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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几天晚上,托尼对汤姆说,他不想再留在食死徒的行列里了。“我不作为你的跟随者,但是我对着梅林发誓,我也绝对不会和你作对。”托尼说,“我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
西尔维娅知道汤姆是不会同意的。汤姆只是微微笑了下,平静地说:“你还记得你最初为什么要加入吗?”
托尼深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疲惫的神色,说:“是因为玛格丽特。她从小就是个完全没有脑子的姑娘,我只是想保护她。还因为伊丽莎白,我一直弄不清你对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知道你是在报复弗朗西斯,可是你对她的行为又从来不像对玛格丽特和罗莎琳那么干脆。也许你自己也弄不清楚你到底是爱她更多,还是恨她更多吧。”
“我当然恨她,”汤姆说,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她当初告诉了弗朗西斯我欺负他,他怎么可能会招惹到我。但是你要知道,托尼,玛格丽特不是你加入我的最根本的因素。你的加入,是因为你心里的一种愚蠢而高尚的责任感。虽然你在世人眼里一直都是个浪荡公子,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受到责任感驱使的人。这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弱点,你总有一天会在这上面栽跟头的。食死徒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一旦加入,就没有可能退出。你知道这一点。”
之后,汤姆和托尼就展开了一场决斗,汤姆毫不费力地击晕了托尼。
对于所有的食死徒,他都是这样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人性——善良、仁慈、悲悯、责任、同情——都将成为导致他失败的弱点。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他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苦头。
多年后,西尔维娅独自整理伊丽莎白留下来的回忆录时,无数次地想到人生是多么奇妙的迷宫,每一个拐弯都有可能把人带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命运中去。
只有她自己和汤姆知道,在她结婚之前,她就已经怀孕了。汤姆从阿尔巴尼亚回来之后去了一趟爱丁堡,然后来伦敦找到她,在她的公寓里抽了一晚上的烟,红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汤姆依旧坐在窗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烟,对她说:“她不是我的了。”
“我永远都会是你的。”西尔维娅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汤姆站起身,笑了笑,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脸比从前瘦削了很多,眼窝也深陷了一些,看起来轮廓更加分明,线条更加坚毅。西尔维娅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说:“当初斯图亚特开始和你作对的时候,也就是你现在的年纪。”
汤姆拉下她的手,苦笑了一下:“是啊,我的失败就在于在幼稚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成熟的对手。可是斯图亚特的失败就在于,他的对手成长之后,会变成比他当初还要可怕数十倍。”
她和汤姆上过几次床,每一次,汤姆都不会亲吻她,只是纯粹地□□。她知道对他来说,这是一种发泄,但是她不在乎。她知道她永远都会是他绝望时分的安慰,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一毫,也就够了。
那天晚上,他们坐在酒吧里的黑暗中时,西尔维娅就在想,汤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忍辱负重的孤儿院男孩了,一场斯图亚特从未想到过的战争即将开始。
好几年后,她独自来希腊度假时,也来过这个酒吧。她唱歌其实是很好听的,在霍格沃兹的时候,她一直是学校合唱团的主唱。有一阵子,她经常回到酒吧里唱歌,唱歌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会越过黑暗的人群,看到她曾经和汤姆坐过的那个包厢。
她的嗓音很优美,带着淡淡的沙哑和难言的深情,好像爱琴海边优美的风声——
“Heart beats fast,
心跳开始加速
Colorsand promises,
色彩飞旋、承诺在心中回荡
Howto be brave?
我该怎样鼓起勇气面对一切
Howcan I love when I*m afraid to fall?
