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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和三年前那两个强吻不一样了,这次他小心又仔细。
简简单单就是贴着我的,连动都不敢动一般静止,过了好几秒才随着他手臂慢慢搂住我的腰的动作,唇开始轻微地磨蹭着。
可是那么笨拙啊,笨拙的让我觉得这才是他的初吻一样。
我感觉过了一分多钟,我们都干涩的唇边才有了一点点湿润感和温热感,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涂抹润滑剂一样,他的单调地只用唇瓣细微地动着,没有深入、没有舌头的碰触、连吮吸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情/欲,干干净净就像水一样普通。
可是就是这样清清淡淡的接触,让我一直都半悬着的心,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云雀恭弥来找我了。
没来由地,我竟然笑了起来,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吻。
“呵呵~恭弥,你好可爱~”我睁开眼睛,看着有些不情愿的他,咧着嘴调侃着。
他的表情如我所料,一点都不好看,那样认真地在做一件事却被人嬉笑的感觉,换做是我也会觉得生气吧。
“没有笑你的意思,真的。”我收起了笑容,缓缓地开口,“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你一直在等我,没有亲吻过别的姑娘。
我很开心你尊重我、在乎我的感受,不再那么强势。
“恭弥,你变得成熟了,都有了十年后的模子了。”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刚张开口就又皱起眉,“你涂了什么?”
“我?就是口红啊,哪有宴会不化妆的。”
“啧……”
他吭了一下,抬起手一道嘴边,可是刚要抹去沾在他唇边淡淡的红色印记,纤细的手指弯了一下,悻悻地放了下来。
“擦擦吧。”我把随身的白丝手帕递到他面前。
“不用。”他倔强的像个孩子。
“今天几乎有点势力的黑手党家族都来了,被他们看到你这样的话总会麻烦的。”我将手又向前伸了伸,“而且我不会乱想的,嫌弃什么的。”
他的小动作都太容易搞懂了,亲吻后擦干净嘴唇这种事情对于对方来说,就是一种嫌弃、侮辱的举动,虽然不是他,可是我想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定了定眸子,面无表情地想了几秒钟,才勉强一样地接过手帕,擦着唇上的口红印。
“虽然你成熟多了,可是这股别扭劲儿还是没变,死要面子活受罪。”
“……并不是那样。”
“你这么回答就说明我说的没错……”我接过他递回来的手帕收好,“你还能骗得过我么?”
“……”
“说起来,你今天怎么来了?前两年你都没出现过,而且你不是最讨厌群居么。”我不再逗他,问着正经事儿。
“有必须要做的事。”
“必须要做的?”我皱了皱眉,想到家族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争我夺,严肃起来,“出什么事儿了?阿纲他们是怎么打算的?今天的局面并不好控制。”
“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是什么?竟然让你过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心。
“……”但是他却冷静得异常,让我更加心慌起来。
我知道的,他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是有大事儿要发生。
“恭弥……”我定了定心气,不想给他再增加负担,“需要帮忙的话就告诉我。”
终于,在我的逼问下,他的手开始有了动作。
那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不只是天太黑还是他的动作太利索,还没等我看清他手指移动的轨迹,那只白皙的手就捏着什么似的停到我面前,带着在月亮下闪耀的银光,细小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熟悉的光泽,熟悉的颜色,熟悉的样式……
突然,脑海里碎片一样的记忆翻滚不已。
戒指,这是十年事件里他给我戴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只是故事不一样了。
“嫁给我。”
寂静的花园隔绝了宴会现场的喧嚣,我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深沉如海。
这是远比“我爱你”更有分量的三个字,因为这不是承诺,而是托付。
“这就是你说的必须要做的事?” 我盯着那闪亮精致的圆环平静地开口。
“恩。”
“恭弥,你总是不按规矩出牌,整整早了7年……”
“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
“是啊……你没让我久等……三年,这三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抬头和他对视起来,“我离开的那年,你开始读高中,一边上学一边建立了风纪财团,三年了,你毕业了,而财团也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和影响,在黑手党界都是个让人警惕的存在。恭弥,你真的很了不起。”
“我不觉得。三年有这些成就并不快。”他的手一直停在半空,高度一点都没有降低,“本想三年前给你,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能力让你跟着我过得好。”
“可现在的你,完全不一样了,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所以来娶我了么?”
