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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这少爷居然如此离经叛道,说出那样欺师灭祖之话来,戒尺来回举了好几次,偏偏又不敢下手。只气的双眼爆红、面色发青、青中带紫,紫又转黑,如此变幻了好几种颜色之后,居然就气背过去了。
后来夫子不愿再教授莫少爷,就要辞去教务之职。这下子风老爷才听说此事,当庭大怒,大发雷霆的责罚莫少爷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又命他去和夫子赔礼道歉请求原谅。
那夫子也不知是被风老爷重金诱惑,还是被莫少爷吓怕了还是怎的,也不敢跟莫少爷过分推辞,只得勉强答应了。只是之后这夫子再也不敢管莫少爷,教习的时候也极注意言辞,再不敢随便发表什么过激的见解了。
倒是同在学堂里学习的风莫璃,冰雪聪明,深得夫子喜爱,悉心教导之下,竟成了樊城有名的美人才女。
第十七章 樊城莫少初长成(二)
再说这莫少爷,到了九十十一二岁的时候,却又爱上了赌博。天天就跟耗子似地窝在风云赌局里面,骰子牌九诈点子样样都来,把风云赌局里所有的赌法都给学了个遍,也都玩了个遍。
赌坊的少爷学赌钱,这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可是偏偏这个莫少爷极为愚钝,又是一根筋,所以场场赌是场场输,天天赌就天天输。那风老爷常年不在家,赵掌柜的又不敢太管着他,只能在私下里对着账本子捶胸顿足伤心叹气。
那赌场是个什么地方,鱼龙混杂妖魔鬼怪的什么人没有。莫少爷在那里赌钱的时间长了,就有一些机敏狡猾的赌徒,发现这莫少爷是个逢赌必输逢输必赌的主。暗中就都勾结在一起,跟着莫少爷下赌。莫少爷一来,他们就跟苍蝇叮着蛋似的都涌了过来,一个个的都围在莫少爷的身边阿谀奉承吹嘘拍马,哄着莫少爷赌钱。
见莫少爷买大,他们就买小;莫少爷买小,他们就买大,居然真的就次次赢局局赢,屡试不爽。几个月下来这莫少爷是输了无数场,骂了无数娘,也洒了无数的流水白银出去。
赵掌柜的毕竟是机敏人,一看这个情形就想了个法子。事先吩咐好风不弃风莫璃两人,以后每逢莫少爷去赌场赌钱,就让他们先派人先过来说一声,自己再暗派赌坊的人化作赌徒,环在莫少爷的身边,占据整张赌桌,让旁的人挤不上来。
这以后风云赌局才不至于输的太多,总算是保了些盈利下来,没有被那败家子给吃里扒外的输个精光。说也好笑的很,人家说“十赌九输”,所以开赌场的没有不赚钱的,像莫少爷这样败坏自家生意的,还真是少见的很。
如此,莫少爷在继“捡孩子”的怪癖之后,又在樊城出了一回大名,成了家户喻晓的败家子。
后来风老爷总算是在赵掌柜的日夜期盼中回来了,听说这事又是雷霆大发,又是罚那败家子在祠堂里跪了五天五夜,方才罢休。
可是风老爷前脚一出门,这莫少爷就跟咸鱼翻身似的又活络了过来,后脚就窜到了赌坊里。赵掌柜的好说歹的劝他不要再赌了,他就是不听。还指着天地赌咒发誓保证说再不会输,那些天天伸长脖子等着他的赌徒们又一个劲的教唆奉承,莫少爷一得意更是不知天高地厚,被赌徒们一激,竟然端起少爷的架子来只说要撵了那赵掌柜的。
赵掌柜的眼看劝说不行,这厢里才躲到柜台后面抱着算盘珠子老泪横流,只说对不起老爷的重托,无脸苟活于世。
那厢莫少爷已经像猴子似的坐在了赌桌前面,一大群亢奋的赌徒把那张赌桌围的是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直到连只脚都插不进去了才肯罢休。
莫少爷一拍桌子让大家都安静下来,豪气万丈的说要赌把大的。
此言一出,正合了众人的心意,大家都叫着好,纷纷夸赞莫少爷豪气英勇有大英雄大豪杰的气度。
莫少爷听了这些奉承话那就更开心了,也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说什么今天要玩个新鲜的。所有的赌桌都可以押注,就以莫少爷所在的那桌开盘为准,大家也不用都挤在这一张桌子上,想押多少就押多少,用以一赌十的倍数来赌。
众人一听这话,正在懊悔没有占到位置的人就都向那些空桌子边上跑。各人收尽口袋里的钱银,倾尽所有的押在那赌桌上。
听说那天赌桌上的钱,堆的是如山如海,见过的人都感叹说那天才真的知道什么叫金山银山。大大小小的金银铜板差点儿没把赌桌给压垮了,金光银光晃得好多人眼睛都花了,好几天后看人眼睛里还冒着金星呢。
那赵掌柜的看到如此情景,此时再想关门挡着那些闻风而来的赌徒们进来已经是太迟了,只抓着衣襟揪着心等那赌具一开就准备晕过去。
赌场里几十口人乌压压的把风云赌局的空地儿都站满了。众人都期期盼盼兴奋的盯着那赌具,你们知道后来怎样?”
