的福气儿……”

随口叮嘱了迎春几句,闲闲的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儿,瞅着两位嬷嬷还要去拜见王夫人,邢芸便让迎春顺路领着两位嬷嬷去了。

见着迎春去远了,邢芸越发倦的厉害,只是目光转过放在一旁的包袱,邢芸方才醒觉,她这还有该给三春的东西不曾送去呢。

瞧着王善保家的在侧,邢芸忙吩咐道:“你领人过去一趟,将这些东西给三位姑娘送去。”

王善保家的忙忙应下,正上前收拾着东西,邢芸忽又想起一事来,问道:“费妈妈哪去了,怎么倒有好几日不见她过来了。”

王善保家的脸上的笑容一顿,过了好半天,方才支吾着道:“早前好似听什么人说过,费婆子……家里有事。”

邢芸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这可真是奇了,家里有事,她家里能有什么事去,纵是躲懒,偷了这些日子的闲也该回来罢,我瞧着她怕是不愿再进来了。也罢,我也不少这一个人侍候,待会翻了身契出来给她送去,也算了了咱们相处十几年的情分了。”

王善保家的听得邢芸这话,面色越发难堪,忙拦道:“太太这话说的,费婆子也是跟了太太十几年的老人,哪会这般儿不成样,实在是……实在是她有事给绊住了。”

邢芸柳眉一跳,看着王善保家的笑道:“有事?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王善保家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看着桂叶等人会意的退了出去,王善保家的才吞吞吐吐道:“前儿费婆子的亲家不是因为嚼舌头被撵出去了么,她那亲家原就是咱们府上家生的,这一出去,日子没了着落,只能靠着积蓄过活,是一天比一天难熬。费婆子的女儿哭着求了费婆子几次,费婆子没奈何,这才偷空出去托人替她女婿寻差事。”

说到这的时候,王善保家的不禁抬眼看了看邢芸的脸色,方陪笑道:“费婆子的亲家是老爷吩咐撵出去的,费婆子也没脸面来求太太,所以才往外托人。只是偏不巧,事儿没寻着,她那女婿却在外惹了事出来,说起来,她那女婿也忒不像话,在外头灌了两口猫尿,就和人动了手,结果把人的手臂给折了,那家也是个有体面有能耐的,闹上了衙门,非要官老爷做主,费婆子急的团团转,这些时日,一直在外奔波想折子呢。这也不是有心躲懒,太太且瞧在她侍候多年的份上,就饶她一回罢。”

作者有话要说:ps:最近的更新不给力,我估计不到什么时候恢复正常,我要开始上班了,然后还有进修,我会忙死的。10月份我还要动个小手术啊,看现在的情况,我能不能挤出时间都是个问题啊~~~锤地~~~


