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轮到自己洗澡的时候,她才借着那些热水稍微扫除了些疲惫。但是,心不在焉的状态却始终没有改变,相反,这种状态让她甚至不小心在浴缸里绊倒,摔青了手肘。外面的铃村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大声询问出了什么事,而美羽则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喊疼。她叹了口气,明白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没有办法好好继续明天的工作,也许还是好好去询问一下比较好。
——是时候该与自己的心做个了断了,这种双方的折磨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从浴室出来以后,年长的铃村还心疼地替佐仓揉了揉手臂,而佐仓在感动之余却给了铃村一个残忍的回复:
“那个…晚餐一会儿我就不去了……”
“诶?”铃村揉着手臂的手停了下来。
“我…稍微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铃村几乎一瞬间就问道。
“一…一点小事。”她吞吞吐吐地说完,铃村便朝她挑了挑眉毛:
“好神秘……”
“总之铃村前辈不要问了。”
“但是我超好奇,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都是伟大的八卦神附体!”
“……”美羽简直觉得可怕,这才不得不捂着脸说道,“我准备去八卦某个人的私生活,等我回来就跟你汇报……”这种无节操的理由,美羽觉得说出来就已经够虐心的了。
“哦哦,是这样!那我等你消息哦!”
“……”果然只有这种理由能搪塞铃村。
而接下来铃村则只能跟摄影小哥两个人,在互相嫌弃中一路奔向餐厅。
……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美羽一个人,忽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却让她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是加速的声音。
她抿了抿嘴唇,下定决心后的她,终于提起床边的电话。那张纸还在衣服口袋里,她摸出来的时候,灯下的数字清晰无比。
心跳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层,她仔细照着上面的数字按下,在最后一个号码前,她还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勇气替她拨下了这个数字。
电话响了一段时间,在那边传来拿起听筒的声音时,美羽终于稍稍紧张了一下:
“Hello?”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嘶哑的英语问候,美羽的紧张在一瞬间被眉心的褶皱淹没。
“是木下…机长?”她却大方用一句日语打破了那种普通的问候气氛。
“……”那一头稍微停顿了一下,“是…市川小姐?”
“嗯。”美羽隔着听筒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么?”他明明很惊讶,却强迫自己装出了一种淡然而礼貌的语气。
“抱歉,也许是我多心了。”她也勉强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我还是…有些担心您……”
“……”电话那一边又一次沉默起来,不久之后,那边的一个叹息打破了这个空白,却让一切变得更加尴尬,“我…是不是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诶?”
“好像让你动摇了。”
“……”原来他真的看出了一切,只是一直都想在大家没戳破那层纸之前,隐藏在最深层,再不提起。
“抱歉。”结末,他却还是以道歉作了整段话的句号。
“……”而美羽却忽然觉得,心的某个位置被推挤得异常难受,她不能再接受这种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暧昧不明的感觉,才会忽然带着些严厉问道,“我只是问您,您究竟怎么了。”
“……”木下愣了愣,他绝没想到她会这样执着的继续下去,所以他忽然有些好笑,“我在1037,邀请你好像有些……判断在你吧。”
在木下同美羽告别后,女孩子才终于放下听筒。在与他说了那么多话后,她竟莫名地轻松了许多。也许是心里的许多东西好好说出来的原因,但电话最后的那个烟雾弹又是什么?
他是想说:要么就大方过来,要么就别再对我的生活抱哪怕一点点的关心么?
也许说到底,连他也不够自信,无法判断在这场关系中,自己应该前进还是后退。
美羽没做太多思考,她想起那个人是蠢得连饭都做不好的家伙,她觉得自己没法把这种人孤零零地撇在那里不理不顾的。就算今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好,但她料定这个人的身上一定有些事情。
所以她做了电梯来到十层,在曲折的走廊里走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房间。敲响房门,房间里立时就传来了脚步声。门锁被打开时,美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门板绕着门轴转开,沿着门缝,木下一手靠在身边墙上的身影还是出现在她眼前。
“欢迎。”
“……”
“你还是来了。”
“您觉得我会来么?”
