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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恭弥，你是说，你去训练他？”我试探着问了出来。
“不行吗？”
“可是你上午不是才训练完吗？”
“哇哦～我的决定你也想干涉？”
“不……我是想说，京子她们没有吵醒我，所以不关阿纲的事，你别迁怒。”
“哼，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着，他散发着极低的气压，径直离开。
我只能说，阿纲，我会为你祈祷的。
第二十一章 依偎
我寻着路来到了厨房，刚刚到了门边，就看见两个女孩儿背对着我忙前忙后。一个人洗着菜，水龙头的水声大得就像瀑布，另外发出叮叮咚咚地声音，响个不停，大概是在切菜。
不知道是我看多了巴利安暴力集团那些人，还是习惯了现在恭弥高大的样子，这两个人背影在我眼里很娇小，好像一碰就会摔倒，之后捂着伤口哇哇地哭起来。
当然我知道这个比方很夸张，可是这不是毫无根据的。
两个只有14岁的女孩子被无端卷入残忍的黑手党战争，如果她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害怕地发抖。即使现在不知道，对连身处的环境都不了解的她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像踩在云彩上一样生活，没有丝毫安全感，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些，对她们这样从未涉世的小女孩来说，太沉重、太黑暗。
于是这样换个角度想了想后，我觉得，现在在我面前忙碌的她们，真的了不起。
比我要勇敢的多。
就在我刚想叫她们名字的时候，突然整个基地都摇晃起来，地面震动的幅度就像地震来临一般，桌子在晃动，桌上的东西开始滚落，面前的重影让人眼晕。
“Hahi！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不知道啊……啊……”
惊慌地说着，她们赶紧抱着头蹲了下来，身子靠着身子缩在水池边一角，害怕地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看起来狼狈不堪。
“没事的。”我快步跑过去跟着蹲下，双手轻拍着她们的背，“这是阿纲他们训练弄出来的动静，一会儿就好了。”
我话音刚落，这个突如其来的震动就慢慢缓了下来，不到十秒就消匿不见，这个基地又回复了之前的样子。
“Hahi！真的不晃了。”小春眨着她的大眼睛说道，“哎？你是？”
“恩……十年前的小春的话，应该没见过我呢。”我慢慢把她们扶起来，转向京子，“京子的话，我们倒是见过几面，还有印象吗？”
“……唔……”她呆呆地打量着我，一手微微曲着放在下颚，“好像是见过的样子……”
“呵呵，我是苍井流离。”
“啊！你是苍井同学！”京子恍然大悟，“没想到能见到苍井同学呢，之前你忽然转学过来，才呆了几天就又转走了。”
“恩，当时因为有些事情。”我把赛格家族的事情一笔带过，“叫我名字吧，如果不是因为十年的关系，我们差不多大。”
“嗯哈，流离～”小春自来熟一样兴奋地叫道，“流离好漂亮啊，小春好羡慕～”
“是啊，流离十年后更漂亮了呢……恩，大概温柔些了，以前好像都不怎么说话的。”京子相比就稳重了很多。
“呵呵，都过了十年了肯定得有点变化啊，不然不是白活了～而且你们十年后可不比我差～”
“是吗？！小春十年后也很漂亮吗？”她的眼睛呈星星状。
“恩，不光漂亮，还很干练～”
“Hahi！小春都等不及想看未来的自己了！”
“啊，对了，流离怎么也在呢？”京子问。
“我……应该算是你们的同伴吧。恩，为了让你们回到十年前来帮忙的。”我和她们一边收拾着地上零星掉落的东西，一边聊着。
“那流离一定很厉害吧！”
“恩，目前算是最厉害的人之一吧～”虽然出口有点自夸，可是事实上，这边的人里，也只有我和恭弥算得上强吧。
“Hahi！小春好崇拜！”
“打来打去的东西，有什么好崇拜的，很危险的。”
“怎么会！纲君他们都在努力训练变得更强，如果我也会的话，就可以帮他们了……”小春说着越来越没底气。
“是啊，也不知道纲君他们在做什么训练，都震成这样……”京子坐在一边，也低着头。
“如果真要你们学这些打人的东西，之后去打敌人，你们不害怕么？”
“……”
“……”
这次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一齐选择了沉默。
我不由地笑了笑。
果然是单纯的小姑娘。
“害怕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连我自己这样还有点能耐的人都会怕，更何况是你们了。”我将手放在她们肩上，“你们已经很了不起了，为了阿纲他们拼命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所以不用觉得内疚，你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真要说亏欠的话，倒是我们亏欠你们的。”
