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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回头。
“舅,你那条花领带是我妈买的吧!嗟,你竟然相信活在五0年代女人的眼光,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摆摆手扬长而去,一脸错愕的张太郎抚须的手为之一冻,笑得难看地考虑要不要拿下领带。
第2章
抚抚削短的薄发,不太习惯的送牛奶小弟骑着单车,算准了时间往前冲去。根据多日来送牛奶的观察,这家人的作息很奇怪,一分一秒不偏不倚,比格林威治时间还准。
凉飕飕的风让少了头发的后脑感觉一阵寒意,拉高套头毛衣暖暖颈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最近几天起了个大早送牛奶,严重的睡眠不足产生两个黑眼圈,整张脸看起来瘦削又没精神,正好符合现在的伪装——营养不良的惨绿少年。
“唉!我的头发,几时才能再见你长发飘飘……”她怀念的单手抚摸刺刺的脑勺。
太过轻信自己的平衡力,像个小男生的藏玺玺车头稍微一偏,后座的牛奶瓶跟着不稳,为了抓稳摇晃不定的车头,一个低头用脚拄地好使牛奶不倾倒。
是幸还是不幸?!高墙围起的大门此时突然打开,一辆急驶的房车冲了出来,不仅她吓了一大跳,连开车的人都连忙踩下煞车。
可是,令人遗憾的事发生了,杵在人家大门口的送牛奶小弟,还来不及闪避便被撞个正着,辗碎了一地的牛奶瓶及那辆快报废的老铁马。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察看,一地的鲜血令人怵目惊心,傻住的男孩半响说不出话,眼神似乎失去焦距。
“该死!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到底伤到哪里了?”口气凶恶的车主蹲下来轻拍她脸颊好唤醒神智。
坐在地上的“男孩”根本不理会他,发呆的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混着血的牛奶不发一语,木讷的表情叫人忧心,不知是撞傻还是吓傻了,任由身上的血直流。
看不下去的男子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大声的吆喝管家要找医生,一下子人声全沸腾起来,围看看起来伤势严重的“男孩”讨论。
“你们看够了没?给我滚一边去!”没见他滴一路的血进来吗?
比较大胆的管家交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少爷,先替他压着伤口吧!阮医生很快就采了。”
“X的,一大早就触霉头,真把他给撞死,媒体肯定又要闹翻天了。”他说得冷血,手却轻柔地检视起伤口,看看血从何处流。
秦狮的穷凶恶极并未使呆滞的“男孩”有反应,任由他碰碰手、抬抬脚,先将擦伤的部位拭净,瞧瞧是否严重得必须住院。
当他摸到肩膀准备解开衬衫钮扣时,她缩了一下身子拒绝他的碰触,无神的眼逐渐充满怒气,毫不修饰地瞪向差点谋杀她的男子。
就是他,她死了以后一定要索魂报仇。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你这头未开化的黑猩猩。“你赶着去投胎别拉我作陪,我还年轻……啊!我的声音……”好粗哦!
大概刚才吓岔了气伤到喉咙,这笔帐要算到他头上。
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秦狮,认为男孩子就是这种鸭子声。“你不该在大门口发呆。”
“我发呆?!”吓,撞了人还大声。“你看到地上的牛奶吗?”
