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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得这么做,汤姆,不然——”突然,她止住了话头,转头看向我。我吓了一跳,那一刻,我突然从这个和我几乎没有说过话,总是冷冰冰地女孩眼里看到了一丝强烈的嫉妒和仇恨。
“谁在那里,布莱克小姐?”里德尔的声音问道。
西尔维娅转过头,嘶哑地说:“伊丽莎白·布莱德利。”
她看了看里德尔,又看了看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的黑眼睛里带着一丝冷冰冰的嘲讽,上下扫了我两眼。
我突然觉得很恐惧。在所有这些人里,玛格丽特,汤姆·里德尔,托尼,马尔福,只有西尔维娅让我感到了一种冰冷的恐惧。里德尔和玛格丽特调情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像一场闹剧。而西尔维娅和里
德尔说话的时候,我会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到他。
她那双乌黑的眼眸久久停留在我的视网膜内。我晕乎乎地往病房里走去,看到汤姆躺在雪白枕头里的那张英俊而熟悉的脸。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刚想打招呼,突然,一种爆裂般的疼痛从我的大脑深处传来,好像是剪辑错乱的电影镜头一般,好几个画面飞快地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在下着雨的冰冷的伦敦街头飞奔,穿着又脏又旧的毛衣,我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的手,一边跑一边笑……
一颗又一颗的石子被抛入泰晤士河的河水,激起一阵涟漪……
我爬进一扇卡得很近的生锈的窗户,扑向正坐在床边认真看书的十三四岁的黑发男孩,我们一起滚落在了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
“你怎么了,莉齐?”我隐约听到汤姆的声音问道,可是我没能再睁开眼睛。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宽敞病房,金色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了进来。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治疗师站在门口低声说着话,手里拿着记录板。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高个子,留着长长的褐色胡子的老头。那是变形课老师邓布利多教授,我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他在这里做什么?
“不行。”我听到邓布利多教授斩钉截铁地对治疗师说,“我必须唤起她童年的记忆。只有找到痛苦的根源才能治好她。”
治疗师们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向我走来。邓布利多跟在他们身后。他挥舞了一下魔杖,变出了两把软椅。
我的脖子下面垫着三四个松软的枕头,茫然而无力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和治疗师在我的病床前坐下。治疗师坐的离我近一些,我看到了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大脑魔法损伤治疗师,Bryn Recker。”(此处注:布莱恩·瑞克)
“莉齐,”他微笑着对我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他的胸牌,小声说:“Brain wrecker” (注:与他的名字谐音,意思是搞坏脑子的人。)
瑞克愣了一秒钟,看了看邓布利多教授,小声说:“她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
我气得眼睛发亮,大声说:“你他妈才脑子坏了。你的名字都是搞坏脑子的意思。”
邓布利多教授的胡子里隐藏着一丝笑意。他向我欠过身来,用一种温和平静的声音说:“伊丽莎白——”
“莉齐。”
“莉齐,你现在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给你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令人非常吃惊。”他的声音里有种安慰人的味道,“你被施过双重遗忘咒,这两道遗忘咒来自同一名巫师,或女巫。问题是,这两道遗忘咒的力量太强大,而又太相似,所以起了冲突。比如说,前一道遗忘咒把你过去的某些记忆封存在了你大脑深处的一只小核桃里。而近期的这道遗忘咒的力量在封存你另一部分记忆的时候,无意中起到了硬碰硬的效果,使你过去封存记忆的小核桃裂了一条缝。”
我茫然地看着他。
邓布利多举起双手,拢成了一只核桃的形状:“就好像是核桃被门夹了一下,咔擦,裂了一条缝。”
我张了张嘴,生气地说:“你是说我脑子被门夹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莉齐。核桃和门只是一个比方。”他耐心地对我又解释了一遍,这回我总算听明白了。
“哪个王八蛋给我施了两道遗忘咒?”一股怒意袭上了我的脑门,我的脑壳立刻传来了一阵疼痛,我痛得呲牙咧嘴地双手抱住了头。
“现在的情况是——”邓布利多教授忽略了我的脏话,继续往下说,“为了达到你记忆的平衡,我们必须释放其中一道遗忘咒的力量,给一只核桃松绑。我提议暂时解除第一道遗忘咒。”
“为什么不能把两道都解除?”