我该如何去爱你,此刻的我是那么害怕因此沉沦
Butwatching you stand alone,
但当我看到你独自伫立
Allof my doubt suddenly goes away somehow,
我所有的不确定瞬间消失
Onestep closer。
一步步靠近…”
唱到这里,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黑暗里的记忆深处,汤姆那双乌黑而倔强地眼睛似乎也正透过光阴的浓雾,含笑凝视着她。
“I have died everyday waiting for you;
过去的每天我都在迫切的等待着你的到来
Darling don*t be afraid I have loved you;
亲爱的不要害怕,我将一直爱你
For A Thousand Years;
爱了你千年
I*ll love you for A Thousand more…
在未来我将继续爱你,比一千年更久远…”
她坐在聚光灯里,深深地看着黑暗中,似乎人山人海的酒吧里,她只看得见汤姆一个人。
或者说,在这个人山人海的世界上,她只看得见汤姆一个人。
很多人都觉得她太精明能干,冷漠疏离,甚至残忍无情。没错,但是那些都是她的外壳。她的内心有有谁能懂?如果她真的如此残忍无情,那么她一定会在结婚前把和汤姆的女儿打掉,而不是把她生下来,欺骗了自己的丈夫和所有人。每次看到贝拉的那双漆黑的眼睛和乌黑的头发,她就会想起那个她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也许她只是个固执而偏执的女人吧,爱上了就爱上了,一辈子都不懂得委曲求全。她甚至还有些任性和幼稚,以至于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冲到爱丁堡找到伊丽莎白,把真相告诉了她。
因为她没有汤姆那么坚强。汤姆的坚强是发自内心的,而她的坚强全是强装的,是因为爱情而产生的一种孤勇。她这一生,哪怕没有办法为了她自己而坚强,她也会为他而坚强。
☆、蒙特卡洛的谜语
“Puisjeparler a Mme。 Clarissa; s’il vous plait” (可以麻烦让克拉丽莎夫人跟我说话吗?)
“Je suis desole; Madame est occupe a pter les cadeaux;puisje predendre un message”(对不起,夫人正在忙着清点礼物呢,我可以给你捎个口信。)
壁炉里的法国女佣的脑袋一边旋转着,一边语速飞快地说。伊丽莎白斜倚在沙发边,用生硬的法语答道:“s’il vous plait lui demander quand elle vient。”(好吧,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Bien sur; Mme。 Stuart。”(没问题,斯图亚特夫人。)
伊丽莎白绕到沙发前坐下,手里玩弄着胸前的一串珍珠项链,说:“看样子,克拉丽莎在一个小时之内都来不了。”
弗朗西斯从一份《今日变形术》上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平静地说:“没关系,我们再等等。”
这是1955年七月底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中午。伊丽莎白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灰色雨幕出神。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纺绸长裙,肩上松松垮垮地搭着一条浅米色的披肩。她的额前垂着几缕蓬松的栗色头发,一粒乳白色的珍珠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发出柔和的光泽。
她的脸依旧很美,可是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红润活泼,泛着勃勃生机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舒适家庭生活给她的眉宇和举手投足间带来了一种宁静苍白的气质和矜持从容的味道。
这些年来,她很少和弗朗西斯争辩,也从未和他吵过架。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平时都在庄园里陪着孩子,没有特殊情况从不出门。她开始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阅读。
伊丽莎白还学会了法语。斯图亚特家里的家庭教师、保姆,还有女仆都是法国人。弗朗西斯在国际魔法合作司里工作,平时和法国巫师打交道很多,家里经常会有法国客人来吃饭,梅琳达、埃莉诺也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就连查尔斯第一次开口叫爸爸妈妈,嘴里冒出的也是“pere”,“mere”这两个词。
他们在等克拉丽莎带着她的孩子们过来,然后一起用飞路粉去巴黎。最近这段时间,外面的形势混乱,英法边界的走私团伙越来越猖狂,所以两国之间的自由跨境壁炉旅行取消了。普通人想去法国,必须至少提前两个月向交通运输司的出入境办公室提交申请表,拿到序列号后再根据预约的时间亲自前往魔法部面签,通过后才能拿到过境许可。弗朗西斯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地位特殊,所以斯图亚特家的壁炉永远可以自由通往法国,并且不受魔法部监控。整个魔法部能享受如此待遇的,除了弗朗西斯,也就只有魔法部部长本人了。