“小孩子多喝牛奶才会长得高,你瘦得和鬼差不多轻。”抱起来一点重量也没有。
“鬼——”他……他死定了,她绝对要把他写得很难看,让全天下的人吐他口水。
“小鬼,你在尖叫。”他表情怪异的一瞥,然后……“吵死人了。”
他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平日有司机接送,所以没去注意周遭的环境。
前些日子司机不小心伤了脚不方便开车,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因此他才决定自己开车上下班,省去请临时司机代班的麻烦。
今天起晚了,有个客户从南非带了原钻样品要和他谈合作事宜,跟看时间快来不及,他一急就猛踩油门,当发现门口有人却已撞上去了。
看来这笔生意是泡汤了,而“他”更是个大麻烦,他有预感,日后怕是不平静了。
“先生,你活在三十年代是吧?没看过人家送牛奶吗?你是喝尿吞屎长大的呀!”她忍住一口气,才扯开喉咙一吼,“没人性的猪。”
“你说什么?有胆再给我说一遍。”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活人敢对他咆哮。
“干么,撞不死想掐死我好逃避刑责?你根本不是男人。”欺负弱女子……呃,小男孩。
脸色仿佛有着乌云浮动的秦狮握紧拳头。“幸好你和女人无关,不然,奸了你好证明我是不是男人。”
她心口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抚抚头发,咧咧的感觉让她安下心找回一点信心,胆大地自反讥。
“有些人真变态,不管本身是否与男人有关,见到漂亮的小男生就想染指。”她刻意用怀疑的眼神瞄他。
“你……”他气得将毛巾往她身侧一抛。“瞧瞧你的鬼样子,谁看了都会退避三合。”
“我怎么了?清纯绝色美少年。”脸不觉得痛,应该没受伤。
他讪笑地取来一面镜子让她明白。“别吓死自己好赖我谋杀。”
“你最好祈祷我的漂亮脸孔平安无事,否则这辈子你非负责不可。”她不太想看,怕看到夜叉。
话一出,两人都有一种诡异感,像是女人向男人索取一生的承诺。
男孩子不用漂亮这名词,就算丑到鬼也会怕,我会出钱让你医好它。”“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咦!他在胡想什么。
秦狮想打自己脑袋一拳,瞧他竟认为这满脸血污的男孩,有一双灿如星子的好看眼眸,简直是昏了头,待会他也得检查看看有无伤到脑。
“他”很轻,像是没吃饱的孩子,手臂细得还没他腕粗呢!一箱箱的牛奶“他”搬得动?
“有钱了不起,说不定杀人越货……啊——我的脸……”毁了,毁了,她会被老妈念死。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破了相会嫁不出去,要她继承报社别去跑新闻啦!她一定会被烦到死,然后选择用面线上吊了却残生。
“他”真的很像女人,叫个没完。“把脸擦擦,我看伤得怎么样。”
“你会有报应,你会下地狱,你会……啊!好疼。”接过湿毛巾一抬高,撕扯的痛由肘关节袭上心头。
“你会念到嘴烂,小小年纪一口黄蜂尾,句句又毒又刺。”真糟糕,破了好大一块皮。
毛巾拧干了又漫,一盆盆清水换了又换,血迹擦干净以后,以外观来看是擦伤居多,看“他“又吼又叫的应该没伤到内腑。秦狮稍微安下心,仔细地拭去“他”手脚的污血。
“还有脸,有人拉屎拉到一半的吗?”藏玺玺可大牌了,受害者最伟大。
“要不是看你一身伤,我非揍你一顿。”他本来就打算拭净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脸。
不知血渍下的“他”是否如“他”所言的清纯、绝色?他期待着。
“哼,要不是我受伤,早放火烧你房子了。”她口下不留情地反威胁他。
放声大笑的秦狮一拍她肩膀。“你一点都不肯吃亏,事事要强。”
“天呐!你……你要拆了我骨……骨头。”她疼得眼泪都快细出来了。
“很痛吗?”可能背上也有伤。“把衣服脱下来我瞧瞧。”
“你……你想非礼清纯美少年呀I”她两手环胸一抱,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蓦地,他停下声音望着“他”,那张清丽的小脸相当……美?!
诡异到极点了,他居然有一点心动,“他”的五官非常细致、纤柔,充满阴柔的纯净美感,再镶上两颗黑玉般的明亮瞳眸,美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他竟心生后悔之意撞了“他”?
要是谨慎些就好了,额上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有点深,血沾上牛奶溅湿了一张脸,因此没细察到这道破坏美丽的痕迹,他真该死。
“他”不该受伤,全是他的错,他会找最好的整型医生除去愈后的疤痕。
“他”是美丽的,而且绝色。
“喂!我是不是伤得见不得人?你老实说,我保证不半夜磨刀。”砍他个七、八段。
他忽地回神,心口一惊邪恶念头——他想占有“他”!“咳!没事,额头擦破皮。”
秦狮暗骂自己的猥琐,小男孩都不放过,他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是吗?把镜子拿来我看看。”她不相信他的说词,男人最会骗人了。
他依言递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勒索还是赔偿?我家境清寒,自食其力,勒索的话我会叫你去死,要赔偿就多多益善,我拿布袋来装。”还好,伤口的地方可以贴OK绷。
一旁的管家噗地笑出声。“少爷,他可真有趣。”
“少爷?”她鬼叫了一声。“哇塞!他老得足以当标本了还叫少爷,你有没有搞错?”