“这样你的大脑会受不了的。解除遗忘咒一定要谨慎,一不小心就会给大脑造成永久性破坏。”刚刚一直默不作声听着我们两说话的瑞克治疗师说道,“你只能选择一个。既然前一道遗忘咒已经受到了破坏,那我们就在这个基础上给你解除。这样比较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往日重现
我每天早上开始接受两个小时的治疗。其实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沉沉地睡着,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就好像有一股清水冲刷进了我的大脑,把阻塞在我神经细胞中的所有东西都给清除了,一道道清澈的记忆溪水重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流淌。
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冬日的十几个漫长夜晚和短暂的午后,我都躺在暖洋洋的病房里,做着一个接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梦。这真是种有趣的体验——做梦的时候,一切都是那样逼真,好像是亲身经历一样。可是梦做完之后,在我短暂的清醒时分,我就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些梦境里的点点滴滴,甚至是梦境里不曾有过的细节都牢牢地待在我的脑子里,好像从未流失过一样。
时间倒退回1940年的伦敦。
1940年的夏天让人热得有些不舒服。德国的轰炸机没事儿就到伦敦上空转悠,只要防空警报一响,所有人都慌张地往改装为防空洞的地铁站狂奔而去。
那年我12岁,正好是休假的英国士兵上前线的日子。我每天都在下午最热的时候站在街头,兴高采烈地看着一辆辆载满身穿不列颠军装的士兵的军用卡车往滑铁卢车站开过去。我穿着一件我觉得最好看的鹅黄色衬衫,衬衫下摆塞在一条白底红点、到膝盖那儿的旧塔夫绸裙子里,快活地跳上跳下,对着车上的英国士兵们挥手,那些英俊的小伙子们也都冲着我笑。
我喜欢这些士兵。我喜欢热爱祖国,热血沙场的勇敢的男人。
汤姆总是说我对麻瓜的事儿管得太多。他的房间里堆满了深沉的大部头咒语书,那些让我看一眼就头疼的书。他坐在书堆里,看起来冷静理智,完全不像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认识的那个汤姆。上学之后,我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可是汤姆却完全不一样了。
1940年之前的记忆也纷纷涌入我的梦境。第一回见到汤姆还是在我7岁那年初夏。那会儿我压根就看不起他。我是个从小在莱斯特街上长大的无法无天的野姑娘,对于打架、爬墙、偷窃样样精通,没有哪样输给男孩子。孤儿院是一座孤零零的砖头房子,矗立在街的西头。我从来不和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们一起玩。
那是个天上翻滚着乌云,响着闷雷的初夏季节。我吹着口哨,快活地跑过酒吧后面的院子。一群男孩子正在院子里打群架。整个院子远远看去尘土飞扬,七八个男孩子打成了一堆,分不清谁的胳膊是谁的。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忍不住停下来瞧一瞧。这一瞧就把我给气坏了,这明明不是群架,而是七八个男孩在一块群殴一个男孩。我提着破破烂烂的裙角跑到酒吧,跟酒吧里的几个帮忙的男人说后面有人在打架。男人们把头伸出去瞧了瞧,说:“这不还是孤儿院的那群野种!随他们打去。”
“他们在欺负人!”
男人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不在乎地提着酒桶往地窖走过去了,不再理睬我。我转过身,拎起地上的一堆破酒瓶,劈头盖脸地就朝那群男孩子砸过去。那群男孩子大概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子像我这样能打架,一个个都惊讶地住了手。
我叉着腰,脏兮兮的头发乱落在我气得发红的脸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全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孤儿院的,以后谁都不许来莱斯特街打架!”
