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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卡斯爵士尴尬的笑了笑,没作声。
接下来他看见宾利先生拉起伊丽莎白的手参加了跳舞,便对达西这么说:“适合跳舞的爱尔兰小调已经奏起,你的朋友跳得很不错,我相信你对此道也是驾轻就熟吧,达西先生。”
“你大概在麦里屯看见过我跳舞的吧,先生。”厌恶虚伪客套的达西先生敷衍的说,他甚至懒得对卢卡斯爵士的恭维表示谦虚。
“见过,不错,而且看得非常高兴。你常到宫里去跳舞吗?”
“从来没去过,先生。”这个三句话不离皇宫的蠢货。
“你连在宫里都不肯赏脸吗?”
“无论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愿意赏这种脸,能避免总是避免。”
“你在城里一定有住宅吧?”
达西先生耸了耸肩,他对这种既无趣又无益的谈话烦透了。
“我一度想在城里住家,因为我喜欢上流社会;不过我可不敢说伦敦的空气是否适合于卢卡斯太太。”卢卡斯爵士停了一会儿,指望对方回答,可是对方根本就懒得回答。
这时,离开了钢琴的简朝他们跟前走来,他灵机一动,想乘此献一下殷勤,便对她叫道:“亲爱的珍妮特小姐,你干吗不跳舞呀?你的歌声这么优美,舞姿一定毫不逊色!……达西先生,让我把这位年轻的小姐介绍给你,这是位最理想的舞伴。有了麦里屯第一美人做你的舞伴,我想你总能让我们享享眼福了吧?”
卢卡斯爵士殷勤的拉住了简的手,预备往达西面前送。
他一直在想的矢车菊般的眼眸,毫无防备的真实的出现在他面前。
达西先生有点恍惚。
这一愣,一只套在及臂手套里的优美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面前。
“请不要站在墙角当壁花了,达西先生,能有幸邀你共舞一曲吗?跳舞可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
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女子说着本应该他说的话,生机勃勃、笑靥如花。
达西先生茫然的接过那只柔软的小手,连鞠躬都忘记了。
他却不知道,这个笑容像欧洲南部的阳光一样灿烂的年轻小姐,脑子里转的念头无非都是:你敢不敢在南极冰盖似的脸上弄出点除了苦大仇深之外的表情?你看我都给你示范了,菲茨威廉·冰山·达西先生!
舞蹈的动作很简单,固定的几个动作重复着,有着不错舞蹈基础的简一上手就驾轻就熟。
虽说是跳舞,其实她们根本就没有跳起来,不过是在大厅中按着音乐的节奏走来走去而已。
“请原谅我的失礼,班纳特小姐。”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达西先生才闷闷的说。
“失礼?”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几个金色的发卷在额头一侧荡秋千,终于恍然大悟他是在为忘记鞠躬而道歉,“啊!你反应真够慢的,达西先生。不过你太多礼太客气了,这根本没什么,请别再介意这些连舞伴都忽略的细节。”
“可是……”他迟疑的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达西先生,我能请教你,什么是礼仪吗?”简打断了他。
“当然是我们社交活动中必须遵循的准则。”
“那么礼仪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让社交更顺畅的进行了。”
“没错,达西先生。我们为什么要鞠躬,为什么要脱帽,为什么要行屈膝礼?不都是为了表达对别人和对自己的尊重吗?”她轻盈的回头,拉着达西先生的手转了一圈,“这种用来相互表达尊敬的仪式,如果异化成了非遵守不可、有一点差错就会被所有人嘲笑和指责的话,岂不是违背了它的初衷?你说是吗,达西先生?”
“想不到一位年轻的淑女会有这么独特的见解,班纳特小姐。”
“淑女……”简的脚步踏错了方位,“如果一个月后你还能这么说,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真把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本性拿出来的话,连疯丫头莉迪亚都要甘拜下风!
“对不起,达西先生,踩你的脚绝非我的本意!”简抬起头来,水汪汪的蓝眼睛从金色的睫毛下面看着他。
不知为什么,达西觉得自己的舞步跟着心跳错乱了。
“节奏好像不太正确,达西先生,你可不可以快一点?啊……踩脚报复可不是绅士所为!”
第6章 坐在达西先生的后面
Chapter6 坐在达西先生的后面!