“我三十四岁……而已。”咬着牙,他冷瞪地报出不为人知的岁数。
“先生,我必须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该上保养课,或是换个保养师。”她一开始设定是四十岁。
差个六岁不算什么,对一个有钱的男人而言,财富代表一切。
“秦狮。”
“嘎?”她知道他是秦狮,全台湾最粗鲁的男人,有杀妻……杀未婚妻的嫌疑。
而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有暴力倾向,瞧她一身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奇怪,刚受伤的时候不觉痛,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浑身抽痛不巳,她该不会快死了吧?
“我的名字,秦朝的秦,万兽之王的狮。你呢?”他很少主动告知姓名。
“藏玺玺。”一出口她顿时懊恼,万一他订的是光明报怎么办,那不穿帮了?
“脏兮兮?”这是什么怪名字?“小孩子不要戏弄大人。”
呼,好险,第一关达阵。“那是绰号啦!我姓张,单名是惜,张惜就是我。”
“张惜……”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正当秦狮欲厘清迷团时,一位四十开外的医生已持着黑奇Qisuu。сom书色手提包进来,一眼就看清谁是病人。
“小朋友,你伤得很精彩哦!”刚进来时,他已看见一摊被牛奶晕开的血渍。
“精彩?!”这是哪来的蒙古大夫?该不是庸医吧!打算折磨她至死。
※※※
“啊——你轻点,你想谋财害命去找他,我没有……啊——你是魔鬼、你是撒旦倒了一瓶碘酒……”
惨叫声不绝于耳,事实证明阮医生不但是庸医,而且祖先肯定待过锦衣卫,下手又狠又绝情,冷血得枉顾伤患还有神经,消毒水没浸棉花就直接滴在伤口上,而碘酒更是浪费地整瓶倒在大腿上顺流而下。
根据他的说法是方便省事,因为她穿着短裤的缘故,所以两腿都有严重的挫伤和擦伤,一个个找伤口太费事,反正都需要治疗,早点完成消毒杀菌的程序才不会发炎、溃烂。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当她是没受过教育的村夫野妇呀!几分钟的时间哪来的溃烂?他用的是硫酸还是水银,腐蚀性高过药性。
“阮医生,你可不可以轻手一点,他离家畜还有一段距离。”凄厉的叫声使人揪心。
阮正达微眯起不可置信的眼。“你在替她心疼?真看不出采你还有人性。”
她,没错。
行医十来年了,形形色色的病患接触过不计其数,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孩子,只是不了解一向认为女人是天下最卑劣生物的男人会为她心疼,进而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他要不是发烧过度就是精神异常,待会得顺便检查脑子是否长瘤,一反常态的言行通常是病发前的症状。
“放你的狗……我是怕他死在我车下,到时又是满天疯话。”他硬生生地吞下出口的脏话,不愿污染“他”一双探索的清眸。
他是没人性,可是在“他”面前,却莫名其妙地收敛恶形恶状,不想吓死“他”。
“喔,原来是你下的手呀!好好的一个人被撞得惨不忍睹,真是可怜的孩子。”嗯,脚有轻微骨折。
“不要乱用惊悚的成语,我还没死。”本来不凄惨,医生手一过,不惨都不行。
阮正达呵呵地一笑。“乐观的小朋友,你知道我是医生吧!”
医生职权大过天。
“你在耍什么阴险?要是敢拿我的伤口大作文章,我拿牛奶瓶追杀你。”一听就知没安好心。
“哇!秦狮子,你撞到一位天才耶!脑筋灵活得想死都很难。”他一脸知音难求的若渴样。
眉头一皱的秦狮不太高兴他的“热心”。“做你的工作少生是非,台湾的医生非常多。”
意思是不缺他一人,随时可替换。
“你对我的职业多少尊重些,小时候的你和现在没两样。”一样没长进,未进化。
记者本能超越了肉体疼痛,新闻性的直觉迫使藏玺玺冲口而出。“你认识这个粗鲁鬼?”
“粗鲁鬼?!”
两道男音同时扬起,一是忿忿然,一是忍俊不已。
“很不幸,我们是表兄弟。”他先处理轻微的伤口,至少大伤口已经止血了,稍后再进行大工程修补。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