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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一子看了一眼白兰,后者猜到了她目光里的含义,随手抓起了旁边的棒球棒,晃悠悠地走到跟前,轻描淡写地说道,“来撞门吧。”
“你来撞。”少女一把拎起旁边的花瓶,严阵以待。
撞门的声音很大,白兰连续撞了几下,总算感觉到门锁有些松动。然而还没等继续,里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秒,轰地一声巨响,却是有人从门的那边砸过来!
“哦上帝!”一色一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想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白兰显然也怔住了,不再撞门,而是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房门间的距离。
一色一子如法炮制,两人就这样退到了几步开外。
房间里有人在不停地撞门,起先两人听到了呜咽声,一色一子试着叫扎克却没人回答,之后呜咽声逐渐变大,居然变成了嘶吼。分明是扎克的声音,却喊得客厅两个人头皮发麻。
最终,摇摇欲坠的房间门轰然倒地,一个人影从房间里扑了出来。骤然看到明亮的灯光,人影难受地捂上眼,但很快它便适应了光线,抬起头,正好对上一色一子。
“扎克……”红发少女惊讶地瞪大眼睛。
眼前人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之所以喊它扎克,是因为它身上穿着扎克的衣服。然而那一整张脸都已经无法入眼。记得他刚回来时脸上有一道长而深的伤口,如今以那道伤口为点,那张脸上仿佛被谁用力地撕了下来,红色的血肉刺眼地暴|露在外,空气里顿时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伤口还没有完全蔓延,但已经侵蚀了大半张脸和脖子,一色一子在看到这张恐怖的脸的第一瞬间,便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强烈的不适。她张着嘴愣了几秒,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扎克没什么焦距的目光一下聚集过来,他盯着色子看了一下,嘶吼着伸出手抓了过去。白兰虽然也被吓了一大跳,但此时总算找回一些神智,挥起球棒一个漂亮的侧击,扎克的身体顿时弯成两折,动作倏然停了下来。
“再吐下去会死哦。”银发少年扫了一眼地上的一色一子,高高举起球棒狠狠砸在怪物背上,扎克顿时被打趴下,然而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他很快便恢复了行动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一色一子听到白兰的话,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抹了一把嘴角,看着已经无法分辨出模样的扎克,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就在白兰打算再补一棒时,她举起了手边的花瓶。
“我来。”
白兰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收手。下一秒,一色一子开口,“扎克,我是一色一子,认识我吗?”
对面的人形怪物没有理她。
“扎克,你还认得我吗?我知道你很痛,恐怕无法说话,认得我的话,就举手。”一色一子试图继续确定扎克的神智是否清醒。
然而回答她的,确实扎克大吼着向她抓来。
认清现实的一色一子闭了闭眼,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室友了,于是她高举起花瓶,对准扑过来的扎克狠狠抡了过去。
花瓶砸在了扎克脸上,顿时碎成无数片,血飞溅了她一脸一身。
怪物倒地不起,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急切地喘着气,一色一子觉得口干舌燥。原来当世界疯了的时候,她做出的第一件反击,就是杀死了自己的室友。
“糟糕,衣服脏了。”一旁的白兰遗憾地看着自己的连帽衫,上面溅上了扎克的血。
“我才糟糕……快告诉我这些血不会腐蚀我的皮肤。”红发少女一脸血地望着自己如今唯一的室友,或者说,同伴。
白兰杰索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中肯地给出了建议,“我觉得还是快去洗一洗比较好哦。就算不腐蚀,万一沾上皮肤洗不掉……”
话没说完,一色一子便冲进了洗手间。
又重新换了衣服,两个没有什么太大危机感的人总算出了门。临走前一色一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扎克,那满地的血让她感到格外的难受,心脏砰砰直跳。想到笔记本上那个全部用自己血液画出来的复杂十字架,少女强压下某种难以忍受的不适,跟在白兰身后出了门。
坐上车,白兰挑眉问副驾驶上的人,“研究过路线了吗?”
