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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回到这上京,是因为她在上京有仇恨,她还会回来上京,可能并不是因为他。
众人听司马文壁的话突然就断了,也微微有些觉得奇怪。但是司马文壁已经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众人也就都各自喝茶,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了。
司马文止却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弟弟,司马文壁为什么突然就断了话。昏暗的灯光虽然看不清楚司马文壁的脸色,但是他可以猜想的到,司马文壁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很苍凉。
他和风小莫虽然相处的时间远不及司马文壁和风小莫相处的时间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风小莫的了解比司马文壁少。当初在听到炎宗皇帝的赐婚,他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一个结局。
第二十四章 痴人的梦
当初在听到炎宗皇帝给司马文壁和沈玉儿赐婚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司马文壁和风小莫,终会有这样一个结局。
风小莫是什么性子,向来独行独断。虽然有时候看着很随意,但是她要是真的决定了什么事情,就算是你不同意,她软磨硬泡的,不管是请求还是阴谋诡计的,最后总会是让你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的。等你反应过来才发现,原来事情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在发展。
她在樊城是霸王,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望和需求,所以过得也是顺风顺水的。但是司马文壁你如果认为,风小莫这般随和是无欲无求的话,是逆来顺受的话,是软弱无主见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司马文止瞥了眼司马文壁并不很清楚的神情,在心中不住的冷笑。原来还以为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不过是风小莫瞎了眼睛,看错了这人。
炎宗皇帝的赐婚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初沈玉儿一家路上遇到歹徒,被司马文壁一行人巧遇救了下来。沈玉儿也不回皇宫,就在樊城为了司马文壁的回宫大事做了风小莫的丫头。这样十几年下来,牺牲了多少不说,单是这女子的青春就不知道要怎么弥补。再加上司马文壁和沈府这一层的关系,就算沈玉儿没有这么多年的牺牲,这两人的赐婚也是必然的。
所以,司马文壁没有办法拒绝炎宗皇帝的赐婚,拒绝了炎宗皇帝,就算拒绝了太后这一势力的支持,就算拒绝了沈玉儿这么多年的付出。
但是,如果司马文壁不拒绝的话,如果司马文壁执意要自己蒙蔽自己的话,那他和风小莫之间的事情。就不过是痴心妄想。
或许他在向炎宗皇帝请求赐婚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许是他一直都知道,凭风小莫的性格绝对不会和沈玉儿同时嫁给他,所以他潜意识里就故意忽略了这一点。但是,今天,他应该是明白了吧,风小莫对特别喜欢的东西,是不太愿意和别人分享的。更何况是司马文壁这样一个大活人。
司马文止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这茶许久没换。喝到嘴里有些凉,咽到肚里,更带着一股子寒气。
司马文止不住的在心里自嘲、冷笑:司马文壁。你也是痴心妄想了。
两人这般坐着,似乎都没有什么话了,邀明月看着司马文壁和司马文止都有些落落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说错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这两人不说话,其他在坐的两人也没有说话,昏暗的雅间里静逸了很多,似乎也不需要再说什么话了。
看着司马文壁有些暗淡的表情,邀明月不知道这是因为灯光的暗淡,还是自己看错了。为什么她总觉的,司马文壁的表情很失落,很绝望呢?
不是说遇到了麻烦让她们来。现在她们已经来了,怎么他反而又失望了呢?刚刚一切不都还是好好的吗?他不是还说,自己的舞蹈配上这舞曲,那就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佳作了吗,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失望。还会觉得失落?
是因为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那些话不是少爷您安排这么说的吗。自己也照着说了,仔细想想,自己并没有哪里说错了啊,为什么呢?
司马文壁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风小莫。
难道是因为她?
邀明月不确定的又看了眼司马文壁,上京的人都在传说,当初炎宗皇帝给司马文壁赐婚的时候,司马文壁却向炎宗皇帝求旨,要求不止娶沈玉儿,还有那个风小莫,他要一同娶进王府,一同成婚。
沈玉儿,也就是樊城的风莫璃。
当初一直安安静静的跟着风小莫身后的一个人,那样一个美貌和才华兼备的一个人,却也清高自傲的很。邀明月虽然向来和风莫璃相处极少,但也是经常见面,风莫璃看不起她们这些风尘女子,所以就算是常常去明月楼,她和邀明月也极少说话。
那么清高的一个人,一直低风小莫一等的伺候着风小莫,给风小莫拦着各种各样的麻烦,给风小莫处理那么些低俗杂务。现在她一朝会京,就贵为太后外孙女,长公主之女,沈府的嫡女千金,那么,她还会乐意和风小莫……
和风小莫一同嫁给司马文壁?
