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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一定缺不了雕金师的帮忙。”
顿了顿,她又夹着烟蒂吐一口灰白的烟,笑着补充:“而且我服侍男人的技术也是一流的哦。”
话音刚落,就听得“砰”地一声枪响,一枚子弹应声打到她脚边,惊得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你的目的,维妮。”单手握枪的褐发姑娘神情冷淡地端详着她,食指危险地搭在扳机边,似是在告诉她她随时会再扣下扳机:“我不会相信你的鬼扯。”“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可以问问看科扎特先生怎么想?”惊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脯,被称作维妮的女人嘴中却还一成不变地叼着烟,听完她的话也只是翻了翻白眼,指指科扎特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神可是很真诚的,别把你对待敌人的那套戒心放在我身上啊,卡列琳。”
卡列琳压根不把她的建议听进耳里,依旧那般死死盯住她,“我有自己的判断。”
“卡列琳,”拉开布袋的口子看了眼里头的东西,科扎特却在此时忽然轻声叫她,抬起头来平淡地制止道:“我觉得还是先不要乱伤人比较好。”
她瞥了他一眼,没有放下枪,但也没有其他动作。
知道她已经做出了让步,科扎特冲她微微翘了翘唇角,暗自短吁了口气。由于这个维妮的突然出现,他们适才争执的僵持氛围也得到了缓解,幸而此时的卡列琳已经回到了往常的状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维妮小姐是吗?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同伴。”勉强对棕发女人笑了笑,科扎特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低了低眼睑,“不过,服侍什么的就不必了。”
☆、冷尸骸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BGM:
本来该昨天更的,但是昨天出了门,回家之后太晚了所以OTZ
这算昨天的更新,今晚还会有一更是今天的~
大家基本都猜到了卡列琳家的事,但应该没有猜到详细情况是这样……唉。
下章两人确定关系w
位于西西里切法卢的莱恩镇被落日的余曛蒙上一层粉色的薄纱。
这个小镇坐落在一片淡水湖的湖畔,背依一座低矮的山,树林的阴翳被斜洒的光线拉得很长,却半点没有遮挡方向与之相反的莱恩镇。四月末的傍晚湖泊内碧清的水濡湿了空气,远远地能看到有人乘着小船在湖面上缓慢滑行,拿着工具像是在打捞什么,漾起的水纹打碎了夕阳的倒影。湖边还有人朝小船嚷嚷着,听不清内容。
“以前这里可是雕金师聚居的圣地,”走在最前头将身后的两人领向镇子的维妮漫不经心地说着,注意到自己已经甩下了他们一大截,才停下脚步侧过身等了等,顺道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其中一人:“当然也有不少富商看这儿风水不错,就长期定居下来。镇上的人生活都算富足,也没碰上过多少天灾人祸,直到一八六一年……发生了一桩惨案。”
这时科扎特正等着卡列琳从一个土坡上下来,习惯性地伸手扶她一把以免她不小心跌到,听到这话才身形一顿,转过头看向了维妮。不难判断莱恩镇的环境极佳,但这里实际处在一块谷地,由切卢法道路平坦的城镇通往这里的路几乎不能称之为路,满是碎石的土坡一个接一个,行进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滑下土坡浑身是伤,也能够想象这儿很少有天灾人祸的原因。
一天前被接受为同伴以后,维妮毫不客气地要求他们顺路陪她回一趟故居,说是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必须取。因为切卢法刚好在从托尔托里奇前往巴勒莫的路途中,科扎特以征询的眼神瞧过卡列琳之后,得到她没有反对的回应便答应了下来。
“那个时候,火焰和指环的力量刚刚被黑手党发现,跟这两样东西紧密相连的雕金师当然首当其冲。加百罗涅家族在那段时间对于指环的研究可以说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因此魔爪也伸向了这里。我家与镇上的多数雕金师家族一样,名望都很高,家里不论男女老少,基本全都在那次掠夺里被掳。”见两人逐步跟了上来,维妮又掏出了烟和打火机,低着脑袋动作娴熟地给自己点燃了烟,微微眯起眼吐出一口气,才又转身继续带路,“当时镇上的年轻一辈都单纯得很,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蛮横手段,端起枪杆子就开始反抗。一群淳朴的居民对上受过训练的常备军,后果是怎么样,也不难想象。”