闻三言讲到关键时刻反而停了下来,只吊着徐少文和阿诚的胃口。
徐少文却根本不理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阿诚有些等不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还能怎样,定是这败家子又输光家底,被风老爷罚跪祠堂呗。”说完还一脸不屑的瞥了下闻三言。
“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天的结果真的是没人能够预料的到啊。”
闻三言摇头感叹了一句,无比遗憾的摸了下山羊胡子,继续道:“那十赌十输的莫少爷居然就没输,赌徒世家就是赌徒世家。也不知道这风家祠堂里的祖宗都传授了他什么神功,莫少爷在祠堂里跪了五天五夜居然就学会了赌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莫少爷不仅赢了,还屡战屡胜越战越勇,英勇无敌所向披靡,到最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真是一代赌徒中的翘楚,千年败类中的精英。真不愧是赌徒世家出生的天生败家子啊。咳咳……”
认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闻三言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又接着叹气道:“唉,那天的风云赌局里,当真是风云莫测变化万千啊,可怜那些都押了身家性命的人,那么多人都悔不当初,当真是遍野哀鸣呼声震天。那些时日连樊城的天都变了三变,低沉阴暗窒闷的很啊。”
再说那赵掌柜的突见自家少爷大显神威屡战屡胜,方才感叹老天终于开眼,风云赌坊后继有人了。谁知莫少爷这时却说,赌博没意思了,决定从此金盆洗手,绝不会在赌坊出手。然后就立刻转行改放利子钱,当天所赢银两全部放回输者手中,所借者皆要签一份借贷契约。
可怜那些人本来生活的好好地,从此就背负高额利息,每月都需向莫少爷供奉银两,直至有钱还清所有贷银。也就成为了莫少爷所说的银奴一族了。
“那那些输了钱的人就真的每月都乖乖的送上银两?”阿诚有些不信,既是赌徒,那多是些胆大无赖之徒,阿诚就不信他们会听一个小孩子的摆弄。
闻三言看透阿诚心思,淡淡了瞟了他一眼,似乎对阿诚的想法很有些不满,拉长着声音道,“刚开始也有胆大不交的,莫少爷就带着赵武风不弃和四大护卫等少年,直奔那些人的家里,逮到人就是一顿群殴烂打,直打的那些人鼻青眼肿鲜血并流,还要把赊欠的利息补入本金,重新签了新的借契。几次打下来,再也没人敢不按时缴纳贡银了。”
见阿诚脸上的疑惑都消了,闻三言眼中的不满才少了些,继而又感叹道,“这莫少爷性情古怪就古怪在这里了,明明赌计一流,却偏偏要去放利子钱,还打打杀杀的,整的那么凶恶暴戾让人害怕的很,有什么意思。”
阿诚见他明明就是一脸很有意思的样子,讲到风小莫去赌徒家里收债打人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狠劲,不禁心里有些蔑视,怎么这樊城的人,都有点邪恶啊。
第十八章 樊城莫少初长成(三)
等到十五六岁,也就是前两年,这莫少爷就爱上了逛青楼。依红院、秋水阁、明月楼到香荷小榭、碧莲人家,那是没有他不去的,杨环燕瘦纯媚娇柔没有他不爱的。莫少爷一不练武二不学文,整日无事就常常去这些依红偎绿莺歌燕舞之所。
话说到这里,就又讲到莫少爷的古怪之处了。你们说他癖好古怪行事荒唐也就罢了,怎么就连这看女人的眼光口味也与常人大大的不同呢?说什么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那些被人碰过的女人,那就是洗过菜的水,虽然五颜六色体韵丰富,但是实际上已经不干净了。倒不如那些清倌姑娘,看的叫人心情舒畅心旷神怡。
你们说说,这不是胡扯吗?
