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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喷笑之余都忙着打听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料?
成功胸有成竹的在一旁喝着他的饭后茶。怎么可能没料!
果然,钟魏敏揉着脖子兴奋的说:“有,有呀!不愧是侦察兵出身,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拿住了。那手劲大的——比手铐都管用——这个师傅,我拜定了!”钟魏敏抬头看阳伞的顶端,不知道在想什么,“嘿嘿,要是魔鬼杨知道我的师傅是他的班长,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让你会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的。”白班长鬼魅般的声音传来,他从钟魏敏身边探出,笑容可掬,礼貌周到的为大家撤下空盘子。
被吓了一跳的钟魏敏摸着心口,看着白班长的背影,压低声音问成功,“这个白班长也不好惹吧?”
成功思考了一下,虽然白班长号称“棉里针”,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看到的白班长都是温和无害的。因此他说:“人家是好人啦。好好的,你去惹他干什么!”
钟魏敏于是也就不在意了,而是琢磨了一阵后问杨乐常不常来,他要防止魔鬼杨搞破坏。完全没有理会白班长的警告。
“他有空的时候就会过来。”成功只能含糊其辞的说,可不就是有空的时候过来?杨乐又不是在这儿跑堂的!至于什么时候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这顿饭最后由钟魏敏买单了,因为他要赚点“印象分”。
成功没有跟江雅倩他们的车一起走,而是留下来帮忙。白班长拉他进堂屋,说趁此机会把合同签了。合同就是按原先说好的重新打印出来,其他三人都签了,就差成功的。于是,成功二话不说就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摁了手印。
白班长说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了,他再做个两天,要是没什么事,他就回趟闻婷的娘家看看,然后回深圳办理辞职手续,顺便找一下那边的仿真枪的厂家。回来后就切切实实的把野战场筹备起来。
成功拿出高杨给的卡交给白班长说这是高杨的四万块钱。白班长给他写了个收条。现在,白班长已经将“战友家”的规章制度都拟定并且打印出来了,他们三人也都已经在上边签字摁了手印。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白班长说,“既然大家要同舟共济,那就要有一个玩游戏的规则,做到有法可依,要实行制度化管理,这样,游戏才能玩得下去!”
成功赞成极了,带过学生做过班主任的他太知道规则的重要性了。因此他也爽快的摁了手印。白班长还找出这些天的流水账来让成功看,说以后这些账目就由刘美丽掌管了,他说刘美丽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当家还是没问题的。现金由于家喜管理,账目和现金要分开,这也是制度化的一个方面。
他让成功有空就过来看看,也帮着把把关。
看着这些天的营业额,成功乐坏了,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多了。
白班长还说要将堂屋腾出来,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吃饭还是要在屋子里好些,“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白班长说,“以后闻婷在娘家呆的时间多些,我回来以后也要以那边为主,方便筹备野战场,所以以后这边就得多辛苦老于和刘姐了。”
说到野战场的白班长两眼放光,成功知道,那就是所谓的“老兵情结”吧!为了这个情结,白班长不惜放弃优越的工作,重新开始。
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为之而努力,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成功想,有白班长这样的人牵头,野战场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呀!
61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班,成功早早的就被白班长和于家喜撵出来了,不让他继续在“战友家”帮忙下去。其实,能呆在“战友家”对成功来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因为对他来说,“战友家”是个温暖得让人流连的地方。不过,成功也知道耽搁下去是会影响到他第二天的上班的。尽管在龙腾,成功是茫然的,但是,他仍然要认真去面对他的工作。
坐公车回去,在离吴优家还有几站地的时候,成功就下车了。身上穿着高杨送的背心,暖烘烘的,保暖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即使走在寒风凛冽的街头,成功也一点不觉得冷了。成功试着给高杨打个电话,穿着人家送的衣服,怎么说也该亲自道声谢的。
高杨给的号码是总机号码,成功存在手机里了,而那个分机号码成功却不用存,因为太好记了。
拨通总机后,成功向接线员报上了分机号码——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给高杨打电话。不过,这是高杨办公室的电话,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那只大灰狼在不在办公室。想到高杨的绰号,成功忍不住就咧开嘴笑。
电话居然很快就接通了,只是接电话的不是高杨。
只一声“喂——”成功就听出来了,他带着小小的失望说找高杨,那边就说高杨不在,问有什么事。成功只好说没什么事,就想谢谢高杨送的东西。
那边就笑了,“你是成功吧?”
