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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是个英雄!”
“发生什么了?”
BAU的探员们也紧跟着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Hotch,当他看到安娆的脸时,有片刻的怔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示意两个警察放开安娆。不仅仅是因为多次跟安娆打交道让他明白她不是此案的犯人,更是因为他很清楚,侧写表明,罪犯是个男性。
“里面有个男人!他昏倒了!”
就在此时,进卫生间搜索的警察汇报的声音传来。
Hotch不由自主地看向安娆。
安娆眨眨眼,微微笑了笑。
不远处,Man表情古怪,他拿出手机,给留守在警局的JJ打电话。
“不明嫌犯已经抓到了。”他说,“不过,我想你可能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谁?”JJ顿了顿,又道,“不,既然你这么说的话,让我猜一猜……史密斯小姐?”
“满分!”Man的视线掠过安娆那看不出多少惊慌的脸,挑了挑眉,“事实上,我知道我们下个目的地是洛杉矶时就有预感了,她说过,她的下一站是洛杉矶。我在想,这个女孩是不是有吸引连环杀手的体质。”
“Man。”
“Sorry,我们这就回来。”
救护车在警车们到银行不久后就到了,检查过安娆的脚伤只要休息几天就好,她便又一次享受了不是作为嫌疑犯搭乘警车的待遇。
到了警局之后,安娆熟门熟路地跟没去现场的两位探员打招呼,“Jareau探员,Reid博士。大家好。”
安娆想,前一天大家就在杰克逊维尔见过面,没想到现在又在洛杉矶见面了……他们一定越来越觉得她奇怪了吧……
在这么多次碰上变态连环杀手,以及总是跟BAU的各位打交道之后,安娆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而不再想什么低调的事了。就算他们觉得她这老是碰上这种倒霉事的体质很不可思议,又能怎样呢?她又没干坏事,每一次都是受害者或者旁观者,还总是帮忙抓罪犯,她觉得他们不但不该怀疑她,还应该给她发一面锦旗才对,上书:“致连环杀手克星——安·史密斯小姐”。
之后又是安娆熟悉的录口供,这回来问话的是JJ。
“其实,我正在找工作。”安娆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走到那家银行时,我有些内急,就进去借用卫生间,结果就遇上了银行抢劫案。”
“然后发生了什么?”JJ问道。卫生间里没有摄像头,里面发生的事只有安娆和劫匪清楚。看过卫生间那一片狼藉模样的照片,JJ依然很难想象,这两人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在银行的人质他们也都询问过,给出的答案出奇的一致——那个男人进去了,然后里面一阵枪声,不久后他们没见过的女孩就出来了。一个柔弱的女孩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强壮男人之间的搏斗,似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胜负如何,可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安娆知道BAU的人勘察过现场之后,她做的事就瞒不下去了,所以也没打算全部隐瞒,“我先报了警。之后怕那劫匪进来,我就躲到了卫生间上面的夹板之间,可是不小心弄出了声响。看他进来了,我很害怕,就从上面突袭了他,最后用电击器电昏了他。”
虽说安娆的描述很简单,但JJ完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情况有多危险。她握住了安娆的手,柔声道:“史密斯小姐,如果再遇到同样的状况,请以自己的生命为先。抓捕犯人是我们警方的事,你不需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嗯。”安娆笑道,“我知道,谢谢你。”
虽说安娆不怕死,可眼看着在这个世界可以愉快地赚取积分,她还舍不得那么早死。所以,她一定会很珍惜自己这条命的,她会用她这价值200点的生命,尽可能多的赚到积分。
虽说还是有违和感,可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JJ也没再啰嗦。
做完自己这部分事后,安娆没有多做停留,向所有人告别后,就离开了警局。她还要找个工作,赚钱生活下去呢。
安娆没有费力回到发生抢劫的那条街上,而是坐上警局附近的公交,准备就近找条街。公交上人有点多,因为安娆走路一瘸一拐的,有好心人把她当成了残疾人,主动让座给她,安娆确实有点站不稳,便没有逞强,向对方感激一笑,坐了下去。
找了条合适的街道,安娆又花费了点时间选择合适的餐馆,最终找到了令她满意的工作地点。之前在坦帕市她住在老板家,一是那老板人看起来不错,住他家她不担心,另一个原因是她身上没钱。现在她身上还剩不少钱,算过她的工资减房租和吃用还能剩不少,她便定下了一间条件不太好的房子。
跟老板说好第三天再去上班,安娆在住处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在跟连环杀手们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她总要稍事休息,恢复她的身体和精神。
愉快的自我放假过后,安娆又开始了工作赚钱的日子。洛杉矶是个大都市,比坦帕市繁荣多了,安娆选择的街道不是市中心那一块的,但治安挺不错。她每天早出晚归,除了要斗斗地痞小流氓,倒很长时间都没有遇到称得上“危险”的情况。这也与她在Mark事件之后提高了警惕有关。
这天,安娆依然用她的职业笑容为所有到餐馆的客人服务,正在为一位客人结账时,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道:“您好,请给我一份A套餐。”
那声音是对安娆的同事詹妮弗说的,因为声音的熟悉,安娆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随即惊讶地说道:“Reid博士?”