  
   第38章 郁闷



邢芸听了,心里越觉没意思,面上一点笑影儿也不露,只道:“既是这样,进来禀一声也不是什么难为的事儿,她倒好,竟是一去不回头了。”
王善保家的忙笑道:“太太说的是,只是这事究竟丢脸的紧,再着前儿她亲家才坏了事,这一时半会面上过不去,也是……况且着,她到底念着太太,怕太太在府里不稳便,在外头也不敢倚势欺人,所以才被这事给绊住了。太太也是知道的,费婆子当家的早死了,家里虽有儿子,可不过七八岁,上街还怕花子拍呢,抵不了什么事儿。这一家老小都靠费婆子担着,她那人又是个不大安静的,平日里颇得罪了些人,这回在外头难免………”
邢芸叹了口气,她虽嫌弃这几个陪房不大机灵,但要她眼瞅着不管费婆子,她这心里真有些不大自在,毕竟费婆子不是旁人,是和她相处几十年的陪房,论情分论身份,她若看着不管,实在不好说话。
可真要是插手去管,邢芸又有些……今儿费婆子的事她管了,明儿旁人再出事,她管是不管?
邢芸思忖了一阵,方又问着王善保家的道:“费婆子的女婿得罪了谁去,纵是再不对付,也总有个说法罢?”
王善保家的听得邢芸此话,忙回道:“说来不是别人,却是襄阳侯兄弟的亲近小厮,陪着襄阳侯拉弓引箭的跟班奴才。这回因被费婆子的女婿折了膀子,也不知听了哪个野大夫胡说什么伤了臂力,便闭着眼睛攀扯着差事上有了妨碍,要费婆子的女婿赔了膀子来。闹缠缠的,可把费婆子急的够呛,偏还有那起子黑心种子落井下石,忒不是个东西。”
邢芸听了这话,不觉皱了眉,轻声道;“襄阳侯府?”
王善保家的见状,急急分说道:“太太可是忘了,就是年前老太太打发老爷去贺寿的戚家,他们家原还不如咱们家,只是奈何不得子孙出息,如今出了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一下子便威风起来了。若说襄阳侯本人,倒是个治家严谨的,偏他那兄弟,说好听点是不学无术,说难听点……”
邢芸闻言,神色一沉,只说道:“什么好听难听的,那襄阳侯既和咱们家有往来着,这事说来也……”
一语未了,邢芸便听见外头的丫鬟报道:“张姨娘来了。”
邢芸柳眉一挑,张姨娘过来做什么?只是心里虽诧异着,邢芸这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当下一笑,极是和气的吩咐道:“请她进来罢。”
话还未落,张姨娘便带着一个小丫鬟,一进门便腆着脸儿往屋里看了一圈,方才笑问道:“刚才我进院子时,见东北角好似新堆了个山子似的,底下隐约还有篱笆围着,可是太太要种什么?”
邢芸懒懒的往榻上一靠,一边吩咐丫鬟上茶果,一边转头笑说道:“那山子是旧年堆的,只是我瞧着年岁长了,让山子匠理了理。至于底下的篱笆,咱们这院子里什么花木也不缺,就是少了点天然气象,我打算种点瓜菜,也添几分野趣,玩笑着算是道法自然了。”
张姨娘虽然年轻貌美,但出身在那摆着,读书识字是不可能的,贾赦平素倒爱装个附庸风雅,不过他再怎么装,底子是改不了的。
况且着古语有云,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邢夫人贤不贤是二话,但贾赦这些姨娘倒是个个标致,至于标致之外的东西,贾赦没追求过,这些姨娘也就顺其自然了。
邢芸最鄙视贾赦就是这点,做官做事没半点追求就算了,居然连养小老婆都没追求,人家买瘦马还分个三六九等,还要看看有什么才干,到贾赦这,竟是个女人就成,也太窝囊没出息了吧。
张姨娘倒不知道邢芸对贾赦的看法,她一听见邢芸说什么天然气象,道法自然,就已经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丝笑容,带着些许尴尬道:“今儿我过来,却是听见人说,王府送了几个嬷嬷到咱们府上,都是体面又能耐的,可不知是为何?”
邢芸笑了一下,见桂叶用旃檀香雕的盘子捧了两盏茶来,方端了一盏,朝着张姨娘笑道:“这是为了薛家姑娘进京选秀的事,老太太特让拿帖子从几家交好的王府请来的教养嬷嬷,给了薛家姑娘两个,留了两个给她们姐妹。说来,也是老太太疼惜孙辈,才想得这般周到罢。”
张姨娘勉强笑了笑,说道:“二姑娘是老太太跟前养活的,老太太,太太日日见着,自然是处处想着。似琮哥儿这样,生的怯弱,又不爱往人前凑的,却是没二姑娘这样的……”
她就知道,张姨娘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典范啊!
邢芸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露出温和的笑容,状似无意的问道:“琮哥儿怎么了?若说什么日日见着,处处想着,琮哥儿和迎丫头,哪个我也不曾少想了一分去。迎丫头自从去了那边,有老太太看着,倒不用我怎么照管,反而是琮哥儿年纪小,性子弱,不得不教人细心留意。前儿老爷还说我太小心了些,琮哥儿怎么也是个哥儿,太仔细了,反倒把心养重了。”
张姨娘越发有些坐立不安,忙朝着邢芸笑道:“太太一心为琮哥儿,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今儿听人说起,这些嬷嬷如何难得,我这心里……”
邢芸敛了笑,揉了揉额头,淡淡说道:“这嬷嬷又不是单为迎丫头请来的,本是因薛家姑娘要进宫选秀,老太太才特意发话央请了来。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明白着,不过迎丫头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这孩子最是个老实的,在老太太这些孙子孙女也不出挑,如今请了嬷嬷来,说来也是迎丫头年纪不小了,老太太为她以后在做打算了,原也是常事儿,有什么好说道的?”
张姨娘听了这话,虽知道邢芸说的无错,可心里仍旧有些不满,不免抱怨道:“太太说的事我何尝不知,薛家姑娘是客,咱们家自是要另眼相待着,请几个嬷嬷也不算什么。只是,太太待琮哥儿的心,我是再明白不过的,只是琮哥儿搬了院子也有些时日了,这请先生的事儿还没个着落,我这心难免悬的慌。琮哥儿生的弱,脑子也拙了些,这再一耽搁……”
邢芸听着张姨娘这直白的不能再直白的话,瞬间一股血气直往眼前窜,险些背过气去。
眼神发眩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着牙强笑道:“若说这请先生的事,我也着急着,偏学里前些日子出了事,老爷见着那些子弟们不学好,这心里难免存了事,便说要亲自给琮哥儿挑个严谨有学问的,只是如今近了年节了,这……我也是和你说过的。”
张姨娘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声若蚊呐道:“这我也知道,只是我想着,老太太给几位姑娘请嬷嬷也不过是几天的工夫,还是王府里送来的。给琮哥儿请先生,怎么也不是……”
邢芸无力的侧了侧头,放下茶盏道:“这请先生和请嬷嬷能一样么,这些姑娘学的无非是规矩管家那一套,再多也多不出什么,请嬷嬷看重的也是性情名声,难道还能指望她们教出花来?女儿家都是要出门子的,这管家理事上不出错儿,接人待物拿得出手,也就是了。可哥儿却是不一样,俗话说名师出高徒,琮哥儿又逢着启蒙,这先生自然……再说着,咱们这样的人家,原是不读书的居多,也没处结识什么才子文人去,不比这些嬷嬷,宫里给的,王府送的,家生家养的,只管着挑好的就是了。”
话到后头,邢芸见着张姨娘似还有些听不进去,心里一口气上来,忍不住又道;“你若觉着请先生和请嬷嬷一样,明儿我便拿帖子教人给琮哥儿请几个嬷嬷来,这先生也不用老爷寻了,横竖我虽比不得老太太,但拉下脸面请几家世交寻几个嬷嬷,还是不费什么事儿的!”
张姨娘听着邢芸这话,脸刷就白了,泪珠儿夺眶而出,怯怯懦懦道:“都是我的嘴快,不知外头的事理,求太太别恼。都是我糊涂,心里没成算,只想着琮哥儿,又听了些胡言乱语,才这般儿……”
邢芸强忍下气,冷笑了一声,方说道;“你也知是胡言乱语,若不是为着琮哥儿,怕他丢了体面不好看,我早和你理论了。敢情是我和老爷太和气了,什么人什么话都得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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