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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越觉酸楚,笑着应了一声,便掀帘子进了里间。
袭人才进去,平儿便带着几个丫头抬了两箱东西,笑道:“我奉我们爷和奶奶的话,给二爷送礼来了。”
宝玉听了,忙拉着平儿的袖子问道:“琏二哥回来了?林妹妹呢,是不是在老太太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ps:半夜看见同学上线,于是跑去聊天,一聊就是一晚上,我的话唠属性没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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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不留痕迹的将袖子从宝玉手中扯出来,笑说道:“二爷还是先看看东西罢;我们爷从扬州装在箱子里带回来;还没打开过呢。”
宝玉看了一眼;忙道:“放在那儿吧,过会我再看。好姐姐;怎么林妹妹和琏二哥回府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平儿笑了一笑;说道:“二爷不知道;我们爷原该过两日才到府中;偏在路上闻得圣上准了咱们家娘娘省亲,我们爷料想府中必然事繁;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这都到了府门口;府里才得了信儿,因这一路风霜尘垢,着实不堪,我们爷便命人不必声张,只让人通知了我们奶奶。我们爷才一回房,就叫我们将他带回的礼物理出,给二爷和姑娘们送来……方我出门时,我们爷已同我们奶奶一道儿,去参见老太太了。”
宝玉听见平儿这话,眼珠子轱辘一转,拉了拉平儿衣袖,笑道:“平姐姐,你且坐着吃茶,我出去一会儿?”
袭人正拿了匣子从里屋出来,听见宝玉这话,忙笑问道:“二爷这是要去哪儿?”
宝玉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外裳,往身上胡乱一披,兴冲冲地说道:“我到老太太那儿去瞧瞧林妹妹,好些时候不曾见她了,也不知她……”
袭人听了,脸色微变了变,很有几分不是滋味,急忙道:“厨里燕窝粥现成的,二爷便是要去,也该用了再去,不然冷风朔气的,如何禁受得住?”
宝玉听了,止了止步,正欲说话,就听见晴雯嗤笑一声,扯着指甲上包着得细白布,不以为然道:“用什么燕窝粥呢?老太太那儿还能少了二爷吃的。”
宝玉听了这话,也觉很是,忙笑道:“如今林妹妹回来了,老太太必是要留饭,我眼下过去还好,若吃了东西再过去反倒迟了。横竖天气还暖和,也冻不着我,这粥我就不吃了。”
说着,便要从袭人手中将那匣子拿过来,袭人眉头一蹙,强笑道:“二爷多少用些儿,这燕窝还是前些日子二爷在姨太太那儿吃着好,姨太太才特意打发人送来的。今儿还是第一回做呢,二爷若不用,旁人见着还道着二爷不喜呢,就是宝姑娘和姨太太不以为意儿,到底不好。”
宝玉听说,也没了奈何,叹气道:“哪里会有人说什么?”
说着,又催促袭人道:“罢了罢了,你快些叫人端上来,我用了再过去。”
袭人听了宝玉这话,这才满意的笑了,对着门外唤道:“秋纹,你去催催,让厨里弄几样精细的小菜,并着那燕窝粥一并送过来,二爷赶着用呢。”
宝玉忙道:“不用弄小菜,一碗粥就行。”
平儿在旁听见,扑哧一笑,急忙道:“二爷不用急,林姑娘不在老太太屋里。”
宝玉吃了一惊,忙问道:“林妹妹不在?”
宝玉心中隐隐生出些许不安,呆呆傻傻道:“怎么会不在?”
瞧着宝玉这般呆愣,袭人生怕他犯了癔症,忙插话道:“什么怎么,林姑娘素来体弱,这一路随二爷回来又是风雨兼程……必是老太太心疼林姑娘,让人送林姑娘回房安置去了,所以林姑娘才没在老太太屋里呢?二爷你说,我这话可是?”