托尼两年前在巴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那时候她刚刚流产,身体很虚弱,所以没有去。弗朗西斯回来后告诉她:“几乎整个伦敦和巴黎的魔法界人士都受到了邀请。很多人都说,他们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奢华的婚礼,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她那时候只是笑了笑。要是托尼·兰道尔的婚礼会简单低调的话,她才会感到吃惊呢。
记得托尼订婚消息刚刚传来的时候,克拉丽莎就匆匆赶了过来,和弗朗西斯在书房里谈了很久。
“他竟然和维多利亚的女儿克劳蒂亚订婚!在报纸上看到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伊丽莎白听到克拉丽莎生气地抬高了嗓门叫嚷道。
“不用担心,克劳蒂亚是个好姑娘。她从布斯巴顿毕业后,就再也没和她母亲说过话了。”弗朗西斯说,“我在巴黎见过她几次。”
这些年来,她对斯图亚特家里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了。维多利亚一直居住在法国。弗朗西斯和克拉丽莎都不愿意谈论这个姐姐。克拉丽莎只是简单地对伊丽莎白提到过:“维多利亚是一个自私残酷的女人。她是一只毒蝎子。”
托尼结婚后一直住在巴黎,为英国魔法部的驻外使馆工作。他的女儿出生后,他打算办一次宴会。“你必须来看一看她,”托尼在给伊丽莎白的信里写道,“艾斯黛拉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婴儿。参加完宴会,你可以和克劳蒂亚一起去我在蒙特卡洛的别墅住上一个月休假。”
伊丽莎白并没有在巴黎久留,参加完社交名流云集的宴会,弗朗西斯就回了魔法部,托尼送伊丽莎白,克劳蒂亚和艾斯黛拉去了蒙特卡洛。
这座房子原本是兰道尔先生的。兰道尔先生半年前去世了,托尼继承了所有的财产,也包括蒙特卡洛伯纳德山谷的这幢舒适宁静的度假别墅。
伯纳德山谷是蒙特卡洛最有名的纯巫师别墅区,是一片免受游客和喧嚣干扰的绿洲,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英法两国魔法界非富即贵的名流。在麻瓜眼里,伯纳德山谷就是一座不得靠近的危险的火山口。这里的房价高得吓人,是有钱巫师的天堂。更令普通人感到气愤的是,这些房子一年四季几乎都是闲置不用的,那些人只有在七八月份来蒙特卡洛消暑的时候才会住进去。
汽车经过几个麻瓜村落,沿着蜿蜒的环山公路开进了绿树成荫的山谷。平整的公路盘旋着上升,两侧种植着是看似自然生长,实则每天都有园丁精心修剪和养护的棕榈树和地中海气候阔叶林、苍翠浓绿的常绿银针松和层层叠叠的金钟花,那些盛开的白色和嫩黄色花蕾把深绿色的茎叶都压得低低垂下来,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托尼在一座匀称雅致的三层白色别墅前停下车子,下车把艾斯黛拉的婴儿床推了下来,保姆和兰道尔家的佣人纷纷出来忙着提行李,贝卡提着伊丽莎白的手提包,指点着一个男仆去拿箱子。
美地奇家族风格的黑色锻铁大门的两侧种满了郁郁葱葱的阔叶林,一阵风吹来,头顶全是摇晃的树影和纷纷的落叶,空气里充满了紫罗兰的香气。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穿过花园,通向房子门口的一条路易十四时期风格的宽敞通风的门廊,深棕色的双开橡木大门已经打开,管家和女仆站在擦得发亮的大理石门厅里迎接他们的到来。
克劳蒂亚已经带着孩子和奶妈,保姆和她的贴身女仆进门去了,伊丽莎白逗留在阴凉的门厅里。花园里低矮的碧绿树篱修剪地精致而整齐,左侧树立着月桂女神的雕塑,右侧有一个优雅的白色喷泉,细细的水珠从金色的人鱼雕塑的尾巴里喷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大门口,两个男仆在给托尼洗车,一人的魔杖尖喷出一股股的水花,另一个人拿着魔杖指挥着一块抹布上下擦拭着。
托尼从门里走出来,掏出一只精美的纯银烟盒,递给伊丽莎白。
她摇了摇头。托尼笑了笑,自己拿了一支香烟,在门廊的栏杆上顿了顿,说:“我都忘记你戒烟了。”
“克劳蒂亚长得很漂亮。”伊丽莎白问,“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
托尼笑了笑,点燃了香烟:“我们六年级暑假去希腊度假的时候。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可一点儿也不愉快,她把我当成了她家的司机,我则恶作剧,把她丢在了大马路上。”
伊丽莎白笑了起来:“那后来你们怎么又到一起了?”
托尼气定神闲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带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坏笑:“谁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