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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笑了起来:“那后来你们怎么又到一起了?”
托尼气定神闲地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带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坏笑:“谁让哥的魅力这么大呢。”
她白了他一眼,把手臂抱在胸前,看着门口忙活着洗车的男仆。托尼开的是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和工作以前的他相比稳重了很多。还记得以前在伦敦的时候,有一次他开着一辆阿斯顿马丁来接她,在楼下放肆地按着喇叭,害的整条街的人都盯着她看。她忍无可忍地对他说:“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于是,第二次托尼来接她的时候,换了一辆迈巴赫,她瞪着他说:“在你这种人的概念里,低调就是把400万的车换成300万的啊!”
托尼吹了吹口哨:“我的概念里没有低调这个词。”
想起从前他们的那些没完没了的斗嘴,伊丽莎白就觉得很遥远,现在的她越来越倦怠平和,真不知道从前的那些劲头都上哪儿去了。
“你最近见过西尔维娅吗?”托尼问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从前托尼是很少在她面前主动提到西尔维娅的名字的。她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说:“没有。”
托尼一手插在裤兜里,闲适地半倚在一根石柱上,看着落满午后阳光的花园,说:“她可能遇到一些麻烦了。”
“哦?”
托尼耸了耸肩,说:“我在魔法部听到了一些传言,说她与一些不法分子扯上了关系。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找到逮捕她的证据。”他扫了她一眼,又补充道:“弗朗西斯不希望你知道这些,你可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伊丽莎白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她淡淡笑了笑,说:“当然不会,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布列塔尼花园
第二天,伊丽莎白才发现原来在房子后面还有一片更大的花园,连着一片私人湖泊,纯粹的布列塔尼半岛风格,浪漫雅致,宁静舒适。
天空蔚蓝明净,甜美得不可思议,午后的空气宁静清新,走过种着各种魔法草药的玻璃温室便是一片如同地毯一般的草地,碧绿的树篱整齐低矮,绣球花和牡丹花在脚边开放,高大的悬铃木和柑橘树在树篱两侧形成了一道绿色穹顶,阳光从树叶之间掠过,似乎也变成了一种淡淡的薄荷绿色的光芒,清新淡雅,美得好像童话一样。
午后时分,管家带着男仆在悬铃木下铺好桌椅准备下午茶。伊丽莎白和克劳蒂亚在这里坐下时,难免感叹了一句:“托尼这种有钱人真是太懂得如何享受人生了,要是弗朗西斯有他的这种心思,斯图亚特庄园也早就不是那么刻板生硬了。”
克劳蒂亚笑了笑,她的金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蓝色的眼睛也熠熠生辉:“斯图亚特家的人向来就是这样,要是托尼也能像弗朗西斯一样成熟理智一点,他早就不再是交通运输司的一个小小涉外文员了。”
伊丽莎白笑了笑,托尼这种人是完全没有政治抱负的,他在魔法部任职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他就算不上班,他手里的钱也足够好几代人的挥霍了——他是欧洲好几家顶级巫师奢侈酒店的大股东,经营范围除了欧洲,还包括法属摩洛哥、英属肯尼亚、新西兰、几内亚、科特迪瓦等殖民地,他在非洲还拥有两座矿山,投资希腊银行业,在英国和法国的房产更是不计其数。
这时候男仆走了过来,端来了茶壶,牛奶壶咖啡和各式各样的精美点心。“有没有我的信?”伊丽莎白问了一句。
男仆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把银色的糖罐放在桌上,礼貌地鞠了一躬,用法语说:“对不起,没有您的信件,斯图亚特夫人。”
“你在等什么人给你回信吗?”克劳蒂亚好奇地问。
“没有什么特别的,”伊丽莎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只是在等家里保姆给我写信,看看查尔斯怎么样了。”
“哦,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样呢,我只要一刻没有艾斯黛拉的消息,就觉得心慌了。”克劳蒂亚笑着说。
伊丽莎白点点头,拿起一块方糖丢进精美的白色烫金细瓷茶杯,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她是在说谎。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撒谎简直比眨眨眼睛还要容易。前几天,一听到托尼说了西尔维娅可能被魔法部怀疑的事情,她就给她捎了一封信,问她在哪里。“你可以暂时来法国躲一会儿,”她写道,“用我们家的壁炉,把我的信带着,管家就会放你进门的。”