“没有。”一色一子回答的很干脆。
“色子……”少年鼓起脸颊,“我出门的时候你至少研究一下路线嘛。重要的事情没做,你居然去做瑜伽。”
“都说那不是瑜伽了!”一色一子狂抽嘴角,“不是说要先去弄枪吗?三更半夜的买是肯定买不到了。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我们去拿。”
不再纠结路线问题,白兰发动了车子。黑夜中他们并不知道有没有怪物,为了不引起注意,车灯没开,车子如幽灵般驶向前方。
“请问美丽的小姐,我们去哪取枪?”白兰随口问道。
“学校实验室。”一色一子面无表情,“克劳斯教授的柜子里有。”
“哇,偷东西~”
“……那你不要去。”少女扫了他一眼,“你不去就没枪,没枪你就挥棒子吧。累不死你。”
谁知道旁边人居然悠悠地说道,“我有啊。”
色子顿时愣,“你说什么?!”
“别那么惊讶,小姐。”白兰一脸无辜地回头,“难道这个国家是不允许境内人民带枪的吗?哦达令,别说你不知道,这里几乎每一家都有枪哦。”
一色一子:“……”对不起她就是来自一个公民不能私自带枪的国家。
闷了半天,一色一子重新开口,“既然有枪,那为什么还要去取?”
白兰惊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半晌才缓慢地回答,“因为我只有一把枪啊,现在去取的可是你要用的呢……色子亲爱的,你,是刚才被血吓傻了吗?”
一色一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不是那种末世来临 世界不可救药,最终毁灭的末世文丧尸的源头是人体试验,归根结底还是黑手党世界犯下的错误。对,白兰爷猜得一点都没错。所以白色组合亡命天涯的桥段估计是不会出现的……
异状出现
其实一开始,一色一子和白兰计划的路线是这样的。
去学校——去实验室——撬开出差的克劳斯教授的柜子,拿枪——出城,去某个安全的地方或者据点。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事与愿违。
虽然扎克提前告诉了他们怪物的事情,并且他们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所在城市出现了怪物,但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怪物的队伍会壮大的如此迅速?大半夜的,怪物去哪里找出了这么多人来发展势力?!
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色一子和白兰杰索同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但不知是哪个没脑子的人打开了学校门口的探照灯,校园里整整一栋楼实验楼灯火通明,而两人的目标好巧不巧地,正是这栋楼5楼的实验室。
刚进大厅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谁知刚上了二楼,便看到了游荡在走廊间的人们。这些人有的是已经遭受了怪物袭击,彻底变成怪物中的一个,有的则是正在转化期间,还有人性,看到一色一子和白兰出现,顿时高呼着救命朝着他们冲过来。
原本楼里非常安静,他们这一喊,顿时吸引来了好几个怪物。眼看着一群怪物冲过来,一色一子和白兰二话不说闷头就朝楼上跑。武器是必须拿的,如果就这样退出去了,之后一定会非常后悔。并且看如今的情况,可能也已经无法指望于白天去黑市或别的地方买武器了。
他们两人简直就是活靶子,自从二楼的怪物聚集起来后,两人每冲上一层楼,身后的怪物队伍便壮大了几分,虽然一直都在躲避,但不得已时还是得动手。
白兰说的很对,这些怪物力气很大,原本是女性的话倒还好对付,但成年男子的话一色一子根本放不倒。放在平常,16岁进入这所重点大学,周围围绕的全都是赞扬和高看,然而到现在,当这些优势全部不见,生存变成了身体力量本源的碰撞时,一色一子的弱势就显现出来了。
好不容易冲上5楼,白兰和一色一子两人非常默契地不再单打独斗,而是选择了合作。枪白兰随身带了,可在这里用掉,只会吸引来更多的怪物,因而两人一直是借助工具或者徒手搏斗——前提,不能让怪物弄伤自己。
一路血拼到实验室门口,一色一子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两人飞快闪身进入,白兰身手敏捷,成功地把怪物全部堵到了防盗铁门之外。而一色一子则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克劳斯教授的枪。
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白兰看起来很悠闲。他找出了纯净水,边补充水分边看着一色一子趴在柜子前开锁,顿了顿说道,“街道上的怪物看起来还没有学校的多呢。看来我们可爱的母校里面,也藏着不少东西呢。”
一色一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用发卡撬锁,听到他这么说,头也不回地接道,“具体原因我是不知道的,但人体试验这种事不是早就被禁止了吗?”