科扎特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紧抿着唇没有开口。他回想起那天在托尔托里奇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她一副狼狈却泰然自若的模样曾经让他无法理解,现在不由得觉得那或许是见惯不怪后她习以为常的表现罢了。科扎特还记得维托告诉过他,他的家人都死在黑手党的枪口下,但他的妹妹看得很开,后来迫于生计还选择了投靠黑手党——而他就是由于始终放不下,才会丢下她离开西西里,远赴战场。
也许维妮也并不像维托想象的那样毫不介怀,科扎特此刻看着棕发女人的身影,忽而这么想道。不然她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指环交给维托,还在这种时候放弃了回去多玛佐家族的机会,把整套大地属性的指环交予科扎特并决定成为他们的同伴。
走在前方的维妮步速不快,却比他和卡列琳两个头一次到这里来的外人要行得顺利得多,科扎特一面保持着行进的速度不与她相距太远,一面照顾着卡列琳的步伐,尽可能帮助她走稳。
抬头不经意间瞥见跟在自己身后的褐发姑娘的脸,他这才注意到她脸色不大好,而且从抵达切卢法开始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不舒服吗?”愣了愣,科扎特担忧地顿住脚步,抬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要不要休息一下?”
卡列琳摇摇头,不说话。知道这种时候很难劝服她,科扎特想了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紧紧拉着她的手继续前进,打算等到了镇上再看看她的情况。头也不回的维妮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插曲,她手里夹着的烟头冒出一缕极细的白烟,随着她的步履而摇摇摆摆。
“雕金师身份的倒不至于太惨,毕竟加百罗涅的目的就是带走大批优秀的雕金师,不会在一开始就大量残杀人才。不过,镇上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自顾自地说道,她踩过一块爬满了青苔的石头,差点儿滑倒。晃了几下稳住脚步,她扭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们,“我刚刚说过,当初镇子里也住有不少富商。要是平时自私自利的富商,那时候肯定都关紧了门窗对外头的声音充耳不闻的——反倒是往常与镇上的居民们相处融洽的好心人,出手相助的同时惹祸上身,最后不仅没保住朋友,还遭受了家破人亡的厄运。”
话音落下,她瞧了瞧近在眼前的莱恩镇,不再等慢吞吞的两个人,三两步跳下最后一片土坡,朝站在湖边冲湖面上的人喊着什么的那位中年妇女挥了挥手:“苏珊!”
“维妮!你怎么回来了?”被她叫做苏珊的妇女闻声惊讶地转头,待她瞧清了维妮手上的烟,登时脸色一变,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子就对她砸过去,精准地扔中了对方执烟的右手,硬生生地让它掉了下来:“说了少抽点烟,看你哥哥回来以后怎么教训你!”
“回来拿点东西。都告诉你们了别指望那家伙回来,他指不定早死在战场上了。”遗憾地瞅了眼脱手而去的香烟,维妮扁了扁嘴,抬脚踩灭了烟头,走上前向湖面张望了两眼,发现苏珊原来是在指挥泊在湖上的船回岸:“这是在做什么?”
科扎特已经跟卡列琳一起跟上了她,走近时能够清楚地听见她们的交谈声。在听清楚维妮的话时红发青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听出来维妮还不准备将维托战死的消息告诉给镇上的人。身旁的卡列琳一声不响地低下了头,看上去像是很不适,到了这地势平坦的湖边竟也忘了挣开科扎特的手,就这么任他攥着。
没有在意两个生人,苏珊只是礼貌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就望了望湖面,叹了口气:“在找门捷列林小姐。”
棕发女人挑眉,眼里的讶异闪瞬即逝:“贝拉?”
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苏珊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答道:
“早上一直没见到她,中午才听说有人昨天深更半夜听到落水声,我们动员几个人来找,在湖边发现了她的鞋。”
停顿了一下,她忍不住感叹:“本来是多好的一家人啊,都怪了那年……你也知道镇上的大家都把他们一家当恩人,好不容易贝拉活了下来,就算是成了这疯疯癫癫的样子,谁都不介意照顾着她……前天她还好好的跟着孩子们捉了只野兔回来呢,浑身是泥,一蹦一跳地过来对我炫耀……我想昨晚她也只是想起了什么才会突然跑出来,乌漆抹黑不小心落水的。为什么灾难总来得这么突然呢?”
