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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种田!
我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再也不要碰苹果!
几天之后,裹着一身污泥从山洞里醒来的苏扎回忆了好半天,确定昨天自己绝没碰过任何苹果,只傍晚时吃了一捧桑葚似的东西,她终于欲哭无泪地认识到:世界上有一种不可抗力,叫做“剧情”。
☆、万万不能去的河边!
这种不可抗力居然还是自己一手设计出来的!
万头草泥马在苏扎胸中狂奔而过,但奔完了她还是得打起精神思考对策,除非她也想像原著女主那样每天被肉来肉去奸来奸去,甚至都不用吃饭只靠雄性的哔——活着。
看汁文有助于舒缓鸭梨,但当自己变成汁文女主角时,感觉已经完全不是鸭梨山大能形容的了……
尼玛最悲催的是明明已经如此茶几,却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尼玛这神兽的剧情是自己想出来的啊!
自作孽不可活!
求穿回去啊!我一定做个好读者!求穿回!哪位大神出手都行!给好评啊亲!
穿越大神显然没听到渣读者的祈祷,就像祂也没听到原著里女主的祈祷一样。满脸血泪的苏扎愤怒地踩死又一条七彩蜈蚣(尼玛虫子怎么这么多!),开动脑筋,希望能在这遍地都有雄性发…情的世界里走出一条自强不息的小清新之路。
自强不息的种田之路也行啊!哪怕是宅斗宫斗我都可以忍!
第N条七彩蜈蚣从她面前树上爬过,扭头给她一个蔑视的眼神。
卧槽!这里的蜈蚣都和我有仇是吧?
呃……等等!这文里有没有蜈蚣男?
苦思许久,没有关于蜈蚣男的回忆,苏扎大大地松了口气,发现冷汗已经将身体外原本业已干掉的泥壳子都浸湿了,散发出愈加浓厚的臭味。
好想洗个澡……不能洗!
纵观整本书,河边绝对是位列前三的禁地!
看看女主都是在什么地方被J的吧:第一次河边遇豹子,第二次岸上逢猛虎,第三次溪中引猩猩……们。
第四次……
万万不可去河边!
尤其不可以洗澡!
即使是隔着一层臭烘烘的污泥,苏扎都能闻到一股似浓似淡的馨香从身体中散发出来,香味与臭味混在一起简直卧槽死了。
苏扎含着两包热泪无语望天。
她记得曾见到森林里一种长得有些像臭鼬的食草动物,放屁奇臭无比,拉出的粪便更是臭气熏天,所有动物都躲着走。苏扎曾不小心踩到过一次,那恶心的味道萦绕了她许久。
而现在,苏扎抓着那看起来洁白细腻仿佛上等奶油的五谷轮回之物抹遍自己全身,一边抹一边吐,一边吐一边抹。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切为了活着!
不仅在身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苏扎还收集了好多存在山洞里,惊人的味道令山鸡野兔等小动物全部退避三尺!
但粪蛋战术毕竟是有效果的。
原著里女主洗干净没多久就立刻迎来了饥渴的豹子,苏扎完好无损地过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体型大于手掌的动物敢于靠近她!
除去在身边嗡嗡的蚊蝇们。
已经吐无可吐的苏扎无奈地想:全身是包总比全身是哔——强,忍了。
既然小清新和种田都不行,老娘就走粪蛋之路!尼玛屎壳郎最后还混成圣甲虫了呢!怎样?
至少最大的难题被解决了!
我就不信有雄性对着粪蛋和苍蝇还能发…情!
可尼玛这也太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了!
苏扎一边呕酸水一边泪流满面。
幸好,渣读者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奇葩爱好叫做“黄金”;更幸好,软萌的作者妹子也不知道……
十几天后,苏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这种状态下她根本什么都吃不下去!更别提她现在压根连河边都不敢去,吸收水分全靠水果。
再这样下去,我会先饿死吧……
又连续过了近一个月夜晚没有火流星的日子,没有火流星对森林里的动物们而言就像是BOSS不在家,手头又没有cass的职员,为了躲避这些闲逛的JJ拥有者,苏扎躲得极为辛苦,自我感觉已经离疯狂不远了。
一场空前壮观的火雨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苏扎全身每个细胞都嚷嚷着:出去!出去!