邀明月想想自己这些天听到的消息,有些人说司马文壁娶风小莫是为了风百里十几年的情分;有些人说是风小莫自己死皮赖脸的赖着司马文壁,司马文壁不得已才求的炎宗皇帝的;也有些人说,风小莫本来就不守妇道,然后那些话就有些难听了。
邀明月当然知道,风小莫还没有到那不守妇道的地步,她虽然平时玩闹了些,但其实,邀明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心里她总觉的,风小莫有时候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像一个弟弟一样,时常和自己皮啊闹啊的,常常也惹自己生气,但是却从不会让人觉的他不尊重你。生在风尘,和风莫璃相比一下,邀明月自热而然的,就喜欢风小莫了。
所以,当她听到风小莫和风莫璃的事情,她也为风小莫提了一颗心。虽然大家都说司马文壁一直坚持,坚持要娶风小莫,但是邀明月总觉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的,或许只是因为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总觉的风小莫要是真的能和沈玉儿一起,一起嫁给司马文壁的话,那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后来,风小莫果然没有嫁给司马文壁,还失了一个奶娘,然后黯然的离开上京,回樊城去了。
“你从樊城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莫儿?”司马文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收敛了心神,只是这开口的话说出来,声音还带着点暗哑。
“没有。”邀明月也黯然了很多,传言根本不可信,这位少爷还在樊城的时候,装憨卖傻的跟着风小莫,现在想想,他那时不过是宠着她让着她,看着她耍看着她皮,然后在后面默默的护着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樊山的那一次,毫不犹豫的就跟着风小莫一同跳下去。
邀明月退后一步道,“我们并不知道莫少——莫姑娘她要回樊城,在出发的路上也没有遇到过,可能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我也是到了这上京以后才知道,原来莫姑娘早就已经回去了。哎——要是早知道……”
邀明月顿了下继续道,“要是早知道的话,或许也可以能再见上一面。”
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再想见一面的念头,不过仔细想想,邀明月在樊城的时候,明月楼没有什么地痞流氓来闹事,倒全是因为了风小莫这个大魔头一直独霸了邀明月。
虽然是独霸,也常常把自己和明月楼里的众人气的火冒三丈,但是,邀明月在心里还是想,再见面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要是早知道的话,还真不如在樊城的时候见一面再来这上京。
风小莫这个人,人再的时候总是惹你生气,等真的离开了,你偏又觉得空闹闹冷清清的,有时候还会想一想、念一念。真是奇怪!
“没想到她那么皮闹的一个人,你也会想和她见上一面。”司马文壁也觉得奇怪,以前他和风小莫一起去明月楼的时候,风小莫就常常惹邀明月生气,偏还不能够发作,邀明月更是常常跟防贼一样防着风小莫,生怕风小莫把她那些个宝贝给糟蹋了。
邀明月见司马文壁这样说,只能苦苦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姑娘这个人,她在的时候吧,你会觉得有些烦,要是真不在了,有觉得有些想的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就欠了她什么的。”
欠了她!