她和西尔维娅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友谊。她们不是朋友,她们互相看不起,互相嘲弄,但是她们之间从很久以前就产生了一种古怪的,不可磨灭的纽带——一种息息相关、存亡与共的默契。她们都不喜欢对方,可是她们不会把对方当做敌人。
可是西尔维娅一直没有给她回信。七月底的一天,蒙特卡洛下起了大雨,伊丽莎白正好在海滩边散步,随着一阵疾风,滂沱大雨哗哗地就浇了下来,海岸警卫员开着船护送游艇回港,海滩上的阳伞和冰激凌车全部被淋湿了,穿着泳衣的游客抱着毯子,把野餐篮顶在头上,纷纷往海滩边上给游客更衣室冲去。
伊丽莎白穿着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把一份《法兰西晚报》顶在脑袋上,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跑过迅速积了水的路面,跑到一家意大利餐厅门口的遮雨棚下面。
海边的风雨总是来的无比迅猛,一阵狂风吹过,路人手里的伞全都像喇叭花一样翻了过去,沿路的棕榈树和度假棚屋都淹没在白茫茫的雾气和雨幕中。伊丽莎白和很多人一起挤挤挨挨地站在遮雨棚下面,不时有人开门走进餐厅去,每次有人一开门,门口的铃声就会清脆地响起,夹杂着风雨声和人们的喧闹声。
又是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响起,一名留着短短的蜷曲头发,身材小巧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她穿着一条小黑裙,外面套着一件米色风衣,一手拿着一只文件夹,一手拿着一杯外带咖啡。看到了伊丽莎白,她讶异地停下了脚步,怔在了原地。
伊丽莎白也怔住了。这时,横扫了海港的暴风雨渐渐变小了,天色明朗起来,遮雨棚下面的人变少了,伊丽莎白站在原地,脸色有些苍白,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了惊讶,感伤还有一丝尴尬。
她们都想假装没有看到对方,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伊丽莎白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好,艾达。”
艾达看了看路边飞奔而过的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又回过头来,清了清嗓子,不大自然地说:“你好,莉齐。”
她们又沉默了几秒钟,伊丽莎白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不远处逐渐变得湛蓝平静的海湾,说:“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呢。”
“夏天的海岸就是这样。”艾达说,转头打量了她一下,“我现在住在法国,为《马赛女巫晨报》工作。”
“哦?”伊丽莎白很快地说,“我正好在这里度假。”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结婚的消息。新婚快乐。”艾达说。
“谢谢。”伊丽莎白微微笑了笑。她们上次见面时,差一点就大打出手,幸好弗朗西斯的助手经过,把她们拉开了。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她们都已经成熟世故了很多,两人都对上次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礼貌地寒暄着。
“你呢?”伊丽莎白问,“有没有打算安定下来?”
艾达笑着耸耸肩:“没有,记者的生活总是漂泊不定,我可没有你这么幸运。对了,斯图亚特先生是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里度假?”
伊丽莎白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在她面前提起克劳蒂亚是否合适。她知道艾达从一年级就开始喜欢托尼了。
“弗朗西斯不在法国。”伊丽莎白说,“我……我住在托尼和克劳蒂亚家里。”
出乎伊丽莎白的意料,艾达只是笑了笑,说:“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托尼好像说过你会来呢。”
“什么?”伊丽莎白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是英国魔法部驻外机构的特约专栏记者,所以在工作上和托尼会有一些联系。”艾达平静地说,“这一阵托尼好像在一直在与法国魔法部交涉一项很重要的合作,也挺忙的。”
“他一向对魔法部的工作都不太上心,”伊丽莎白笑了笑说,“他的上司放心把重要合作的谈判交给他吗?”
“其实这项法案的细节差不多都已经敲定了,托尼只是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最后等法国魔法议会表决通过就好。”艾达说,抱歉地笑了笑,“听这些事情你一定觉得很烦吧?我要写一篇很长的专题报道,所以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没关系,”伊丽莎白说,“这到底是关于什么的法案?”
