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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离开,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一色一子说到做……”
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浪铺天盖地袭来,一色一子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在地。
紧接着,轰隆一声。
一色一子踉跄地回过头,不禁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放置源金属的高塔……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10号的吧
明天双更,算11号和12号的。
源金属毁了。
色子的实验要出成果了。
91解脱
塔;塌了,源金属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色一子以及猎人协会大门前的一干人全部愣在了当场;怔怔地望着熔炉所在的方向,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色一子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
虽然她早知道源金属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坏掉也就最近的事;然而无论怎样都不应该在这时候出事才对。开玩笑,她才刚擅闯了高塔借了点东西;这时候坏,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就是她一色一子干的好事吗?她就算说了源金属的坏掉和自己没关系……有人相信吗?
答案是否定的。
当众人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所有人看向一色一子的目光都变得愤恨起来,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不可饶恕的事情;如果眼神能够攻击,恐怕她已经遭受了凌迟之刑了。
一色一子的心也沉了下来。她倒不是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如果能死才是她所愿呢),她是怕源金属撑不了多久,那么她手中容器里好不容易得来的一部分也会随之损坏……那这一趟她不仅白跑,还会和猎人协会结下大仇,绝对的得不偿失。
……可不是大仇吗?毁掉了人家赖以存在和延续的生命线啊!
看了一眼手中的容器,一色一子明显感觉到里面那一小块源金属的力量正在减弱,顿时感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再环视一圈周围的猎人,很明显是不会就这样放她离开。
一色一子眯起了眼,另一只手悄然张开,无形的力量开始在掌心聚集。
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分出一队人立刻去高塔查看情况!”夜刈十牙那隐隐藏着愤怒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一色当家,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一色一子沉默不言。
事出突然,太过巧合,她百口莫辩。
“杀了她!”有人大喊了一声,立刻点燃了众人的愤怒。
“为了协会!”
“敢毁我们源金属,找死!”
“杀了她!!”
众人蜂拥而上,包括夜刈十牙在内,统统抛开了刚才的谨慎和理智,疯狂地扑向了一色一子。
一色一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积蓄力量的手猛地握紧,继而倏然张开,无形的力量波纹般爆发,顿时掀翻了第一波近身的猎人。与此同时,她的身影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而后突兀地出现在一个猎人身后,单手一抓,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她无心恋战,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回到实验室,趁着源金属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散将它投入到实验之中,更何况,她本也不想大开杀戒。
只可惜高塔的崩塌和源金属的毁坏点燃了猎人们深埋在内心的危机感和血性,即便是面对着力量完全碾压他们的血族女王,也没有一个人退缩,所有人都悍不畏死地摆出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几乎是以自杀般的方式对一色一子发起了攻击。
因此即便是力量强大如她,也架不住这样自杀式的围攻,虽然不至死,却格外耽误时间。
感受到容器里的源金属力量流失得越来越快,一色一子心中逐渐冰冷下来。如果能以最小的牺牲换来她冲出重围,她不介意在关键时刻抛开所谓的底线。
她是一色一子,也是血族女王。
她是不怕杀人了。
面对着一波接一波的猎人,一色一子终于下了狠手。
血色染上瞳孔,尖锐的獠牙露出,红发少女将力量用到了极致。她的身形越发鬼魅,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仅仅是威压便让许多力量不足之人丧失了行动力。如果从高处看下来就会发现,她的身影已经被淹没在了猎人的围攻之中,但很快便会因为她的力量爆发而一个个像布偶般被掀翻出去,再也没能爬起来,而她整个人则化为了一道影子,穿插在猎人中间,足迹所过之处,躺满了尸体。她就这样杀出了一条血路。
刚冲出包围圈,一色一子便整个人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卷起一阵狂风,消失在原地,只留□后损失惨重的猎人们不甘心地叫骂声。
以最快速度冲回了临时居住地,大力地推开门,满屋子的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她身上。
走到时候还好好地,回来时居然一身血腥味,这下,不光是玖兰枢,就连早园琉佳、架院晓以及星炼都吓了一跳。
枢从一本书中抬起头来,微微一怔,刚要开口,只见那道黑影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重进了实验室,留□后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在整个客厅里。
一色一子穿的是黑裙子,沾上血也看不出来,然而仅凭着味道,众人便能分辨出,这些血都是人类的。
她……又杀人了?
