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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的感叹词,让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当然我是无所谓,而且社交与阴谋论原本我就不擅长,况且万一捅出什么篓子更麻烦。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往角落一站,时不时吃点东西、看看外面的风景、看着厅内的众生相,倒是乐得清闲。
不过总有些人会像圣母一样,看着落单的人便凑上去,微微笑,伸出手。
比如沢田纲吉。
“那个……学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学姐?这样的场合下,用这个称谓很忌讳的,彭格列未来的十代目。”
“哎?”他拖出一个惊讶的长音。
“你该直接叫我的姓。”
“这怎么可以!”他慌忙的摆着手,“一定会被云雀学长咬杀的!”
我一下子捏碎了手里的点心。
“啊……学姐你……?”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想我现在是努力压低着声音,“你是Boss,你怎么称呼我还需要他指示吗?”
“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那个……校规而已……而且本来你就是学姐啊……”
他唯唯诺诺,目光忽闪着,好像是撒谎不敢直视别人的孩子。看着这样并没有犯任何错误的他,我才发现,我在迁怒。
“云雀恭弥”这个词已经成了我的禁语,在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让我不理智的禁语。
其实他之于我并没有什么,只是我讨厌别人总拿云雀恭弥跟我说事儿。比如今天一大早和斯夸罗谈话间,他把我一切失控的表现归结为是云雀恭弥这个因素,让我十分厌恶。
于是在反驳无力的情况下,我选择了迁怒。
真是够无能、也够无耻的。
“抱歉,我话说重了。”
“啊……没有……是我不该那么说……”
看着一脸歉意的他,我越来越有一种负罪感。
摇了摇头,我倒了一杯原本专门给我准备的果汁给他,问道:“沢田找我有事么?你的话,现在应该和那些人攀谈,而不是和我一样呆在角落里吧。”
“啊……这个……”他双手捧着玻璃杯轻微转动,眼睛低着地面好一会儿才又抬起来看向我,“就是想跟学姐道谢。”
“恩?道什么谢?”
“十年后学姐帮了我们很多忙,真的很感谢你。”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貌似十年后我跟他们的接触还不少。给他们做饭、照顾两个小孩子、帮着沢田训练、开导两个姑娘、还有洗衣服收拾屋子什么的杂活儿,完全一个全职保姆。
“只不过是些零碎活儿,况且那个时候的我也是有目的的,如果不是为了救骸,我是不会帮你们的。总的来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不用在意。”
“不是学姐说的那样!”我想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这么果断地说话。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虽然如此,可是我觉得学姐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就算是不为了救骸,你还是会帮我们的。”
“……”
“学姐?”
“……彭格列的超直感么?”
“……大、大概吧……”
他放下杯子,橙黄粹亮的眼睛迎着头顶五彩灯光的影子,看起来漂亮极了。
“虽然接触的不多,可是十年后那段日子里,我觉得学姐是真心在帮我们的,我想狱寺君他们也都这么想。那时候学姐你变得爱笑了,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帮着我们,就算是做那些杂事也从来没抱怨过……恩……唯一一次看到学姐哭,还是在刚见面的那次……”他说到这儿,右手尴尬地放在脑后,目光也偏离我看向一边,“哈哈……那个时候学姐忽然抱我吓了我一跳……但是你虽然哭了,可我觉得你是开心的。很善良、很温柔,所以我很喜欢学姐的……恩……学姐你是个很好的人,真的是很好的人。”
“……”
“……”
“沢田,你这是在表白,还是在给我发卡?”
“哎!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学姐是好人所以很喜欢!啊!不对不对!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他突然间从一个腼腆的样子变得抓狂起来,不管哪种都没有一个领导者的风范。而且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磕磕绊绊的,好像随时都会因为语塞而背过气。
至于他说的这些,很俗套,俗套的不行。笑起来很好看?任劳任怨?喜欢我?我是好人?这都是每晚的八点档里必不可少的“经典”对白。一遍一遍地洗脑、洗脑,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无趣、恶俗,笑一笑也就抛之脑后了。
可是我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话?
