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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以前不和我说?”我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做违法的事情。”他说,“我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弱点,我的软肋。我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会把整个世界都送到你面前。”
他对我说“我会把整个世界都送到你面前”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坚定不移,眼神突然变得冷峻严厉。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动得热泪盈眶。相反,我感觉到了心里升腾起一股没有来由的恐慌和茫然。
我轻轻推开了他。
“我不要,汤姆。”我说,声音异常平静,“在我和黑魔法之间,你自己选一个吧。”
说到这里,我悲哀地笑了笑,留恋地看着他的脸,说:“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扭曲,你知道吗?”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层迷蒙的雾气,让我怎么也看不透。他看着我,同样平静地说:“在你选择亲吻我,为我掩饰的时候,你就已经选择了和我为伍了。你必须得承认,伊丽莎白……”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别闹脾气了,你是离不开我的。”
我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去,浑身颤抖着看着他。
“你毁了我一辈子。”我对他说,“你毁了我还不够,你还毁了西尔维娅,毁了托尼,毁了马尔福,玛格丽特,桃金娘,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人。你就是地狱。所有在你身边的人都会被卷进去。”
面对我的激烈指责,他好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靠在床上,悠闲自在地看着我,慢慢地说:“唔,伊丽莎白,你可不要那么肯定。人的毁灭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他们自己。”
我穿好衣服,像游魂一样离开了有求必应屋,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人的毁灭,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自己。是啊,没错,别人永远都是诱因,自己的选择才是决定性因素。选择爱上汤姆·里德尔,从来都是我,西尔维娅,玛格丽特,甚至还有桃金娘自己的选择。
而他只是带着英俊的微笑,温柔地瞅着我们,像一个早就设好了致命全套的残忍而冷血的猎人,等着我们一步步走向他亲手设下的陷阱。
更可怕的是,我们这些人,至死都不知道他设的是一个怎样的圈套。这些阴谋一环套这一环,最后指向何方,这些可怜的牺牲者们至死不明。
☆、一醉方休爱琴海(上)
在欧洲,论闲散,第一当属希腊,第二西班牙,第三意大利。
1944年的一个炎热的七月的黄昏,我穿着一双平底单鞋穿过拥挤的巷子,披散着头发,提起裙脚,飞快地跑下一道道蜿蜒曲折、爬行在砖石墙壁之间的石阶。石阶下是一条单行道,两个麻瓜警察佩戴者枪支,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把遮阳伞下面,目光追随着好几辆晃悠悠经过的牛车、平板车还有摩托车。
我沿着单行道,一口气飞跑到我们住的“皇家奥林匹亚”(RoyalOlympia)酒店附近。我抬起头,伸手拢在额角遮住夺目的阳光,目光越过雪白的墙壁和天蓝色的屋顶,就可以看见在夕阳下闪烁着温柔光芒的爱琴海。
那被宙斯神殿、巴特农神庙和克里特半岛包围着的深蓝色水域,柔和而不娇媚,明亮而不刺眼,深沉忧郁却平易近人,过了很多年,依旧荡漾在我的心里。
“皇家奥林匹亚”是一家非常有名气的麻瓜酒店,门口堆砌着高大气派的石灰岩拱门,通向里面的那条被阳光烤的发烫融化的柏油车道。车道两侧是郁郁葱葱的花园,石子小路和修剪齐整的树篱之间,四处可见优雅的白色石膏雕塑和大理石喷泉。
1944年的夏天出奇地炎热,我记得花园里的月桂树和绣球花,那些叶片的边缘都病恹恹的,泛着不健康的黄色。因为缺水,每天浇水的水管限制了使用,喷泉也全都停了。花园里没什么人,只听得到有夏虫不知停歇的呱噪、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不时经过车道的汽车引擎声。
“滴滴”的喇叭声从我身后传来,我以为我挡了别人的道,便往后退了退,转过头来,才发现一辆骚气的明黄色跑车正停在我旁边,黑色的车篷盖上了,挡住了炎热的暑气和刺目的阳光。车窗降下来,托尼戴着墨镜,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冲我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你可能不会想得到,毕业以后,在败家和泡妞上面,就连马尔福都没法和这位兰道尔大少爷相提并论。妹妹的出事,给他们两带来了截然相反的变化——自从他妹妹罗莎琳死后,原来骄奢不羁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变得越来越低调了。而玛格丽特被关进阿兹卡班之后,托尼由原来的标准好学长(男生学生会主席加魁地奇队长)变成了伦敦最有名的花花公子。
