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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承认呢,还珠格格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她和你的故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尔泰道。
“你和小燕子,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们两个,是怎么做成了结拜姐妹呢?”五阿哥饶有兴趣道。
紫薇忽略了五阿哥的话,盯着尔泰道:“她承认了?她竟然承认了吗?”
这个小燕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成了格格,受尽了帝王的宠爱,然后又轻而易举的承认了自己是冒牌货吗?
也许,自己之前把这个女孩想得太复杂太黑暗了,她说不定真是一时昏了头冒充了格格,但是这几天就紫薇耳闻她在宫里发生的事,就已经足以让这个小燕子对宫廷生涯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那并不适合小燕子,她在那里,因为放肆而触碰到皇家底线而亡的几率,要远远大于被戳破身份被杀的几率。
紫薇捂着胸口,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知道她不会骗我!”
尔泰道:“还珠格格说,她是迫不得已,稀里糊涂才当了格格,她一直想要见你,和你亲自说声对不起。”
金锁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道:“我家小姐,千里迢迢从济南来京城,这近一年来,吃了多少的苦,落了一身的伤,心更是都碎了一地,她一句对不起,她说得出口,我们可担不起!”
紫薇握紧了金锁的胳膊,看到五阿哥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落泪道:“好了金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燕子的性子,她是没有坏心的,她既然承认了,就说明她心里还有我,还把我当成妹妹。既然是姐妹,我的爹,就也是她的爹,只要她能过得好,我爹承认了我娘,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肃容冲着五阿哥行了大礼:“五哥,请容许我这样称呼你。我看得出,你很喜欢小燕子,有你在宫里保护她,我放心。请你和小燕子说,让她在宫里,好好的做她的格格,替我为父亲尽了孝道。我知道,我在这里呆一天,她的危险就多一分。我来京城,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我只是想知道,我爹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娘。如今,我的心愿已了了。
现在的局面,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冒认格格,是死罪。要么,皇上信了我,那么,是小燕子死,我成了逼死自己结拜姐妹的罪人。要么皇上不信我,而小燕子又藏不住话,顶撞皇上惹怒皇上,那么,是我和小燕子,一起死,福大人,福夫人,两位少爷,还有五阿哥,你们所有知情的人,都要受到牵连。”
紫薇深深的吸了口气,轻松的让泪水盈满了眼眶,泪眼婆娑的看着五阿哥:“无论是哪个结局,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那么,就让我回济南吧,做一辈子的夏紫薇,这样对于大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尔泰道:“这些话,我们其实早已想到,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想得这么透彻,老实说,我松了口气。”
五阿哥貌似赞同,尔康见了,有些急了,脱口道:“不行,我不让你走!你怎么老是说走!你没有看到,我们大家都在为你和还珠格格想办法吗?你也是知道还珠格格的性子的,她怎么会舍得你走!”
尔泰想了想,也道:“是啊,你总要和还珠格格见上一面,把话都说开了啊!”
五阿哥道:“你可知道,昨晚小燕子为了出宫见你,差点被当成刺客给杀了?我毫不怀疑,若你回了济南,小燕子绝对会追你而去的。”
紫薇看着五阿哥的眼睛,突然间明白了。
这个人,竟然爱上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此时,他希望自己和小燕子换回身份的心情,怕是这个屋里,最迫切的吧!
紫薇剩下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她垂下头,仿佛用尽了力气,靠在了金锁的身上:“那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小燕子从小在宫外长大,在宫里,有太多的规矩,她不懂,也很难接受。请你们好好的照顾她,提点她,不要让她真的惹怒了皇上。”
回了屋,金锁才焦急道:“小姐,你真的不想认回爹了吗?”
“我想啊,但是你看,五阿哥可是站在小燕子那边的,我有什么资格和皇子抗衡?你没见我说要走的时候,五阿哥,还有福二少爷,都松了口气吗?他们害怕我会伤害小燕子。金锁,以后,可能会委屈你很多了。有些话,我不能说,只能你说。”
金锁这才展眉,重重的点头:“你放心,小姐,有我金锁在,绝对不让人欺负了你!”