宝玉听了这话,方又兴高采烈起来,忙点头道:“是了,竟是我糊涂了,林妹妹这一路回来,必然累狠了。我过去瞧瞧,倘若林妹妹神气不好,也好趁早遣人去请大夫过府来为她调治。”
说了这话,宝玉伸手就欲从袭人手中拿过玻璃匣子,袭人偏了偏手,笑劝道:“祖宗,林姑娘素来爱静,况且如今才回了府,还未安顿妥当,二爷这么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林姑娘必然要恼……”
晴雯眼皮子一搭,晃了晃鲜红的指甲,好笑道:“林姑娘便要恼,也是二爷自找的,二爷自个都乐意,旁人又能操什么心儿。”
袭人脸色一滞,笑道:“这是我的糊涂想头,林姑娘昔日在府里总是病几日又好几日的,这一趟远路回来,自然更不比在府中悠闲,很该安歇着。二爷一去,混闹着林姑娘说话,倒叫林姑娘不能养神……”
晴雯听得不入耳,越发气急,当即冷笑道:“难怪是府里有名的精细贤良人,听听这话说的,诸事诸物竟没一点儿她不用心的,倒是我们这些人不能领受好意,刻薄作难了她呢。”
平儿听着这屋里乱纷纷的话,又看着一意往外头去的宝玉,心中实在不受用,便向宝玉道:“我老实和二爷说了,林姑娘原是要随我们爷回来的,只是林姑老爷这病,一时好一时歹,大夫都只能白看着,林姑娘怎好抛下重病的父亲不管?再着,我们爷回来时,因怕赶不及,这一路都是披星戴月,早起晚眠,若带着林姑娘,如何行路?所以,林姑娘便留在扬州了。”
说了这话,平儿见宝玉的神色痴痴傻傻,心知宝玉最是个喜聚不喜散的,又素来与林黛玉交好,如今听得林黛玉不回来,难免犯了呆气,忙又笑道:“不过二爷放心,如今娘娘省亲的事儿定了,我们奶奶说,咱们家里少不得要遣人去江南采办,到那时,嘱咐人一道儿去将林姑娘接回来就是了。”
宝玉听得林黛玉没回来,如听雷鸣一般,三魂六魄顿时晃动起来,再听说林黛玉留在扬州了,三魂六魄立时便飞了一半,哭着拉住平儿道:“林妹妹,我要林妹妹回来,你瞧瞧,我给她留的东西还在呢。”
平儿被宝玉死命拉着,皓白的雪腕瞬时被拉出几道红痕来,偏又脱手不得,还得笑劝着宝玉道:“二爷,二爷,林姑老爷不好,林姑娘怎能回来呢。”
袭人见宝玉的闹得厉害,忙在一旁顺着平儿话道:“是啊,二爷,林姑娘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林姑老爷病好了,老太太自然是要打发人去接林姑娘回来的。”
说着,袭人又伸手去板宝玉的手,劝道:“二爷,祖宗,你且松松手……”
不曾想,宝玉两个眼珠子直直瞪着,咬得牙齿碀碀直响,被袭人的手一拉,反手一推,竟将袭人手中的玻璃匣子推落在地,“哗啦”透明的匣子摔得粉碎。
宝玉一个激灵,冷汗直流,越发疯傻起来,瞧着地上的碎匣子道:“东西碎了,林妹妹肯定生气了,以后再不回来了。”
袭人见着宝玉这样,不觉冷了心,直说道:“林姑娘只是一时不回来,二爷眼下便这样,日后等林姑娘出了门子,二爷——”
袭人正说着,忽见宝玉两眼往上一望,身子晃了一晃,就这么晕过去了。
话说王夫人领着人才从贾母屋子里出来,早有周瑞家的在门口候着了,一见王夫人,便迎上前道:“太太才出来。老爷打发人来传话,说娘娘省亲之事,乃是天恩祖德,万不可轻慢待之……咱们家里的书画笔墨虽很有些,但未免不大应景,让太太不拘支上些银子,打发人去另搜罗些名家笔墨来,才妥当。”
王夫人脚步不停,微微压低了声音,淡淡道:“知道了。”
周瑞家的一听王夫人的语气,便知王夫人心里不大痛快,一时也不言语,跟在王夫人身后亦步亦趋。
不知不觉,一行人转过抱厦,路过李纨的屋子时,忽听见屋里嘻嘻哈哈热闹非常,王夫人皱了皱眉,沉下脸道:“这屋里怎么闹哄哄的?”
一个管事媳妇忙忙从茶房里跑出来,上前行礼道:“明儿是兰哥儿的生日,宝姑娘约了姑娘们过来送礼,顺便儿商议着,要怎么热闹一天儿。”
王夫人轻叹一声,对着周瑞家的道:“前些时日我还说呢,兰小子一岁比一岁大,今年生辰很该热热闹闹做上一天,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老太太提,又遇着了娘娘省亲的事儿,忙忙乱乱,竟混到了今日。既然今儿宝丫头她们姐妹都来送礼,你待会也记着把我给兰小子备下的那几样玩意儿送过来,看她们打算怎么个办法,帮忙着照管照管。”
周瑞家的听了,恭敬的应了一声是,服侍着王夫人往房里去了。
这里王夫人回了屋,见屋里没外人了,便歪在炕上闭目养乏。周瑞家的倒了盏茶,捧在手中,慢慢走到炕边上,讨好道:“太太,喝口茶润润喉咙罢?”