莫少爷整天东楼西苑的跑,各处去幽会佳人。各位都知道,那青楼有红倌清倌之分,清倌是卖艺不卖身的,这莫少爷去了各家却只爱那清倌。那些清倌是想反抗不能反抗,想拒绝不敢拒绝,一个个的只要听到莫少爷的名头就会吓的花容失色望风而逃。
有时候也会有些跑不掉的,就被莫少爷缠着搂在怀里,摸摸小脸掐掐小手的,说是要挤出些水来,只把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白姑娘,弄得浑身青仲紫斑连连,真真是比糟蹋了人家还过分!
闻三言痛彻不已,那语气只恨风小莫没有霸王硬上弓直接糟蹋了那些清倌婉丽,让她们受着活罪生不如死,倒不如直接死了了事。
樊城各家妓院,上至老鸨下到烧火的丫头都对莫少爷是头痛不已。直到后来——
莫少爷遇上了明月楼里的邀明月,用莫少爷自己的话说,那才算是找到了人生中的红颜知己,不枉此行啊!
要说这邀明月,也真是倾城倾国美貌无双了,连莫少爷身边那冰雪聪明风姿绰约的风莫璃都不能媲敌。”
说到这里,闻三言又是一副倾慕沉浸之色,“只见她,眉若青山远黛,目似秋水连波,肌肤胜似白雪,青丝堪比乌绸,唇若朱赤,齿如含贝,腰如束素,体态纤杨,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举手投足,顾目环盼,自有一种娇妩柔媚之态。莫说是在樊城,只怕是放到了上京,那也是一绝啊!”
听说那天莫少爷、康少爷、沈少爷三人又去街上寻芳问柳调戏良家少女,几人玩的正欢,莫少爷的馋隐上来了,就弃了街边的姑娘,却追着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跑,直想抢那孩子手里的冰糖葫芦。正追着,一不小心撞上了路过的邀明月。
莫少爷首次看到邀明月真身,当下就惊为天人,又早听说过邀明月乃是处子之身,清纯无比才艺双绝,就更是心动不已,口水哈喇子留了一地,那样子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闻三言擦擦嘴边流出的口水,继续骂道:“风莫少当即又弃了那串冰糖葫芦,只和邀明月搭讪打招呼。邀明月见他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眼歪嘴斜……”
闻三言越说越狠,只恨不得把风小莫说成那妖魔鬼怪貌丑如蛇的猥亵之徒。
眼看他没有停止的意思,阿诚实在是不耐烦听下去,故意带着疑惑地口气问:“那风小莫我倒是也见过,好像还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吧?”
闻三言这才讪笑着停止咒骂,解释道:“虽然是有一点点过了,不过他却是一副登徒子的好色之相,见邀明月不愿搭理他,竟然携了众人跟在邀明月的后面追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了邀明月回了明月楼,那色鬼才悻悻地回了风府。
阿诚听他用“色鬼”两字来形容风小莫,再看闻三言那垂着口水的猥琐样子,心中感叹,这樊城哪里是风小莫一个人奇怪,简直个个身上都有着他的影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莫少爷自见了邀明月之后,就是茶饭不思夜不成寐,连那风莫璃也看不入眼。待明月楼一开张,便巴巴的跑了过去。
再说这明月楼本不叫明月楼,原先却叫依香院,只因院中花魁袭香从良嫁了城东张老爷作小,依香院再找不出可以吸引众人眼球的美丽娇娥,长久宾客尽失,惨淡衰落。后来不知怎的就转到了邀明月的手中,原来的老鸨红娘还是待在楼中帮忙打理。
莫少爷本是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之人,见到那邀明月,却偏生要装成个学富满车风流倜傥的才子。还常常赋些狗屁不通粗鄙下流的诗词去讨好佳人,结果可想而知,邀明月对他更是厌恶至极。
起初莫少爷去明月楼,邀明月还见上几面,到后来实在是不胜其烦,每每就推了不见,疏远之意甚是明显。若是别人,吃了几回闭门羹,只怕早就挂不住面子,再不会去了。
可是莫少爷天生不凡,是个没脸没皮的,每日里只要一得空,还是乐颠乐颠的往明月楼里钻。邀明月不见他,他就送东西,衣服、帕子、折扇、香包,一出一出的送,就盼着能打动佳人芳心。
嘿嘿,他哪里知道老鸨红娘根本就没有把那些东西送上去,全都悄悄的扔给了下人。到后来风小莫看送东西也不能得见佳人,竟然想一出是一出的,当堂就赋起诗来,当真是笑掉众人大牙。
本来邀明月还没有正式开始接客,但是明月楼的大厅里也是日日满堂几无虚席的。那些没事做的嫖客们都喜欢去明月楼,为的就是看风府的少爷追美人。大家整日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