紫薇看着金锁,叹气。这么好的一个丫鬟,她却不能久留。
三天后小燕子托五阿哥带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来,紫薇好奇的打开,一看那些画,不由愣住了。
“她受伤了?她受伤了!”紫薇惊呼,快速的翻阅着那几张宣纸,不由好笑,这小燕子,看来是竟是打算把格格的位子还给她。她也真舍得,也真天真。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惊讶竟然没有告诉过紫薇。紫薇有些无语了,突然感觉一种深深的靠不住感。
“这画上画的都是什么?”福伦问道。
紫薇冲他微微屈身:“就当是我们女孩子家之间的秘密吧,福大人请不要过问了。只是,看了这封信后,我再也不恨小燕子了。她是因为受伤,才会耽误了说出真相的机会,才会稀里糊涂当了格格。她一心一意想要把格格的位子还给我,只要知道她对我的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再也奢求别的了。”
紫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示想要离开的意愿,但无奈不但尔康,连五阿哥都不肯她走。尔康是舍不得,五阿哥是担心小燕子,紫薇估摸着自己是真的走不了了,便沉下心来,专心为以后开始筹划起来。
首先,就要明白,这个小燕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搞定了她,那么就搞定了五阿哥,如今这个秘密集团的最高领导决策人。
第 3 章
宫里的消息,通过福尔康,通过金锁,源源不断的传到了紫薇的耳朵里。
紫薇明白,当时,五阿哥等人,为了不让小燕子发狂,才留下了她这个不安定因素。但是,他们的心中的平衡,永远是偏向于小燕子的。
也许,她就要在福家,这么不明不白的呆一辈子。紫薇模模糊糊想着,在听了小燕子在宫里的消息后,忍不住在心里笑了。
小燕子若是老老实实扮演她的开心果,五阿哥若不是心里生出了那禁忌的情愫,那么这个故事,真的要没有紫薇什么事了。
但是很明显,五阿哥虽然还有些不敢正面自己的情感,但是小燕子,绝对不是安分的人。先是念书,再是学规矩,这都是小燕子顶顶讨厌的事,量变引起质变,小燕子对宫廷生活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虽然因为受伤惹得乾隆怜惜被恩准不用再学规矩,但是帝王动情时的话哪里算得了数呢?就连五阿哥都不敢肯定自己皇阿玛的这句话,能管用到什么时候。
紫薇依旧躲在屋子里为夏雨荷守孝,她身边是最熟悉她的金锁,一应的衣食住行,都由这个全能丫鬟给包办了,这让紫薇很快就摸清了这个壳子的喜好。
因为守孝,她只能穿素服,吃素食。紫薇偏好清淡的菜色,喜吃莴笋和豆腐。至于衣服的花纹,那次紫薇让金锁帮着描了花样子,金锁为了讨她开心,描的都是她惯常喜欢的花纹。
紫薇每天早晨起来都要空腹喝一杯清水,饭前必要用茶漱口,饭后则用清水。她洗澡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不像安陵容,喜欢泡在浴盆里头发呆。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事情,紫薇经常靠发呆来引金锁来提点自己,然后默默的记在心中。
金锁倒是发现了紫薇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误以为紫薇是遭逢大变,故而有些反常了。
福尔康依旧每日都要来她的院子,紫薇避讳不肯见他,他便只好和金锁说话。福尔康是个英俊的年轻人,对着紫薇和她身边的金锁都格外的体贴,金锁纵是心中有许多的不满,接触的久了,对福尔康也客气了许多。
“小姐。”金锁迟疑道。
“怎么了,小燕子又闹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她,她还在养病呢。是,是福大少爷,我看他,是不是喜欢你呀。”金锁红着脸说,似是怕紫薇责怪般,缩了下脖子,“我就是说说,小姐你不高兴的话,我再不说这混账话了。”
紫薇的手顿了下,才继续绣着衣领处的花纹:“这种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我娘不在了,爹认不回来,想这么多,有用吗?而且,我还在孝期啊,金锁。”
金锁便不敢再说了,探头看着紫薇的手道:“小姐你这针脚怎么……”
“怕是那日伤到了右手,这几日总是觉得不太得劲呢。”紫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右肩膀,“大夫也看不出什么,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金锁急了,自责道:“那让大夫再来看看啊!都是我粗心,没注意到。小姐,别绣了,我来吧!”
