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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突然从云层中穿透出来,桑妮立刻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他没有选择,他可以打出去,可是桑妮的敌人不仅是这群狼人,还有阳光,“带路吧。”
路西恩满意地点头,他其实只是被薇罗拉派来邀请林凡几人,不过林凡不在,他就只能先把父女俩带回去了。
薇罗拉和艾莉拉聊天聊得欢快,完全没想到路西恩会把邀请搞成“恐吓”“绑架”。
长老院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同意了对林凡的处罚,用清晨的阳光除去这个吸血鬼中的“异端”,为血族清扫不干净的血液。
在执行前,凯文受命给林凡喂了一些血液,这样她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面对自己的刑罚。
林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石头桩上,周围围了一圈穿着黑衣的人,他们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像是在参加葬礼,他们的表情木然,但是眼中却有着隐隐的兴奋。
“你们在干什么?瑟琳……怎么了?”林凡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只得求助地看向瑟琳。
瑟琳帮不了她,只是摇了摇头,却被维克多瞪了一眼。
“也许你会想死个明白,你谋杀了长老爱美尼亚,”维克多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像是从树洞里发出的声音,“你和狼人结合,生育了肮脏的半血,仅凭这两条,我宣布你死刑!”
我宣布你死刑……
林凡一怔,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个毁容的老男人在开玩笑,下一刻却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穹顶,难道是阳光灼烧?她心中隐隐地恐慌起来,可是现在这种手脚被绑的状态,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她强迫自己去思考,组合着词句,说道:“我不是你们家族的成员,你家族的法规对我并不适用!”
“哼,可是你谋杀的是我的家族中的长老,而且现在你在我的手上!”维克多冷冷地应对。
爱美尼亚确实是她杀死了,这一点林凡无法反驳……看向围了一圈的人,她意识到不管她说出什么理由,他们都不会放了她,因为他们已经打定主意。
她的心里突然绝望了——德古拉远水救不了近火,而范海辛……这里的情况他根本就无从知晓,她这是要被秘密行刑了。她不禁暴躁起来,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们的家族也存活不了多久……如果我没死,你们更别想看到今晚的月亮!”
她挣扎着,石桩的底部都有些松动了,站在她周围的血族有些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翅膀从背后伸了出来,后背处的石头也有些裂开了,“我要把你们都杀了!你们这群混蛋!该死的冷血动物!”
维克多“哼”了一声,拉着瑟琳退了出去,“享受你最后的时刻吧,你只有一分钟。”
大门轰然关上。
空空荡荡的处刑室里,只剩下林凡和石桩,林凡停顿了一下,又立刻挣扎起来,她不想死在这里,可是石头的表皮脱落之后,内部竟然还有一根金属的柱子。
“该死的!”她低下了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
一分钟后,穹顶上圆形的天窗打开了,炽热的阳光沿着金属边缘画了个弧,圆柱形的光柱将铁柱包围住,光明侵袭了黑暗。
瑟琳在同伴们离开后,跪在了地上,这是她参观的第一次死刑,她的同伴们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表情木然,这就是血族吗?
“你要跟我一起进去检查尸体吗?”血族中的验尸官拉起了瑟琳,见她有些难过,不屑道:“原本就是死的,再死一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瑟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关上了天窗,推开了门,走到了铁柱的旁边,看着眼前木炭一样的尸体,心里像是被铁锤痛击了一下。
“我向他们保证过,我让他们放心,我说过我会带消息给他们……我只能带这个消息给他们吗?”她自言自语道,手指抚上黑色的皲裂的皮肤,轻微的“嘣”的一声,整个尸身脆裂开,散在了地上,“啪嗒”一声,有重物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手这么快,这让我怎么检查?”验尸官把手套扔在了一边。
瑟琳没有理他,捡起了地上的戒指,狮子加手掌的图案,像是一个家族的家徽,“你是要验明正身?这是她的戒指,我确定,但是我不能给你。”
瑟琳躺在床上,等着天黑。
她看着手中的戒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家族维持了14个世纪的平静被打破了,一个长老死去了,争权夺位又要开始了。
“谁?”她听到窗户打开的声音,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却又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窗帘掀起了一脚,阳光把她驱赶到了墙角。
范海辛站在阳光的另一端看着瑟琳,“她在哪里?”他问。
瑟琳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抬起手,抛出了手中的戒指。戒指穿过阳光,闪着金属的光芒,落入了范海辛的手中。
“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范海辛有些疑惑,这个戒指,梵说过她不会拿下来的。
“对不起,”瑟琳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遗憾,虽然纠缠着她的心的并不是林凡的死亡,“她死了……”
“什么?”范海辛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开玩笑,“告诉我,她在哪里?”
