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FROM 凛'
她让社员们收拾准备回家,自己也拎着包包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收到了柳生的回信。
'TO凛:
恭喜,继续加油~记住你是最棒的。
今天复习点重点,我已经替你做好笔记了,什么时候有空拿?
FROM 比吕士'
凛拎着包走出校门,门口全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交流会的各个高校的人都在这里准备回家,各种各样的校服中她忽然瞥见了那件和自己一样的校服。
然后抬头。
然后就笑起来。
她刚好看见面前的那个人,戴着眼镜,蓝紫发色,背着书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就在她不到一米的地方,正温柔地看着她。
他一直一直都会等她,直到她走向他。
凛忽然就觉得心软成了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面前融化,空气都甜丝丝的。
她笑着伸出手——刚好碰到他的。
手和手牵住的那个刹那,这一天所有的不愉快全部烟消云散,眼中的世界只剩下干净和纯粹。
“怎么会想到来接我~”
“今天是你的团体表演啊……没来得及去亲眼看看,接送放学总是可以的吧~”
“……比吕士~”
“嗯?”
“谢谢你~”
“……”
“真的啦,超开心的。”
“我也很开心。”
能够让我遇见你,就是我最感谢浅野裕矢和白岛静的一件事。
——也是唯一一件事。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那么她或许会忘记这两个人,让一切消失在时光里,可惜事情的发展总不是能够如人所愿。凛的新生,换来的却包括某种从前没有过的经历。
比如,一个不想让她这样闪耀的人。
甚至为此不顾一切。
凛看着自己面前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原材料,饶是她,此时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堆破破烂烂的叶子和花正散成一团揉烂在地板上,这样的东西,如何能做出一个好的作品来呢?更何况……是在这样大的表演交流活动中。光是把这团东西在众多观众的面前拿出来,就已经要花费一定的勇气了。
“到底是谁拿钥匙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社团的女孩们急急忙忙地四处责问,全部都慌成了一团,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全部都是急得满头大汗。
虽然说是凛的单人表演,但是谁都知道这关系着整个插花社,还有整个立海大,不容有失。
凛却是淡淡的,伸出手制止了她们的四处责问。
“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可是,”女孩子们担忧地看着她,“可是,马上就是相泽学姐的单人表演了啊,原材料被剪成这样,还怎么做表演呢?”
是啊,再过几个节目就是单人表演了,如果不想出一个办法来,不仅是相泽凛要被嘲笑,立海大也会被指指点点。
她绝对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让立海大置于这种境地。
她也绝对不能够这样服输。
相泽凛怎么会服输呢?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学会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让自己变成一个内心强大无法打倒的人。
只要她自己不放弃,就永远还有转机和希望,她相信着,并且如是前进着。
凛看着那堆碎成一团的东西,心中平静地分析着,冷静渐渐取代了慌乱。
“去把情况和负责人说下,把我们的节目调后……能多后就多后,除此之外不要泄露这件事,找几个人去问问看能不能送新的材料过来,来不及话……就拼死赌一把吧。”
她看着面前女孩子们疑惑的表情,笑了笑,“放心吧,我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做的……不过现在不是找她算账的时候,如果真的所有的方法都行不通,我还有一招,就是有点悬,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她的笑容一直都是那么的平和。
“不要慌张了,快去做事吧……还没比赛呢,做出要输的表情来,是给我泄气吗?就算是要输,也不能丢了自己的气势啊。”
作者有话要说:拼死拼活地码出来了!妹子们么么哒!