“一半一半。”木下微微扬起唇角,那是美羽最熟悉的表情,但此刻却并不是她喜欢的表情,“请进。”
美羽跟着他走进了房间,女子这才看到这个人甚至连床单都没有拉开就躺在了床上。衣服被丢在了沙发上,而他现在则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勉强挤出一丝笑:
“不好意思,房间好像…被我弄得很乱。”
而美羽则却忽然走到了他身边,她知道凭现在的木下一定没法简单阻止自己的行动,才会这样利落不带犹豫。她伸手捂住了他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他却一言不发,任由这个女人将手放上自己的额心,“这大概是报应。”
“?”
“因为在机长广播里说了市川小姐的事情,所以自己被冷气冻出寒热了。”
“机长舱也这么不靠谱么?”美羽放下手,她转身拿起自己带来的一包药,那是出门在外必备的,现在这堆东西则派上了用场。
“好像是第一次,所以才说是受了诅咒。”
“……”美羽没有接他的话,她在认真将温度计调好后,转身想要递给他,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过。
也许他,心灵深处是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心累,心很累………………_(:3」∠)_
以及美羽和木下果然很纠结呢!
☆、晋江独家发表
室内光线不足;她站在木下面前,而那个男人则坐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也许是高烧让他有些反常;美羽全全这样想,但她依然无法不在意那种视线。所以不久之后,她索性低下头,故意看着自己手上的温度计。
“保险起见,还是先测一□温比较好。”她说完便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将体温计递给他后,他便将它放在了腋下。
室内又一次陷入安静;美羽尴尬地退后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
“吃过晚饭了么?”木下略低的声线在房间里出现时;美羽还因为不习惯而略微愣了愣:
“呃…嗯;在飞机上吃过了……”她点着头解释完,才觉得这个答案似乎不具说服力。
“……”木下回过头,他还是坐在那里,用两只手撑着床沿,美羽这才在心里默默责怪起自己。竟然因为紧张和惶恐而将他是病人身份忘得干净,所以她立刻站起来:
“啊那个,木下机长还是躺下吧!”她睁大的眼睛正好与他微微上扬的视线对上,即便是这样,美羽也能确切体会到自己正怦怦直跳的心脏。
木下将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在对着光看过后,才将它递给美羽:
“好像是有些过头了。”
美羽接过,当看到上面39。8c的数字时,她那惊慌的目光已经代表了所有:
“是不是送医院比较好?”
木下摆了摆手:
“法国的医院…还是算了吧,听朋友说不太靠谱。我的话,还是睡一觉等它自己好吧。”
“……”美羽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在他毫无精神地垂下脑袋时,她终于大方走过去把床单掀开,“那就…好好躺下来。”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响,但是赌气的意味却显而易见。
木下扭头略微顿了下,但很快还是望着她微微扬起唇角:
“嗯。”他点点头,在顺从地将被子掀开时,美羽反而为他的听话脸红了一层。
“既然不去医院的话,那就裹好被子,要有出一身汗的觉悟哦!”美羽忽然抡起袖子,那种大干一场的模样让床上微微眯着眼睛的木下笑意加深:
“嗯。”他点了点头,而美羽则只是看着他的样子尴尬地扭过头。他总是神秘无比、城府极深,她从这个人身上看不到天真的影子,而现在那仿佛孩子般的表情却让她不知该怎样面对。
所以她索性转身,向她带来的那些药品走去。
“忽然有些怀念市川小姐的蛋包饭。”略显空白的气氛,木下的这句话让美羽拿药的手停住了,“但是现在没有厨房,所以没法让您下厨。”
“……你是…饿了么?”美羽拿着退烧片转过身,而他却摇了摇头: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美羽有些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但想到他正发着高烧,即便是这个人恐怕也免不了会胡言乱语。
“因为在咖啡厅吃下蛋包饭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冷。”他说着打了个哆嗦,在将视线转开的时候,美羽除了条件反射的担忧外,心脏也似乎经受了一次重击。
“但我记得…那时的蛋包饭,明明是冷的。”她将退烧药在温水里泡开,却还是带着自嘲说道。
“比现在温暖。”他想也没想就说道。
美羽没有说下去,她觉得自己仿佛被这种深意堵住了嘴一样,所以她一心一意处理着药。在试过水温后,便走到他身边,伸手托起他的肩膀,帮着他把退烧的泡腾片喝下。
“味道很不错呢,就像水果糖!”他打趣般的说道。
“宁愿您是真的吃水果糖,也别再吃这东西了。”美羽同样回应了一句打趣,在起身将杯子放在桌上的时间里,他们之间重又恢复成空白。
“市川小姐,要听故事么?”
