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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捏着戒指,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我都能替戒指感到疼。
“再使劲儿就真的碎了……”我看着那个晶莹的小东西,都有些恍惚,“会碎的……”
“你想怎么样?”
“决定权在你,反正戒指在你手里。”
“我说过的,给出的东西不会要回来。”
“那你随便,想扔就扔。”我模仿着那天晚上他的话。
“夫人!请不要再……”草壁都快直接回头闭上眼睛,好像马上要上演血腥场景一样不忍。
但是我和恭弥谁都没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仿佛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先开口就是妥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任性了,对着他就会无端地任性,明明都活了那么久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有些无理取闹。
于是直到对视着的我们谁都没有动静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
后悔那样一赌气把戒指给摘了,后悔把他对我的好都还给他了。
后悔……那么任性了……
“恭弥,我……”我左手伸了伸,想把戒指要回来,声音有些瑟缩。
结果还没等我出口,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十分霸道地把戒指又戴回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恭弥……”我抬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到做到,给出的东西不会收回来,别让我再说第四遍!”
“可是……”
可是如果我一直一直这样,你还是会一次一次再给我戴回来吧。
呵呵,看着恭弥那个冷冰冰的脸,就觉得一切都那么温暖。
“嘛,虽然打扰你们甜蜜不好。”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reborn跳到草壁肩上,似笑非笑地调侃,“不过这是库洛姆的病房,你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呢?”
第二十二章 此夜(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读懂了我那句话的意思,恭弥一直没有出声,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无比。他只是凝视着我,而眼睛里的光复杂得很,灰烟色的让我看出去平日清透的蓝绿光泽。
“恭弥,我……”
“回你自己房间去。”
他突然打断我,身子离开墙,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嘴里还命令一样地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然而就在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了他。
手不热不凉,大概就是温水一样的感觉。
“恭弥,今天……我不走了……”低着头,我看着我拉住他的手,鼓足了好大勇气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口,“我留在你这儿……”
语毕,他的手指动了动。
“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异样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让我心跳猛得快了起来。
“知道。”
“你这是在玩火。”他转过身正对着我,手从我手里抽出来,抬起了我的头。
“不是的,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躲避他的略显犀利的目光,反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迁就我,怕我想到曾经那件事会痛苦,所以一直都不碰我,对么?”
“……”
曾经的婚姻让我身心都痛苦不堪。
十年前我们交往之前,我就对恭弥说过,第二世的我被迫嫁给一个黑道老大,作为一个根本不会反抗的女人被无数次地蹂躏。
肉体撕磨之间,没有一丝的感情,我就是他发泄一切欲望的玩物一样,在他身边被折磨了整整四年。
四年如同几个世纪,那是比炼狱还可怕的日子。
从那之后,我的心理就萌上了一层重重的暗影。
“可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
一直都是你迁就我,那么,这次就让我迁就你吧。
“我不是那个男人,所以你不用勉强。”
“不,不是勉强。”我动作很大地摇晃着头,“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几个月甚至几天也好,我也想和你过跟普通人一样的日子。”
我双手轻轻地抓着他袖子的一角,让自己有些依凭。