说来，我还是整个计划的参与人之一，也算是主谋吧。
“流离……”两个女孩儿似乎都还是泪汪汪地看着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会说话，你们可千万别哭，不然我就是来添乱的了。”
“啊拉，你看我们。”京子拍了拍脸，对着我露出很大的笑容，“说好了不能摆出那种表情的，不然纲君他们会更困扰的～”
“恩恩，京子说得对！小春也要振作起来！”小春双臂立直摆出一个加油的姿势。
结果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来添乱的……
她们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做。没有迷惘，即使她们心底里恐惧着不确定的一切。
反倒是我，如果不勾起这样的话题，那种忧郁的表情反而不会出现吧。
于是我可以对reborn说：“你交代的事儿我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可以回去了。”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莫名其妙的，这半个月里我完全成了彭格列的“全能杂工”。
杂工一：后勤人员
“哎……纲君他们最近吃的越来越多了，到底在做什么训练呢？”京子说。
“是啊！每天做饭都忙不过来了！”小春附和。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简单的饭还是会做点的。”我客气说道。
“Hahi！那流离帮我们洗菜吧，可以吗？”
“恩，好。”我微微笑了笑，挽了袖子就动手。
“流离，谢谢你了。”京子温柔说道。
“哪里，有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
于是，除了洗菜，慢慢地加上了切菜、做饭、洗碗、收拾厨房、收拾屋子……
杂工二：陪练员
“那个……流离学姐，十分感谢你一直陪着京子和小春她们。”下午时分，阿纲忽然出现在厅室里。
“呵，不是我的功劳，是她们自己很坚强，即使我不在，也会这样的。”我放下手里的一些资料，简单回应。
“不，学姐帮了我们很多，她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很担心，学姐在的话让她们放心很多……”
“是吗，阿纲不是在安慰我吧？”
“哎？怎么会！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流离学姐还给我们做饭，真的很感激！啊……”
结果他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的reborn一脚踢飞……
“阿纲，你不去训练在这儿干什么？！”reborn站在桌子上颐指气使。
“reborn，下次不动手不可以吗！是拉尔她没来啊，不是我要翘的……”
“拉尔……”reborn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而后一扭头看到我，自然地说道，“流离，在拉尔不在的时候，能拜托你训练阿纲吗？”
“我？”我有些诧异。
“恩，你的实力和云雀不相上下，对阿纲的指导会有帮助。”
其实我知道，拉尔因为身体长期受到7的三次方射线照射而虚弱无比，所以reborn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才选择我的，仅是因为拉尔不能担任。
但是我明白有些事情只要心里知道就行了。
“恩，好，如果阿纲没问题，我可以的。”
“那就这么定了。阿纲，快去训练室准备。”说着，reborn又踢了他一脚，随后就消失不见。
“啊……reborn！！”阿纲气急败坏，但是一看到了，就变得战战兢兢，“那个……学姐和云雀学长……不相上下？”
“恩，是吧，反正他没赢过我。”
“啊啊啊……”他双手抱头，充满怨念。
杂工三：保姆
“蓝波，不行，那是大家的！”一平追着蓝波喊。
“啊啦啦，多吃几个有什么不行啊～蓝波大人最喜欢了～”蓝波死死抓着手里的一盘章鱼烧不放。
“蓝波！”一平依然不妥协。
呼……忙了一天了，结果这些孩子又来添乱……
我拖着有些累的身体把蓝波轻轻拦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盘子夺了过来。
“蓝波，这是给大家做的，不能一个人独吞的。”
“不要！蓝波大人要吃啦！你是坏人！”结果蓝波竟然哭了起来，鼻涕蹭着我的裙子，脏兮兮的。
一手握拳，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去了怨气。
蓝波是小孩子，不能给他一般见识……我反复在心里默念。
