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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少恭先受不了无谓的非战斗减员和无法对归来的安然解释青玉坛上下闲杂人等畏她如虎的原因,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捉到了活的刀灵。
所谓“投鼠忌器”,也不过如此。不能伤了刀灵寄生的安然身躯,同时还要保证自身安全。问题是这货的战斗力与安然不可同日而语,安然费尽心机想要逃出青玉坛,由于武力值过低而被迫放弃。这货却能依靠安然战五渣的身体本身,仅仅凭着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极其出色的战斗技巧,横抡青玉坛N多弟子而不坠下风。
不,说不坠下风都是小瞧了她的战斗值,她分明是单方面凌虐——也不知道安然那样心软的姑娘是怎么养出如此凶残的刀灵的,莫非这就是安然抛弃刀灵的真相?
少恭弯下腰,对被绑在太师椅上的刀灵微微一笑,问道:“安然不要你,怕是并非因为在下罢?她素来心软,不喜杀生,你却如此残酷冷漠杀人如麻,甚至隐有以喋血为乐之意,依她性格,岂能容你?”
刀灵闻言,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着少恭,张口骂道:“你小子得意个甚么?我残酷冷漠又如何?我杀人如麻又如何?难道你手中染得鲜血就少了?她容得我随她千百年,若她知道你并非她心中的‘暖男’,而是以邪魔外道存留世间千万年的谪仙、虐杀人类不计其数,你当她可会依然心仪于你?”
她说话一向这副口气,少恭还不至于和把匕首(他对手术刀的理解)置气。淡淡一笑,续道:“你便是这般说也无用,安然早知我本性如何——你不知罢?她曾答应过(临终的寂桐),与我相伴终生,日·夜·相·对·朝·夕·不·离~时·时·相·顾·处·处·相·随(看紧了我免我再造杀孽)。”
嗯,论嘴炮等级,你一个装备栏的头一项还是不要和怪物图鉴的最终boss比拼了,让人怪不落忍的。
刀灵气急败坏,竟然挣开了少恭绑住她的捆仙绳,一把将少恭推倒在地,欺身压上去,跪在少恭胸口,左手揪住少恭领口,右手寒光闪烁,竟是浮出四把锋利刀片,夹在指间,抵在少恭咽喉要害,喝道:“你一个男子,不说贞静柔顺,如何这般不知羞!”
——得,被安然描绘的“女尊世界”洗脑成功,可喜可贺。
她是灵非人,常常忘记自己暂代主人“活着”,过度压榨安然身体潜力。本身又是身经百战的杀神,自带的杀气与煞气几乎相当于级别相当高的恐怖光环。少恭内芯虽然是高等级的上古仙人半魂,外壳却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人类,恐怖光环对其有效。
所以这种刀灵怒极爆发的场合,他是有一定几率被短时间制住的。
刀灵制住他却没像随手干掉别人一样干掉他,就是因为上次对少恭出手未遂(大约三四百年前),被安然御剑到一处陌生领空丢弃,而心有余悸。少恭也是看出她对自己不过色厉内荏,故意气她:“说起来,白日你在安然袖中,入夜你在安然枕下,那前些日子我与安然共居一室,相谈甚欢乃至秉烛夜游一事,你亦是知晓不成?”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现在的安然坚信鬼神不存在,其意志之坚定,竟使鬼神避退。她身为刀灵,附身手术刀中,每日离安然极近,意识朦胧的时候比较多,特别是安然神采飞扬的时候。
输人不输阵,刀灵全然不顾自己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一事实,尖声道:“你!你你你!她我……她不过是深夜寂寞而你恰好差强人意!”已经词穷,直接上人身攻击。
少恭怜悯地看着她,叹道:“她答应我,再不另觅他人。你可知安然何时为我轻掷生死?又何时弃你不顾?”
刀灵似乎被打击得不轻,咬紧牙关,竭力克制自己别一个不小心真的宰了这小子,收回右手的刀,从少恭胸口起来,没精打采道:“我不知道何年何月,只知道她恼了我趁她不在捅了你几刀,又顺手把碍眼的围观者清扫掉,说我凶戾过甚留不得,毁弃刀身,封印我于一道符箓内,我便不知事了。后来我醒来时是在江都城郊的破屋里,想来有人在她的埋刀地建了个破屋,恰好她遇难用到我,我迷迷糊糊地回到本体内,不知怎么占了她身体为她解忧——又是你!她又不见了!”