“是。”他自信地肯定。
“可是我想做的还没有完成,如果没有特别契机的话,真的要等到十年后……你还要等7年,知道吗?”
“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对我来说,订婚了就不允许你后悔,就算你心里有别人了也不行。”
“我没想过后悔,更没有别人什么事。”
“……你父母还不知道吧?总要他们同意才行……”我一退再退。
“他们三年前就同意了,你已经叫过他们“爸”、“妈”了。”
“……”
我想我什么借口都找不到了,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灼灼而温润的目光在夜色下很淡,然而那种期待我依然可以读取的出。
终于到我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你想让我自己给自己把戒指带上么?”
我把沉在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意料之内地看到他的眼睛略微睁大了一下,而后便低下头,伸出左手托起我的左手。
我们的手都被冬夜的风吹得像冰一样。
我紧张地不敢看他,同样低着头,看着他右手戒指的移动轨迹。
开始很决绝,可是当戒指快要碰到我指尖的时候就骤然停了下来,那一刻我的心都缩了一圈。可他不是后悔了,而是犹豫了,银光水钻的戒指在我的中指和无名指尖细微地摇摆,终于在几番踟蹰后战战兢兢一般地触到我无名指的指尖。
那接触的一秒冰凉感流遍我的神经血脉,而后竟然又停在指尖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我一直都没有抬头,不知道他有什么表情。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铭刻了我们未来的东西,看着它将如何决定我们以后的轨迹。
终于在5秒之后,戒指开始缓缓沿着我的无名指深入,擦过的皮肤如同被净化一般清凉,最后这个圆环稳稳地套住了我的无名指根,从此冻结。
碎片的梦拼接成美好的未来,仅仅就是定格的那一瞬间。
我幸福了。
就在我感动地要哭的时候,突然几个刺眼的闪光冲着我们不停地亮起来,伴随着“咔嚓”的声音打破花园的宁静,紧接着就是让人尴尬又啼笑皆非的场景。
“啊啊啊!!我的小流离这就嫁人了吗!!!!呜呜呜!!!!!”路斯第一个用那软绵绵的调子喊了起来。
而我的手被恭弥抓的狠狠紧了一下,我想他已经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躲在暗处的一群人咬杀。
“嘻嘻嘻~王子可是拍到了绝版照片~”贝尔举着相机阴险地笑着。
“恩,这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嘻嘻嘻~好主意~”
“你们……”我想骂他们又骂不出来,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出来了可以吗?会场那边总需要照顾的,毕竟是彭格列举办的晚会。”
“嘻嘻嘻~不用担心,Boss和列维在,出不了乱子。”
“……偷听别人说话不好……”我有气无力地说着,一边按着恭弥的手,让他尽力去忍着火气。
“小流离!!你你你……果然不要路斯大姐了吗……”路斯好像“伤痛欲绝”,一转身就要抱住斯夸罗,“呜呜,斯夸罗~果然还是你不会离开~”
“你去死吧!!!!!!!!”结果路斯就被斯夸罗一脚踹到一边。
“你们……再群聚的话……”这时,恭弥忽然抽出了被我按住的手,朝着他们走了两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夜色下泛着寒光的拐子,“咬杀!”
