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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杨歪着头看成功,成功也歪着头看他,“看什么看?”
“嗯!我有点相信你是做过老师的了。”高杨点点头,继续说:“学习成绩不好,打架倒打出了一个好身体,结果跑去应征,居然就过了。就这样,我十八岁那年就参军了……嘿嘿,可把老头气得半死——”高杨笑得得意,“可是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部队里来,嘿嘿……”
“那现在呢?他是不是特别为你骄傲?”
高杨不置可否,“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他关于我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你现在是中校吗?”
高杨望着渐渐西沉的圆月,沉吟道:“做为私生子,父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哎?
成功呆住了,高杨是私生子?他小心的打量着高杨,月色下的高杨看不清脸色。成功挨着高杨的胳膊反倒后边在高杨坚实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算是抚慰。
高杨扭头看着他,似笑非笑,“杨乐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
“他不是提醒你关于我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要信吗?”
“哎?”
“呵呵——”高杨撑不住,倒自己先笑起来了。
成功知道自己又被骗了,这下真是够得他羞恼的了,他怎么就总是不长记性哟——又让高杨笑话了去了!
接下来,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高杨了——两个人共穿着一件衣服的后果就是方便了近身肉搏。成功手嘴并用,又是挠痒痒又是咬脖子,两人在草地上滚做一团。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角逐。结果是主动发起攻击的成功反而被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以及力气和技巧都占有绝对优势的高杨牢牢的制住了,按在地下,顺便用棉大衣包起了饺子抱在怀里,成功只得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任他如何拼命挣扎都莫可奈何。人家到底是专业人士,段位上差好几个级别呢。
高杨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一边抱着卷成个麻花的成功一边呵呵大笑。
成功不甘心自己的惨败,手脚都被卷住动不了,可是,他不是还有牙吗?于是他瞅准机会照着高杨的腮帮子咬去,反正他现在急眼了。谁曾想高杨偏偏在这个时候扭头过来,于是他“啊呜”一口正正咬在——
成功看着尽在咫尺的高杨的那个俊挺的鼻尖,然后往上看,看到高杨那双本该细长的单眼皮眼睛此时瞪得溜圆呆愣愣的注视着自己。距离太近了,成功眼睛有些发酸,他眨呀眨呀,眨了几下眼睛,高杨真的是在呆愣。高杨居然也会呆愣?他这号混蛋不是应该成天眼睛滴溜溜的转打着坏主意的吗?
喔,自己咬疼他了吧?成功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咬着什么,润湿的,有点点凉意的,很柔软的,什么东西?
他舍不得这样就放弃自己的战果咬得更紧了,如果这能让高杨这样的混蛋都愣神的话——成功垂下眼睛,目光顺着自己的那有点浑圆挺翘的鼻尖往下看,他看见自己咬住的东西就在高杨的鼻子下方,那个位置,很象是——唇?唇??他咬住的是唇?!高杨的嘴唇?!那不是……那不是……
“啊——”成功惨叫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本来,高杨是抱住他的,被他这一叫,本能的松开手,而成功压根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成了个卷筒青,手脚被军大衣卷的失去了控制能力,他一挣扎,高杨一松手,于是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砸在草地上。亏得先前打闹的时候高杨已经有意识的将范围控制在安全地带,否则,他这一倒非得掉下山崖不可。
不过就算是这样,后脑勺磕在地上还是让成功疼得叫出来“噢——”这下,他真的看见天上星月齐晖了……
这回,真是糗大了。回程的时候,成功即使是坐在后座也没有晕车。因为他实在是无地自容和气愤得连自己是谁都快不知道了,哪里还有心情来自我提醒会晕车这回事?
后脑勺挨的那一下除了让他多出个隐隐作痛的大包外,算是白挨了,一点作用也没有,比如让成功失忆什么的,再不济也好歹也让他晕过去嘛,可是,成功不但跌了个眼冒金星,还得眼睁睁的无比清醒的面对着这绝对的尴尬。更悲惨的是,当高杨满脸关切的扶起他来的时候,他竟然还脱口而出“谢谢!”两字,然后他又管不住自己舌头的再接再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结果被高杨调笑说他无所谓,如果成功的是初吻那他还赚了。
试问天下有谁见过这般恶劣的混蛋?