少恭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也起来,问出疑惑:“她魂魄离体不止一次?”
刀灵不耐烦他的盘问,怒道:“磨磨唧唧磨磨唧唧!渣滓!有完没完?”猱身而上,与有意相让的少恭战作一团,直到门枢格格作响,外人破门而入。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最快。
少侠拦在少恭身前,一言不发。红玉格挡刀灵,挑眉冷声道:“好威风,好杀气,好一团无尽怨恨之煞气,好一把弑主夺舍之刃!说!安然何在?”
刀灵眯起眼睛,凶煞之气大起,蓄势待发。
少恭在少侠身后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咬破舌尖装重伤),颓然道:“似你这般不爱惜,安然之躯还能活多久?她重亲友,今日你逞一时之快伤了她友人,他日她若回来,你让她如何自处?”
刀灵难得听得进人言,拂袖怒视少恭:“算你有理!”转身径自去了客房,不曾回首,出门前挥一挥衣袖,少恭闷哼一声,到底被她甩了一刀片。
她丢下满室人离开前留下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杀了这些人,她不会气得回来再扔掉我一次?……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着我?”
竟然似个孩子般委屈。
与此同时,激怒刀灵时仿佛与安然两情相悦的少恭却在默默思索,安然魂魄究竟去往何方、何日归返……她何时如那显然不会编造谎言的刀灵所言,与自己两情相悦、生死相许。
【第廿二章·芳魂无踪·完】
++++++++无责任小剧场中秋拜月+++++++
本文男主女主在一起之后,青玉坛上层,永夜。
安然摆好祭品(少恭友情提供),对着半空里一轮白玉盘,席地而坐。拿起桌案上的细点酒水,大吃大喝,自得其乐。
少恭按了按额头,从藏身的假山之后漫步出来,奇道:“安然……这是作甚?”
安然用一种“连这都看不出来吗”的目光扫视他一眼,随口答道:“吃宵夜啊~”
少恭:“……安然可知今日何日?”
安然更莫名其妙了,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喃喃自语:“不烧啊,怎么说起胡话了?”加大音量,好声好气哄他,“月饼节嘛~”
少恭内心:……好吧,忘记了她不信这些。不死心,再问问:“中秋女子拜月的习俗,安然可知否?”
安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他委婉表达的意思,抓住他宽大的袍袖一角,顺势一靠,笑道:“拜月为的是求个美满姻缘,如今你就在我手心里,谁也夺不走,我还有什么好求的?你尝尝,这个十仁月饼罐头(……)口感甚是清奇,要是你也吃不下去,我们就全部送给桃花谷怎么样?”
“十仁月饼罐头确实味道……嗯,万事皆可依安然之意,松音,遣人往桃花谷百里夫妇处,另外,告知众人,我与安然拜月祈福,不许一人再出入青玉坛上层,去罢。”
松音领命,表示自己完全没看见李女侠一勺一勺喂满脸笑意的丹芷长老吃月饼时,那一脸“你越是隐忍我越想欺负快给大爷笑一个”的荡漾表情。
++++++小剧场完++++++
…
☆、【第廿三章】
【第廿三章·重新开始】
阴暗,逼仄,喧嚣,潮湿的霉气扑鼻而来。
安然再度陷入迷惘——她记得自己正在质问少恭,强行挽留自己性命,以不科学的大换血之法救她回转,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然后一阵剧烈的头痛,痛得失去了意识。
身体如坠冰窟,骨子里透出的寒意一层层由内及外冻住了她一般,钻心砭骨,令她即使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依然心有余悸。
环顾四周,少恭、寂桐、小兰、紫衣男、路人甲乙丙丁,其中少恭正在感叹被山贼拖走的精壮男子命运不济,似是察觉到她的打量,平静无波的目光倏地刺了过来。
——啊,我这是读档重来了。
胜负兵家事不期,卷土重来是大侠。
说起来,这游戏里操控的人物死一遭,和本人亲自死一遭,感触当真大不相同呢。安然心中冷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原始装备——
似乎并不是完全的读档重来?