“想结婚,之后过不知能过多久的夫妻日子,也想要个孩子。”
“所以不是勉强……我真的……”
话还没说完,他双手覆住双肩,而后重重地将我按在床上,身体虽然没有贴着我,可是无限接近的状态让我全身抖了一下。
“这种事,是没有后悔余地的。”他的发丝垂在我脸上,有些飘忽的声音盘桓在我耳边。
“我……知道……”已经开始发热的身体似乎控制了我全部的感知,所有意识都开始在他瞳孔里沉沦。
于是在理性的最后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
细碎的吻开始很轻、很柔,但是随着从额头到眼睛,再到脸颊、耳垂的动作,轻吻变得越来越浓重,划过的地方带着濡湿,一片火热。
最后覆上了我的唇。
他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另一手解着我腰间带子。薄唇不停吮吸着,全身的燥动让我顺着他的动作张开了嘴,而后就是他那滚烫的舌尖侵入,在我齿间肆意游动,和我的纠缠在一起,那还残留的清茶味儿铺满舌苔、口腔,越发不可自拔。
“现在说停,还来得及……”磁性的声音恍惚地在我耳畔萦绕,伴随着我们两个人急促地喘息。
“恭弥……”我微微张开眼睛,看着他已经挑起情爱的眼睛,声音颤抖地从口中发出。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从他腰间离开,慢慢地顺着他白皙的颈部,沿着微微露出的锁骨伸向他的衣服里面。
“是么……”他解开了我的衣服,头伏在我的颈间,耳语一般喃喃道,“疼就告诉我……”
于是最后的尾音消匿在再次的深吻中,伴随着灯火的熄灭。
我们的衣衫都已褪尽,凌乱地摊在地上,而没有一丝遮蔽的身体并没有让我感到寒冷。
他的指腹、手掌抚摸着我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脸、颈、手臂、胸、腹、腿……温柔而沉溺缠绵,不谙情事的身体也在每一次冰凉与炽热的碰触中敏感地给出反应。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可对于这个借来的身体,却是初尝禁果。
我在发抖。
“恭……弥……”
我颤颤巍巍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只想抱着他找回一丝丝可以让我安心的感觉,可就在我依偎着他而略微放松下身体的时候,整个身体一瞬间传来扯裂神经一般的疼痛,比千万伏电流电击还要强烈千百倍。
撕痛的,我的泪水全部涌了出来。
“呜……”我抿着嘴咬住他瘦削的肩,手指都快嵌入他的身体里,抑制着没有喊出声。
可是,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这样曾经让我恶心、让我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事情再次发生时,脑海里闪过的不是那昔日受侮辱的画面,而是与云雀恭弥刚相识不久的那一刻光景。
那一刻,我第一次抱住了他,替他挡下了人体炸弹的攻击,为了不让自己疼的叫出来咬住了他的肩。
和现在一样。
而后,他似乎着急地喊着我的名字。
他温柔地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他握着我的手腕。
再之后不久,我们在一起了。
和现在一样。
和以前一样。
咸苦的液体顺着脸颊和他颈间的弧度滴入我的口中,而我除了低吟和喘息,此刻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黑暗的房间寂静无声,仿佛我整颗心都沉在深海之底。
那是手指永远都触及不到的深海,冰凉、环裹,直到永恒。
恭弥,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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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他从我身上起来打开房间的灯之后,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闪动着微光的怜惜的眼睛。
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虽然我并不伤心也不痛苦。当眼睛适应了光之后,我试着想转动身体,却在刚刚动起身的时候身体一阵生疼,连带着皮肤和血液一起拧在一处,让我吃痛的闭上了眼睛。
当然,我还是看到了床上那摊血迹。
我们已经……
随着心里被异样的温暖填满,我呼吸也慢慢开始平复,炽热的气息逐渐消散后,身体开始有些发冷。
就在这时,他给我拉上了被子,随后躺在我的右侧,左手轻缓地搂过我的左肩,让我靠在他的肩窝。
“很疼?”他细语在我耳边,右手拂过我的脸颊,一点一点拭去我的泪迹。
“……恩……”
“抱歉……”说着,他的下颚轻轻抵着我的头顶。
“恭弥……你是不是之前已经找过情人、或者小姐做过很多次了?”我嘴角咧了咧。
于是我话音才落,他又撑着身子压在我上方。
“十年前我的回答你还记得么?”他的声音里压抑着不明的怒火。
十年前……
【“云雀恭弥,你的吻技太拙劣了,找几个小姐好好练练吧,她们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接吻的。
“苍井流离,你敢再说一遍么?”】
