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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烙之锦绣萦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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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母之仇,而云保的意思是,两家再要相见,就到衙门里见吧。

原来雪晴撞上的椅子,本是用了多年,腿上有些坏损的,所以她伤口里扎进了些木刺。请来的太医也没当回事,让个丫鬟帮着拿绣花针挑了挑,不知是没挑净还是处理伤口时沾了什么不干净的,次日人虽醒了,看似没有大碍,晚上却开始四肢抽搐,全身痉挛,高热寒战。又请了太医来看,竟是风毒入里,调治了几日,终是无效,一命呜乎了。

岳礼和雪如不知这些内情,只听说雪晴“伤重不治”,双双惊出一身冷汗——儿子闹出了人命,对方还是他姨母,卑幼殴伤尊属致死,这是死罪!

判决
雪晴出殡这日,棺椁却有两副——苏嬷嬷在雪晴死后,就投缳自尽“殉主”了。自从雪晴病危,一向对她爱如己出的老乳母就有些神志不清、糊里糊涂,时而痛哭流涕,时而胡言乱语,一下骂表少爷是“丧良心的忘八羔子”,一下又念叨什么“冤孽”、“报应”。全家上下都当她的迷糊是心痛雪晴所致,在婆婆倒下后扛起家务的大少奶奶刘佳氏也不过是命人好生照料这位老人家。可云保偶然听了苏嬷嬷的几句胡话,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思索了半日,之后派人把苏嬷嬷带了来,理由是夫人病势凶险,后事要提前预备着点,苏嬷嬷是贴身伺候的老人,所以特叫她来商议商议。同时被派出的,还有几个负责采买棺木香烛等物的仆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府里在准备夫人的后事”上面,谁也没去关注苏嬷嬷被男主人召见的真实原因。

当苏嬷嬷在云保的书房里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时,云保也不跟她废话,劈头就问:“冤是何冤?孽是何孽?夫人做了什么,才有今日的‘报应’?嬷嬷最好不要跟我装疯卖傻,您的儿孙可都在这府里当差呢!”苏嬷嬷愣了一愣,突然死命地磕了几个响头,才一五一十地把当年雪晴是如何向妹子提议“偷龙转凤”、自己是如何拿了雪晴的私房钱去买回个穷人家的男婴、两姐妹是如何在雪如的产房交接、雪晴是如何把硕王府初生的小格格丢弃在杏花溪都倒给了云保。

她不是有意出卖二格格和秦家妹子的。把自己挂到梁上之前,苏嬷嬷想。实在是皓祯太可恨,居然要害了大格格的性命……早知道这孩子是那样不堪,她绝对不会买他的,穷得要卖儿卖女的,何止他们一家?她是太懊悔了,太伤心了,情不自禁才多说了几句,只道别人是听不懂的,谁想姑爷会有心听了去,还以她的儿孙相胁,威逼她说出真相呢?姑爷说还,一旦大格格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请她跟去继续服侍主子……而她也确实活够了……

等到雪晴和苏嬷嬷先后毙命,云保才松了一口气。硕王府那边的知情人,就只有雪如和秦嬷嬷,而她俩是不至于自揭阴私的,怕只怕雪晴一死,两家必有一场官司要打,若皓祯被定了死罪,雪如失掉了命根,会拼了身家性命不要,把事实抖出来拖着都统府鱼死网破,到时如果雪如诬攀他也参与其中,要证明清白也得大费周章——妻子做下这等事,丈夫就算是当真“一概不知”,也难逃一个“治家不严”,尤其是在赛堪打死了那个姓白的老头之后,他已被人以同样的罪名参过一本!

