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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姜祈前一次外出任务,然后谢衣就火速打包了行李乐颠颠跟过去的经验,这一次紫微尊上真是恨不得打断自家不争气孽徒的两条腿,免得又跟着小姑娘跑了,留下自己被沧溟嘲笑。
“现在没人卡你的经费了,你怎么又不自在了?”沧溟笑着揶揄道,“你若是怕自己徒弟也学别人徒弟那样以逃家为乐,我倒是有个主意。”
沈夜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说来听听?”
“我们俩成个亲……”
沈夜的耳朵当场抖了两抖:“……这、这个……”
——好主意啊这!!!
沧溟挑了挑眉,装作没看到沈夜的耳朵正在作怪,继续道:“放出了消息,保证小祈收到信立马回来,她一回来,谢衣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沈夜的耳朵瞬间耷拉下去:“……”
虽然成亲是个好主意,但是想想婚礼当日没准会被两个小混蛋搅黄,沈夜觉得你们还是去外边撒欢儿别回来了——等等谢衣这还没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放谢衣出去绊住了搅事精,然后自己跟沧溟……这不就没人妨碍了吗?
沉浸于内心世界无法自拔的紫微尊上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痴迷幻想。
☆、再度落跑
习惯人界的生活并不容易,即便龙兵屿的气候较之流月城要好上太多,如今也无需畏惧浊气带来的疾患,但是对于先前不饮不食的流月城烈山部来说,每日为了饮食而劳作,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适应的。
尤其是好几年前那次神农寿诞上,不小心被破军祭司误导的不知情民众。
因为少了情敌捣乱,大祭司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成功取消每个月的祭典之后,又将手中大部分权职交还给了沧溟,现在每天不是努力钻研从中原引进的书籍,就是陪妹妹玩,找法子给妹妹治病,日子过得并不忙碌。
——神殿的事情变少了,就意味着某些熊孩子蹦跶的时间增加了。
每次把派去中原的人带回的食谱公布之后,沧溟都要很是提心吊胆一段时间,仰望星空拔丝矩木一砸就晕酥碳烤脆蔬芥末香蕉那种一看就不是正常菜名只有非人类才能坦然接受的食物,她实在不想昧着良心说好吃。
整个龙兵屿,能够接受这些奇葩食物的,大概也只有破军祭司跟七杀祭司了。
沧溟承认,看到小徒弟来信说又尝到了某地某某美食的时候,她确实是羡慕嫉妒恨的。加上如今大部分权力都在城主手中,沧溟的工作量大增,她经常会反思,当初自己怎么一时心软,放了小徒弟在外如此逍遥自在呢?不逮回来打下手实在太对不起当年培养她卡阿夜经费的苦心了。
说起不省心的小徒弟,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两年前的一件事情。
那段时间禺期整天长吁短叹昭明剑心遗失,只有剑身并不完整,身为铸造工艺爱好者的姜家父女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找到昭明剑心,看禺期如何将昭明复原……
等沧溟得到消息的时候,这父女俩加一只剑灵已经去巫山神女墓晃悠了一圈,带回昭明剑心碎片若干,以及一个露草化灵的少女。
……好吧,从积极的一面来看,沧溟不用担心徒弟在将来的某个时候因为某种理由在神女墓跟人打架而被活埋了。
沉默许久之后,沧溟回信告诉姜祈,可以给那个少女起名叫做阿阮。
结束回忆的沧溟叹了一口气,把以前那个乖巧贴心的小徒弟还给她行吗?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
沧溟想起姜祈离开龙兵屿的那一年,前往南疆送还姜阑的佩剑,却意外得知,姜阑之女已经失踪,时间正好是姜祈和谢衣去星罗岩的那段时间……
似乎从那时开始,姜祈回信的字里行间,就多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
如果一定要用语言描述的话,沧溟只能说,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正在笑眯眯地围观阿阮和禺期在今天里第三十一次吵架的姜祈打了个喷嚏。