成功没见过!
高杨是个混蛋!!
如果不是荒郊野外找车不容易,成功是断断不会再上高杨的贼车的。
一路上高杨谈笑风生,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说其实成功用不着这么介意的,吻是要多接几次才会掌握技巧的,以后要讨女孩子的欢心这可是一项必杀技。高杨不知道他这种论调在成功心里塑造出了一个花花公子、江湖淫贼的“光辉”形象来,令成功的反感呈几何状倍增。
高杨不是个东西!!
成功确定。完全没去考虑貌似是他自己去咬人家的,说到不是,他自己也难咎其责。而且,他也没意识到比起对高杨的愤怒来,他似乎更应该关心他的初吻居然这样不明不白的送给了一个男人。
29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那天,却似乎不是个好日子。
天亮时候,气忿忿的成功坐着高杨的车回到于家喜的小院,刘美丽已经在清理昨天晚上的狼藉了。尽管一肚子气外加一宿没睡,但是成功还是很自觉的动手帮忙清理。成功从来就不会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工作和别人的,但是对于试图来帮他的忙的高杨他却没有好脸色,对于这个烂人,用不着客气!
于家喜和杨乐似乎还在睡着,成功他们的动作试图尽量轻些,以免惊扰了那两个和高了的人。
在院子的清理接近尾声的时候,西厢房有动静了,先是听到老大一声的闷响,象是有什么东西闷闷的砸在地上。接着就听见杨乐的哼哼,和于家喜恼怒的斥骂。然后是杨乐低声的说话声,于家喜刚放大声音的责骂立刻又降了个八度。但是仍然是说的说,骂的骂。
即使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仍然可以想象得出杨乐说话时的嬉皮笑脸,于家喜斥骂时的恼羞成怒。
然后,西厢房的门一下子就拉开了,衣冠不整的于家喜跳着脚出现在院子里的三个人面前,然后同样是衣冠不整的杨乐一下子拉住他,将来不及套上义肢的于家喜抱住往回拖,再然后,西厢房的门又被笑眯眯的杨乐“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成功总觉得杨乐在看高杨的时候打了个眼色。当然他不会去向高杨求证的,他已经暗暗发誓绝对不跟高杨再说一句话。他已经两次上当受骗了,跟这个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混蛋说话那才是浪费口水,他成功决定不给高杨第三次机会。
西厢房的人看来一时半会还出不来,成功就跟着刘美丽将东西收拾进厨房。刘美丽抢先占据了洗碗池的位置,成功争不过,就只好打打下手,清理剩菜剩饭,能吃得就都细心的装好放进碗柜里,不能吃的就都倒进垃圾桶里。
“小成啊,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脸色那么差!跟小高去哪啦?”刘美丽一边洗碗,一边问。
成功还没答话,跟进来的高烂人却抢先答话了,“昨晚我们去山上赏月去啦,可好玩了,对吧成功?以后有机会咱也邀大姐一块去吧?”
成功对于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的高杨视而不见,连眼神都欠奉送,更不会去答话。
“那敢情好……”刘美丽没注意厨房里的暗潮涌动。
“小高啊,结婚了没有?”似乎注意到成功明显的不想说话,于是刘美丽的聊天对象改为高杨。成功暗暗翻了个白眼,大姐也是八卦女人哟。
“结了,”高杨很爽快的回答,“不过又离了。”
喔,可喜可贺!成功在心里欢呼,替那个明智的女人庆幸,这么个烂人,谁摊上谁倒霉!
“离了?为什么呀?”显然没想到这么个答案,刘美丽愣了一下。
“合不来呗——”高杨轻描淡写的说。
哼,轻浮!拿婚姻当儿戏的花花公子!成功在心里说。结婚那是一辈子的承诺,就像老话说的一样,“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有缘成为夫妻那是多大的缘分,无论如何都应该善待这种缘分,仅仅因为“合不来”几个字就这样结束了一段姻缘,真是不严肃。
刘美丽轻轻的叹了口气,大约想到了她自己。
成功将垃圾归集好就准备拿到外边的垃圾池去到,拎了一下,有些沉。立刻的就有人讨好的凑上来说我来吧?