艾达耸了耸肩:“是关于英法两国之间引渡黑巫师和涉嫌黑魔法物品走私贩的条约。通过之后,一些逃到法国的英国黑巫师就可以被法国魔法部依法逮捕,遣送回英国了。最近局势有点乱,所以魔法部才加紧了脚步。不过反对的人也很多,因为这项法案会损害到英法之间的自由贸易,托尼每天都在游说那些摇摆不定的议员。”
她看了看表,说:“我得走了,还要去一趟办公室。”
“好的。”伊丽莎白客气地说,“有空来我那里坐坐。”
艾达笑了笑,转过身走到街角消失了。
她的身影一消失,伊丽莎白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她往回走去,脸色冰冷苍白。她不知道魔法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家里的时候,因为弗朗西斯处理的大多都是带有机密性质的文件,为了避嫌,她从不去他办公的书房,也不去过问部里的事物。可是最近好像魔法部正在加快脚步对黑巫师穷追猛打,她很难觉得这件事和弗朗西斯没有关系。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饭时分了,克劳蒂亚偏头疼发作,没有下楼吃饭,托尼也在巴黎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吃过饭到花园里散步,贝卡从厨房里跑过来,对她说:“夫人,有一位伍德森小姐给你送了一张便条来。”
艾达?伊丽莎白吃惊地想,她一位她们这次见面之后,谁也不会再联系谁了。她拿过那张羊皮纸,看到了上面有艾达的圆圆的笔迹,写着——
“莉齐,
很高兴在蒙特卡洛再遇到你,如果你下星期一有空的话,能不能下午三点到‘蔚蓝海岸’酒店的希腊妖精咖啡厅坐一坐?有些事情我想向你道歉。
祝好,
艾达·伍德森”
作者有话要说:
☆、蔚蓝海岸的微笑
12。蔚蓝海岸的微笑
蔚蓝海岸酒店是一家著名的欧洲巫师度假酒店集团,属于布莱克家族。“蔚蓝海岸”与兰道尔家族名下的“皇家奥林匹亚”和“英格兰花园”酒店一直以来都是激烈竞争的死对头。
星期一下午,阳光照耀在高大的拜占庭式的石膏拱顶,伊丽莎白开着一辆托尼闲置不用的旧款宾利,进了“蔚蓝海岸”的黑色镂空锻铁大门。她放慢了车速,环顾四周,一面惊叹不已。
和兰道尔家酒店奢华舒适的浪漫田园风格不同,“蔚蓝海岸”占地面积庞大,传统的勒诺特尔式古典园林设计气派非凡,气势磅礴,一派庄重的皇家风范,要不是树篱和草地中不时会出现马人、妖精以及各位著名男女巫师的金色雕像和喷泉,伊丽莎白还以为自己到了枫丹白露宫。
到了酒店门口,酒店泊车员就跑过来为她打开了车门,伊丽莎白把小费和车钥匙丢给了他,往大厅走去。
怪不得西尔维娅从前总是对兰道尔家住的酒店嗤之以鼻,“蔚蓝海岸”真是把巫师纯血统的傲慢和高贵发扬到了极致,酒店大堂的天花板高得像教堂一样,墙上挂着著名巫师的肖像,厚重的刺金帷幔后面是梅林时代风格的彩绘玻璃窗和妖精叛乱时代的盔甲,无数的蜡烛悬挂在半空,点亮了整个大厅。
进门右手边有一家古灵阁银行办事处,神色严肃的妖精坐在金色的天平后面,用细长的手指检查着成堆的宝石和金子。左边是一间巫师商场,透过镶嵌着玻璃的木门看进去,她看到了“脱凡成巫师长袍店”、“蜂蜜公爵糖果店”、“魔药&坩埚用品”等常见的品牌,再往前走,就是高大气派的金色酒店总台,十几名身穿深紫色长袍,胸口佩戴着银色名牌,头发统一在脑后挽成紧紧发髻的漂亮女巫坐在总台后面,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为办理各种手续的男女巫师服务,拿到钥匙的巫师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往后面的一排带有金色栅栏的升降机走去。
伊丽莎白不禁感叹道,这里还真的完全属于布莱克这种纯血统至上的家族的风格,完全看不到任何在兰道尔家的酒店里随处可见的麻瓜用品的影子。她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艾达所说的希腊妖精咖啡厅,于是她便问了问一名穿深紫袍子的前台女巫,女巫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对她说:“希腊妖精咖啡厅只对蔚蓝海岸酒店的高级会员开放,即使是会员,也需要提前预约。”
伊丽莎白愣了愣,说:“我不清楚……是我的一个朋友约我来这里见面的。”
“你叫什么名字?”女巫利索地问道,伸手拿起了一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