哪怕被陨石砸死都无所谓了!说不定还能穿回去!
就算穿不回去也没什么,像现在这么憋屈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行动,苏扎从躲了很久的小山洞里发疯一般跳了出去!
在森林中疯跑乱跑了不知多久,理智才逐渐回到头脑里,而这时她已经来到一片绿草与矮灌木全被压得服服帖帖倒下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刚有什么巨兽在这里打过滚。
夜空连着整个森林都被空中雨点般的火陨照得通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处于熔炉之中。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若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身处于由整个世界编制而成的网中,无处可逃。
苏扎定定地盯住平地中央那根散发柔和银光的洁白鸟羽,一步一步走过去。
整个森林都被火雨烤得炎热无比,可一进入银光笼罩范围内,逼人的炎气顿时一清,仿佛里外分隔成了两个天地。
苏扎认得这根鸟羽。在原著里,它完结了出逃→冒险→寻宝的支线剧情,开启了第一个主线剧情。
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只要她的身体还是女主的肉身,不管她多么艰难地想要改变什么,剧情终是会找上门来。
她本想骂句“卧槽”,从两片娇嫩红唇中吐出的却是带着满满惊喜的轻柔声音:“这是什么?好漂亮!”
她的身体丝毫不顾灵魂的意愿,自顾自说出了剧情下的台词。
身体自动带着苏扎走近一人多高的鸟羽,柔弱无骨的修长手指握紧了乳白色羽管。徐娃娃将脸埋进柔软的绒毛里,开心地笑了。
来自于身体的桎梏于此刻松开。
鸟羽的细绒无风自动,频率一如之前,这无生命的死物丝毫不受人间情感的影响,任由苏扎时哭时笑,状若疯狂,它依旧散发着圣洁的银光,无悲无喜,无忧无怖。
而当陨石砸落时,它柔和的银光却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将烈火顽石无声无息化成细碎飞灰,飘飘摇摇洒在草地之上,化作野草根茎处肥美的沃土。
护住微不足道的野草的同时,它也护住了痛哭失声的柔美少女,撑起窄窄一片安稳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口气有了好几个评呢!好激动!谢谢大家!(≧▽≦)/
☆、是非错对
火雨下得猛烈,鸟羽撑开的银光一点点缩小,最终消失在苏扎手里,银光消失的同时,鸟羽也崩散为一捧飞灰,混着陨石的残灰一同融入土地。
这时的苏扎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根据记忆中的剧情左右扫视:我记得这里应该还有……
她在距鸟羽几十步之外的地方捡起一枚鸟卵。鸟卵同意料之中一样,足有木瓜大,表壳火红,细看似乎还有熔岩般的细流于壳下规律地脉动。
她也认得这只鸟卵,原著里女主把这只蛋当成宝贝,从里面孵出一只可爱的黄毛小鸟,把它当成自己被XOXO再XO之外好不容易有的那点空闲里的唯一慰藉。一个普通少女突然落入异世,紧接着就被各种野兽轮番上阵,过着最深的噩梦里都没有过的生活,徐娃娃的精神几乎是要崩溃了的,如果不是有这只会卖萌的小小鸟陪着她,她恐怕不是疯掉就是变成浑浑噩噩的玩具人偶了。
雏鸟的设定是渣读者当年为了保证女主的人物个性还处在逻辑中而与作者妹子商量着弄出来的,虽然是肉文,但人物性格发展总还要符合逻辑,总不能青春少女一下子就接受重口味成了荡…妇…妖…娃,最重要的是,总要有矛盾斗争才能推动情节嘛,“不甘不愿却被迫不得不如此”的命运总是会被读者一边喊“虐”,一边喊“不要停”的。
虐身虐心双管齐下,才有点击,有收藏,有留言。
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被女主全身心的关爱照顾、全身心的信任,被当做黑暗中唯一一点光明,寄托了少女逃离人间地狱唯一希望的小小鸟长大成为大鸟之后,硬是不顾“娘亲”的哭泣求饶,强上了女主。
此章一出,留言量瞬间飚升一倍!