哎?
那边的说他是高杨的战友,“高杨不在,出差了,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的——你做的点心很好吃,谢谢啊!”
挂了电话的成功有些沮丧,好容易想给人打个电话,人家还不在!不知道高杨去哪儿啦,会不会有危险?成功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死高杨不知道跟别人怎么说自己的,怎么才说送东西人家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想到高杨有可能在别人面前提起过自己,成功不知怎的就有些些的高兴,心里掠过丝丝的甜蜜。
“一脸春色!”江雅倩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成功猝然一惊,停下脚步——他想着高杨的时候是“一脸春色”?
“嘎——”的一声急刹车的声音,一辆漂亮的宝马车在成功前方四五米的地方来了个急刹,刺耳的声音把成功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来,一颗心“砰砰”乱跳,看着那车又飙出七八米远才停稳,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刹车痕。
车上下来个人,“没想到真的是你,成功!”
邹景波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来到成功身边,“干嘛呀?一个人在这儿做思想者呀?”
“呃……好久不见,你好……”成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这人居然敢酒后驾车?
“走,上车!去哪?我送你——”邹景波自来熟的扳住成功的肩膀。
成功倒退一步,还是不要了,都喝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开车!成功觉得邹景波好像都有点醉了。因此忙说他哪儿也不去,就想散散步。
“散步?大冷天的晚上你一个人跟这儿散步?”邹景波显然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可理喻的事情,“难怪王韬总说你怪!”
成功低下头,他怪么?
“走,反正你也没事,陪哥哥喝一杯去。”
还喝呀?成功胆颤, “不用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上班?哦——对了,听说你现在是在龙腾上班了,是吧?——这王韬还真肯为你破例!别人怎么求他都不让进去,怎么就肯让你进去了呢?”
什么?成功认真起来。“你说的,什么意思呀?”
“上车说吧,外边冷!这儿也不让停车……”说着邹景波缩着身子跑上了车,也是,他只穿着一件毛衣。
成功毫不犹豫的跟上车,不过,他提醒邹景波开车要慢,“你有点高了!”他直言不讳,“开车千万小心。”
“放心吧,我很爱惜自己的。”邹景波说,果然用一个比较安全的速度在开车了。“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成功说了个地址,邹景波表情有些古怪,“你住在那儿?”
成功点头,说是借住在朋友家的。
“有意思!”邹景波歪歪嘴。因为距离近,他的车速放得很慢。
“刚才你说王韬为我破例是什么意思?”成功抓紧时间问。
“也没什么啦,就是他挺讨厌裙带关系的,以往他是不肯让人靠他的关系进龙腾的,嫌麻烦,而且还不好管理……我说,你就陪哥哥喝一杯吧,我刚失恋啦……”
成功看邹景波,天下的失恋都成这个样子的话那就没有痴男怨女了。“喝一杯,肯定不行,你要开车的!说说话,可以!”成功让邹景波将车靠边停在一个靠近吴优家的岔道旁,这个地方停车没问题的,以前常常看见有人停在这儿的。
邹景波尽管不乐意,但是还是听话的将车子停好了,可停车的震动使他的脑袋却控制不住的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成功觉得呆会儿邹景波要回去的话得打个车才行,见多了酒醉的样子,邹景波这模样明显的就是酒精开始上头的表现。
“那个,你怎么失恋啦?”
成功好心的问,是得跟这位说说话,呆会儿得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打发他回家。
邹景波大手一挥,象在赶一只苍蝇,“嗨,也没什么,我刚爱上她,就失恋啦……”
“哦,你爱的人不爱你!”成功了然。
“不是,她爱我,可是,她更爱钱……呃……”邹景波打个酒嗝,弄得一个车子都是酒味。
成功被熏得直皱眉头,真是狗血的桥段。
“成功,其实你人不错……不过,你能不能别再让我们输钱啦?”
