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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他养好身体吧!”思索了一下后,他建议杨光,道:“不要干脆的一口拒绝,想办法慢慢的化解,也许以后大一点懂事一点了,会明白过来的。”
杨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决定已经定下了,但是……他眼里的阴影却始终没有消退。
杨希言一醒过来,就看到他的二叔站在窗前,似乎在透过窗口往外看着什么,他头微仰着,撑在窗台上的手掌骨节明显……杨希言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指尖的温暖,也记得那只手捏着自己下巴时带来的疼痛感。
二叔……
他的唇动了动,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那站在窗前的男人却好像听到了一般,身体微微一僵之后,杨光转过头来看着他。
分别了四年,男人的脸上除了多了一此沧桑之外,仍是跟杨希言记忆里的一样,宽阔的额头,锐利的眼,高高的鼻梁,形状优美却显的有些寡情的薄唇,以及坚毅的下颌。
“醒了?”询问的语气,平淡,又带了一些冷漠。
见他想要坐起来,杨光走了过来,之前还撑着窗台上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并没有用出多少的力气,却带了一丝不容抗拒。“病还没好,好好躺着。”
顺着他的力道,杨希言又躺回床上,因为之前的动作,扎在手背上的针有些偏了,出血了。
杨光扫了一眼后,说:“别动,我去叫人。”
杨希言贪婪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着,只到看不见了,眼里才多了一丝慌乱……
二叔……
他很怕那个男人就这么一去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还好,不过片刻的功夫,杨光领着一身白大褂的司徒磊进来。
“醒了就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把他手上的针头调整了一下,司徒磊看着他,问道。
比起以前,司徒磊看他的目光里明显的多了一些东西。
杨希言摇了摇头,目光又移回到杨光的身上。
“没什么大问题了。”瞥见他看着杨光时的专注,司徒磊递给那个一脸无波的人一个同情的眼神。帮他检视了一番后,司徒磊说:“注意饮食,按时吃药,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嗯。”杨光应着,扫了杨希言一眼,最后道:“下午我带他回泌园。”
“可以。”这个时候杨光都还没有忘记这个孩子不喜欢医院的事,司徒磊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朝杨希言眨眨眼,提醒他:“你叔不会再把你送走的,安心养病,千万别胡思乱想的。”
被杨光带了些警告的目光一扫,司徒磊耸耸肩,“我是为他好,如果心态不放平和一点的话,对他的身体恢复不利。”又看了杨希言一眼后,他才离开了病房。
虽然幸灾乐祸是不对的,而且做为朋友他也应该帮着杨光想辙才是,可是,难得的见到杨光对什么事情束手无策的样子,司徒磊自然不想错过这个看好戏的机会。
司徒磊离开后,病房里有了好一阵子的安静。
杨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劝也劝过了,骂也骂过了,甚至连打……眼神扫到杨希言脸上那仍残留着的巴掌印,杨光的目光闪了闪。
他现在是真的不想跟这个孩子说话。
“二叔……”见他身影一转,似乎要往外走,杨希言一下子慌了起来,就要掀被子下床,却被杨光的眼神阻止。
“二叔……”不敢动,却也不想杨光就这么离开,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杨希言一声一声无助的轻唤着,“二叔,别生我的气……”
眸光幽暗一瞬,想说点什么的,然而听着他颤抖的话语,以及那本来没有恢复多少血色,如今又随着自己的沉默而变得越发苍白的面孔,杨光紧抿着唇角。
良久之后,在那个孩子快哭出来的乞求表情下,杨光轻叹一声,“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他弯了弯唇角,笑容却有些冷,“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跟你算账!”
