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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离岁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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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我流离……
我的名字……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像决堤一样倾在他身上,放开了嗓子大声地哭起来,仿佛我要把一辈子所有的泪水都一次流干,把所有的声音全都用尽。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介意!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比我好的女人多得是你为什么要选我!”
“因为你是最好的。”
“白痴!疯子!你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我双手砸着他的胸口。
“啊……随你怎么想都行。”
“云雀恭弥……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哭的筋疲力尽,声音越来越无力。
“我说过,叫我名字……”
“到底……为什么……”我依然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这个问题,虽然一点都不迷茫,一点都不觉得不安。
“……”他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捋了捋我的头发。
夜风刮起来了。
“恭弥……”我靠着他怀里,脑海里想着他的样子,嘴里自然地轻吐出两个字。
“恩。”而他回应了。
我双手从他身前抽出,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侧伸向他的背后。每离他近一点,就好像是做贼一样害怕,稍微碰到他的衬衣,我的手都会抖一下瑟缩,而后才慢慢贴着他的背。
背脊的骨线弧出一道平滑的棱角,我的手指从他的背后中间,顺着脊柱缓缓到腰际,最后终于放开了一样的,紧紧环住了他。
这是我第一次试着抱紧一个人。
“恭弥……恭弥……恭弥……”我不停地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
“不要……扔下我啊……”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在求他,求他喜欢我、求他和我在一起,那怀里的温度我真的想拥有,想一直一直都在我身边。
“就算你想离开,我也不会答应。”
有了这句承诺,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次,抓住了,我就不要放手了。
我相信他,相信能给我幸福的男人,就是他。
依偎汲取温暖,我不再是那个被孤独地抛在路上的流浪者。有人带着满身泥泞的我走出了小黑屋,并告诉我,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的未来就从此刻开始。
他慢慢松开了我,手抚上我的脸颊抹了两下,便垂下手臂,右手拉起我的左手。
带着轻微茧子的摩擦感并没有盖住他手掌温柔的温度,他的手正好将我的完全包住,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牵着我走下天台。
曾经赛格家族战时,我心里说过——如果真有他握着我的手那么一天,我倒宁可相信明天世界会毁灭再重塑。
结果,世界真的毁灭再重塑了。
他也真的握着我的手了。
“这是去哪儿?”
“回家。”
“可是我没有家。”
“我有。”

第二十九章 交往

巴利安的他们真的对我很好。
他们没有温情词话,没有甜言蜜语,他们有的就是拎着我的脖领子骂我傻,之后一把将我甩出去,方向则是我向往的未来,之后再毫无温柔的补上一句——
——苍井流离!你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别摆着哭丧脸窝在巴利安!下次回来要是还是这幅表情你就当你的垃圾去吧!
于是我被Boss以处理十年后突变为由,派去日本和沢田纲吉他们交换情报,并且还被指派了“要好好了解调查,两个月后再给我回来。”的命令,之后就将我无留恋扔给同样要去日本的迪诺,而他们悠哉地讨论起第二天的饭食问题。
其实我知道,他们这是给我一个台阶下,让我有着自己的自尊,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群烂好人。
*************************
“呵呵,流离啊,大半夜地赶飞机辛苦了。”飞机上,迪诺和我聊着。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明天白天再出发的。”看着窗外黑压压一片,本该躺在床上入梦的我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
“早到一天是一天,我可不想我的手机被打爆。”迪诺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又无奈起来,“恭弥那家伙脾气那么差,亏了你看得上他。”
大概是给说中了心事,我冷冷地别过脸。
“哈哈,小姑娘你就别害羞了,未来的你们可是过的挺不错的~”他招呼着给我上了一杯热果汁,称呼在几个小时之内从“苍井流离小姐”到“流离小姐”,再到“流离”,最后直接变为“小姑娘”。
明明我们才刚认识吧……
“未来是未来,现在是现在,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我接过果汁,双手捧在面前,看着液体中自己的虚虚的影子。
“斯夸罗跟我提过,你那天之后精神失常,还高烧了三天,不过恭弥是因为偶然才会失约的,所以你……”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到天台的时间比我早,是他在等我。”
“那你这是准备接受他了吗?”