“如果你是说明面上的话,当然。”白兰的语调轻佻而上扬,“但是地下世界就说不好咯。”
“地下世界?”一色一子手中的发卡夹在了锁眼里,动了动,咔哒一声,锁被成功地打开。她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回头看了一眼白兰,“你是说……黑手党?”
“谁知道~”
白兰从桌子上跳下来,和一色一子并排蹲到了柜子前,“来看看克劳斯教授有什么私藏。”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一米多长的步枪,仔细看了一下,道,“哇哦,全自动M1A,好古老的枪呀,在现在很少见呢。”
“全自动?那给我用吧。”一色一子伸手拿过去。
“不行哟,枪的后坐力超强呢,士兵都无法拿稳它。”白兰遗憾地看了她一眼,把枪放在了旁边,转而接过一色一子递过来的又一把,“唔……应该是散弹枪,具体型号不详,弹匣容量很少呢。”
“那就不要带了。”少女一听弹匣少,立刻放弃了它。
白兰顿时包子脸,“真是现实的女人。”
其实他私心上还是蛮喜欢那把的。
翻完了克劳斯教授的所有藏枪之后,两人挑了几把带在身上。一个步枪,一个冲锋枪,一色一子还在口袋里别了个M37的左轮手枪。除此之外,她还是放不下那把全自动的M1A,跟白兰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银发少年双手高举表示投降,同意她带上。
两人搜罗了所有弹药仍觉得不够,只好决定之后再想办法。给克劳斯教授留了道歉信后,两人决定在这里呆到天亮,然后离开学校。
这个决定是经过反复商量以后决定的。当然,虽说是反复商量,但以两人的性格,顶多两个争辩会合就会得出结论。
晚上危险毕竟大一些,而且从扎克对灯光的反应表现来看,光亮还是对这些怪物的行动力有一些影响的,虽然不大,但也值得利用。
既然决定天亮再走,两人便开始正式确定路线。然而情报实在太少,根本无法得知怪物蔓延的大致方向,商量了半天,还是放弃了研究地图。
“你说,如果我们真的猜对了……果真是人体试验的话,那,应该会有人出来控制局面的吧。”一色一子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在电脑前上网的白兰,不太确定地开口。
“唔,也许。”白兰漫不经心地回道。
“就算政|府和国家不出面,谁犯的错误谁来承担,黑手党们应该也会有所行动才是吧。”
“嗯,说不定哦。”
“你说如果黑手党们不行动该怎么办?”
“逃呀。”
“逃不过怎么办?”
“死咯。”
“……白兰杰索,你能不能认真一点?这是很严肃的话题啊。”一色一子不满地蹙眉,“你在电脑前看什么呢?”
白兰从电脑后面露出头,紫色的眼睛笑得眯起来,整张脸看起来生气十足,“色子,你在害怕吗?”
“……”一色一子被戳中了心事,沉默不语。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事实上从今早起她便陷入了个可怕的状态之中,身体和笔记本的异变让她惊恐不已,扎克所带来的消息又是那么匪夷所思,离开公寓时地板上触目惊心的室友的血,以及刚才突破5层楼逃命的经历,都让她好像走在梦里,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
“你怕吗,白兰?”她习惯性地蜷起腿,歪头看着书桌前的少年。
“很怕呢。”银发少年云淡风轻地答道,看起来完全不像怕的样子。
之后的话他没有再说,一色一子心里也明白。有些事必须去面对,一旦放弃了那就不能再回头了,就好像她的笔记本,扔它出去,可以,代价是自己变成白痴或植物人。
我说过,这是一个两边都非常恶心和糟糕的选项。
谈话就此结束,一色一子隔着随身包摸到那个笔记本,深深地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从今早失血过多后到现在,脸色惨白,一直没有恢复,一向温暖的指尖如今也冰凉异常,心跳比平时稍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感官,她都觉得好像比平时敏锐了。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