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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怡姐,好久不见你,最近好不好?”
听说郑湘怡来了自己家,杜嘉龄赶紧从卧室跑了出来。
湘怡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她笑靥如花,青春洋溢,看来最近心情一定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个心情不错的来源,是什么了。
“好久不见,嘉龄,我看你最近一定不错。”
“是吗?可以看出来?”嘉龄听了郑湘怡的话,忍不住摸摸脸颊,“对了,湘怡姐,我最近在补习英语,等明年也要去英国了。”
“去学习声乐吗?”
湘怡没想到杜嘉龄竟然可以安心补习,要知道,这个女孩子是那么的爱热闹,枯燥无味的学习,似乎与她天生八字不合。
“不,是去学经济。”杜嘉龄的回答再次让郑湘怡吃惊。“上次你走了之后,我就告诉爸爸可欣姐的事情,也听了你的话,多留在家里陪陪爸爸,这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希望我和哥哥能多花时间陪着他,我也是那时候发现,爸爸工作的辛苦。”
嘉龄一口气说完,就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郑湘怡,呵,还是有小女孩心思的,需要被人肯定。湘怡看着这个女孩,她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成长了,与身体无关,是心智上的成熟。
“那么嘉龄,你可要做好准备,经济不是那么好学的。”
湘怡还是要先给她打上预防针,以防以后她因为学习的困难而退缩。
“爸爸也这么告诉我了,而且,现在我还有个补习老师,帮我补一下高中的课程。你看,我都能学进那么枯燥的东西,别担心,以后我也能做到的。”
渐渐褪去幼稚自我外衣的嘉龄,好似一颗钻石,注定要熠熠生辉。
“嘉龄,我为你骄傲。”
湘怡上前拥抱了这个小女孩,真好。
“我要多谢你,湘怡姐,前不久,我还不是这样的。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跟做了一场梦般,而且,好像不是个美梦。”
这么说着,嘉龄还顽皮的眨眨眼,全然没有上一次为情所困的模样。
“嘉龄,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噢,郑小姐过来了,欢迎欢迎。”
杜沂从公司回来,就听到女儿的笑声,虽然儿子的感情出现问题,但好在没有出现大乱子,年轻人,总能遇到知心人,最近女儿变得懂事上进,这让他老怀宽慰。
“杜伯伯,您叫我湘怡就好。我是过来找您的,受沈雅真伯母的托付。”
原本湘怡还担心嘉龄对纪远余情未了,不敢直言她的来意,可是经过这一会儿的聊天,就能确定,现在的嘉玲,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雅真,她怎么了?”
杜沂心里一直有着雅真,只是之前觉得他们没能实现的爱情,各自的儿女能够延续,也是十分美好,就压制内心的愿望。后来,两个孩子出了那样的事,联络就更少了。这是杜沂心中的遗憾。
“真正出事的是可欣,她离家出走,我想她应该是跟纪远一起离开的。而纪远去服预备兵役,伯母希望您能帮她打听一下,看看纪远具体去了哪里。”
“可欣姐太任性了,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愈发懂事的杜嘉龄已经明白何谓责任,自然会觉得唐可欣的做法欠妥。
“谢谢你特意跑一趟,湘怡。”
在杜沂对嘉文那些朋友的印象中,郑湘怡一直是不声不响的安静的人,简直可以说是没有存在感,然而,眼前的这位女孩,跟他的记忆有些出入,这是个年轻又自信的女孩,她就算坐着,背也是挺得笔直,并且,这位女孩现在正为了别人的事奔走,可见,还是个有担当乐于助人的姑娘。
“其他的事情我会去解决。”杜沂说得很郑重。
“杜伯伯,雅真伯母真的很担心可欣,如果可以,您能尽快给她一个回复吗?”
“当然,晚点我就过去看看。”
“杜伯伯,嘉龄,时间不早,我先告辞了。”
事已办妥,郑湘怡起身告辞。
层层迷雾
郑湘怡离开杜宅后,直接回了家,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当然不知道。
“爸爸,可欣姐这次实在太伤害沈阿姨了。”
待送走郑湘怡后,杜嘉龄再次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这也是杜沂的看法,他算是看着唐可欣自小长大,以为对这个女孩算是了解,觉得她明事理知进退,然而,他竟然看走了眼。现在不由得庆幸,及早将杜嘉文送出了国,儿子本来就是软绵的性子,耳根子软,极易受外界的影响。再说,嘉文那么喜欢可欣,万一要是嘉文还在国内,现在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唉,一会儿我去看看你沈阿姨。”
杜沂不由叹了口气,沈雅真的生活真是坎坷,从年轻到现在,都没有顺遂的时候。
“爸爸,为什么不去追求沈阿姨呢?”