这一卷可以叫做……凛的亮闪闪之路之类的标题 各种厉害有木有哇
☆、跨洋邮件6
凛的镇定逐渐感染了在场的人;大家立刻打起精神来分头去做她布置的事情。首先就是把节目时间延后;这件事倒是不难;主办的学校听说了这件事立刻积极配合,还问需不需要有什么帮忙的,凛便提了两个要求,第一个便是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第二是想看看他们的监控录像。
对方自然满口答应,在他们管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故;难得凛还这样好说话,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不会拒绝。
然后,就是去附近问问有没有鲜花店之类可以购买新的原材料的地方,可惜的是附近大多都是居民区,几个人给相熟的店打电话,对方也表示今天周末送货的人相当多,况且路途遥远,恐怕并不一定能在她们给定的时间内赶过来。
凛只消看着她们的表情,就知道答复并不理想。
看来,她必须要仔细地妥善地想想那最后一招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非常有利,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避免真的在台上无计可施。
凛小心地收起那一团碎片似的叶子,从中仔细地挑选出还算不错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又沾上水保持新鲜的颜色,那些被剪得最碎的她也没有扔掉,而是细细碎碎地铺了一盘,仔细地把它们全都安置好。
如果真的要用她想的那个方法,这些,都将会是她的制胜法宝。
她慢慢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开始想象自己正在舞台上,开始了表演。
她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影响,而是全身心地沉浸了进去。
与相泽凛此时此刻的淡然不同,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白岛静却有点惴惴不安。
破坏掉凛的东西其实并非她的有意计划,如果非要说的话,或许说是心念一动更为合适,也正是如此,她才留下了一堆破绽,而并不是精心策划让人无法察觉。
但是她以为自己会开心或者解气,事实却并非如此,她只觉得现在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重石,以为可以解放的身体反而被更深的囚禁了。
她知道,原本就对凛产生的愧疚感现在更加严重,她亲手给自己戴上了永远不能面对凛的枷锁,这枷锁甚至让她喘不过气,几乎想去找凛乞求对方的原谅。
但是她又不敢这样去做,她想这时候凛应该已经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才是,她一定不会简单得就原谅她。
白岛静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浅野,他正津津有味地阅读着节目单,并未发现自己女友心情的起起落落。
或许,并不是他本身太过大大咧咧,而是心思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吧。
白岛静不由地油然而生一股深深无力感。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浅野明明在两年前选择了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要表达出这样的感情,她明明才是应该比凛优秀的存在啊……
可是现在的她,却再也无法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了。
站在舞台上一起风发的凛,和台下阴暗的自己,到底谁是更耀眼的存在,几乎不必多说就可以得出答案。
所以,她才是如此地希望凛能够和自己一样,至少……放弃表演吧,既然已经这样了,她愿意接受一切后果,只要你放弃……
节目单上显示下一个就是凛的表演,但是主持人却微笑着站在台上报出了另外一个学校的名字,面对下面明显的诧异的疑惑,他表示“做了一些小的调整”“大家不要失望”“所有节目都会出现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白岛静忍不住揣测起来,她本以为报出了其他学校的名字,或许就代表着凛已经放弃,所以才会取消。现在看起来却并不是如此。
她感到自己在恐惧,可是到底在恐惧什么,她却说不清楚。
直到主持人终于报出了立海大的名字,直到那个身影终于带着浅浅的微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白岛静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恐惧来源于何方——
她明白,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不会打倒面前的这个人了。
当你明白你永远敌不过你的对手,你才会有恐惧。
白岛静几乎是面色灰白的看着舞台,而身边的浅野则是来了兴致,仔细地看起了凛的表演。