几个月?几年?几十年?还是更久?
我寻遍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却空空如也。
我从来都没被别人这样称赞过。
曾经的过往不必说,除了被人冷落几乎没有别的。而现在呢,作为一个重生的人,我得到巴利安他们的照顾,但伴随着的是大嗓门的呵斥,或者阴测测的诡笑,也从来没有听他们任何人说话如此温情的话。
别人听得都腻歪的话,我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
如果此时骸已经被救出了的话,就算我死了也能笑着走了。
“那个学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绝对不是什么告白发卡!真的!”
“恩,我知道,逗你玩呢。”
“哈……!!!”他长大了嘴石化了几秒,而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下脑袋,“学姐啊,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吓死我了……”
“呵呵,阿纲你太像兔子了,动不动就被人吓着。”
“哎?!那、那个‘阿纲’是……”
“哦,好像十年后我是这么叫你来着……”我喝了口果汁继续道,“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听我叫你‘沢田’或者‘彭格列未来十代目’?反正我无所谓。”
“哦不不不!黑手党头目什么的谁愿意啊……”
“嘘。”我右手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阿纲,这话不能乱说,尤其是这种场合。”
我的目光偏过他,投向一片热闹的宴会场景里。
“看到了吗,舞池里的、还有周围零零散散相互赔笑闲聊的人,不知有多少都在时时刻刻盯着你,为了抓住你的把柄,而后把你、把彭格列拖下水,自己攀爬上位。”
“可是,他们都是同盟啊?”
“呵呵,十年后的场景你也见识过了吧。除了加百罗涅和另外几个家族外,这些同盟哪个履行了盟约帮你了?”
“……这……”
“阿纲,记住,永远不要相信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们或许在你高高在上的时候给你无数的好处,可也会在你疏忽或者危急的时候背后捅你一刀。所以不要依靠他们,不要相信他们,你需要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判断。”
“……果然,黑手党什么的,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呵呵,别被我影响了,至少现在你还是个中学生,还有几年相对快乐的日子,慢慢来吧。”我拍了拍他的肩,对着他笑了笑,“去跟舞伴跳个舞吧,也算是给彭格列做做样子。”
“舞、舞伴?那个……我没有……”
“……”
他半张着嘴呆呆地寻么了一圈,而后又傻笑起来。
“哈哈哈,确实没有……跟我一起来的也只有库洛姆是女生,不过……哈哈哈……”
确实,以库洛姆的性格,别说跳舞了,就算是说个话都会脸红好一阵儿。
“所以……就算了吧……啊哈哈……”
“那就跟我跳吧。”
“哎?!”
“反正我呆着也是呆着,跟你一起去跳个舞吧,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可是……可是我不会跳啊……”
“……我会带着你的,而且你超直感那么好,怕什么?”
“这完全不是超直感的问题吧!”
“我说你能有点自信吗?连个舞都不敢跳你以后怎么追京子啊?”
瞬间,他的脸红成一片。
“学、学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再说了,你跟京子那点事儿十年后的我全知道,比你知道的都多。”
“啊……!”他长呼一声后,纠结地看着我,小声问,“那都是什么啊?”
“想知道就跟我跳个舞,跳完我就告诉你。”
“哎……!”