恼火地“啧”了一声,维妮凑近苏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苏珊,你老实说,昨天是不是又有加百罗涅的人来过了?贝拉虽然精神失常,但也不至于半夜突然跑出去。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不要再说了,维妮。现在我们都只想找到她,再好好安葬。”眼见着船已经靠岸,苏珊只是垂了垂脸,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太阳已经要下山了,黑着天这样打捞也无济于事,只能明天再继续了。”
船上那两个健壮的男人跳下来,叹着气对苏珊摇摇头,又简单地同维妮打了招呼,便把船拴在了湖边,也不拿走打捞的工具,穿好上衣回了镇上。苏珊紧跟着他们离开湖边,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维妮——“你也别在这里留太久,现在镇上没有谁敢捡起老行当了,那些人盯得不紧,可是最近因为有批雕金师被放跑,他们隔三差五地还是会来看看。”
后者点头应了声“我知道”,就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走向莱恩镇,许久才回过头,视线掠过卡列琳,落在了科扎特身上:“走吧,先去我家。天黑以后出去不方便,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嗯。”轻应着抬步要跟上她,科扎特刚迈出一步就发觉自己拉着的褐发姑娘一动不动,他不禁一愣,偏首看向她:“卡列琳?”
卡列琳仍是低着脑袋,但此时脸稍稍偏着,目光定在那一平如镜的湖面上,在他的角度没办法看到她的表情。原本以朝着莱恩镇走过去的维妮停下来,同样看着她,眸色黯了黯。
“还是很不舒服?”虽说刚才确认过卡列琳没有发烧,但科扎特还是能够察觉到她一系列不同寻常的反应,一种陌生的不安令他几次皱眉,不由得担心她还在为艾莉娅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过……总感觉又好像不是这样。他想着。
“没事。”她总算是有了回应,抬首淡应了一声,接着又挪开视线,不自觉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这样的举动使科扎特怔住。
“没事?”不远处的维妮忽然出声,“我以为你巴不得自己死了。”
嘲讽的语句显而易见,科扎特闻言目光一紧,扶了扶歪歪地戴在头上的帽子,听得身边的褐发姑娘不抬头的平静回答:“我还没有柔弱到这种程度。”
“可不是吗,你比铁打的还硬。”对方却像是不吃这一套,继而又讽刺道。
“维妮,”中止两个女人的对话,科扎特握紧卡列琳略微发凉的手,侧身对直勾勾地盯住她的棕发女人笑了笑,“我有点饿了。”
扯了扯嘴角,维妮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不再多话,径自带着他们踱去莱恩镇。
维妮的家不大,和镇子里的普通居民屋一样是旧房子,剥落墙漆的墙体上还能隐隐看到被大火烧得乌黑的痕迹。她收拾了两间房间给他们,又弄来了些食材,随意做了顿晚餐就钻进后院里的地窖内叮叮当当地整理她要带走的东西。卡列琳吃过晚饭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从门缝中可以看见她的确熄了灯,科扎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去打扰她,清洗了碗盘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凝视着床头的煤油灯,再无动作。
维妮并没有折腾到很晚,到了十点左右就从地窖里出来,冲了个澡回去她的房间安稳地睡下,丝毫不担心家中的两个外人会对自己不利。屋子里静下来,可以听见镇上的其他居民也早早地休息。等到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科扎特才拿出维妮给他的那个小布袋,把袋子里的六枚指环倒在了手心。
与他拥有的那枚指环一样,这六枚指环雕工精细,纹路基本相同,只是镶嵌在上头的宝石似的饰物颜色不一。科扎特并不怀疑维妮的诚意,不过她和卡列琳的那段对白总让他感到不对劲。他知道卡列琳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以前他从不介意这一点,可经过那天她对加百罗涅的过激反应,科扎特开始犹豫。
分明反常地不够冷静的是她,他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暗示着自己做错了什么。
低叹一声,科扎特按了按太阳穴,收好那六枚指环,熄灭煤油灯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