杜嘉龄这个姑娘,心直口快还敢想敢说,她听杜嘉文和唐可欣说起过爸爸跟沈雅真之间的过往,现在两人都没有了另一半,为何还不在一起呢。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
杜沂被女儿这么一说,竟然一时心神恍惚,追求雅真,他何尝不想呢!只是,雅真她……
“以后我也出国念书,家里就只剩爸爸一个人,我会担心您的。可欣姐一走,沈阿姨也是一个人,如果你们两个能作伴,我会少牵挂您一些。”
嘉龄走到杜沂的面前,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满是对父亲幸福的诚挚祝愿。
“让爸爸好好想想。”
听了女儿的话,杜沂原本已经沉寂的内心再次起了波澜。
这一天晚上,杜沂还是去看了沈雅真,原本他想带着杜嘉龄一同前往,但是被鬼灵精一般的女儿打趣说可不要去当“电灯泡”。杜沂不禁失笑,他的女儿,虽然快速成长,却还有小孩子心性。
杜沂去的时候,是沈雅真请的欧巴桑给他开的门,据说雅真从回来就坐在女儿的房间里,晚饭都没有吃,这种情况令杜沂也很担忧。
“雅真,是我,杜沂。”
没等沈雅真开口允许他进门,杜沂就拉开了日式纸门,走进唐可欣的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但是外厅的光线足以让杜沂看到沈雅真呆坐在唐可欣的书桌前。
“雅真,出来吃点东西,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可欣的。”
杜沂知道此事沈雅真最想听到的便是他答应尽快找到她女儿的保证,于是开口便先做了承诺。
“多谢你。”
对于杜沂的到来,沈雅真并没有太多的讶异,这些年来,自从她的先生去世以后,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太密切的来往,可是杜沂一直对她家颇有照拂。这次拜托郑湘怡带话给杜沂寻求帮助,沈雅真知道,杜沂一定不会拒绝。
“雅真,你要保重身体。”
听着沈雅真沙哑的嗓音,明显是哭了许久,杜沂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两个明明相爱的人不能走到一起时,她也是如此伤心落泪过。这样杜沂的心揪在一起。
“这么多年,我想我有可欣,日子就能过下去。可是,她怎么能……”
沈雅真说着,又哭了起来。
“雅真,别哭。”
杜沂看着无助哭泣的雅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走上前,轻轻环起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这时候的杜沂,很希望自己可以为沈雅真撑起一片天。
杜沂忽然想起来时女儿的打趣,忍不住开了口:“雅真,以后让我照顾你吧。”
伏在杜沂怀中的沈雅真心中一动,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要跟杜沂重新走到一起,但是每每提及杜沂,女儿总是持反对的态度,甚至说她跟杜沂那不过是多年前的一点情愫,算不上什么。于是沈雅真便把自己的内心真情压抑着,她也怕杜沂早就忘了自己。然而现在,杜沂开口了,是的,杜沂先开了口,这样自己多年悬着的感情终于有了归宿。
沈雅真觉得自己是风雨飘摇中一条几近沉没的孤帆,而杜沂,却是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海港。现在,这座海港,为她敞开了胸怀。
然而,想起现在不知所踪的女儿,慈母情怀再次战胜了自己对于爱情的追求,雅真艰难地开口:“不,杜沂,我要找到可欣,没有可欣的祝福,我无法跟你在一起。”
杜沂放在沈雅真肩膀上的手抖了一下,可他很快镇定下来,这么些年都等了,现在雅真已经有所松动,自己不宜逼她太紧,何况,现在确实不是恰当的时机。
“雅真,我会等。而最重要的,是我明天就会托人好好打听,尽快找到可欣,把她带回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唐可欣这间充满少女气息的卧房,沐浴在月光下的两个中年人,觉得在如此宁静的夜中,因为面对需要解决的共同的问题,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的心意相近。
杜沂离开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他劝着沈雅真回房入睡才走的。
“爸爸,本来再等你一会儿我就要睡了。”
杜沂没想到,女儿嘉龄还没有休息,而是在等他回家,这样杜沂特别熨帖。他将外套交给下女,招女儿靠着他坐下。
“嘉龄,你现在这样,爸爸再无遗憾。”
“不,爸爸,如果你能获得幸福,才真是没有遗憾。”
