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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豪不自在地挪了挪,无奈王雪琴就是贴得实在太紧,动作大了又怕惹来怀疑,苦不堪言,忙点了点头,祈祷她早点问好早点放过自己。
“那就没错了,幸好我刚才推着如萍去了,扭扭捏捏地像个什么样子。你们不是老老讲什么解放吗!”王雪琴得到肯定的答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又赶紧吩咐道,“尔豪,你是他朋友,近水楼台,给你妹妹多制造点机会,这样的好人家可不多见。”看来她的目的可能可以很容易就完成了。
原来民国豪放女都是你养成的,尔豪的嘴角又抽了抽,但是对于王雪琴的提议尔豪欣然答应,一次性解决两个麻烦傻瓜才不干!
“对了梦萍呢?不会还没回家吧?”王雪琴看着尔豪如此爽快地答应,满意地点头,转着脖子搜索了一圈,又问道。
“在楼上睡觉呢。”尔豪努努嘴。
“青天白日睡什么觉啊,我上去看看。”王雪琴啐了一口,但还是不放心地起身上楼。
鼓励
梦萍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看看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将自己收拾干净,等她爹回来她可没好果子吃,揉着太阳穴硬撑着起床去了浴室,先将身上的酒味洗干净才行。
王雪琴上楼先在自己房间稍稍梳洗再换了件衣裳方才推开梦萍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乱糟糟的,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梦萍啊。”王雪琴索性在床头坐下,冲着浴室喊道。
“妈,我在洗澡。”梦萍应了声,也不急着出来,从小到大她跟王雪琴比较亲,因此相处什么的也比较随意,完全没了在陆振华面前的拘谨。
王雪琴是戏子,鼻子灵得很,随后就闻到床上发出淡淡的酒味,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捂着鼻子冲着浴室就斥道:“我说梦萍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一天到晚就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喝得酒气冲天的回来,你爸爸见了又要发火了,你难道想有一天那马鞭打你身上啊!”
“妈,你不说爸爸怎么知道。”梦萍听了有些担心,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应嘴。
“梦萍你但凡有如萍一点好,我也就放心了。”王雪琴摇摇头,又说道,语气倒有几分宠溺,对这几个儿女她是真的关心,只是她总不着家也没个功夫无微不至罢了。
“如萍如萍,又是如萍!那你就当只有如萍一个女儿好了!”梦萍这回应得极快,浓浓的酸味都溢了出来,什么都是如萍,那还生她干什么,爸爸说如萍文静,妈妈说如萍省心,尔豪说如萍温柔,连尔杰都说如萍姐姐最漂亮,她算个什么,尤其是那个傻子恐怕也觉得如萍笑得最好看吧。
王雪琴这么通透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梦萍的妒意,简直哭笑不得,转了转眼珠子,反而争锋相对起来:“如萍是好啊,让我这个当妈的不用操一点心,你看她今天就跟那个何书桓出去了,人家何家可是大家族,爸爸又是当外交官的,如萍的终身就不用愁了。”王雪琴是有意刺激梦萍,让她能从此收了性,到时候她再给好好介绍几个青年才俊给她,她就不信了她这么漂亮的女儿会没有好人家。
果然浴室里没声音了,只是水声变得更大了,脸盆敲在地上震天响。
王雪琴不在意地笑笑,想了想劝道:“不过梦萍你放心,我这个当妈的也不会亏待你,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梦萍还是没有回声,此时她正将头放在喷头下面拼命地冲,心思全在如萍跟那个傻子出去的消息上,王雪琴后面说的什么她都没在意了。如萍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为什么她的心这么难受?她也高兴如萍有了好姻缘,可是那是暖她心怀宽她心的傻子!