紫薇摇头:“不,这是我给福晋绣的,是心意,一定要亲自动手的。”
正说着,就有丫鬟在外头道:“夏姑娘,五阿哥来了,说要见你。”
紫薇好奇的对金锁道:“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这个时辰,皇子还能出宫吗?”
金锁道:“成年的阿哥,大概是可以吧。”
成年的阿哥,都该出宫建府了。紫薇心里嘀咕道,扶着金锁往正房走去。
一进屋,就见一群人,福伦、福晋面露仓皇,福尔泰有些心虚,福尔康正责备的看着他。五阿哥正对着一个小太监说话,那小太监听到动静回头,见到紫薇,一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睁得更大更圆了。
那一瞬间,紫薇就知道了,这个人,一定是那传说中的小燕子。
阴差阳错顶替了自己的身份,让帝王为她破了一大堆的规矩,让最出色的五阿哥对她心醉不已的小燕子,当朝最富传奇色彩、最受宠爱的还珠格格。
紫薇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玉娆。
甄嬛的三妹,那个美丽的女孩子。
玉娆是倔强的,而小燕子,是天真的。但是她们的身上,都有一股子自由、奔放,让在宫廷倾辄中挣扎着的人们,不由自古被吸引的特质。
只有这样一个女孩,才能让紫薇把比命还重要的信物交付,才能不顾生死闯了围场,才会大大咧咧冒充了格格,才会让乾隆这么溺爱,才会引得这么多人围在她的身边,不顾一切的保护她。
当然了,若她不同时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那么她再富有朝气,再独特,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宠爱。
紫薇脑补了下,一个歪嘴斜眼的粗鄙姑娘出现在乾隆面前,打死他也不会愿意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的。
这么想着,紫薇简直要笑场了。她忙捂住了嘴,将那声笑化作一声惊呼:“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现在很危险吗?这个宫里都在等着抓你的小辫子,你怎么还大晚上的跑出来了呢!你不是还受伤了么!”
小燕子之前一直以一副上了刑场等到受刑的表情看着紫薇,听了她的话,再忍不住心里的愧疚,扑过去抱住紫薇的腿大哭了起来。
紫薇冷不防被抱住了,吓了一跳,见小燕子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忙用帕子给她擦了,话未出口,眼泪却已经决堤,软了身子和小燕子抱在了一起,呜呜的一同哭了起来。
金锁也站不住了,跪在一旁,三个女孩子便哭成了一团。
五阿哥等人简直都要被感动死了,最后是紫薇先止了泪,道:“我和小燕子,有许多的话想说,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呆一会。”
五阿哥忙道:“可以,当然可以。你们快起来,地上凉,小燕子身上还有伤。你的身子不也还没好利索么。”
最后一句话是他后加上的,对于这真假两位格格的亲疏,便立刻体现了出来。
紫薇含泪道:“谢谢五哥。”
众人便退了出去,金锁打了水来,先服侍了紫薇洗脸,才哑着嗓子道:“还珠格格请稍等,奴婢再去打盆水来。”
小燕子本来坐着,听了这话,腾的又站了起来:“金锁,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把格格的位子还给紫薇的!”
紫薇抬手道:“好了,好了,金锁,你先去打水。小燕子,你坐下,我知道,你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危险,所以我长话短说,你不要打岔,认真听着!”。
金锁听话的出去了,小燕子有些不安的扯着衣服:“紫薇,我……”
紫薇将食指轻轻放在小燕子的嘴唇上,她的手指温热细腻,还有这茉莉花的香味。那是刚才洗脸时,沾染的气味。
小燕子愣了下,紫薇开口道:“你现在,在宫里,是不是过得很痛苦?”
小燕子猛点头:“你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有多多,皇后还一直再找我的岔,我……”
紫薇摇头道:“小燕子,你是我的姐姐,我的爹,就是你的爹。但是,我也是人,我也有私心,我不恨你,但是,我也想认回自己的爹。幸好,我们两个人的想法,并不冲突 ,是不是?”
小燕子被捂住两次嘴,终于学乖了,用力的点头。
“但是,冒认皇亲,是死罪。五阿哥,福家,还有我,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住我们两个人的命,我成了格格,而你,也不会死。现在,皇上的宠爱,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