“……”美羽愣了愣,她扭过头看向木下的时候,他依然倚在床头,眯着眼睛望着她。“躺下睡一觉吧!”她却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拒绝道。
“那枚戒指主人的故事。”男人打断她,室内重新恢复了那种死寂,除了钟表走动的声音,走廊里方才有脚步经过也变得突兀起来。美羽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和木下第一次相遇正是因为那枚戒指,而自己不巧又在这枚戒指主人的忌日同木下一道去了东京湾。她知道这戒指对他意义非凡,同样能猜测出这戒指主人的身份。因为现在的自己对他抱有这样微妙的情绪,她在某时竟然开始逃避起这戒指的真相。她知道这是木下的心伤,她也明白,这是同样会刺激到自己的东西。即便她暗下决心要放弃木下,但她承认,现在的自己还没坦然到可以无所谓。
她不想知道,但又渴望知道。
所以她站在那里不说话,而木下则侧头看向她:
“现在的你就…很像她。”
“……”美羽微微拧了下眉心,而木下则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抱歉,也许你不喜欢这种说法,但你们都很会照顾人……”
“既然要说,”莫名的,美羽竟有些生气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方才的类比,又也许是这暧昧不明的语言,“就先告诉我,戒指主人和您的关系。”带着一点盛气,和床上没精打采的木下倒是鲜明对比:
“是我妻子。”他望着她,沉静说道。
美羽立刻扶住身边的桌子,她应该可以猜到答案,但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叫穗香,我们是青梅竹马。”他的目光在灯光下忽然平静下来,那感觉就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从小学就呆在一起,中学也是,大学也在一个城市。从高一确定关系后,连朋友也将我们当做了理所当然的情侣,就好像我们生来就要在一起似的。”
他只是这样说着,而一边的美羽却将拳头攥了起来。现在,他的每句话都像是针尖儿,一点一点扎在自己的心上:
“我们在大学毕业后就结了婚,但也许正因为那种理所当然,才让她的离开变得那么突然和难以接受。”他的目光虚空地望着天花板,而美羽则始终不动分毫:
“她死于一场空难。”
“诶?”美羽吃惊地反问,这对他来说绝对敏感。作为飞行员的他,妻子却因为这种原因去世,无论是谁大概都不能接受。
“因为我的任性,让她连夜坐飞机来法国陪我过生日。那时还颓丧三十岁生日要呆在国外,却没想到从那以后,生日的前一天却成了她的忌日。”木下微微扬起唇角,但在美羽看来,那绝对是天底下最悲伤的笑容。
“……”美羽说不出话,她觉得在这个已经去世的人面前,自己根本不足挂齿。她忽然不敢奢望木下对自己的感情同自己对他的感情一样深刻,要知道在他心里,那个去世的妻子几乎占据了他人生的大半,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市川美羽能打败的。所以她的表情也并不比他好看多少,对方伸手替她打消掉奢望远比自己戒掉这个人要残酷许多。“那么您的婚戒呢……?”
“放进她的骨灰盒了。”木下说完终于扭过头看向美羽,那种坦然虽然带着高烧的无力,却一样让美羽涌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自己确实没法和她相提并论。
所以她咬着嘴唇,在眼泪就要落下的时候,她终于转过身:
“那…那个,”明明就带着哭腔,“木下机长,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