“……没有。”
“这是为什么?明明你都都很喜欢对方。”
“迪诺先生,如果未来的你身边也有了一个女人,你会在现在连对方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在一起吗?”我放下杯子,对上他琥珀色的眼睛。
“……这……大概不会吧……”他仿佛被我这一问都懵了。
“一样的道理。”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应该都很了解对方吧?”
“……不……我瞒了他很多事……大概……都是男人最在乎的事……”说着,我低了头,看着水杯里的倒影,有点落寞。
“男人最在乎的?那是什么?我的话,只要对方爱我就行了。”他很单纯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那是因为迪诺先生你还没有找到喜欢的人,自然只会想的简单。”
“啊……这么说倒是没错……不过恭弥那种人,估计也想不到太多吧?”
“就算他不想,我也做不到瞒着他就这么在一起了。对他……不公平……”
我摩挲着杯子,看着里面的水晃动泛起涟漪,心里也跟这小小的水面一样并不平息。
云雀恭弥他虽然骄傲,成天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骨子里都是极纯净的气,一点污渍都沾染不得,而且他对我的感情,我也能觉出都是发自他内心的。
越是纯净,我就越觉得不安。
“自己配不上他”这样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去理会我那些过往,毕竟之前告诉他的那些,都是我避过了心里那些肮脏之后、筛出来的无关痛痒的东西罢了。如果我不说,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会觉得我是个处/女,是个干净的姑娘,没有感情过往,而他会是我生命的第一个。
可是,我心里清楚,那只是明日夕这个身体给出的假象罢了。
所以如果我瞒着自己肮脏的事情,去换他纯净的感情,对他太不公平,我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
但是说出来,我又会害怕。
害怕他真的会不要我……
“你自己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不过像你这样能为别人想的好姑娘,我觉得已经很难得了。如果我是恭弥的话,应该就很知足了。”
“好姑娘?迪诺先生你才认识我多一会儿……”我自己听着他给出的评价都想发笑。
“哈哈,不要小看我这个做Boss的人,察言观色什么的我还是懂得。再说,十年后你可是深得彭格列众人的信任,就连那个计划你都是知情者,不是个好姑娘是什么。”
“任务和感情是两回事儿。”
就跟reborn一样,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伙伴,却不是个能托付感情的好男人。
“既然你觉得瞒着他不公平,那就跟他说清楚,也只有这样了吧。”
“……我知道,这次去日本,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这个吧……迪诺先生你跟Boss磨了半天……”
“哈哈,早点把你带回去好交差啊……”
“……”我瞪了他一眼。
“嘛……总之我很看好你们,如果恭弥再让这么美丽的小姐哭,我这个当家庭教师的可不会手软的。”
“与其担心我们,我看迪诺先生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哎?”