实际上,被沧溟委任前往中原接触人界新生事物,并且有选择性送回龙兵屿的人,并不只有姜祈一个。
因为有人分担工作,姜祈一点都不忙,除了游历山水吃喝玩乐收集铸造材料,她最经常思考的问题就是下一年送给沧溟的饰品应该选择什么主题,以什么材质为主——姜祈表示广袤人界提供的灵感实在太丰富了。
“姜祈姐姐,你着凉了吗?”阿阮扔下禺期凑过来,很是关心地问道。
姜祈摇了摇头:“无事,大概是有人念叨我了……”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
“吾看你就是着凉风寒了。”禺期抱着手臂说道,“嘴硬而已。”
“说了不是着凉就不是着凉。前一个是师父,后一个是小谢,就是这样。”
姜祈斩钉截铁地说道。
事实证明,前书记官大人的直觉犀利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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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刚刚收到前些日子托姜祈找的材料,正躲在自己宫室的偃甲工房里倒腾着。早在好几年前,还在流月城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想法,然而那时手头的材料十分有限,试过很多方案,都无法实现。直到来到下界之后,渐渐寻到了新的材料,他才开始动工。
较之从前在流月城时,如今神殿的工作已经减少了很多,更何况谢衣是把工作扔给副手的惯犯,比起看不顺眼的上司在眼前乱晃,风琊倒宁愿他每天来生灭厅点个卯就走。
然后谢衣更加变本加厉,最近连点卯都很少露脸了。
神殿事务虽然减少了,但是每旬的例会却是照开不误,除了腿脚不便的七杀祭司,其他人必须到场。前不久沈夜巡视到生灭厅,发现谢衣不在,便在开会时直接把他提溜出来,狠狠训了一顿,然后扣了半个月饷钱……
眼看新作即将完成,谢衣托着下巴想,干脆下次例会就试试吧。
四日后的上午,本月中旬的例会如期开始。
看到比风琊更早进入议事厅的破军祭司,相苑忍不住伸手在一旁的华月腰上戳了一下。
“……是我眼花了?谢衣居然来得这么早?”
华月还没来得及吱声,舒常也凑过来了:“他吃错药了吧?”
廉贞祭司默默看了两位嘴碎同僚一眼,决定不告诉她们,大祭司已经在她们后面也就是自己前方站着了——及时沉默真是一门值得研究的艺术。
于是这旬的例会上,紫微尊上破天荒没点名批评自家孽徒,而是扣了天梁祭司和太阴祭司半个月饷钱。
不过……
看看沈夜略有些僵硬的表情,华月暗忖,其实他也被谢衣今天准时出现的事情吓了一跳吧。
“……原来如此,疏忽了。”
听到偃甲鸟中传回来的情形,谢衣点了点头,记下这一笔,然后对着偃甲鸟说道。
“待会儿散会之后,师尊要是问起为何来早了,便说……再被师尊扣饷,下个月弟子可就揭不开锅了。”
嗯,如果这么说,肯定会被师尊说,揭不开锅就饿着,看你还做不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不一会儿,偃甲鸟中果然传来了一段几乎是原话的内容。
“就说……七杀祭司不是也很喜欢吗,每次刑讯之前都让弟子做了不少食物带进去,吃饱喝足了再开工。”
然后偃甲彼端的沈夜沉默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难得来参加例会的瞳发现了不对,散会后悄悄告诉沈夜,谢衣的手心有他自己的偃甲印记。
记性非常好的紫微尊上立刻想起了先前谢衣开会没迟到的奇迹……
于是他终于知道自家孽徒这些日子在玩什么把戏了。
按照半个月前谢衣离开时的交代,有着与谢衣别无二致的外形的偃甲人老老实实地坦白,本尊觉得龙兵屿上适合做偃甲的材料太少,于是去中原游历了。
对此,沈夜心里只剩两个字反复循环播放——卧槽!!!
即将面临被拆卸危机的偃甲谢衣立刻按照本尊离开之前的嘱咐,用传音偃甲通知了沧溟城主。
“——噗!!!这是个好办法呀阿夜,哪天我累了,也请瞳做一个能帮我工作的偃甲好了~”
“竟然如此愚弄师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沈夜那对本就分叉的眉梢,这会儿更是气得快炸开了。
“谢衣走了都半个多月了吧?”
沧溟凉凉地说道,“过了这么久,才在瞳的提示下发现不是本人……阿夜,会被谢衣瞒过去,你自己也有责任吧?”