杜嘉龄认真地对着杜沂说到。从前,她觉得接受父亲的疼爱和馈赠理所当然,但被郑湘怡点醒之后,嘉龄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父亲亏欠的太多,她连最起码的陪伴都未曾做到。
“你是个好孩子,嘉龄,爸爸真高兴。”
这厢是父慈女爱,共享天伦。那么,另一个女儿呢。
没错,唐可欣离家出走,就是跟着纪远走得。
他们此时正在修建山间公路,这是今年的预备役需要做的事情。两个人沉醉在爱情中,开始并没有想到会面临怎样艰苦的条件,纪远本来就是穷苦出身,他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过,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只是,他和唐可欣这个当事人都忘记,唐可欣是娇养出来的女儿,开始为了觉得自己是“真爱”奋不顾身,这样崇高的不顾一切的光环会暂时耀瞎她直视周遭苦难环境的双眼。
然而,就算再有“真爱”,一个普通人,离开了衣食住行,也将无法存活。
唐可欣跟着纪远来到这荒郊野外的建筑工地不久,就在工地一位设计师的见证下,“结婚”了,是的,只有这位工友的见证,两人就过上了“合法”的夫妻生活。
有情饮水饱?
不,哪怕再有情,饮水也饱不了。
当最开始摆脱了良心谴责(杜嘉文已经被送走,两个人觉得他们的爱情合乎道德了),当最开始觉得有一种为真爱牺牲一切的伟大自豪,当最开始两个人抵死交缠……最开始,环境的艰辛的确没有影响到他们。
唐可欣自觉自己不是菟丝花,当开始面临着不适应的环境时,她试图接受挑战过。
野外蚊虫多,她忍;
洗澡不方便,她忍;
食物难以入口,她忍;
虽然,这些她快要忍不下去了,但咬咬牙,总可以撑一阵。她有纪远,她有爱情。
可是,她的纪远,却不能理解她忍受这一切有多辛苦,甚至当周围有人对着她不怀好意吹着口哨的时候,纪远并不会发怒,还会由着那些人打趣她。纪远说,他们是羡慕他有个漂亮的妻子。
可唐可欣受不了那些人眼中猥亵的目光,她连在帐篷里洗澡时都提心吊胆了,因为不知道有人是不是在偷偷窥伺她。
就在唐可欣濒临要跟纪远发生争执的时候,杜沂拜托的人,终于找到唐可欣,提出要带她回台北。
差一点,唐可欣就直接开口答应。
只差一点,她忽然想到自己是为了“真爱”才来到这里的,她不能走,她的真爱还在这。
“可欣,你应该回家看看你妈妈,她一定非常担心你。”没想到,纪远竟然会先开口让她回去。
“可是,你……”
“我只是服兵役,等结束了,自然是要回去找你的,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纪远的话让唐可欣有些动心。
“我……”
“别开口,是我让你回去的,我不舍得你吃苦。”
纪远的眼中有异样的光闪过,只是太快了,可欣没有注意。
“纪远,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纪远的话为唐可欣找到了台阶,她如释重负,没有压力选择了回家。
这厢里唐可欣以为纪远是一心为她好,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小就长在社会最底层的纪远,早已尝遍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练就了敏锐的察言观色的技能,不然怎么可能跟人交往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他这段时间已经发现唐可欣快到忍耐的极限,现在的唐可欣对自己服服帖帖死心塌地,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快意,而破坏他本来的计划。
没错,唐可欣,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人。
纪远为什么要跟公子哥儿们交好,说白了,还不是希望日子好过一些。只是,从公子哥们那里得到的越多,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
直至,认识了小他一届的杜嘉文,一看就是难成大器的二世祖,却因为有个好爹,衣食无忧不说,还常常出手不凡。
这样纪远心里有说不出的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到哪里不是光芒万丈,是任何聚会的中心,凭什么一个公子哥儿,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能拥有自己这么努力还实现不了的生活。
他一定要夺走杜嘉文的所有,将杜嘉文打入尘埃。
沈雅真的绝望与新生
纪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