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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怎么了,莫不是感冒了,你快歇会坐坐。”
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布木布泰身上闻到那味让我鼻子过敏的药香。这布木布泰身上的药香是从何而来?她曾在哪里呆过?和谁呢?多尔衮?等我回过神来,却已不见了布木布泰的踪影。我惊讶万分,忙追了出去。
这布木布泰也太猖狂了,婚礼上人多眼杂的,难道他要去跟多尔衮私会不成?想着这些,我心里一片乱麻。是担心?是气愤?是同情?我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了。只想着能尽快找到布木布泰。
出了门,我鬼使神差地走向后院幽静的林子,我想着也许布木布泰会往那里去,夜色正浓,虽然前院和主殿一片热闹景象,但是到了这僻静之处,却显得异常冷清,豪格府多移植高大挺拔的罗汉松。树枝粗大、树冠展开足有十来米。走进这样的林子,犹如进了迷宫一样。这布木布泰会在这样的地方与多尔衮相会吗?我又向前走了几步,感到林子里阴森可怖,打算先回去再说。忽见林子里有一人影闪过。会是布木布泰吗?我想喊她。可是未等我喊出声来,突然被人抓住。一人在我身后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不放,我吓得惊魂破散。“谁?你?”那人竟斜斜的倚在一树旁,嘴里支支吾吾,艰难的说着:“大、大汗、他……”“嘭”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我吓愣了,往后退了两步,咚,坐到了地上。我想站起身跑,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一直往后挪,直到身体忽地被人抱起,嘴巴被捂住。我“呜呜呜”直叫,拼命挣扎,欲哭无泪,气都快背不过来了。终于被放下,但是我的嘴却依然被堵住,只是这次不是用手,而是一个火热温润的唇。我更急了,不停的抵抗,推开那身体。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珠儿、珠儿……。”上帝啊,我得罪谁了,这人竟是杜度。“你,你!”我喘着粗气。之前所有发生的事在我脑子里轰轰的传。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是谁?
“他,他,他是谁?”我的身体发抖的几乎站不稳。
杜度摇头,“你呆在这,我去查看一下。”
“不,不要!”我一把抓住了他。这地方太诡异,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别出声!”杜度拉起我,走向林子更深处。待停下时对我说:“千万别走动,让人发现,我一会就来,等着我!”
说着回头消失了在夜色中,又留下我一人惊魂未定的四处张望。
“姐姐、姐姐……”是布木布泰在叫我?我会不会听错了?
“姐姐…。”是布木布泰,她从一矮树丛里钻出来,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我猜想布木布泰一定知道事情的经过。
“姐姐,你怎么会跟着我?”布木布泰小心的说。
“妹妹,你,你跑到林子里干嘛?”
“我刚刚看到德格类倒在你身旁,他恐怕不行了。”
“他是,德格类贝勒爷?”我想起那个抓住我衣服的手,虽是夜里,却依然能分辨出一身华服。“这,这是怎么了?妹妹你可知道德格类贝勒爷他怎么会……。?”我觉的布木布泰一定是知道什么。
“不满姐姐,我本来是担心德格类才跟了过来,没想到……。”
“妹妹怎么知道德格类会有事?”
“是,是有人告诉我的。”布木布泰不愿正面回答我。
“是多尔衮?”我觉得我必须跟布木布泰摊牌。
“姐姐,你怎么知道?”布木布泰投来疑惑不解的眼神。
“阿嚏……”虽然夜风大了,但是她身上着药香味还是断断续续飘进我的鼻子。“因为你身上的香气。那是我放在你和他经常会面的地方。”
“姐姐,你……。”
“我只是发现了脚印,觉得奇怪,才这么做的。”我看了看布木布泰,“妹妹你们这样太危险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也和平安贝勒……?”
“我,我不知道杜度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没有,妹妹,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爱多尔衮,就像你曾经爱塔林夫一样!”
“塔林夫?不要再跟我提他!”
“姐姐难道嫁给了大汗,就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再也没有塔林夫了”说这话时,我的心如跌落悬崖。
“姐姐真的爱大汗?姐姐不要忘了,大汗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塔林夫怎么死的?那德格类恐怕也活不成!”