Reid看到安娆也不无惊讶,甚至有点手足无措,“史密斯小姐。”
“别客气,叫我安就行了。”安娆微笑着跟詹妮弗换了个位置,“A套餐是吗?”
“是的。”Reid笑容有些腼腆,视线像是没地方放一般乱飘,“这是我的假期,事实上我不想来的,不过Man说我该给自己放个假,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洛杉矶是个大城市,我早上刚去了洛杉矶艺术博物馆,就在这附近……”
Reid的喋喋不休终止在安娆带着笑意的注视之下,他窘迫地说:“对不起。”
“不用,我明白你的意思。”安娆笑着将A套餐递到Reid面前,“你是想说,你在这里都是巧合,并不是FBI派你来监视我的对吗?”
“呃……事实上,BAU的使命是提供一种基于调查的可操作的支持,这种支持是适用于案件的经验和研究,包括犯罪分析,调查意见,对不明嫌犯的侧写等等,BAU的成员不会被单独派去监视或者保护某个人。”
“那么,”安娆忍着笑,“你明白我是在开玩笑吗?”
Reid不自在地望了望安娆,很快垂下视线,“对不起。”
这时候的Reid看起来像极了某种被欺负的可怜小动物,让人忍不住起调戏之心。安娆忍住心中的蠢蠢欲动,渐渐将笑容恢复成往常的职业微笑,“那么祝你在洛杉矶玩得愉快。”
安娆笑着点点头,走开去接待另一位顾客了。
Reid看上去有些失望,拿了自己的食物选了张餐桌坐下,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视线时不时往安娆身上飘,要是不小心跟她对上,他会立刻缩回视线,紧张无措地将薯条往嘴里塞。
午餐很快就吃完了,Reid看看服务台那边,站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再走,就见安娆走了过来,笑容灿烂,“Reid博士,你吃完了?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一句简单的话却让Reid认真思考起来,他避开与她视线接触,道了别就走出了餐馆。他想,上午的时间太短,洛杉矶艺术博物馆还有不少地方他没有仔细参观过,所以下午他应该再去一次。
因为Reid愉快的约定,到晚餐时分,安娆又见到了他。
对着安娆的视线,他依然有些窘迫,忙解释道:“我下午也是在洛杉矶艺术博物馆,离这里真的很近,而且,我、我喜欢这里的食物……”
“Reid博士,你不用解释的。”安娆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依然是A套餐,还是换个口味?”