班纳特先生的全部家当几乎都在一宗产业上,每年可以借此获得两千英镑的收入,足够一个中产阶级的七口之家日常开销。
遗憾的是,由于著名的限定继承法(请参考《唐顿庄园》),这宗产业成了五个女儿的不幸。哪怕班纳特太太有四千英镑的嫁妆,还是不够弥补损失。
班纳特太太还有个妹妹,她嫁给了她们爸爸的书记菲利普,在一英里外的麦里屯生活。
这么一段距离对于那几位年轻小姐是再便利不过的了,她们每星期总得上那儿在三四次,拜访她们的姨母,以顺便看看麦里屯一家卖女人帽子的商店。
故事的开头,两个最小的妹妹凯瑟琳和莉迪亚特别倾心于麦里屯和帽子店。后来在简的当头棒喝以及言传身教之下,凯蒂总算摆脱了小妹妹的影响,开始跟着姐姐做针线活补贴家用。
本来呢,按照班纳特家一年两千英镑的收入,小姐们是无须自己赚钱的,可简拿“将来我们的家产都会被外人继承现在不攒点嫁妆以后当心没人娶你”之类的言辞吓唬一通之后,小姑娘就惊恐万状的躲开妹妹,专心致志的思考赚钱途径,以至于日后成长为一个精明的女主人、谨慎的守财奴,在刷存在感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不过这都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眼下,凯蒂对姐姐简单有趣、出错后很容易弥补的刺绣方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还是照旧每个礼拜去三四次麦里屯,每次都要拜访女帽店,但凯蒂的目标已经不是买帽子了,而是把自己和姐姐的刺绣卖出去。
“好难看的帽子。”莉迪亚对橱窗里展示的帽子品头论足,“里面还有几顶更加难看的,你要不要进去开开眼,凯蒂?”她细皮嫩肉、丰满高挑,就算这么恶劣的打着趣也是笑逐颜开。
莉迪亚看到了正在朝这里走来的红军装,立刻丢下姐姐跑过去:“啊,丹尼你这个坏家伙!”
“我正要去找你呢,莉迪亚。”军官笑嘻嘻的伸出手臂让小妞儿挽着。
凯蒂哼了一声,径直走进去对老板娘说:“早安,史密斯太太,我又来了。”
史密斯太太是个严厉挑剔的商人——她在帽子上的挑剔态度堪比达西先生对女人——热情的接待了凯蒂,招呼她到里屋坐下。
老板娘热情洋溢的说:“这次又拿来了什么新花样,亲爱的凯蒂?”
凯蒂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取出一大幅足足十二码长的、绣满了小朵玫瑰花的粗布:“我跟简花了足足一个月才绣好的!无论是裁开做沙发垫,还是整幅做窗帘,都是不错的选择。”
别看凯蒂才十七岁,可是她似乎继承了舅舅在的生意上的天赋。简稍加点拨,就发现四妹在讨价还价上又冷静又顽固,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点也不比伊丽莎白差,加上善于打听各种消息,凯蒂很快成为了当仁不让的行情通,成了简在班纳特家的又一强援。
这个改变让简欣喜万分。
——要知道,她的四妹可是整个傲慢与偏见的世界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了!
“虽然很漂亮也很精致,可是这么大的一幅,一旦压在我手里……”史密斯太太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别傻傻的担心了,亲爱的史密斯太太,我都详细打听过了,上个礼拜你用了不到五个小时——确切的说,是四小时三十二分钟——就把一打手帕和枕套卖了个精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手帕和枕套都是小东西,凯蒂,可是大件的就很难说了,虽然我在麦里屯卖了二十年帽子,也没有把握……”
“听我说,太太,麦里屯附近有不少附庸风雅的太太小姐,想想看吧,这么一大幅作品,摆出来会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退一万步讲,就算大的万一不好卖,您也可以把它裁成枕套和杯垫出售呀!稳赚不赔,您为什么总那么悲观呢?”