“梦萍,怎么了?有事跟妈妈说啊。”王雪琴等了半天不见梦萍回应,不由急了,起身急急敲着浴室门。
梦萍深吸一口气,也不穿衣服了,直接围了条浴巾打开门,王雪琴惊得后退了好几步,掩口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梦萍咬着唇不说话,拉着王雪琴一屁股坐在床上,盯着王雪琴看了好一会。
王雪琴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伸手就要去摸梦萍的额头。
梦萍一挥手就把王雪琴的手打下,又深吸了口气,方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妈,我有事问你。”
“你先把衣服穿上好吧,要生病的。”王雪琴皱着眉看梦萍,现在的天气可不算热。
梦萍烦躁地挠挠头,然后随手从床上拿了穿过的小开衫罩上,看向王雪琴。
王雪琴无法了,摇摇头叹道:“行了,你问吧。”心却提了起来,梦萍这个样子,不是外面闯了滔天大祸了吧。
梦萍一看王雪琴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歪了,难道在他们心里她就是只会闯祸的人,也是,反正在他们心里她都不如如萍懂事。冷哼一声,便把今日在街上被何书桓送回家以及自己的心动又纠结的心情一五一十都向王雪琴倾倒而出,说完以后就眼巴巴地看着王雪琴,希望这个在她眼里处理男女关系万能的母亲能给她指道康庄大道。
王雪琴听罢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寻思开了。没想到如萍和梦萍看上同一个男人!看如萍的样子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人身上,而梦萍的样子也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平时偏心点但也不能在这种大事上偏向。王雪琴心里不禁埋怨起她两个女儿来,眼皮子也真浅,居然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吗!但转念一想,这何书桓的确是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要势有势,也难怪如萍梦萍看上,果然跟她一样有眼光。
只是看梦萍期待的眼神,王雪琴不知该如何回答。让放弃,可何书桓也不是板上钉钉的是如萍的,人人都有机会,让她去追,似乎又对不住如萍,如萍那里本来就看着如履薄冰。
“妈,你觉得到底怎么样啊。”梦萍等了半天,忍不住催道,又不自觉地加上一句,“如萍也只是刚认识他啊,又没什么。”
梦萍说着无心,王雪琴听者有心,恍然大悟,是啊,这何书桓跟如萍梦萍都是刚认识,根本没说喜欢不喜欢,更枉论喜欢哪一个了,搞不好外边看上他的人也多得是。何书桓这个女婿她要定了,不管如萍还是梦萍,何必先窝里反,得先炮口一致对外。至于是如萍还是梦萍,何书桓自己会选啊,她两个女儿各有千秋总有一个对他的脾性,何况虽然提倡什么新思想,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姐妹两个都嫁给何书桓可不就把何家都能拿捏住也不是坏事,还能彼此有个照应。就算什么也没有也能通过何书桓这条线多认识些青年才俊,一箭双雕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何况,王雪琴转头仔细看了看梦萍,刚进门遇到的时候看何书桓对如萍只是一般的寒暄,却能送素不相识的梦萍回来,是不是梦萍的胜算比较大,再说论长相梦萍比如萍漂亮,这一颦一笑就跟她年轻时脱影一样,当初她能拿捏住陆振华,梦萍还不是青出于蓝,如萍这方面就木木的差了点。
“其实多认识个朋友也没事。”王雪琴斟酌着开口,“何书桓是个好对象,你和如萍妈不好说什么,总要人家喜欢吧。”不管是谁抓住这个好女婿再说,不过潜意识里王雪琴倒是认为敢爱敢恨的梦萍比较容易得何书桓青眼。
“可是如萍?”梦萍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犹豫地开口。
“就看何书桓了。”王雪琴耸耸肩,女人还不是得看男人,说完又冲梦萍嘱咐,“你还是快点换上衣裳。”其实也是她词穷,这点心思想想可以,在女儿面前还是不要露出来为好。
梦萍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添了许多疑惑,胡乱地点了下头,却仍呆呆地坐着。
怀念
陆家的晚餐每个人都吃得厌厌的,王雪琴倒想说话,但看陆振华的样子又住了嘴,顺便也捂住了尔杰的嘴。如萍没精打采地挑着饭粒,本来被王雪琴推了一把多好的机会,结果半道上何书桓也不知抽什么风居然说要去赶一篇稿子,她只能银牙咬碎假装大度,而梦萍则聚精会神地盯着如萍看,期望从中可以看出她到底与何书桓有没有超过友谊的发展。这一餐饭吃得最舒畅的应该就只有尔豪了,万事不关心,鸡鸭鱼肉不吃白不知。
“如萍!”陆振华放下筷子,唤道。
如萍此时正在苦思如何与何书桓再有第二次自然而然的接触,因此对任何声音充耳不闻。
“如萍!!”陆振华已有了怒意,声音高了不少,依萍是特例,看着新鲜反而激起欣赏,但只此一例,他绝不容许他的其他子女藐视他的权威。
“呃。”如萍被狠狠吓了一跳,登时回神,怯生生地应道,有些埋怨地看了下梦萍,平常这种时候梦萍早就提醒了。
梦萍咬咬唇低下头,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她伸出的手缩了回来,她心里也很后悔。
“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什么!”陆振华不由分说地斥道,王雪琴想要开口被一个瞪眼瞪回。
如萍坐得更加拘谨,头低得不能再低,脸上表情可怜到了极致,平常这个时候尔豪都会出来插科打诨,可是如今的尔豪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民国的饭菜,的确纯天然无污染很好吃,要是依萍在就好了。想到依萍瞬间心又疼了疼,傅文佩那依萍能过怎样的日子啊!要赶快弄钱,要一定弄到钱!