身上穿的是在青玉坛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白色中衣,包包挽在臂弯,脸上没戴着眼镜,隐形和框架都没有,但是并不分毫影响视力。撩起袖子,手臂上的累累伤痕淡了许多,却并未完全消失。
她也没多想,也懒怠像一周目般装作女尊来客什么的。事实告诉她了,少恭的好感度不好刷,而且刷好感度的同时还要注意黑化值——我行我素惯了的李喵女王哪有那么多耐心哄别人?只要能争取一下,加入少侠的主角团,在蓬莱给少恭补一刀就够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她暂时没有改变【回家】这一终极目标的念头,其他什么都得往后靠。少恭的收留之德、授医之缘、赠衣之情、囚禁之辱、救命之恩,寂桐的援手与临终托孤,不必挂在嘴头,她一一记得。
——当然,她不知道,她未来的刀灵已经把少恭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她的小命,一个不留神又葬送掉了。顺带一提,对刀灵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小失误了。
【说我卑劣也好、任性也好、幼稚也好、忘恩负义也好、恩将仇报也好,于我而言,离开这个数据组成的世界,回到我那个虽然并不完美、但是真实、有我的“家”存在的世界,才是第一要务。】
【我没忘。我没忘我没忘我没忘!】
她迅速冷静下来,等待有任何一人表示看见她。
依然是百里屠苏第一次离开囚室后,方兰生大呼小叫“有有有冤死的女鬼!”,少恭劝他“小兰莫吵,不过是一位落难的姑娘。”好声好气地介绍他自己和方兰生,再问了李安然的姓氏身份。基佬紫对她的着装表示轻蔑“穿着中衣也敢乱走”,寂桐咳嗽两声,为难地看着少恭。
她一言不发地靠墙而立,警惕瞧着眼前诸人,顺着寂桐的目光看着少恭,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疑惑。一直到少侠再次回来,少恭分发随身物品,手中一顿,将自己带的一件备用外衣递给她,她才福了一礼,满眼感激。
小兰跳起来大呼小叫:“你这人好没礼貌!少恭帮了你那么大忙,你怎么不知道道个谢?”
安然瞥了他一眼,再次向少恭福身为礼,还是一言不发。
狱友A那位大叔先醒过味儿来,叹道:“挺好的姑娘,怎么是个哑巴呢?”
安然挑起一边眉毛,略带怒意地瞪了狱友A一回,从包包底层够出一支竖笛,满怀希望地看着少恭,吹起了《回家》。
竖笛哪里来的?穿越前上夜班路上,有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死活要她买一朵花,不买就抱大腿哭。前文说过,安然的主要属性之一,是【心肠冷硬的圣母】,所以她买下了小女孩挂在腰间的竖笛,带到医院在消毒水里泡了一夜,临走前塞进包里,穿越后忘了它。
竖笛是她学过的唯一乐器,水平不敢恭维,又涉及一段伤心往事,如果不是心血来潮顺着那位大叔的猜测闭口不言,她才不愿意拿出来。
少恭不愧为前·天界第一乐师,分分钟听出来安然的思归之意。作为一名合格的boss,他果断开了(与事实基本不搭边的)脑洞:
这姑娘是位哑女,倒是颇通音律,竟可寄情于乐器,传递所思。观其行止,落落大方然暗合章法,清高孤傲不流于世俗——莫不是又一位仙人得罪上天、身遭大惩、贬谪下界?无怪一眼不看这些凡人,笛曲中一心回归故里之意。可惜~这人界好进,哪里是那么好出的?
为什么会脑补到这方面?这就要从安然被少恭留在青玉坛“作客”那些天说起。她本人身兼抖S、女权主义者、心肠冷硬的圣母、安定医院急诊科精英护士多重属性与身份,拥有一项可以笼统地概括为“同化”的特长。
所谓“同化”,就是在与既定目标的交流过程中,迅速而不易(被目标人物)察觉地,将自身气质与目标人物同化,从而达成“被目标人物视作同类”的成就。前文所述她猜测精神病人的神思维多半能猜中,正是由于这项特长。
好,现在我们回到“谪仙”的问题上来。众所周知,古剑太子长琴就是谪仙,欧阳少恭则是他历尽人间悲欢离合、人格发生重大改变的半魂。少恭其人,在疯狂和偏执以外,还存留着些许身为上古仙人的高傲与矜持。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与安然教学相长,安然则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copy到了少恭气质中温和疏离的那部分。
绝大多数人是对自己有一定偏爱的,二周目少恭虽然初见安然,但是对周身气质与过去的自己隐隐相像的安然,天然存在一些好感,所以也就出现了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误解”。
安然不知道他的脑补方向如此清奇,但是能感到他投来的目光不再令她有如芒刺在背。她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