我回想德格类在最后一刻嘴里所说的话,难道他真的是被皇太极所害?
“大汗杀了德格类?为什么?”那德格类是皇太极兄弟子侄中极为睿智、品行高洁的十弟,怎么会……
“大汗不会放过姐姐莽古济,焉能放过弟弟德格类?那德格类确是资质高远,可是其亲兄莽古尔泰、姐姐莽古济皆被囚禁,如今德格类忽暴毙,情形同其兄长莽古尔泰如出一辙。这难道只是偶然吗?德格类只能是其兄长和姐姐陪葬品。”布木布泰的此番见解,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剖开了皇太极专权、独裁、残忍的面目。这皇家的杀戮叫人的心都要被掏空、埋葬。
布木布泰拉着我:“姐姐,这里不易久留,我们快回去吧……。”
“妹妹,我真想回科尔沁。我们还能不能回去……?”这似乎是我一个人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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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马头琴
回到大殿,我的心境已萎靡、疲惫不堪。找了一个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坐定,听府中下人传来德格类的死讯。看到众人惊慌的表情,望见杜度匆忙赶到大殿寻找我的眼神。我多么想离开这一切。我站起身,忽觉得头晕目眩,忙扶住椅背。我尽力站稳,又撞上了一身体,乌黑的袍子,闪耀的金龙。他是谁呢?我究竟是否认识过他。
我对上了他的眸子,那是一双清亮,耀眼的目。我感到他眼神里射出的光穿越我的双眸,我曾经以为他离我很远,又曾经觉得他靠我很近,如今我感到那里跳动着一颗多么陌生的心,陌生得让我想远离,却又无法逃开。
“兰儿,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怎么了?”
天哪,他的十弟忽传死讯,他却全然不在乎,似乎早就有知晓,他真的是凶手吗?
“兰儿,十弟出事了,我今天不能陪你回宫,让乌雅陪你先回去。乌雅,你扶兰福晋回宫让她好好休息。”
“是,大汗。”乌雅恭恭敬敬的回命。
马车行驶在漆黑的夜里,夜静如水,马蹄声伴着单调的车轮声咕噜。忽听一阵悠扬的马头琴从远处传来,琴声在这空旷的夜里说不尽的苍劲凄凉。我恍然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草原。草原的夜幕下,风起四野、我的脚步踏在浓浓露水的青草地上,望见满天的星斗欲从九天坠落。前面是我温暖的毡房,还有塔林夫牵着我的手,抱着遗落在草地上走失的羊羔。唱起小时候熟悉的歌。
“乌雅,乌雅,快停车,我要下车……。”我从马车里探出头,寻找这琴声的源头。
“格格,格格,这荒郊野外的,你下车做什么?”乌雅忙收起了缰绳。
未待停稳,我提袍跳下了马车,直往琴声传来之处奔去,仿佛那里就是我的草原,就是我要回的家。
乌雅在后面直追:“格格,格格,你要去哪儿?……。”
夜色中一人、一马、那人在一棵青扦云杉下熟练的操纵着手里琴,月光照着树影婆娑,风儿吹动马尾飞扬。奔跑中我掬起的长发吹散,我身不由己的靠近那人,那琴,那嘶鸣的马儿。
这人是谁?是塔林夫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曾经那样爱你,为你哭得断肠,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为什么不带我离开这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带你离开,离开这满目苍夷的战乱,离开这穷凶极恶的杀戮。珠儿……。”
“珠儿?你是谁?你不是塔林夫?”
眼前的人收起马头琴,站起向我走来:“珠儿,你可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吗?”
“杜度?”我慌张的推开他的怀抱。“为什么是你?”