狗急跳墙,不可不防!云保拿定了主意,虽然放出“到衙门里见”的狠话,除去递了一张状纸外,没采取任何积极为亡妻申冤报仇的行动。与此同时,硕王府却在四下活动,无所不用其极。皓祯本身有多罗贝勒爵位,父亲又是亲王,按“八议”规定属于应议者,需奏请圣裁。岳礼学姐夫送子去宗人府领罪,然而宗人府收了人犯,也不能擅自审问,一道折子,附上云保的状子,送去了盛京。等待皇帝批复的这段时间,岳礼和雪如也没闲着,作爹的把替雪晴治伤的太医找来,寻找为皓祯脱罪的漏洞,作娘的派人去宗人府大牢打点,自己忙着准备吃的穿的,流水般地给宝贝儿子送进去。皓祥中了翻译举人,虽是喜事也没人张罗庆祝,他不忿归不忿,却还没狠毒到不顾哥哥的命,也借着去见自己那一班“狐朋狗友

三年
雪晴的子女对皓祯的下场并不满意,嫌判的轻了,但一家之主云保都发了话,说对方是王府,势大压人,自己也无可奈何,儿女们又能有什么话说?至于妾室和庶子庶女,更不会为雪晴抱屈了,比起上面如何处置皓祯,他们更关心云保会不会再抬个厉害的继室进门。而云保还真没这个念头——自己年纪不小了,姬妾讨了一屋子,孩子们也都已成家,赛堪那小子是有点混账,刘佳氏却是个孝顺又懂事的,不缺女人不缺儿孙也不缺人管家,要继妻来何用?若娶个厉害的,不过平白给自己上紧箍咒罢了。如今他爱宠哪个妾就宠哪个,喜欢哪个丫鬟也尽可以收了,几乎要感谢皓祯替他扫除麻烦了。

硕亲王夫妇对这样的判决,也是庆幸有加。尽管皓祯殴伤姨母致死,算得上十恶重罪中的“不睦”,圈满三年释放后除非立下不世大功,否则前程是不用想了,但是他们都相信,这个文武双全的好儿子定会找到机会东山再起。姐姐和苏嬷嬷的死,不是不让雪如伤心,然而在这份“伤心”里,也夹缠着丝丝缕缕的“放心”——那段不堪回首的“偷龙转凤”,从此只有她自己和秦嬷嬷知道了,两个知情人,总要比四个安全。皓祥见兄长性命无忧,也就躲回书房去温习课业,为来年三月的翻译会试做准备。翩翩等训练好的乐女被内务府接回、送往盛京准备九月里为容妃娘娘献寿之后,也恢复了平淡单调的生活,只管关心辛苦备考的儿子而已。

纵然身有武功,一百大板也要了皓祯的半条命去,打得他哭爹喊娘,怨天咒地,伤还没好就先把嗓子叫哑了。圈禁之处,不比在家,吃穿用度、延医买药样样不能遂心任意,他从八月被圈,到了腊月里伤才好得□不离十。眼看要过年了,乾隆皇帝恩准硕亲王夫妇去看望皓祯一回,岳礼和雪如见到的,便是一个形销骨立几乎叫他们认不出来的儿子。几个月的囚犯生活,再疯狂的头脑,热度也降下来了,皓祯一开口说话,倒还是请父母不要担心、替他给月珑带好儿之类的正常言语。他那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是早已养成拧不回来的了,然而从在家受宠、在外听的都是赞誉的“青年才俊”沦为阶下囚,一落千丈的打击还是令他至少在表面上消停了一点。另外,这回犯事给他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摆脱了海兰。他被拘在屋里闲得发慌时,就会幻想自己出去之后,没有了这个恶妻,过得该有多自在,有温柔多才的月珑相伴,再把吟霜找回来,简直就是神仙日子——此类美好的幻想也大大抚慰了他的心灵。

三年时光,足够发生很多事。

前世英锦被休回娘家的乾隆四十四年,平平安安地就过去了。在这一年里,皓祥考中翻译进士,被皇帝钦点为理藩院徕远司的一名笔帖式,年满二十,又考封二等镇国将军。岳礼身边只剩这一个儿子,皓祥又还算争气,难免对他比以往更亲厚些,就连雪如想到皓祯今后要起复,弟弟若混得好便是个助力,都对翩翩母子客气多了,还嘱咐女儿们多亲近庶弟,英锦关照起皓祥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四十五年,云保做主把海兰远嫁广州,彻底躲开了京里和皓祯有关的流言。翩翩也求了容妃,由皇帝在前次选秀留牌子待复选的秀女中,给皓祥指了个媳妇,是位博尔济吉特氏的蒙古格格。博尔济吉特氏闺名昂吉乐玛,论辈分还要叫和淳公主兰馨一声“姑母”。昂吉乐玛在草原上长大,纯真坦诚,活泼开朗,皓祥婚后很疼爱这个小妻子,翩翩对儿媳也满意极了,岳礼想着长子失败的婚姻,看次子夫妻言和意顺也觉得舒心,雪如的心思早就飞到被圈的皓祯身边去了,哪还能分出关注给庶子的新娘,既没有多喜欢她,也不摆嫡母的架子刁难人,只当府里多了一张无关紧要的嘴来吃饭而已。