“如果未来的那些事情我没记错的话,迪诺先生你一直到32岁都没有女朋友吧……”
“啊……啊哈哈……这不是像你这样的姑娘都被别人先抢了嘛……哈哈哈哈……”
总觉得这个笑声,没底气啊……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告诉她,明天清早,我在天台等她。”迪诺对着手机嘟嘟囔囔地念着,而后大大地笑了出来,“流离啊,恭弥知道你明天回日本,让我告诉你明天清早他在天台等你。”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到12点了。
明天啊,又是明天……
这是这次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
到日本的时候,太阳都高高地挂在头顶了,算上时差,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
“流离,你快去吧,恭弥估计已经等很久了。”刚下飞机,迪诺就开始催促。
“……我们先去见沢田纲吉,工作要紧。”我想了想说道。
“哎?那种事情不着急这一天。”
“走了……”我没理会他,快步地走出机场。
确实,他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不着急这一天,我有整整两个月可以忙这种事情,一切都只因为我心里的退缩、害怕情绪。
离他越近,就越心慌。
于是一直到吃完晚饭,我才跟迪诺离开了沢田纲吉家。
“你啊,这都快天黑了,还想躲他到什么时候?”迪诺抬头看着已经半黑的天,有点着急,“快点过去吧。”
“……算了吧,都这时候了,他肯定早就不在那儿了。”我往并盛中学的方向望了望,叹了口气。
“恭弥可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说了会一直等就一定会在的,恐怕他连吃饭都顾不得。”
我看着迪诺很坚定的样子,有些动摇。
“好了别犹豫了,我陪你过去总行吧,如果他不在就当陪我散散步了。”说完他就推了推我。
“谢谢你,迪诺先生。”
我也该下决心了,再这么不争气,恐怕都没脸见这些帮着我的人了。
终于到了天台紧闭的门前。
我把手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思绪回到半个多月前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我紧张地想着,一开门便看到云雀恭弥站在面前。而现在虽然经历过一个惨痛的过去,我还是不受控制地去期待这个画面。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在门的另一边等我。
“有点自信。”迪诺在我身边鼓动着。
我点了点头,睁大了眼睛,手拧着生锈的把手,一鼓作气把门推开。
冬末的夜风吹起黑色外套,瘦削的身体在月下镀上一层柔色,黑碎短发顺着风的轨迹飘动,简单的背影依靠着栏杆孤傲无双。
我面前,铺展开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的背影。
而这个背影,在我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之后,一个转身,与我双目相交。
他果然在。
一想到这儿,我心满意足地攥紧了手。
“呦,恭弥,我把你的小女朋友带过来了~”迪诺脸上都快笑开了花,声音轻快得好像自己找到了女朋友。
“迪诺先生!”我对他突然的称谓惊了一下。
“哈哈,别害羞~”迪诺说着从身后将我往前推了一把,“恭弥,人家小姑娘因为你了哭了好久,还大病了一场,别辜负了人家啊~”
说完,他利索地闪身,天台立刻就只剩下我和云雀恭弥两个人。
有多久没有这个单独在一起过了?
好像只有半个多月,可是感觉却有几年那么长。
“你迟到了。”他首先开了口,说的却是这样一句。
一样的自大狂妄。
“上次我也等你快到这个时候,所以这次换了你,不过分。”我一点都没有理亏的样子,迎着他冰凉的脸顶了他一句。
“……”
“而且我记得迪诺先生说过,你会一直等的不是么?这才几个小时就等不了了?”我悻悻地往墙上一靠,“早知道我就不会来了。”
“你生气了。”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是。”我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
“生气了就表示你在乎。”他走到我跟前,黑色的影子完全挡住了月光,让我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
“……”我语塞。
“大病一场是怎么回事?”他眉头皱了皱。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发烧而已。”
“哭了好久?”
“……”
“因为我?”
“够了,如果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看就算了吧。”我已经没法忍耐这样一点都不上心不带感情的对话,努力压制自己在不失控的情况下对他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语毕我就离开墙一个转身,手腕却在刹那被他抓住。
“对不起。”
“你!”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三个字,要离开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不敢相信这个永远都高人一等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生生地问了回去。
“对不起。”他没有犹豫,脸上没有尴尬,双目很专注地看着我,语气低沉而郑重。
“你……不用……我知道那不是你能控制的……是命……”我缓缓地又靠回了墙,双手背着,勉强扯了扯嘴角。
“我不会把那种事情当作借口,既然是我没有赴约,我自然不会推脱,那是我欠你的。”他的手抓着我的手腕没有松开的意思,脚步却向前更加逼近我,“而且我说过,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你不要再往前了!”我突然伸手把他挡在一臂之外,声音高出一个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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