一年前,托尼还对德国汽车情有独钟,今年,他扔掉了他的戴姆勒和梅赛德斯,买了辆中看不中用的意大利车,直接从欧洲大陆用集装箱海运来英国,很像是菲茨杰拉德的小说里,盖茨比和布坎南在纽约长岛狂飙的那种一掷千金的豪车。
他用魔法在车子里做了各种各样丧心病狂的改装——除了一般巫师会做的,比如隐形,飞行,加宽座椅——他还喜欢在车子后备箱里装个壁炉,再托魔法部的朋友,把车子里的壁炉连接飞路网。我第一次坐他那辆宾利Rtype Continental的时候,被突然从后备箱里传来的“噗”的一声,以及随后爬出来的一个人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要不是我妈逼我,我才不会跟着兰道尔一家来希腊度假。兰道尔老头子和我妈基本上已经从玛格丽特入狱这件事情上缓过来了,奇怪的是,我妈反而对我关心起来,好像玛格丽特被关起来之后,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她还有一个野女儿浪荡在外呢。
我爬进副驾驶的位子,车子里很凉快,我看着窗外热气腾腾的车道,手指无意识地刮拉着屁股下面光滑平整的手工真皮座椅。车子里的收音机正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最新的广播——
“——脱凡成衣店真诚欢迎您的选购——好了,广告已经够多了,欢迎收听英伦三岛巫师新闻下午茶,海外版。大家肯定还记得上个月,也就是6月6号那天,一群对希特勒忍无可忍的欧洲和美国麻瓜联合起来爬上了法国诺曼底,打了个大胜仗吧?虽然我个人很喜欢希特勒的发型和胡子,可是我还是不太赞赏他把成千上万的麻瓜杀死的做法——顺便说一句,不要把这个麻瓜疯子的事迹当做睡前故事讲给你们的孩子们听,这可能有点倒胃口——”
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希特勒的发型和胡子?看在梅林的份上,查尔斯,我还以为你的品位可以更好一些呢。现在插播头条新闻,今天下午希特勒遭遇到了第四十二次暗杀。英国魔法部长强烈建议各位在国外度假和出差的男女巫师们在旅途中最好避开德国。”
查尔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些人还真是闹得我们一刻也不得安宁啊。詹妮弗,你说的没错,我们再次再次提醒我们的英国公民们,千万,千万不要低估麻瓜的轰炸机、手枪和炮弹的潜在威胁!这些麻瓜制造的自相残杀的武器,极有可能在你手上正好没有拿着魔杖的时候伤到你!当然啦,我们的度假小提议也不仅仅是因为希特勒,那个长着和土豆一样脑门的白痴,是不是?”
詹妮弗接着说:“没错,查尔斯……呃,魔法界今年入夏以来的局势一直不容乐观,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似乎已经控制了越来越多的欧洲国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没多大闲工夫来管麻瓜的战争。以下是英国魔法部于今天上午发布的官方通告,列出了一系列希望英国公民在今年夏天千万不要前往的国家,这些国家包括挪威,丹麦,波兰,瑞典,冰岛,匈牙利……”
我伸出手,啪得关掉了收音机,不耐烦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伦敦?”
托尼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那块江诗丹顿银光一闪,他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问:“你不喜欢雅典?”
“这里太热了。”我说,抱起双臂,“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你和你爸妈。我看到你们兰道尔家的人就烦。”
托尼哼了一声,一缕蜂蜜色的金发落在额头。这时汽车绕过了一个酒店门口的喷水池,来到了满是绿色植物,立着高大石柱的门廊前。托尼一直飞速开到门口,才猛地踩下了刹车。我的脑袋咚地一声撞在了前面。
我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他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上,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顺手把车钥匙和小费丢给跑过来为他去停车的酒店门童。
我跟着他往前走去。酒店大门是深褐色的橡木做的,中间镶着大块玻璃。他拉开门,很有风度地让我先进去了。
“为什么不给你自己找点事做做呢,莉齐?”他说,这时我们正走过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往后面的电梯走去,“你整天不是在外面闲逛,就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睡觉,不无聊才怪啊!”