“别闹了，我的那份儿给你，这样成了么？”我缓缓开口。
“啊啦？”他睁着那翠绿色的眼睛，用一种无辜的眼神望着我。
“阿纲他们每天训练都很辛苦，要多吃点才成，不然他们怎么变强，之后保护你们呢？”
“哼……但是蓝波大人就是喜欢吃……”他盯着我手里的盘子又开始流口水。
“……所以说，这次我的那份儿给你，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多做点。”
“真的？”
“恩，真的。”
结果我话音刚落，他伸手就拿了两串章鱼烧，蹦着跳着离开了厨房。
“啊啦啦～蓝波大人有章鱼烧啦～”
“蓝波！要说谢谢！”一平也跟着追了出去。
当然我的任务除了这些杂事之外，还有收集关于复仇者监狱的信息、骸的信息、战况统计等等，然而一天下来所剩时间无几，我也只能在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再去整理。
很累，半个月下来真的很累。
可是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我也知道我来日本是为了什么，所以我有坚持下去的动力。
然而我不在乎自己，却忘了他会在乎我。
到期的那天中午，正当我洗碗的时候，他来了。
“Ciaoosu，云雀，你怎么来了？”我听到外面reborn说道。
“我来接流离，今天正好半个月。”
“恭弥？你来了。”我连手上的泡沫都没洗、围裙也没摘，赶紧出了厨房到餐厅里。
半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而我几乎没有跟他见过几面。
可是冷峻的脸看向我时，突然那仅有的一丝温柔消退，紧接着眉心压低，丹凤眼微挑，一脸不悦。
“小婴儿，这跟你说的不一样。”他边说边走到我身旁，皮鞋磕着地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沉重，“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满是白泡沫的手举在半空，虽然力道一点都不重。
“她过来可不是给你们当佣人的。”现在的他，即使面对reborn，声线都冰冷无比。
“呵，云雀你对她还真不错。”reborn根本没解释，反正有些坏笑。
“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我已经问道火药味儿了。
“恭弥，这些活儿都是我自己提出要干的，不是他们逼的。”我赶紧抽出了手解释，生怕下一秒他拿出拐子就把彭格列的人咬杀一遍。
“恩？”
“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很多事情都缺人手，既然能帮当然要帮了，大家都在努力，我也不能干看着。”
“很多事情？”他抓住了一个词，墨蓝色的眸子里依然透着凶险。
“……”
“你还做了什么？”他逼近我。
“……我……”
我觉得我一旦出口，他一定会更生气的。
“云雀，虽然现在打扰你们不好，不过打情骂俏的事，还是不要在这里讨论比较好。”reborn跳下饭桌，悠哉地朝我们走了两步。
“恭弥，换个地方吧，一会儿京子和小春她们收拾完也该过来了。”我随便拿着毛巾抹了抹手，摘了围裙就拉着他往偏厅的小休息室走去。
心里隐隐觉得，这种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私下解决，别人□来的话，一定会出人命的……
偏厅的休息室一般只有我、京子和小春会来，而这个时候她们在忙着收拾，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进来。
“都做什么了？”他坐在沙发上，依然重复着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做饭、洗碗之类的。”
“还有呢？”他目光直射，一点犹豫都没有，仿佛都已经知道了一样。
“……没了。”我笑了笑。
“没了？”结果他右手一伸，轻轻捏着我的下颚，身体也靠了过来，迫使我不得不仰着头迎着他的脸，“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是什么样。”
“……我……”
他的鼻息可以轻轻扑在我脸上，透着清光的双瞳让我无处可躲，清秀的脸满是严肃。每当这样看着他时，我的谎言仿佛就会不攻自破，自己就像中了魔咒一样把心里想到都说出来。
“有那么明显么……”
我知道自己的精神不好，可是其他都没有说什么，怎么他就那么确定呢。
“哼，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说着他松开了我，同我拉开了距离，“同样的话别让我再问一次。”
于是轻轻叹了气，我让自己完全瘫靠在沙发上，头半仰着看着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