成功充耳未闻,连白眼一个都欠奉送。径直拎着垃圾出了院子。大清早的,村里的人倒显得比昨天他们来时的要多得多,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个个行色匆匆匆匆,看来都是赶着去上班的、做工的。这里,果然是租住的人口多,每天早出晚归的。
回到院子里,成功将喝空的啤酒瓶在啤酒箱里放好,这些啤酒瓶可以回收卖钱的。将空啤酒瓶在厨房外边的走廊下一一码好,又将还剩下的不到一件啤酒端进厨房里在角落放好,把情况跟刘美丽说明清楚,又有些不放心的拜托刘美丽提醒于家喜这两天别着急着出去干活,他那腿得好好休息两天。而他自己也要回去干活了,不知道快餐店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成功要回去,那备受冷落的人又讨好的跟上来,说要不我送送你呗——
成功不理他,在石榴树下找到自己的背包就走了,任身后那人失落的跟在后头一叠声的说什么送送好,快得多之类的废话。
切——要你送!你个大灰狼,摇着尾巴我也不会当你是小狗!
成功气哼哼的来到村口,跟人打听到公交车站就去了。扔下那个摇尾巴的大灰狼灰溜溜的呆在原地。
等车的时候,成功从背包里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已经黑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手机没电了,成功也不在意,能打他电话的人不多,昨天这样大过节的都忙着跟家人团聚呢,谁还打什么电话呀。这款手机性价比不错,发短信也方便,但是就一条,电池经不住,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待机两天时间,如果碰上王韬这样喜欢煲电话粥的人,那通常就是说着说着就没电了。成功也想过再多配一块电池,只是一直没时间去买。
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虽然说正是大假期间,但是真正能休假的人不多,尤其是于家喜住的这片区域,由于是城郊村的类型,居住人口显然更是以服务这种低门槛低收入的行业人群为主,因此,越是节假日,这类人群就越是忙碌。
成功自己就属于这种越是节假日越忙碌的人,所以,他打算直奔快餐店,以弥补昨天自己的突然请假有可能给大家带来的不便。
倒了两班车,挤得快成了相片的成功才杀出重围,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好。公车上龙蛇混杂,气味也是千奇百怪,各种劣质的香水和烟草味,人的体味、鼻息味混杂在一起,加上空气的极端不流通,车厢里可谓是一个对人的嗅觉的考验,对成功这样嗅觉敏锐的人来说尤其是一种煎熬。
可是,如果自己这样的健全人士都这样的辛苦,那么于家喜这样的伤残人士呢?一条不利索的腿,一副沉重的担子,他是怎样来突出重围的呢?
难道……脚步匆匆的成功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于家喜每天得走多少路,这样的身体条件,这样的负重,他得有怎么样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撑完成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公车站距离快餐店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成功很快就到了。
然而,这个快餐店真的是他所熟悉的快餐店吗?
被砸烂的橱窗玻璃还是没有重新安装上去,像个豁开口子的的岩洞,空旷而冷清。店里的桌子椅子荡然无存,靠门的柜台里陈列的烟酒货品也都没有了——遭贼啦?
成功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样。他跑进屋里,后边已经同样空荡荡的厨房里聚集着三五个工友,正在议论纷纷。显然,他们跟自己一样是来上班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的,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工友说打过电话给老板和老板娘,两人的电话都已经关机。
不安在众人心中扩散。
成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他一开始的遭贼了的想法被逐渐推翻了——店里的东西是整体的被搬运走的,值钱的烟酒冰箱之类的倒好解释,而厨房里油油腻腻的东西应该不是贼们的兴趣所在。想起看过的报道,不会是他们也碰上了人间蒸发的黑心老板了吧?
工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更逼真了,有些人在别的地方也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拖欠房租水电员工的工资,然后老板就玩起了失踪,留下一屁股烂账让人无从追讨。
可是,好好的,看起来经营好像也不错的快餐店为什么也会玩这样的蒸发呢?
“没准是昨天那个四川女人来了,老板怕讨债的追上门来,这才跑了。”有人猜测。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众人的纷纷赞同。于是有人又开始埋怨起刘美丽来,如果不是她,他们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