我想他是真的要杀了他们的……
“恭弥!”我伸出手臂拉住了他,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那是我的朋友对我们的祝福,我们接受就好。”
“嘛嘛,流离说得对啊,云雀,恭喜你啊~”山本武从另一边走出来,身后还有不少人。
“切,云雀恭弥你也有找到老婆的一天……”狱寺拽拽地偏了头。
“那……那个……”凪扭扭捏捏地缩着身子说道,“姐姐……云的守护者……要幸福……”
“哦!!!云雀!!!流离!!!!!极限的加油吧!!!!!”我想这个人不用我说。
“啊啦啦~有亲亲啊~还有那个闪亮闪亮的东西是什么?蓝波大人也想要~”
我没法再说什么了,只想对着会场里忙碌的阿纲、Boss和列维说一句“辛苦了……”
“哇哦~这些人咬杀没关系吧。”恭弥低气压地走向彭格列众人,“对我来说,你们可从来都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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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不想去回忆了,虽然过了七年之后,那一幕幕哭笑不得的场景依然铭刻于心。
不过那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祝福,我们都收到了。
一个清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手拉着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
“醒了?”恭弥似乎比我醒的早,已经洗完了澡从浴室走出来,黑色宽大的浴衣在领口处敞开,露着半个胸膛。
“恩。”我看了看一边的钟表,“不早了。”
“累的话就再睡会儿。”
“没事儿,又不是第一次。”
订婚后,Boss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总是派我到日本公干。同时随着我和恭弥的感情越来越好,你情我愿地就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他从来都不强迫我什么,每一次我都感觉很幸福。
我拿起旁边的睡衣披在身上,而他坐在床边,给我递过一个瓶子。
那是避孕药。
“昨天没做安全措施,所以……”他说。
“恩,我知道。”
我自然地接了过来,倒了水很利索地吃了一片,而后靠着床头的抱枕上,拉开窗帘,侧着头看着干净的天空。
因为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们要不起孩子。每一次缠绵,他都会做安全措施,偶尔忘记的时候,我就会吃避孕药,这已经是我们之间默认的规则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我们交往的第十年了。
十年,我想我的任务,马上就结束了。
“恭弥,等事情都过了之后,我们就要孩子吧。”我把头转回去,看着同样在我旁边靠着床头的他。
他似乎很惊讶,但是之后点了点头搂着我说道:“好。”
确实,有了那个十年的记忆,在这个现实的十年里我们的准备都很顺利,主要人物都没有伤亡,而不久之后我也要和弗兰他们一起去极地营救骸。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靠在他的肩头问。
“都喜欢。”
“呵,你就是个孩子控。”
“随你怎么说。”
“说真的,考虑到你能考虑的所有因素,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女儿。”
“女儿啊……其实我之前也挺想的,不过现在,我想要个男孩。”
“为什么?”
“因为女儿的话,我会舍不得留她一个人生活的。”
我想我和恭弥以后的生活大概就和恭弥的父母一样,会奔波在世界各地,毕竟我们是彭格列的高层,没可能过着普通人的合乐日子。
如果是儿子的话,我想想恭弥的情况,倒是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是女儿……我实在狠不下心。
“恭弥,我想我能理解爸妈当初把你一个人留下的感受了,你也该明白了吧。”
“……恩。”他轻轻哼了一声。
“可以的话,真想让我们的孩子做个普通人,不要跟黑手党沾边,不过恐怕不行了吧……”
“总会好的,就像我们一样。”
“呵呵……”我抿着嘴笑了笑,“我们给孩子起名儿吧。”
“好。”他脸上泛着笑意。
“那我取儿子的,你取女儿的,到时候生下哪个就用哪个……让我想想,男孩的话……”
就在我集中想着的时候,脑子里划过了曾经碎片记忆里的一个东西。
当时让我只用了一次就铭记于心。
我拍了拍恭弥的胳膊说道:“云雀彻,你看怎么样?”
“哇哦。”他眼睛亮了亮,而后不假思索地说道,“既然这样,女儿的名字就是云雀悠。”
他说出名字的时候,我想我们都不需要多言了。
我们未来的儿子叫云雀彻,女儿叫云雀悠,似乎冥冥中早就定下。
因为我们想到的是同样的东西,一个无意间我们这一辈子的写照。
山高水流长,
绵绵如斯夫,
但能如是,
纵情深彻骨暗藏。
流水高山出,
一心往下流,
寸衷存恋意,
也自永悠悠。
《古今和歌集》,卷十一,恋歌,无题,作者:不详
那是属于我们的日子。
流离半生,依然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