邹景波的跳跃让成功有点接不上,只好胡乱应付,“输什么钱?”
“我们在监控上看,没几个人能象你那样老老实实的……”
“什么?”成功的呼吸滞了一下,他感觉到邹景波无意中正在泄露着什么。
邹景波的大手搭在成功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又拍,“我们打赌——只有王韬一个人说你不会动他的东西,结果你真的没动,什么都没动——你是在一个大总裁的办公室里哟,没准会有什么秘密呀——电脑开着,抽屉开着……成功,你个史前动物,这点好奇心都没有——害得我们只好请客,请了一个月——王大总裁差点都把我们吃穷了……呃……上万欧元一瓶的葡萄酒啊,他一气给我喝掉两瓶……呃……”邹景波开始不停的打酒嗝。
“不错,你真的不错……”邹景波点着成功的鼻子说,“不过,要是你不去龙腾该多好啊,这下,我们又得请客啦……呃……你不是史前动物吗,你不该受那种诱惑啊……呃,呃……”
成功静静的看着邹景波一个接一个的打着酒嗝,他知道邹景波的醉意越来越浓了。
“唉——”邹景波看着车顶,仰天长叹,“没有人能算得过他——没有人——连台子都争不过他,天生的王者啊……知道么?”邹景波突然的将脸凑近成功,浓重的酒臭扑向成功,成功没动,镇定的看着这个八分真醉二分借题发挥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邹景波是不需要他的只言片语的。
邹景波压低声音,昏暗的灯光下面容鬼魅阴森,象老电影里坏蛋的特写。“知道吗?那个人活着就是为了征服……”
“你说,我是不是有钱人?”邹景波突然的又问,“其实呀,跟你说吧,我快他M撑不下去啦——这该死的王韬还想趁火打劫,要收购我们的酒店——开的那个价钱还不如他买的一幅画……呃……哥哥难呐……老是输……”邹景波的脑袋向成功砸过来。
成功推开他,看着这个牛高马大的成年男子现在有象一个撒泼的小孩一样有要哭要闹的倾向,便果断的下车,跑到路口拦了一辆出租,将邹景波扯出来要他上出租“可是,我的车会被拖的呀!”
那人居然还惦记着他的车。
“那也比丢了条命强!”成功不客气的将他塞进出租,关上出租车的门,隔着车门问邹景波的住址,邹景波这时候倒糊涂了,嘟哝半天也说不上来。于是成功干脆的跟司机说了那家酒店的名字,即使真的要撑不下去了,至少眼下这家酒店还是他邹家的,邹景波到那里也算是回家了。
打发走了邹景波,也不知道是刚才拖出个五大三粗的人太费劲还是怎么的,成功浑身象脱力了一样,软软的靠着车子就滑坐在了地上。
邹景波无疑是在说酒话,可是,酒后吐真言,所以,邹景波说的是真话!
62
“我说,成成,你吃药了吗?”江雅倩满脸担心的又递过一卷手纸来。
成功感冒了。
昨天晚上,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吹着冷风,在冰凉的地上坐了足够久的时间,以至于回家后怎样的冲热水澡怎样的吃药,都抵不过那来势汹汹的感冒。现在即使是在这样温暖的空调房里,他也还是觉得身上是凉飕飕的。如今,他的鼻孔处于完全封闭状态,可是却又控制不住的流着清水鼻涕,他只好将进出气的功能暂时的赋予了他的嘴巴。因此,对于江雅倩的问题,他只是点了点头,嘴巴还要留来通气呢。
他抱歉的看看江雅倩,他并不是有意要在这儿制造病菌污染的,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写一份辞职报告,然后走人。
在龙腾他一直不开心,因为,在这个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要什么的地方,他却是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应该有怎样的信念和行动。而且,这种什么天仙地仙之类的复杂的人际关系也让他备感厌烦。他自认为不是一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也不是一个适合与人相争的人,就象他不适合竞争激烈的运动项目一样。
坦白的说,开始听到邹景波的那些话,成功是极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