凛面前摆了不少用于花道的东西,因为视线原因,台下并不能看清楚,但倒是可以看见一个高挺的花瓶。
那花瓶真是好看到无以复加,琉璃色的外形配上流畅的曲线弧度,在特意调好的灯光下显得玲珑有致,巧夺天工。
就在众人都被那花瓶吸引的时候,凛终于伸手,拿起了一株开得无比艳丽的玫瑰,细心地修建了下枝叶。
那朵花刚好是绽开的时候,远远看过去,红色的玫瑰配上琉璃瓶,简直令人忍不住叫绝。
白岛静却是猛地愣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看见那里有什么红玫瑰,绝对不可能是凛带来的原材料,难道是趁着这个时机出去重新采购了?可是就算延迟了节目,时间也并不宽裕,哪里可以找到这么好的玫瑰……
等等,白岛静眯起眼睛看向那玫瑰,这花的颜色,似乎有点奇怪。
她又仔细看了半天,直到凛拿出第三只这样的玫瑰,她才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鲜花。
换言之,凛现在在台上表演的,是纯粹的假花,就是这所学校为了迎接交流会摆上的不会枯萎的那种假花,被她拿来当做原材料了。
白岛静就算再不甘心,也必须说凛的奇思妙想的确不错,能够想到这方面去的,恐怕除了凛也不会有别人了。更何况,现在那假花配上花瓶,再加上凛的手艺,看起来完全不输给鲜花的美丽。
这样的假花,自然是只嫌多不嫌少的,凛一边修剪一边插花,到最后时,已是满满的一大瓶的红玫瑰在花瓶中,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正在盛开,看起来花团锦簇的一大团。
在场的人都鼓起掌来,凛微笑着站起来,面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却并没有下台,而是在众人的掌声中再次坐下。
大家不免又诧异又好奇,全都紧紧盯着台上,看她还要做什么。白岛静也是如此,这段表演虽然算不上惊艳,却也着实好看,不在这个时候谢场完美下台,还要画蛇添足吗?
凛在众人的目光中依旧淡定,她慢慢地把那琉璃瓶子推到一边,重新拿了一个朴素的罐子放在面前。
那罐子就是最最普通的样子,没有一点花纹和雕琢的气息,甚至还会觉得样子畸形有些难看,通体深黑,看起来其貌不扬,对比在那个琉璃瓶旁边,就像是美女与野兽的区别。
可是她确实把它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
然后,伸手拿起来一只小小的枝条。
白岛静觉得自己的心猛地停跳了一拍,她只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她剪地破破烂烂的那堆枝条中的一个。
那枝条被从中间剪了一半,现在明显觉得短小,叶子也是光秃秃的只有最上面有一两片,也是因为被揉皱的关系没有形状地耷拉在那里。
——这样的东西,她真的敢拿上台在大家面前表演吗?
这不仅仅是白岛静一个人的心声,更是在场所有人感受。
但凛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底下的的质疑,还是静静地把那株没有经过任何修剪的枝条□了那个罐子里。
然后拿起了第二根。
这些被人剪过的枝条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观赏之处,可是凛还是细心地把它们的褶皱一一抚平,把它们固定成一定的形状□罐子,摆出各种造型。就算是再难看的枝叶,她也没有一丝丢掉的意思,而是怀着无比的耐心,把它们全都安置好。
渐渐的,底下的人群也平静了下来,开始认真地观看凛这一个作品。
相泽凛好像已经开始逐渐掌握了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影响他人的力量。她开始用自己平静的心,去抚平一切的浮躁和不安,就像现在她手下的作品一样。
明明最开始是大家都觉得难看的枝叶,可是随着越来越多地聚集在一起,摆出了特定的造型后,好像原本普通的东西也变得吸引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就会注视着那里,想看看最后到底会是怎样的造型。
明明旁边有一个琉璃瓶,里面放着大把的红玫瑰,可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总觉得那个作品缺了点什么,似乎并没有这个普通的罐子好看,可是到底缺失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罐子里的枝叶带着特有的风霜感,就像是野外随处可见的小草和枝叶,有的还算完整,有的却已经在风吹雨打中变得残破,既没有花朵的娇艳,也没有大树的坚韧,就像是最平淡无奇的东西,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那是那种红玫瑰所没有的真实的鲜活的力量。
白岛静,已经渐渐猜出了凛的用意。
用最美丽的假象对比上最残破的真实,就算是再好看的外表也会一败涂地。这是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可是相泽凛却用这种几乎称得上是震撼人心的方式,来表达了出来。
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