王夫人只是望着阳光下的芭蕉叶出神,那浓绿的芭蕉被光华一照,竟如翠玉一般,绿的甚是喜人。王夫人轻叹了一声,扶了扶发上的赤金明珠簪,转头看向周瑞家的道:“自打得了娘娘省亲的信儿,外头那些人又送了多少银子来?”
周瑞家的冷不防王夫人竟提及这事,微微一愣,寻思了一下,才慢慢道:“那些人送的多是些古董玩器,金石书画,都是些世上难寻的好东西,再是稀罕不过了。至于银子,虽也有那么几家送了些,但都只是个意思,纵然全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万两。”
王夫人眉头紧锁,冷声问道:“才两万两?”周瑞家的打了寒颤,忙忙分说道:“太太不知,那些儿豪商富贾多是些极会钻营的,见如今圣上隆恩,许了宫中嫔妃回家省亲,自然是一处也不肯落下,唯恐得罪了哪位?咱们娘娘位分虽高,但到底是新进位的……况咱们家是书香门第,这银子又是俗物,他们自然不大好拿出手儿。”
王夫人听得这话,叹了一声,按着眉心道:“虽是这话,可你也听着了,老爷一听说省亲,便要人去搜罗什么字画,那些字纸儿哪件不得几千上万两银子,偏府里的财权又是大太太掌着,别说几千几万了,就是几百两银子——”
王夫人话才说到一半,便有一个穿粉色衣裳的小丫鬟急冲冲跑进来道:“太太,琏二爷回来了,老太太唤了你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ps:这个年过得好郁闷啊,一个平时很亲近的亲戚极力邀请我们一家过去耍,结果到了那儿出车站没人接,连酒店也没写,害我闷着一肚子气,大晚上四处奔波找酒店,到处都是客满,好不容易在一个烂旅馆花高价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我就发现我的腿已经是鲜血淋漓了,被子不干净,一晚上抓抓抓o(╯□)o
遇到这种事,已经很郁闷了,我没想到回家后还会有更下限的事情出现,我妈一个朋友一直忽悠她,搞连锁店很挣钱,让她投资,还说我过年闲着没事,可以过去看下。
结果,我去了之后,才发现是帮人家当免费劳力,因为过年嘛,店子里的营业员都放假了,我傻傻的帮人守了一个星期店面,从早上七点站到晚上十点,打电话告诉我妈,我妈还说反正我在家也是坐电脑前,去锻炼一下也好了,倒地。
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打电话让我妹坐火车来接我,才终于逃离苦海。
年还没过完,又被逼着相亲,那些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简直让我想自挖双眼,天天打电话约我出去,我听到电话响就想砸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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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丝珐琅香炉上青烟缭绕;下铺着紫金色的波斯绒毯;一尊景泰蓝团栾节庆图花觚里插着几枝桃花菊,清致天然;颜色难描。
贾母接过鸳鸯递来的金耳羹;对着替她捶腿的小丫头道:“捶了这么一会子;也累了;下去歇着罢。”
说着;贾母用了一勺子金耳羹;看着碗中色泽金黄的汤水;又向着鸳鸯道:“这羹的味儿还好,可还有没有?叫给宝玉他们一送一份过去,让小丫头们放炉子上温着;等他们睡起来了吃去。”
鸳鸯一怔;迟疑了一阵,才笑道:“先前过去端羹时,灶上正炖着宝玉的燕窝粥呢,如今只怕已是吃上了,这羹送去,老太太可叫二爷吃是不吃呢?”
贾母听了,说道:“那就不给宝玉送了,给她们姐妹几个送些儿去。”
鸳鸯听得,面上微露几分尴尬,强笑道:“今儿宝姑娘一早就约了三姑娘她们,要到大奶奶那儿去坐坐,这时候已大奶奶那儿呢,老太太还怕大奶奶不给姑娘们东西吃?”
贾母笑道:“这丫头,这妨什么,便是珠儿媳妇那儿,叫送些东西过去,也是常事儿。既然薛家姑娘也,便叫再添些送去,也省得家说咱们慢待了。”
鸳鸯微微一笑,笑说道:“这羹就只剩了这么些,便是要送,还得另吩咐厨里再做些。只是这羹需得用文火细细熬上三四个时辰,待做好了,姑娘们也已散了。倒不若晚上再送去罢。”
贾母眉头一拧,问道:“怎么只做了这些儿?”
鸳鸯听了这话,心里一突,忙笑回道:“老太太竟忘了,昨儿二太太来回老太太,说是因娘娘省亲的事儿,家中耗费颇大,很该俭省些。老太太还说二太太虑的很是,让二太太定夺着办呢。”
贾母轻叹一声,说道:“这也是个简便的法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