“她杀死了爱美尼亚长老,被判处死刑。”瑟琳说。
“梵在哪里!”他不会相信的,这是不可能的,他为这个女人的欺骗感到愤怒,握住手边的窗帘,刷地掀起来,阳光一直照到墙角,落在了瑟琳身上。
瑟琳张开手掌挡在了眼前,手上的皮肤在阳光下化为沙尘一样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瑟琳躲闪着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缩在了墙角,疼痛让她剧烈地喘息着,她大喊道:“她死了!身体在阳光下化为齑粉!戒指是唯一剩下的东西……”
窗帘落下,遮去了所有的光明,灰暗,寂静。
“你在说谎!”虽然这样说着,他却感觉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击足以压垮他,他沿着墙角滑了下去,他无法相信的,就这样失去了她,让她带着愤恨痛苦心碎从他身边跑开,他甚至都来不及解释,来不及告诉她,他爱的只有她。
眼泪滑出眼眶,疼痛像是一把剪刀,绞着他的胸膛,他抱着头坐在墙角。
瑟琳不懂这种悲痛,可是她还是走到男人的身前,“我真的很抱歉。”
“离我远点!”范海辛突然吼道,站起身把瑟琳推开,眼泪依旧不断往下流着,脸上是强装地镇定,他说:“我不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死了还是没死……这是个问题……
51、Vampire 51 。。。
“她真的死了!”瑟琳说。
“我不相信你,”范海辛瞪着瑟琳;不管她的长相再怎么像安娜;在她带给他这个消息之后,他都不可能对她产生任何好感,“带我去见她!”
“我办不到;”瑟琳说,她细长的眉毛蹙着,棕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警惕。在她眼中;范海辛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本能的,她的身体也紧绷起来。纤细却有力的手臂背到了身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刃紧贴着手指边沿,只要范海辛动一动;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刀。
范海辛却没有靠近她,对她的敌视也毫无反应,他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恳求—— “带—我—去—见—她!”他执拗地拒绝相信瑟琳的任何话,话语从他的嗓子眼里挤出来,只是说到最后一个字,哽咽的声音却是那么明显,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内心的恐惧正在吞噬着他,要把他拖进痛苦中。
瑟琳看着男人的痛苦的神色,心中生起一丝不忍……不过死了就是死了,她并没有骗他,她有些残忍地说道:“我说了她的身体已经在阳光下腐朽了,你想看什么?你不会想看的。”
范海辛握紧的拳头在颤抖,他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和不耐烦,说道:“告诉我,她在哪里?”
瑟琳无奈,她看出他不是要与她争斗。他只是带着面临绝境的痛苦和绝望强撑着自己而已,他只需要一个答案,那么她给他答案:“出了门左转,沿台阶下去就是刑讯室……”
范海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带我去!”