陆振华训了如萍好一顿,把这几天闷在心底的气都发了出来,别说如萍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一桌子的人除了尔豪面色如常地吃饭外其他人也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钱送去了吗?”训完以后陆振华才假装不在意地问道。
如萍忙急急点头回答:“送到了,依萍亲手收下的。”
陆振华闻言却露出了怀疑,以他对依萍的了解,不把钞票洒得漫天飞就算好了,还会亲手收下?如果是傅文佩收下倒有几分可信,可是如萍也不敢对他扯谎啊,于是确认道:“是依萍?”
如萍忙不迭地点头,虽然她平常有些小心思,但绝不敢在陆振华面前班门弄斧,她不是依萍,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飞扬的马鞭。
陆振华听了沉思起来,难道她们的日子真的困苦到了这地步,不然依萍也不会……她是最像自己的女儿,当初要不是自己的娘亲病得实在没法了也不会去萍萍家做长工,否则是宁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陆振华以己度人,越发觉得不自在,胃口更是没了,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去。
平常给依萍那边送钱的时候王雪琴还会抱怨几句,这次可不敢了,因为抬头就能看见陆振华正站在马鞭前一动不动。
尔杰正要奔上去叫爸爸,被王雪琴一下子抱回来捂住他的嘴带到了客厅的角落耳提面命,而如萍和梦萍都还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各想各的心事,只是她们都有些隐隐感觉,彼此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去过去的亲密无间。
只是尔豪仍神色自若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然后忽视王雪琴一再的暗示施施然起身,上楼,绕过陆振华,拐弯,再上楼,回房间淘金去也,陆振华只是只拔了牙的老豹子,不过对着妇孺虚张声势罢了。
陆振华也注意到了一向对自己敬若神明的儿子如今居然这么面色平静地绕过自己,不知为何竟然生不起气来,反而悲哀在心底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尔豪长大了,他老了!当初他也是如此的年华,意气奋发,在东北赫赫名望,如今他已什么都没有了,年华、意气、名望,一去不复返,连永远跟在自己身边永远会叫自己司令的李副官都离开了。
陆振华的神色更加暗淡,只是努力地挺直脊梁,他陆振华什么时候都不能倒下,眉头却皱起,人老了就越来越会想起从前,想起与萍萍的离别,想起收服李副官一起闯荡天下,甚至想起那一日在街上撞到了眼睛酷似萍萍的文佩,然后有了几乎与萍萍一模一样的心萍,再然后有了个性与自己那么相像的依萍。
如今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文佩也就罢了,可是那么忠心耿耿的李副官怎么会连辞别都没有?!
当然一旦怀疑上什么就会越来越钻了牛角尖,陆振华想一想往事比一比现在,越发觉得离了李副官万般无趣,越发觉得当初李副官一家的离开有什么隐情。
回头看了看客厅里那一群神色各异的女人,刚要出口让人去打听李副官的话就咽了回来,女人顶什么用,可恨他现在手里连顺手使唤的人都没了。
不过最近尔豪似乎有些长进了,轻浮之气皆一扫而空,也许可以让尔豪去查查。
陆振华一边筹划着一边又叹了口气,步履有些不稳地慢慢一步一步上楼。
此时尔豪已经在房间里翻个底朝空,其实他刚来之时已经翻过一回,只是不死心再翻了一回,果然败家子就是败家子,一个子都没留着,只翻出一盒子大概前身小时候带过的饰物,有金有银有玉,想了想没鱼虾米也好,这些应该不是假的,可以当不少钱财。
只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尔豪一个骨碌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