他的态度让杨希言松了一口气。
眼里的惊恐退去一些,他黑亮的眸子安静的看着杨光,轻轻应了一声,“好。”
只要不是要送他走,只要不是不管不问,就好。
45、祁妈的担忧
再回到泌园;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杨希言曾经住过的房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只除了再回来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小少爷……”站在门口;祁妈看着那个被杨光领进来的有些瘦弱的孩子,眼里浮现着心疼,“欢迎回家。”
杨希言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除了杨光以外;很少人能得到他的回应,知道他以前的性子就是这样的,祁妈也并不介意,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被杨光一句略带了些不满的话打断了。
“连打招呼也不会?还要我教你吗?”最基本的为人处事,他以为这个孩子该有点长进的。
“少爷……”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为那个孩子引来责备,祁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被无原由的卷进这叔侄俩诡异的气氛里,这位老人家一脸的慌乱无措。
可不就是诡异吗?
从那天晚上杨希言的出现开始,泌园就有了短暂的不安宁,能被一个孩子轻轻松松的潜入进来,事后赵东反应过来后,就被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别说他,连荀成也被吓的不轻。
杨希言莫名其妙的失踪,杨光把大部分的精力就放在了寻找的工作上,这个时候正是焰帮一切进入上升期的忙碌时刻,杨光分了神,那所有的一切就只能压在荀成身上,他忙的脚不沾地的,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突然的回来了,又进医院了,自家帮主很生气,至于原因,到现在他跟赵东都是一头的雾水。
虽说他也觉得这次杨希言做的有点过份了,但是那孩子毕竟还病着,而且杨光也动过手了,他以为事情就该这么告一段落的时候,却敏感的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今天把人接回来的路上,这两个人就没有开口说过话,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好歹跟在杨光身边这么久了,荀成不会连他的压抑和克制都看不出来。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杨光不说,荀成也不敢打听,如果连杨光本人都处理不好的事,荀成相信就算他知道了原因,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所以说这个时候还是袖手旁观比较好。
想是这么想,然而看着那被惊吓的不轻的祁妈,荀成却还是没有忍住,正准备过去把她拉开一些,就见那一直低着头的孩子抬起头来。
对上杨光责备的视线,杨希言怔了怔,顺从的目光移到了一脸无措的祁妈身上,唤了一声:“祁妈。”
“哎。”连忙应着,祁妈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深怕又因为自己的原因再给杨希言招来几句训斥。
怎么搞的自己好像小题大做了似的?
被几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看,杨光的脸色沉了沉,径直转身离开,丝毫不理会被他留在楼下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反正人已经接回来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和颜悦色了,却忘了知道真相的不过只有司徒磊和邵峰两个人。目睹了他有些冷淡言行的荀成和赵东,看了看孤零零的站在那的杨希言,对视了一眼后,也一句话没有多说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
被单独留下的孩子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往楼梯口看着,那双眼睛里沉浸着什么,祁妈不知道,只觉得莫名的有些心酸。
好好的形同父子的两个人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荀成和赵东进来的时候,就见杨光在书桌后面坐着,面目无波的往他们身后瞄了一眼,杨光并不意外没有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
想了想后,他还是吩咐赵东,去补上那句差点被他遗忘了的叮嘱:“去跟祁妈说,安排他好好休息。”
杨光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杨希言进一次医院了,那个孩子或许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但是杨光却不能不在乎。
杨希言的身体状况按说应该再留院观察两天会比较好,但是他不喜欢医院,而且司徒磊也说了,他并不介意往泌园多跑两趟。
这听起来很像一个称职的医生该说的话,如果他眼里的幸灾乐祸能再收敛一点的话,杨光会更高兴的。
在知道帮不了他之后,司徒磊就完全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好戏来欣赏,误交损友于此,杨光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再说了,他能跟谁抱怨?
有一个不省心的杨希言就够让他头疼的了,他可不想再让别人跟着添乱。
更何况这种事情,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杨光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荀成来不及撤下的笑容。
“你笑什么?”