三人将目光对向玖兰枢,等着他的反应。枢则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平静道,“星炼。”
“是。”星炼二话不说出去打探消息。
其余两人还在等,枢却不再开口。
别人没有分辨出来,枢却对一色一子血的味道太过熟悉,几乎是在她一进门便从那浓浓的血腥味中分辨出了她自己的味道。
她受伤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实验室门,玖兰枢合上了手中的书。
能逼着清醒状态下的一色一子杀人,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且不管外面几人什么心思,进到实验室的红发少女第一件事就是将力量还未完全消散的容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实验台上,实验服都来不及穿,便强忍着源金属对自己皮肤的灼烧而打开了容器,将那一小块源金属扔进了特制的实验皿中。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源金属融进黑枪之中,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再也没有条件了。
黑枪是以她的血石头为基础制作而成的,本身已经具备了杀死吸血鬼的能力,如果说笔记本代表了血族,那么,能压制笔记本的石头就是血族的天敌。源金属是用吸血鬼纯血种始祖的心脏炼制而成,也是血族天敌,二者的融合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一色一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学术研究,如今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拿出了当年在学校实验室和白兰一较高低的架势,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实验的进程。
这一关,就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七天。
第七天,实验室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黑色的单薄影子从实验室里踉跄地飘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看书的玖兰枢。后者听到动静,把头抬了起来,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枢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黑洞。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一色一子却知道他在等她,没来由地,就是知道。
她费力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沙哑着嗓音道,“成功了……”
话音刚落,人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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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回几个小时前。
源金属和黑枪的融合出乎意料地顺利,一直见证着全过程的一色一子甚至生出一种感觉,仿佛黑枪天生就应该和源金属融合一般,从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眼看着二者合为一体,一色一子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就是她找对方法了。
耐心地等待着最后的冷却,直到一切结束,望着加入了一抹鎏金色的枪身,一色一子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她动作缓慢地拿起了黑枪,刚一入手,一股力量就顺着她的手腕冲进身体,她闷声一哼,抵挡住了那股力量的侵袭,而后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正确选择。
她将枪口对准了角落里小小的靶子,说它小,是因为靶面只有一张普通的纸那么大。没错,上面只有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色一子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她下意识闭上了眼,明明只有一瞬间,却仍然听见了一丝奇怪的纸张破裂的小小的声音。
她身体一僵,睁开眼,靶心那张纸,被穿透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潮水般涌入心头,一色一子目瞪口呆地望着靶心那张纸,仿佛被谁暂时剥夺了思考能力,就这么呆在了原地。
她成功了?
她真的成功了?
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失败、绝望甚至心如死灰,如今……她终于重新看到了希望?
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扼着喉咙大口地呼吸起来。也许是因为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失望,此时心情经过大波动后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平复了下来。她冷静地上前观察靶心,而后站回原位,朝靶心又开了几枪。
望着破碎不堪的纸,她终于确信,自己总算找对了方法。
冷静了一会,她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戒指上,想了想,将笔记本从戒指里拿了出来。
不成功便成仁!
一色一子冷冷地望着笔记本,狠狠地眯起了眼,举起枪,砰砰砰地连续射击起来。
刹那间,那熟悉的脑神经刺痛再次席卷了她!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一色一子甚至有一种笔记本在绝地反扑背水一战的错觉。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一次猛烈的反扑,直接昏倒在地。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了满地破碎的纸页。
她只昏迷了一小会便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意识还在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立刻朝着门外而去,只可惜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整个人如幽灵一般。
一色一子知道,她必须趁着自己还清醒,走出实验室,将黑枪交给玖兰枢。
她成功了吗?
是的,成功了。
只是成功的还不够彻底。
满地的纸页让她看到了希望,清醒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上帝将她周身的全部门都关上了,却在这时候给她开了窗。只可惜当她好不容易走到了窗前,往外看时,却发现外面并不是多么美好的世界。
相反,等着她的,是同样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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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一色一子看到的是星炼。
她无意识地愣了一会,这才动了动,想起身,头却爆炸般地疼了起来,逼得她只得乖乖躺回去,一动不敢动。
半晌,等疼痛的余韵消散,一色一子才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子。还没发出声音,一滴带着温度的腥甜液体便滴在了她干裂的嘴唇上。一色一子抬眼,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星炼正在将自己的手腕悬在她的嘴唇上空,血液顺着伤口一滴滴落在她嘴里,为她缓解这这么多天来的饥饿和疲惫。
“属下的血只能让您暂时解渴……请忍耐一下,枢大人很快就回来了。”星炼机器般僵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色一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喝够了血,少女重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她轻声开口,“源金属死了吗?”
“力量已经消失了。”星炼诚实地回答。
果然如此……
一色一子心里忽然感到悲哀,负面而悲伤地情绪荆棘般爬满她的内心,充斥在血液、骨髓和灵魂里,久久无法散去。
“把枢叫回来吧。”她听到自己叹息的声音,“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星炼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一色一子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再次醒来,终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
“枢。”她沙哑着开口。
“你醒了。”玖兰枢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没事就好。”
“枪呢?”
“在我手里。”
“你用了吗?”
“还没。”
“扶我起来。”
“好。”
一色一子靠坐在床上,身后垫了柔软的枕头,视线勉强和玖兰枢平行。看到他眼中那掩盖不住的疲惫,叹了一声。
“实验成功了。”她轻声开口。
“嗯,我知道,你从实验室里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玖兰枢抬手将她耳边的发拨开,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除了疲惫,一色一子还看到了歉意,“一子,协会的源金属毁了……”
一色一子平静地和他对望。
“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你我都知道,源金属本来也撑不了多久了。”枢解释道。
“我知道。”一色一子打断他,“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玖兰枢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难言的沉默。
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抱歉……”
有什么话,是连他都没办法启口的?
一色一子古井无波的目光深深地望着眼前这张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许久,叹了口气,说出了那个她只能想到的真相——
“你想继承她的意志,对吗?”
话一出,枢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说对了?”一色一子嘲讽地笑了一声,“是啊,我怎么会猜不到。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让我来猜猜你的计划好吗枢?在此之前,你是打算牺牲自己来把我变成人类。玖兰家有两个纯血种,玖兰优姬……你是拜托了菖藤依砂也是吗?”
想到那次她闯入了宴会主人的房间,看到菖藤依砂也仿佛是在宣誓效忠般单膝下跪,现在想来,更像是在受命。
菖藤依砂也也已经活得够长久了,对于生命早就看得与尘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