司马文壁又想到前几日在羽乾殿里,炎宗皇帝和自己的那一番话。他说他已经封了风百里为将军,风小莫也得了个郡主的名号。而且风小莫在这上京,虽然说是名声一直都不太好,但是真正敢明目张胆的动她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风小莫在这上京,也是从来都肆无忌惮的,虽然不能和在樊城相比,但是能像她这般无所顾忌的,也没有第二人了,连宫里的青青公主都没有她放肆。能得这些荣华,司马文壁已经不再欠她的了。
炎宗皇帝的意思很清楚,如今风小莫已经回了樊城,什么时候再回来也说不定,趁着司马文止的婚事,不如司马文壁也抓紧一些,把他和沈玉儿的婚事一起给办了。至于风小莫,那就随她去了,以前说要一同嫁给司马文壁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让司马文壁不要在痴心妄想什么了,能这样娶沈玉儿是最好的结局。风小莫的事情,既然已经是不欠了,就不必再痴心什么。既然已经回了上京,就不应该妄想什么事情都能如愿如意。
痴心妄想?风小莫走的那般决意,难道真的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第二十五章 袁招娣的娘
袁招娣还记得她七岁的时候,娘亲因为连续生了三个女孩子,到第四胎依然无比倒霉的继三姐妹招娣、唤娣、来娣,又迎来了一个不是弟弟的哭泣女婴。赌鬼老爹一听产婆张大娘的叹息,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那间破旧茅草屋,留下招娣带着两个妹妹无声的站在一直哭泣的娘亲身边。
袁招娣还能依稀记得娘亲的样子,白皙的皮肤,细长素淡的眉毛,眉眼间总是离不了浓浓的哀愁和凄苦神色。是的,她记得最清楚的娘亲的印象,就是那眉眼间掩饰不了的哀愁和凄苦。
娘亲连续生了三个女孩子,这在重男轻女的爹爹眼中,就是个大大的一无是处的婆娘。不管娘亲有多么的贤惠温柔,不管娘亲有多么的善良辛苦,生不出儿子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所以就是老爹赌输了娘亲辛辛苦苦一年的劳作,老爹依然会理直气壮的伸出他那粗大的手掌,狠狠的扇在娘亲的脸上,直骂她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
那一年的夏天,天气无比的炎热,狂躁的蝉鸣几乎要冲破人们的耳朵,直钻到人的脑袋里去。昏昏欲睡的袁招娣突然从床上惊醒,一出偏屋的房门,便看见堂屋中间立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然后那妇人的身后还站着两个满脸凶肉的大汉。
“袁家小娘子啊,你也不要怨我们心狠,是你家那个死鬼男人在外面赌输了钱,这不,”妇人抖了抖肥手里的那张白纸黑字,“他按的手印,把你卖给了我们春花院。”
袁招娣知道什么是春花院,听同村的小虎说,春花院就是男人们找婆娘的地方。那里的女人都是妖精和狐狸精变的,专门喜欢勾男人。
当然这些话肯定是小虎他娘说的,被小虎偷偷听了的。袁招娣虽然没有确切的明白男人找婆娘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但她一个七岁的女孩子已经是隐隐约约的可以分辨善恶好歹了。
那里,绝不是一个好地方!
果然,娘亲一听那妇人的话,呜呜的就哭了起来,直说不可能的,慌慌张张的就要从床上跳起来逃跑。那妇人似乎早料到娘亲会有这一出。叉腰的手向前一摆,身后那两个满身横肉的大汉就上前要抓住乱窜的娘亲。
娘亲刚刚生产没有几天。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因为身体虚弱,没钱请大夫,前两天就悄悄地在睡眠中去了。娘亲经过一连番的打击和爹爹的冷漠不归。早就死灰般的神智今天终于爆发了出来。两个大汉的一个不留神,娘亲就义无返顾的撞向那个房中仅有的一根梁柱。
袁招娣吓得紧闭了双眼,嗡嗡的世界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声音,连烦人的蝉鸣都消失不见了。静静的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袁招娣黑暗的脑海里不住的回放着赌鬼老爹的残暴嘴脸、娘亲的哭泣、空了的米缸还有饿的直哭的两个妹妹。
“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出。烈女老娘可见的多了,大妹子,不是我说,你看看你这家徒四壁的,就你家的那个死鬼,你跟了她还不如跟了我们呢。啧啧。死心眼,这样的男人要着有什么有……”
耳边是那个画浓妆脂粉女人的声音,袁招娣好不容易睁开那双小眼。就看见娘亲被那个女人狠狠的压在地上。两个大汉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把娘亲给紧紧地绑了,拽着就往外面走去。
那女人走过袁招娣的身边,见袁招娣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显然是吓傻了。伸手捏了捏袁招娣的脸蛋。啧啧了两下嘴巴,“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就没有娘亲了,跟你那死鬼老爹好好的过吧。说不定不过两年还是会像你娘一样……”
一样什么她并没有说完,袁招娣就扭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