说着,我挽起阿纲的胳膊,把他带进舞池。
他确实对这些一窍不通,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于是我只能从头开始,教给他最简单的交际舞步。
最开始他会犯初学者一样的错误,步子迈错踩到我的裙子,好几回要放弃。不过彭格列的超直感真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学舞都能用得上。随着音乐跟着我的步子跳了几分钟,他就开始慢慢掌握了节奏,连他自己都对我说“好神奇”之类的话。
我告诉他,让他不要相信表面的约定,而要相信自己的超直感。
可是当超直感也不能相信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那时候只有背叛和绝望。
就在我和阿纲跳舞的时候,突然间我浑身没了力气,眼前猛然一片漆黑,意识也熟悉般的像被人强制拖到海底。
我仅存的感觉只有痛苦,只有挣扎,恐惧着水的我只能在溺水的情况下拼命保住那最后一口气。
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一个世纪般长久煎熬,在我下一秒就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有个像磁力一样的力把我拽了出去,灵魂抽离又强行拖回,可我终究不会对此有任何感激。
如果可以,我倒是宁可就那么溺死的好。
眼皮陡然撑开,依然是那个会场,可是舞池里的人全都惊散开来,面前的阿纲瞪大了眼睛,捂着不停流血的右臂。
在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头混沌作响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就立刻被人按在了地上。
倒地,手里什么东西到了下来,敲在地上弹起又落下,哗啦啦的金属声听着相当清脆。
那是一把沾满血的匕首。
紧接着,对准我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以及reborn稚嫩却冰冷的声音。
“苍井流离,刺杀彭格列未来十代目的觉悟,你做好了吗?”
第三十五章 希光
屋子里,窗户被特殊材料全部封死,外面挂上了遮光的黑色帘子,即使习惯了夜视,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手的轮廓罢了。
台灯、钟表被撤走,瓷器、装饰品一概都被挪了出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放饭食的空桌子、一张床、一条被子。
再有就是一个我。
黑色空旷的世界模糊了我的感知,我分不清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分不清时间流逝的频掉,唯一让我变得敏感的听觉,在屋里静悄悄的环境下只能让我越发颤抖。
我抱着被子缩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世界里,我却有长久的时间去回忆。
一直回忆到伊始,那个家族宴会上,突然失去意识的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刺杀了彭格列未来十代目沢田纲吉。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就算我自己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对阿纲起杀念的。
我就算再渣、再混蛋,也不会对几辈子以来第一个对我说“学姐你真的很好”、“我喜欢学姐”的人动刀子。
可这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我确实对阿纲动手了。
带血的刀从我手里掉下,所有人都喊着我是杀人凶手,护卫把我按在地上,reborn的枪口对准我的眉心,受伤的阿纲用那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我……
当所有的一切都凑合到一起,我也不会固执地坚持那不是我做的了。
承认吧,那就是你苍井流离干的,就算你没有意识又怎么样?这样的事情只看结果,没人会听那个完全不会让人信服的狡辩。
那个时候我真的认命一样,脑袋发懵,对着那个空洞漆黑的枪口发呆,等着下一秒的死亡。
可是最该恨我的人却在最后救了我。
阿纲推开了两个把我按在地上的守卫,睁大着他清澈的眼睛,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很大声地对着我喊。
他说,我相信学姐,无论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这个接触甚少的青涩少年,在这一天里给了我全部的感动。于是看着他没有犹豫的眼睛,看着他不停滴血的右臂,我重重地点着头。
我要解释、我要弄清楚一切的混乱、我要活下去。
于是在阿纲、九代目以及Boss最后的决定下,我被禁闭在了我原有的房间,只是变成了全黑而无声的世界。
即使送饭的时候会露出门外的光,还来不及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就又消匿在一片黑暗中。即使门开的时间长了,我看到路斯他们偶尔会站在门口看着我,却始终没能跟我说上一句话。
可我该知足的,他们没有把我关到彭格列的监狱、没有把我送进实验室、没有让我受刑,而是让我还在巴利安的卧室里,我该知足。
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觉得一切都会好的,可惜事情总不会按照我的想法走下去。彭格列最好的医生查不出我忽然失去意识的原因,只发现了我的脑部神经有局部的损坏。这样的结果隔了好久好久,也许有好几天的样子,都没有任何进展。
于是在今天,我被送到彩虹之子威尔帝那里,进行研究。
医学无法解释的问题,有时候科学可以解决。
没错,我的问题经过威尔帝这个一研究,确实终于有了结果。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推入绝望的境地。
我记得他当时推着反光的眼镜,嘴角还带着浅浅的一抹笑,仿佛很开心似的说:“脑部神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