呵呵,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后的第一个对话。
“我不敢。”
十年后,我终于给了他答案。
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躺回了原位。
而这次我忍了疼,侧了侧身,伸出双手抱住他。
“恭弥,我喜欢你,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听着他的心跳,我终于说出了十年来都不曾出口的话。
恶俗的表白,可是我们谁都没对谁说过,结果却在一场欢愉之后如同言情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被我说出了口。
那感觉,就像在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一样虚假。
可是……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知道。”他回应的很简单,不过倒是摆脱了“恩,我会对你负责的。”之类的更恶俗的话。
我以为这一夜到此就结束了。
可是却发生了我远远没想到的事情。
那让我连哭、连笑都忘记的,刻骨铭心的事情。
他松开了我,偏了身子拉开另一边的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了一个红色棉绒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我不傻,我知道那个盒子里装有什么。
可是一直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我宁可相信一切都只是梦,只是一个很长很美的梦。
因为我从来都不奢望幸福会降落在我身上。
于是当那个小盒子的盒盖被恭弥纤细的手指缓缓打开的时候,我仿佛看到里面喷洒出的来自天堂一般耀眼而柔和的光芒,带着迷雾一样自欺欺人的梦境破碎的声音。
嵌在里面的,是一枚白色半透明的钻戒,很小巧,在灯光的映衬下,钻石的光泽在棱角处夺目不已。
被光闪得,我直接呆住了。
他右手拿出戒指,左手轻轻托起我的左手,而后那冰凉的圆指环从我无名指的指尖开始如水一样滑动。
明明只有那么短的距离,可是在我看来就像几个光年一般长久。
长久到我忘记了呼吸,凝望与默数着这个指尖光年。
窒息到眩晕,我终于在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后睁眼,那枚戒指已经静静地在我左手无名指上。
那一刻,所有的梦都不见了,碎了一地,消散,消散……
因为最真实的感情,就在我手上。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神经都如同错乱一样缠绕地拧作一团,只是左手怔怔地悬在眼前,目光直勾勾地,都快涣散到没有焦点。
这短短几个小时比我一生的分量还重。
“恭弥,这算是给我了么?”沉静了良久,我的脑海才清晰起来,抬起头问道。
“恩。”他吭了一声。
“你真不会挑东西。”我突然微笑了起来,“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还送我这个,不能承受波动,也不能点燃火焰,一点用都没有,当个摆设么?”
说完上面一串,我自己都觉得,我疯掉了,坏掉了,那么感性的事情被一丝不苟的理智颠碎地残破一地。
“你随便,嫌碍事的话想扔就扔。”他之后一眼都不看我,侧过头撂下这么一句话。
“呵,与其被我扔了,还不如你直接拿回去好了。”我把左手伸到他面前。
“给出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他一点都不温柔地推开了我的手,眼神很犀利。
“那……如果……如果我扔掉了,你会不会再买新的,之后送给别的女人?”
“不会。”这回他直接不耐烦一样的低吼出来。
被我这个一点都不解风情的女人弄得,他都不敢对我生气。
他求婚了,在我都没给答复的情况下自顾自地定了下来,直接将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而不是中指上,却被我用一系列最亵渎感情的言辞回复了过去。
而我仅仅是虚幻地想确定,这真的只是现实而已。
“恭弥,这戒指你买了多久了?”我仔细看了戒指的样式,发现已经是很古旧的款式了,近乎平庸。
“十年。”
两个字让我击破我全部的理性。
云雀恭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山,就算火山喷发都不会让其融化。他知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比千斤巨石都要重,但是他却像是再说“咬杀”云淡风轻地出了口。
他等了我十年,整整十年!
而且如果我一直不说、一直不做,那么他会等我一辈子直到我们踏进黄泉!
云雀恭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卑鄙、多讨厌、多冷、多让人伤心……
可是伤心到最后,我却只能握着这份承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感激。
“恭弥,我不会扔的,一定不会的……”
是的,我只能感激,于是我用最平淡的话轻吐出来,不哭不笑,因为心里的哭和笑早就泛滥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