有什么事情可做?”我不屑地说,“跟你一样,开着车去海边找希腊金发大胸妹子兜风?”
托尼哈哈一笑:“为什么不可以?我还有一辆宾利,可以借给你开。妹子们看到宾利,也许会不介意你的性别的。我那辆宾利还是新的呢,引擎震动小但是加速没有法拉利快。”
我翻了翻眼睛,直接走到最里面的一个电梯,按了按往上的按钮。
如果有麻瓜走到这个电梯口,他就会看到上面贴着大大的“机器故障”的字样,按钮怎么不会亮。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非常有名的巫师度假酒店也在同一幢楼里。
“就算回了伦敦,你也没有人一起玩。”托尼刻薄地对我指出这一点,“从放假到现在,我还没见过里德尔去找过你呢。”
我瞪了他一眼,忍住了怒气,一声不吭地走进了电梯。
托尼跟着我走了进来,按了15楼(奥林匹亚的最高层),继续对我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还是没说话。
托尼低头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那种纨绔子弟的表情突然不见了:“他不理你也许是好事。”
“你可以闭嘴吗?”我不客气地说。
其实我心里不止一百次地想过,也许他会来找我的。可是,自从上次我对他说了那句“黑魔法还是我”之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哦,除了在草药课上那次我们被迫被分到一组给毒触手换泥土的时候,他彬彬有礼地对我笑了笑,说:“你好,伊丽莎白。你帮我拿住这个花盆可以吗?”
我照办了。他利索地把泥土换好,接着,在其他组都还在和四下乱窜的触手战斗的时候,我们已经干完了所有的活,站在原地,拿着草药书各看各的,一句话也不说。
电梯往15楼慢慢升上去,我看着头顶闪着红光的数字一个个的变换着,不再理睬他。托尼似乎有点生气了,他转过头,看着我:“我是说真的,莉齐!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里德尔——”
“你就不能不要说他的名字吗?!”我突然爆发了,自从我们到了希腊之后,托尼每次见到我就三句话不离里德尔,好像非要我向他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汤姆在一起,他才会闭嘴,“他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那么担心他做什么?我和汤姆——我和里德尔出了什么事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的事!”
他也生气了,眼睛变成了一种熠熠生辉的深蓝色,和黎明时分的海港一样,那张平时总是无所谓的脸庞变得怒气冲冲。
我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真的是第一次。我11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他对我伸出手想和我握手的时候,我就把手里的一颗石子狠狠砸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没有发火。到了学校,我砸坏过他昂贵的行星模型,把整瓶的黑墨水倒在过他心爱的扫帚上,还把果酱倒在他的论文是……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对我发过脾气。
那天站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卡其色的长裤,墨镜夹在胸前的口袋里,额前的蜂蜜色金发乱七八糟,深蓝色的眼睛燃烧着灼灼的怒气。他两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扭过来面对着他,对我吼道:“你给我听着,伊丽莎白——”
听到他叫我的全名,我就知道,这回他真的是生气了。和汤姆不一样,他只有在高兴到了极点,或者生气到了极点的时候,才会不叫我“莉齐”,而是“伊丽莎白。”
我那时候也气昏了头,没等他接着往下说就抢白道:“你别以为我妈嫁了你爸,你就是我哥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他气坏了,“你别假装不知道里德尔是个多危险的人了,你看到过那些接近他的女人的下场了吗?桃金娘,罗莎琳,还有玛格丽特!你如果想去送死的话,我没有意见!可是兰道尔家已经经不起下一场丑闻了!”
“你只是关心你这个愚蠢的姓氏的名誉,是不是?”我咆哮道,“你索性承认吧,你和你爸,还有我妈一样,都是一模一样,不折不扣的伪君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你们不要来假装——你干什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