软萌的作者妹子兴奋之外还是有些惴惴,给渣读者戳私信:扎扎……这样的情节真的好吗?
乞力马扎罗:很好啊,为什么不好?
作者妹子:可是……这样的话女主所有的希望全都破灭,是不是太可怜了?
乞力马扎罗:怎么会?不破不立嘛!没关系,二次元的三观没必要和三次元保持一致,没看通常反派boss的粉比主角粉还多吗?后面咱视人气高低可以考虑再洗一次白,读者就吃这套,喜闻乐见!
软萌的作者妹子揣着裂开细缝的节操去回复留言了。
渣读者暗喜:成功的小芽已破土而出,还需继续努力,呵呵。
困在女主身体里的苏扎现在捧着卖相不凡的鸟蛋,也想说一句:呵呵。
她把鸟蛋狠狠地摔了出去!
鸟蛋砸在一块刚落下不久的陨石上,蛋壳碎裂,洒出的蛋液浇灭了石上的天火,扑哧一声升腾出煎蛋的香气。苏扎拈起五分熟的煎蛋送进嘴里,觉得美味极了。
半凝固的蛋黄颤巍巍地卧在蛋白上,颇有种任君采撷的动人味道,苏扎一口把它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尼玛不破不立!
吃完煎蛋——一个多月来唯一一顿与原本生活有点相似之处的早餐,头顶的流星火雨雨势已经弱了很多。
黎明就要到了。
伴随着清晨而来的是一场暴雨,暴雨浇熄了森林地面上所有的火焰,将来自于天上或地下的灰尘与残骸统统搅成一滩污泥,化入亘古长存的土壤。
苏扎赶在暴雨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山洞,窝在洞里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心里一片茫然。
虽然这是本肉文的世界,但她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知晓的剧情,只要努力做好准备就能避开危险,就算活得不会很滋润,至少能有尊严地活着。她本以为一个月来的生活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谁知美梦的粉碎只需一个夜晚,一个动作,一句台词。
如果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注定的命运,我该怎么办?
苏扎记得,《蛇性》这本小说里,原著女主角在饱经折磨时也问过自己同样的话:如果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注定的命运,我该怎么办?
她该死地记得一清二楚!
她还清楚地记得,女主最终选择了求死,却在付诸行动时被发现,从而掀起新一轮虐的高…潮。
当初我究竟为什么要撺掇作者妹子写这种剧情!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苏扎发誓要给徐娃娃一个甜美梦幻的爱情故事。
可惜,对徐娃娃而言,《蛇性》的世界里没有“如果”。
所以轮到苏扎的时候,这个世界同样没有“如果”。
她记起有一句古语: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扎记得,在现实世界里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暴雨天,路上全都积起了及膝深的水,她所在的公司旁边有处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泥水脏得可怕。她拎着裙脚撑着伞匆匆往家赶,结果脚一滑,踩进被积水覆盖的坑里摔了个结结实实。她在污水里滚得全身都是泥,脚下的高跟鞋断了一条跟,手里的包包不知滚到了哪里去,伞也摔坏了。她郁闷无比地在污水里摸自己的包,包没摸到,只摸到了根棍子。
直到最后,苏扎都没把那根棍子插在坑边做个记号提醒后来人,而是悄悄地走了,整个公司里的人早都走光了,只有无下限压迫她劳动力的讨厌上司还在办公室里不知和谁甜蜜地发展电话情缘,苏扎在心里诅咒她那个小气又事多的上司也能狠狠地摔一跤!
幻想着无能又无良,靠老爹与压榨属下挣钱挣到手软的上司也会滚成泥人,地中海发型在泥水里变成草泥马发型,疲惫不堪的苏扎心里就偷偷地有点小愉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明知这是不对的,可心中那点小阴暗却是一直存在着的。
就像苏扎明白自己不是什么道德标兵,她也没想成为一个圣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好人不长命,长命非好人;赚钱不止靠能力,更要靠爹。
社会是个大染缸,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钱财的学生想要混出点样子,想要从这个大泥塘里露出点头,就非得滚上一身颜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