见沈夜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沧溟继续道:“我问了生灭厅那边,偃甲谢衣代班的这半个月,工作效率可比谢衣本人高多了……你有得赚才是真的。”
沈夜默默地扭开了脑袋,他必须承认,沧溟说得没错。
在大祭司本人不表态的情况下,沧溟表示作为城主,自己也有神殿人事的任免权,很是心胸宽广地允许偃甲谢衣以协助本尊的名义,暂时接下谢衣离开期间的全部工作,只是此风不可长,所以知情人对外必须保密,如有丝毫泄露……
偃甲谢衣承认,自己的厨艺很与本尊也是一脉相传。
作者有话要说:谢衣跑了,大鸡丝你终于可以成亲了……等等难道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吗L
☆、小小误会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到了下午后台就各种抽,真烦躁
长安西市,谢衣一边避开往来的行人,一边往罗盘中引踪蛊显示的方向看,宽阔笔直的大街一眼可以望到尽头,两边俱是摆了摊扯着嗓子吆喝的商贩,还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在挑拣着……就是看不到要找的人。
错不过就在这条街上,慢慢找吧……
想着,谢衣收好了罗盘,举步往街心走去。经过一间酒肆时,他忽然听到风声袭来,下意识抬手,接住了一个金灿灿的大橘子。顺着橘子飞来的方向望向酒肆二楼,姜祈正倚着临街的窗户,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然后把手里第二个橘子朝谢衣扔下来。
谢衣揣着两个橘子,进了酒肆上二楼,找到姜祈所在的那一桌,在她侧边的椅子坐下。
“好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姜祈抬手招来店小二,让他给谢衣添一副碗筷,“怎么出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师父来信,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这个……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急着赶路,一时就……”谢衣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做了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偃甲人,让他装成我还在龙兵屿的样子……”
姜祈噗嗤一声笑了:“我已经可以想象大祭司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能别提这个吗?
虽然沈夜没拆掉偃甲谢衣,但是看到了谢衣本人……估计就是一顿揍了。
“怎么只有你一人?”谢衣果断地岔开了话题,“姜大师和禺期前辈不在吗?你先前好像还捡到了一个孩子?”
姜祈摇了摇头:“我爹和禺期跑去岘山挖赤髓云母,阿阮也跟去玩儿了。”
“所以你便抽空到长安来了?”
“是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来长安的。”姜祈歪了歪脑袋,“虽然不是一起,不过,在长安碰头也不错啊~”
“小祈就不怕我去了其他地方?”谢衣调侃地说道。
姜祈白了他一眼:“……人都来了,再说这话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
“……”你就不能说点像是心有灵犀之类的吗?
谢衣有理由相信,姜祈绝对把不解风情这个技能点满了。
“对了小谢,你一出来就往长安来了,住处安排好了没有?”
见姜祈无意中递出了梯子,谢衣也就着下了台:“尚未……我带了桃源仙居图,夜间入内休息便可。”
“还是居无定所嘛……干脆去我家玩儿吧!”姜祈剥了个橘子,一分为二,“橘子挺甜的,喏~”
“小祈先前不是一直在各地游历吗?”
一边说着,谢衣接过了橘子,掰下一瓣放进嘴里——顿时一阵牙酸,抬头看看姜祈,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是啊,你也知道,先前我爹……一个地方呆久了,保不齐就被人发现了……”
说到了姜麓,姜祈面上透出了几分难过,不过又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庆幸的笑容。
“前些日子我打了支很好看的步摇,有只横公鱼见了很喜欢,就用三个甘露珰跟我换了……我爹带着甘露珰,与常人接触,魔气也不会影响别人了。”
“那小祈如今家住何处?”见姜麓之事有了些转机,谢衣也替姜祈高兴。
“离长安不远,一会儿买外东西我带你去。”
用过饭,姜祈又去集市买了些当季的水果和米面蔬菜。谢衣一边听她用难以置信的语调感叹着同样的豆腐花在不同的地方还有不同的吃法等等,顺手接过了她买的东西,收进桃源仙居图,然后出了城。
长安城以南二十多里的山脚下,大片的榆树林深处,是一幢青砖灰瓦的屋舍,房前屋后用泥砖围了院子,院子一角的木棚下还堆了很多矿石和煤炭。屋舍整体瞧上去很新,似乎才建成不到两个月。
姜祈随手推开虚掩的院门,先把这趟进城买的东西放进了厨房。谢衣跟着她进了院子,斜眼瞅瞅周围土地中隐藏的杀伤力绝对相当惊人的法阵,大概知道姜祈为什么不喜欢锁门了。
跟着姜祈进了前厅,随意扫了两眼,谢衣便发现,这幢屋子外部看起来与长安的一般人家别无二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