“是我,珠儿,我太想你,太想你了,不要走好吗?”他又捉住了我的双臂。
“不,平安贝勒,你要干嘛?我是大汗的人!”我奋力挣扎。
“那又怎么样,为何他总是可以这样为所欲为,我要他把你还给我,把你还给我……。”他紧紧抓住我不放。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我使劲挣扎,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杜度竟把我连人扛起,直往郊外荒野中走去。
“格格,格格……。”乌雅在后面直追。
“乌雅,你快逃,不要回宫……”如果我这次再有什么意外,乌雅她们肯定死罪难逃,我只能劝她快逃走。
“格格,格格,不要带走她……。啊……。”乌雅的哭泣声在黑夜更凄凉。
“嗖”一黑影从树丛里窜出,一阵拳脚相逼,那人把我从杜度身上抢了过去。
我被夹在他的腋窝下,抬头望见一张清秀端详的脸,是岳托。
“杜度,你疯了吗?”岳托扶我站稳。
“岳托兄,你管的闲事也太多了!”杜度不冷不热的回答。
“杜度,你看清楚,这是大汗的女人,你想干什么?”岳托嘶声力竭的斥责。
“大汗的女人,那又怎么样,我喜欢她,你现在不是也抱着她吗?”杜度的话带着怒气和讥讽。
岳托突然松开手,我一个站不稳,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啊——”岳托忙倾身托起我,使我避免了一场难看、尴尬的摔跤。
“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就算你不替自己考虑,你也要替她考虑,她是无辜的。”岳托据理力争。
“无辜?爱是无辜的,不爱也无辜,一个人无辜,两个人更无辜,无辜的来,无辜的去,只要能在一起,上天入地,管他无辜不无辜……”杜度悲伤而落寞,渐渐地消失在荒野。
荒野中又传来马头琴音,这声音说不尽的缠绵、孤寂。这声音穿过荒野、穿过草地、穿过九天上欲坠落的星斗,穿过那千古难解的爱恨情仇。
我和岳托都默默地站在原地,久久地听着。想着杜度最后留下的话“爱是无辜的,不爱也无辜,一个人无辜,两个人更无辜,无辜的来,无辜的去,只要能在一起,上天入地,管他无辜不无辜……”
“你不觉得吗,有时候明知这条路是错误,却还无可救药的坚持走下去,杜度原不是这样的,蓝福晋可会原谅他!”岳托无奈的叹气。
“岳托贝勒爷,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要不然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乌雅上前叮嘱我:“兰格格,时间不早了,还是赶快回宫吧!”
“恩,乌雅,那我们上路吧!”我向岳托作揖告别。岳托贝勒忽然捉住我手臂,“蓝福晋,这夜深,让我来护送你回宫吧!”
“这……,贝勒爷……”
“蓝福晋放心,岳托会仔细的”
岳托的坚持,使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岳托一甩马鞭,马车继续在夜色中行进。
第四十八章 诬陷
我对今天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忐忑不安,幸好岳托是个好讲话,脾气又温和之人,他一路驾车与我攀谈起来:“蓝福晋怎么深夜走到那荒野之处,那可太危险了。”
“我当时坐在马车上,忽然听到马头琴的声音,我小时在科尔沁最喜欢听那声音,在盛京难得听得到,我心里想家,听到那琴声就像回家一样,所以我就不由自主的追了那琴声去。后来……”我说不下去了。
岳托叹了气,“杜度他,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做事小心谨慎,从不透露自己的心事,可我看他这些日子都有点怪怪的,德格类出事时,他不知怎么突然不见了,他是我军中的副将,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不能不管他呀,所以我就寻了来,后来听到他的琴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辛亏贝勒爷及时出手相救,否则我和我家格格可就惨了”乌雅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
“真是要感谢贝勒爷,兰儿日后定当报答贝勒爷。”
“岳托不求蓝福晋报答,只求蓝福晋能不计杜度的鲁莽之罪,杜度他是我的好兄弟啊!我不想看着他沉沦。”岳托认真地说。
“好兄弟?岳托贝勒对杜度贝勒真好,只是那德格类贝勒爷死得可蹊跷!”乌雅不禁替德格类惋惜。
“刑部查了,说是无疾暴毙”岳托猛地抽了几下马鞭,使劲吆喝了一声,夜又恢复了沉寂。
“这可太难于相信了,德格类贝勒爷正是风华绝貌的岁月,身强力壮,怎么会无疾而终呢?”乌雅惊讶、怀疑。
马匹一阵嘶鸣,渐渐停了下来,岳托下了车:“蓝福晋,岳托就送你到此了,前面就是皇宫,岳托就先行告辞。”说完欲转身离去。
“贝勒爷——”我从马车探出头。
“蓝福晋还有什么吩咐?”岳托转过头,恭敬的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