“没什么。”对上他眼里的警告,荀成努力的把自己嘴角的弧度往回收。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自家的帮主原来这么别扭呢?表现在面上的冷漠和私底下暗地里的担忧真是成了强烈的对比。
荀成觉得有一句话用在这真的特别合适,可怜天下父母心。
既然他不是真的不关心,那荀成也就不再只置身事外的看着,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估摸着也猜得出自家帮主烦恼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觉得对孩子的教育方面出了问题。
身为家长,他大方的跟杨光分享着育儿心得,“我觉得言少那种性子,冷着他也不好,就算再叛逆,他总是很听您的话,多劝导着点应该就没事了。”
荀成没有告诉杨光,他上楼之前回头看到的杨希言脸上的那种表情……像是被遗弃的幼兽,茫然无措的看的让人心疼。
即使过去了这么几年,那孩子对于自家帮主的依赖程度,到是一点都没减。
他感觉欣慰,却又怎么知道,正是因为这种依赖,才是杨光烦恼的一切源头。
“你确定你要教我怎么养孩子?”瞥了他一眼,杨光有些好笑,道:“就算我这家长当的不合格,他也长这么大了,你把他跟一个才会走路的奶娃娃比?”
跟在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也早已经成家立业了,比起一般人来说他跟赵东当爹都当的有点晚,但是比起以前,杨光却觉得这样的发展还是不错的。
荀成没有跟曾经的一样年纪轻轻的就死于帮派纷争,而因为杨光的再三敲打,赵东也避免了那次的牢狱之灾,随着焰帮的平稳发展,这两个人都安定了下来,有妻有子,一家和睦。
明明有改变的,像荀成,像赵东,包括司徒磊他们,很多事情因为自己的插手,都有了不一样的结局,那为什么……
很多东西,没有人能够给出解释,答案也只能自己去找。
看似什么都没变,其实什么都变了。
杨光尽量用着自以为算是比较和蔼的态度来对待那个不听话的孩子,人还在生病当中,就算是要教训,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然而,他自以为是的和蔼,在外人看来,却总是多了几分冷漠的。
远远的站着,看着那餐桌上互不交流,安静用餐的两人,祁妈觉得明明以前看起来很温馨的场景,现如今却怎么看怎么让人担心。
杨希言吃的少,杨光也不过问,不是他不关心,而是知道以杨希言现在的身体,就算是强迫他勉强把那一大碗饭都吃完,于他的身体只会是负荷,所以他都什么都不说,些微的不悦也只是深深的藏在眼底。
正在夹菜的动作一顿,杨光抬头睨了那个孩子一眼,“不饿是吧?不好好吃饭,到处乱瞄什么?”他又不是死人,他当然知道杨希言一直在看他,那么明显的打量的目光,他想装做不在意都难。
放下筷子,杨光说:“吃饱了就先上去换身衣服,泰森很惦记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
“好。”应着,杨希言却没有动,他在等杨光吃完饭。
等杨光换好衣服下楼,杨希言已经坐在那等了他半天了。
“走吧。”
他迈步前行,身后杨希言紧紧跟随。
暗夜喧嚣依旧,吧台的调酒师已经换了人,但跟杨光仍是熟识,看到他了,便抬手扬了扬打着招呼,“嗨,焰。”目光在杨希言身上转了一圈,他问道:“新床伴?”
“胡说什么?我侄子!”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杨光在吧台旁边的高凳上坐下,不去看杨希言黯淡的眼,他问道:“泰森呢?”
调酒师摸了摸鼻子,朝杨希言有些谦意的一笑,才道:“跟老板娘出去了。”他看了看时间,说:“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
孤独了很多年的大块头,终于也碰上了一个能缠的女人,硬是耗了两年后,泰森还是答应娶她,从此暗夜便多了一个老板娘。
“那我先等着吧。”杨光说着,摆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血腥玛丽’,对一直站在那的杨希言道:“坐下”。
要了一杯清水,放到杨希言面前,他对调酒师说:“我今天不上场,给我杯别的酒。”
“好的。”
吧台前,叔侄俩,一人端着一杯坐在那,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准确的来说,是杨光打量着别人,而杨希言则是看着他。
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西装,扣子没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来,□是一条卡其色的长裤,修长的双腿交叠着,礀态优雅中又带了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舀着杯子的手,手指纤长,骨节优美,丝毫看不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