“我说了,你不会想看到的……”瑟琳都不忍心看那在轻微碰触下就碎裂了一地的焦黑色身体,不过至少,皲裂的难以分辨的脸已经不再完整,他不会看到逝者脸上痛苦的表情。
范海辛对她的话不作任何反应,只是站在瑟琳的身后,等着她开门。没有亲眼看到,他就拒绝相信。
瑟琳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打开了房门。她已经尽量不让他被发现,甚至忍让着不和他发生肢体冲突。如果打起来,肯定会把家族里的人给吸引过来,那么这个男人就不能活着走出去了。瑟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悄悄带他过去看一眼。她不想让桑妮?德古拉同时失去父母,她失去过,她知道那种痛苦。
“安静,”瑟琳对范海辛说。
范海辛点头,跟在她身后,走到门口,却突然被她重新推进了门内。刚想说话,就见瑟琳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瑟琳走了出去,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事实上他已经没多少耐心,但是当听到门外的对话时,他被迫安静了下来。
验尸官理查德从过道的尽头走过来,腰间夹着一个长一米五左右的木盒。
“瑟琳小姐,”理查德冷着脸点了个头,见瑟琳看着木盒,于是解释道:“梵?德古拉的尸身,我要去向维克多交差。”
瑟琳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样也好,可以让范海辛带着梵的尸身离开,至于维克多那边,她会圆过去,即使圆不过去说出实话,维克多也不会为难她。她说道:“我正好要去见父亲,我可以帮你送过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的语气虽然不是命令却也不是恳求,但是不容拒绝。
“当然不介意,谢谢。”理查德说着就双手托着木盒递给了瑟琳,“轻拿轻放,毕竟已经没几块完整的了。”
瑟琳点头,一双棕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理查德。理查德识趣地转身离开。
一门之隔处,范海辛已经全身僵硬了,直到瑟琳抱着木盒走了进来,他才反应过来。深色的眼睛注视着那个木盒,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扑向他的怪物似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瑟琳把木盒放在了床上,退到一边等着范海辛接受眼前的事实。可是他却只是瞪着木盒,并没有进一步的意思。瑟琳决定帮他走第一步,她一抬手便打开了木盒的盖子,看到男人闭上眼睛向后退了一步,她心中也烦躁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样要耗到什么时候,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一直憎恶着狼人,但是这个男人却让她恨不起来了,她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动摇她对狼人的仇恨。
“我希望我进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了,”瑟琳走到门边,在关上门前说道:“带她离开吧。”
房门发出吱呀声,至此,再没有一丝声音可以闯进范海辛的耳中,他的世界被封闭了起来。
范海辛跪在床边,看着木盒中的杂乱的肢体,心里有一把剪刀不停地在搅动。
盒子里甚至没有完整的一块,可以让他辨认出来。半张残损的脸,相对完整的脚踝,还有半个手掌。
他已经被痛苦冲垮了,平常强硬的外表也剥落了下来。他拿起了那半截手掌,眼泪不禁落了下来。手掌在他的掌心裂成了无数片,他的手不能控制地颤抖着,“不……我只是来晚了一点而已,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的手指虚空地抚摸着那半张难以辨识的脸,却连碰触都不敢了,怕再一碰,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枯枝要从他的膝盖上长出来,他整个人都要变成莽莽沙漠上的枯柳,每一寸都是荒芜。心被乌鸦给啄空了,一丝一丝的嫩肉被撕扯着,生生地抽痛着,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他吞噬了,吞噬了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的理智。
门外的瑟琳听不到房里的动静,却可以感觉到屋子里的人还没走,她走到过道的尽头倚着墙壁,等着范海辛离开。她不想对他的疼痛感同身受,所以她选择走得远远的,连看都不要看一眼。
这时,凯文的房中却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该死的!”凯文怒吼一声,又是一阵稀里哗啦地碎裂声。
“咚咚”——她敲响了凯文的门,门很快就打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香水的味道。
“你有什么事吗?”凯文满脸的不耐烦,像是被瑟琳坏了什么事一样。他的身体堵在门缝边,一只手握着门框,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副拒绝的姿态。
瑟琳见他这样,就更要进去看个究竟了,“你藏了什么吗?”在闻到血腥味时,她棕色的眼睛就已经变成了湖蓝色,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冰冷。见凯文准备沉默到底,她换了个问题道:“今天处刑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凯文皱了皱眉头,眼神已经从不耐烦到愤怒了,“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