一声巨雷从天上翻滚的云层中响起,那些男孩子仿佛回过神来,一个个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往我身上扑过来。我再能打架,也不是这七八个人的对手。就在我被踢到在地的时候,那个原本被挨打的男孩子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总之,那群嚣张的野孩子惊恐万分地跳了起来,冲着他粗野地叫喊:“他又在做那个了!”
那个瘦的皮包骨头,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牛仔上衣的黑头发男孩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刻连滚带爬地走了。
他向我伸出一只沾满泥土和机油的手,把我拉了起来。
说来好笑,本来是我豪气万丈地去救他,结果我反而被他救了小命。后来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他才向我坦言,是因为看到我挨打,他才用了魔法赶走了那群孩子。其实挨揍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懒得为这点小事用魔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他拉我起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长相。说实话,那时候他的整张脸都盖满了泥土和尘埃,和印第安野人差不多,我压根没觉得他长得有啥特别的。我拍掉屁股上的灰尘,爬了起来,听到他用命令的语气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莉齐。”我满不在乎地告诉他,“你叫什么?”
“你好,伊丽莎白。我是汤姆·里德尔。”他双手插在破烂的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莱斯特街不是你的地盘。不要在这里发号施令。”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他就总是喜欢叫我的全名,尽管整条莱斯特街上的人都叫我莉齐。
从那天起,我和汤姆的野蛮战争就开始了。事情大约是在一天黄昏开始发生转变的。那天天色昏沉,肮脏的马路边堆积着腐臭的垃圾,沉沉的雾霭在东区的贫民区浮动。我像往常一样蹲在莱斯特街口的屋顶,手里抓着一把尖利的石子,像猫头鹰一样警觉地看着黑黝黝的路口。
三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出现在了垃圾箱旁边。
我变得兴奋起来。
我仔细瞄准了他们,然后控制着一颗石子准确而用力地砸向他的脑门,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我看着那群孤儿院的耗子们纷纷倒下,心里涌起了一阵狂野的满足感。我才是莱斯特街的控制者,我心想,汤姆,永远也别想赢过我。
我正得意地笑着的时候,一条嘶嘶吐着舌的黑色小蛇突然出现在了我身边。我吓得大叫一声,一头栽下了屋顶。那场惊吓简直就可以用惨烈来形容,正当我想我的小命就要结束在7岁这年时,一个怀抱接住了我。
汤姆·里德尔抱着我摔倒在地上,两个人都人仰马翻。不过他比我更惨一些,因为他成了我的人肉垫子。我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的胸口,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黑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悠然自得地躺在地上,一手扶着我的腰,笑了笑,阴森森地问:“现在谁才是莱斯特街的老大?”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是你放的那条蛇?”
他也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衬衫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走上前,把我抵在了长满杂草的砖墙上,轮廓清晰的英俊小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是的,就是我。我非常不喜欢你攻击我手下的人。我虽然也不喜欢他们,可是,请你按照我的规则来玩游戏,明白了吗?”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他又笑了,一边把我更紧地钳制住。他长得比我高,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牛仔裤的皮带按在了我的肚皮上,硬邦邦地生疼。
“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他笑起来的时候,红润的嘴唇左边微微往上斜着,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样子,“你亲我一下,我就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我宁可□□也不要亲你。”我说。
他那双非常漂亮的黑眼睛带着受伤的神情看着我,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密。我确定他那受伤的表情是装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非常漂亮,伊丽莎白?”他温柔地说,一只手松开了我的手腕,搂住了我的腰。
“我当然知道。”我不要脸地说。
他笑了起来。我突然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身躯微微一僵,趁他放松的这一秒,我一脚揣在了他的腿肚子上,他没有防备,往后面倒去,被一只死猫绊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我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飞也般的跑开了。
我和汤姆的战争除了关于谁来教训孤儿院的孩子之外,还有泰晤士河边的那只桥洞的所有权。那桥洞可是个好地方,首先是地段好,面朝泰晤士河,河对岸就是威斯敏斯特教堂,那风景简直比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要还牛逼,而且通风效果还特好。我知道汤姆喜欢蹲在里面打水漂,我呢,则喜欢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