安娆的态度让Reid心里起了莫名的挫败,他轻轻呼出口气,语气低落,“还是给我A套餐吧,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先去那儿坐一会儿吧。”安娆指了指一个空座位。
Reid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几分钟后,安娆公事公办地将A套餐送到了Reid的桌上,便回去继续干活了。
半个小时后,安娆在工作间隙看了Reid的方向一眼,发现他似乎已经吃完了东西,却看起了书。他垂着头,模样专注,翻书的动作却很快,不了解他的人准以为他是在装逼。
又过了一个小时,眼看那本书已经翻了三分之二,Reid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安娆走了过去。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跟前,他也依然没有回神,安娆只好敲了敲桌面,见他抬头,她微笑道:“Reid博士,晚上这附近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太爱好和平的人,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哦,好、好的!”Reid忙放下书收起,放回自己的包中,背上包正要走,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迟疑地回头道,“史密斯小姐,那你下班回家时不会……”
“放心吧,那些人只是欺生。”安娆道。她刚来的时候,也遇上一些地痞流氓,那些人都只会小打小闹,一开始看安娆的外表还以为她好欺负,等尝过苦头后,就不敢再惹她了。
“哦……那我走了。”Reid低着头走了出去。
安娆笑了笑,开始收拾桌子,刚要把餐具拿回去,眼角余光却瞥到窗户外的巷子口,Reid竟被几个男人拦住了。
她怔了怔,立刻放下托盘就跑了出去。
“嘿,你们想干什么?”刚跑过餐馆的拐角,安娆就对不远处的几人大喊。
那几人正好是安娆见过的,见她过来就知道今天的乐子是找不成了,但也没想轻易离开,其中一人笑道:“安,原来你好这口,怪不得都不愿意跟我们出去玩。”
安娆很快就跑到了Reid身边,闻言道:“我喜欢哪一种类型都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要是不想惹麻烦,就离这位先生远一点。”
“怎么,我们要是不离他远点,你就杀了我吗?”另一人挑衅道。
“不,我会为你们祈祷。”安娆道,“他可是个FBI,你们想惹麻烦吗?”
“他?FBI?”一开始说话的男人大笑,“细胳膊细腿的,一拧就断了,他要是个FBI,我就是美国总统。”
安娆冷笑,“你们以为FBI靠一身蛮力就能当的?想跟他比比智商吗?”
“哈哈哈你别吹牛了!”
安娆侧头看一眼Reid,“你的证件带了吗?给他们看看,让他们长长见识。”
“带了。”Reid忙从包里翻出他的证件摊开。
对面几人看到证件中“FBI”三个大大的字母,终于不再废话,蔫蔫地走了。
安娆道:“下回再遇到这样的,直接掏证件。他们看起来胆大狂妄,其实多数胆小,最怕惹上警察。”
“谢谢你。”Reid腼腆地笑着。
“这没什么。我该回去上班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安娆挥挥手,笑着离开了。
Reid望着她走的方向,声音有些结巴,“再……再见。”
几天后的晚上,雨势渐大,安娆跟人交完班走出餐馆,一抬头就发现Reid正站在不远处,腼腆又紧张地笑着。一见安娆看过来,他立刻道:“是这样的,明天我的假期就结束了,我要回匡迪科了,我……我想来跟你道个别。”
安娆的视线落在他被雨打湿的头发上,眉头微微皱起,“你在洛杉矶是住酒店的吧?”
Reid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回答,“是的。”
“离这里多远?”
Reid犹豫了一下,才回道:“打车的话半小时。”
下雨的时候,出租车就变得特别难打,安娆心中只纠结了一下,就说道:“从这里到我的住处只要五分钟,你跟我回去吹一下头发吧。”
Reid吃了一惊,无措道:“不、不用了。我只是来说一声再见的,这没关系的……”
“走吧。”安娆却没理会他的拒绝,径直走在前方。
Reid犹豫了几秒,忙跟了上去。
“带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子回家”这种事,安娆平时自然是不会考虑的。只是就像BAU里的探员一样,看到Reid她就忍不住想照顾他,更何况,有些问题,她是该跟他说清楚的。
当初安娆是先选的工作地点,再挑选的住处,因此住处离工作地点很近,走路甚至要不了五分钟。她边开房间门边道:“地方小,你别介意。”
说完,她就去卫生间拿了块干毛巾出来,递给Reid,“这是我平时擦头发用的,刚洗晒过,你不介意吧?”
“不不,我不介意!谢谢。”Reid忙接过毛巾,又在安娆的示意下坐下,擦起了头发。
安娆则去小厨房的水龙头那儿接了杯水,放微波炉里热了两分钟,拿出去递给Reid,“喝点热水去去寒。”
“谢谢!”Reid忙放下毛巾接过杯子,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安娆在Reid对面坐下,斟酌着怎么开口。得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