史密斯太太:“谨慎一些总是好的。那么亲爱的凯蒂,你认为多少钱合适呢?”两个人的交锋,终于进行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你觉得呢,史密斯太太?”凯蒂狡猾的把球踢了回去。
史密斯太太一挑眉,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姑娘竟然像鲶鱼一样滑溜。她小心谨慎、试探着步步逼近,在史密斯太太老练的三番五次进攻下,始终没有暴露底牌——她们到底花了多少成本制作的这块花布。
终于,史密斯太太伸出五根手指。
“上帝啊!可怜可怜我们姐妹们吧!您居然出这么点价钱!”凯蒂根本不知道五根指头意味着五先令还是五英镑,反正买家还钱她讨价是错不了,“您不知道我们绣它花了多少个夜晚!费了多少蜡烛,扎破了多少次手指,又被妈妈骂了多少次……”凯蒂楚楚可怜的看着她,好像史密斯太太出的价好像是白送一样。
不得不说,凯蒂无师自通的把同情策略运用的炉火纯青。
史密斯太太:“¥#%&&(……#……”
凯蒂:“#^&*(&)&%……”
史密斯太太:“#¥%……&*”
凯蒂:“……&*¥%#¥%*&……”
……
总体来说可以概括成:
“大白菜一斤多少钱?”
“一斤一块!”
“太宰人了吧?七毛行不行?”
“您好歹让我赚点啊!九毛吧!”
“我多买你点,八毛,再高我就去别人家看看。”
“得了,成本价卖给你了……再买点别的不?”
“看完了没有,凯蒂?”莉迪亚在帽子店外已经跟三四个军官说笑过,她不耐烦的冲着里面喊,“你被里面丑陋的帽子吓呆了吗?”
在史密斯太太的帽子店里一直做出吃了亏的委屈状,此时的凯蒂恨不得仰天长笑。她心情愉悦的走出来,甚至没有跟妹妹针锋相对的吵上几句句嘴。
摸了摸钱袋,怀着振奋的心情,凯蒂一路哼着小曲步行回家。
第二天早晨,班纳特先生听到凯蒂压低声音跟简谈论帽子店之旅,他竟然屈尊降贵的说:“以前我一直觉得,我们家培养出了两个全英国最蠢的女孩子,现在我需要修正我的言论:这个数目下降到了一个。看来通过大家的不懈努力,我们为大英帝国的未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班纳特太太心怀不满正要答话,不料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拿来一封信给伊丽莎白。
这是尼是斐花园送来的,班纳特太太高兴得眼睛也闪亮起来。
伊丽莎白读信的时候,她心急地叫道:“嘿,丽兹,谁来的信?信上说些什么?是怎么说的?喂,读给我们听啊,快点儿呀,宝贝!”
“是那个虚情假意的宾利小姐写来的,”伊丽莎白说,“就算是她哥哥再怎么讨人喜欢,也改变不了宾利小姐让人不悦的事实。除非她别再那么傲慢。”
简:“……”其实我穿的是《傲娇与偏见》吧?
傲娇的伊丽莎白晃了晃手中的信,打趣说:“我今天要去尼日斐花园吃饭了,跟两位宾利小姐一起。别笑,别忙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好妈妈……我可以步行去吗?”
“步行三英里?我的神经啊!”班纳特太太捂住胸口,一下子提高嗓门,“你想在旷野里步行三英里,然后没脸见人吗?你绝对不能步行着去见宾利先生!家里还有一匹马空闲着,把马骑过去,宝贝。”
简很没有存在感的叹了一口气,缩在角落里继续当她的包子。
神经长在胸口吗?她看着班纳特太太放在胸口的手,后知后觉的疑惑着。
不出母亲大人的神机妙算,第二天早上,班纳特一家就接到了尼日斐花园派人送来的信——伊丽莎白淋了雨,病倒了。
简垮着脸说:“再怎么没脸见人,我也只能步行去尼日斐花园了……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说‘你怎么这么蠢!亏你想得出来!你那副样子怎么见人!’诸如此类的话。别担心,我的好妈妈,对你大女儿的容貌有点信心,简·班纳特不会没法见人的。”
简脱下长裙装进绒线包里,换上班纳特先生早就不要的粗布裤子,在腿上缠上白布打好绑腿。
班纳特先生脱口而出:“如果再换一身短外套,你就是一个比宾利先生还漂亮的小伙子啦。”
“谢谢你,爸爸,我宁可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小伙子。”
简无意中在班纳特先生的心上捅了一刀,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匆匆忙忙出了门。
急急忙忙地大踏步走过了一片片田野,跨过了一道道围栅,跳过了一个个水洼,简终于默默的停了下来,很失淑女风度的抹了一把脸,弱弱的苦思冥想起来:
我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这些围栏和水洼怎么看上去都一样?尼日斐花园到底在哪个方向来着?
她抬头看了看云层几乎要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