四十六年,被英锦按在尚书府针线房做工的白吟霜,为白胜龄守孝很快就要期满了。头年她守到二十七个月时,英锦曾把她叫来,说起给她婚配的事,她又哭又求,说要为先父守满三年。英锦揣摩着,这个前世还在热孝里就能勾搭男人的妹妹,突然那么在乎孝期,怕是觉得会被随便配给府里的小厮,委屈她了?白吟霜“孝顺”归“孝顺”,她养父过世和皓祯被圈之间只隔了不足一个月,英锦可不敢冒险拖到假弟弟出来还没把真妹妹嫁掉,虽然允了她等四十六年七月守满了三年后成婚,却也发了话要从现在开始给她寻个合适的婆家,甚至明说是要找外头的良民,到时候放她出去。白吟霜听了这话,磕头谢恩时仍然抽噎着,仔细一看,刚流得像涌泉似的泪水却已止住了。

为白吟霜找到婆家的,还是领她回府的唐家媳妇紫儿。那是多贝子夫人姬兰有一次来尚书府探望姑父姑母时,唐家的负责招待跟来的贝子府下人,和一个婆子闲话,那婆子是从都统府跟姬兰陪嫁到贝子府的,她外孙女还在都统府当差,伺候柳姨娘,听说柳姨娘的娘家侄儿正要说亲。因为先前爱慕的柳姨娘身边的丫鬟,被都统老爷收用了,那小子伤心不过,人都有些半疯半痴了,人家打听到了他的情况,都不肯嫁女给他,柳姨娘又心软,不忍拿主子款强令自己的丫鬟嫁他,其母更是糊涂,说些“感情不能勉强”什么的奇奇怪怪的话,纵容着儿子,他的婚事就拖了下来,其父和柳姨娘正着急呢。

英锦听了唐家的说起这柳家,就趁着跟兴琛一起去拜望舅父——雪晴死后她便不敢从娘家那边的关系称呼云保为姨父了——的机会,见了柳红一面,细细打听,方知柳家开了个叫做“会宾居”的小饭馆,倚靠着都统府,轻易没人找他家麻烦,生意还算不错。柳家儿子因父母老家都在山东,大名就唤作柳东,比白吟霜还小一岁,并没有像传言说的那样半疯半痴,只是对先前恋着的姑娘念念不忘而已。白吟霜的容貌,英锦见识过,美丽肖似雪如,又因跑过江湖带有一种王府福晋身上没有的风情,她对自家这个妹妹能收住一个男人的心,是毫不怀疑的。柳家是良民百姓,家境尚可,也不屈着白吟霜,英锦便向柳红提出了这门亲事,过些日子,又特特把那会宾居的老板娘夏氏叫来府中,相看这个儿媳人选。夏紫薇一见白吟霜,就被她那双水汪汪、雾濛濛、乌黑晶亮的眼睛征服了,只觉如此美丽的姑娘,必是冰雪聪明、兰质蕙心,又是大户人家调理出来的,比一般人家的女儿还强呢,就先取中了,只说还要回去问儿子的意思。不知父母和姑姑如何劝了柳东,或者竟是他自己想通了,总之答应下了这门亲事,只等白吟霜除服后迎娶。

新家
白吟霜进府时,针线房的管事婆子就被英锦告诫过,往主子房中去送做好的活计或者量尺寸之类的事,一概不能让这新来的白姑娘做。这三年里白吟霜除非得到允许出府扫墓,照例得去谢恩,几乎没怎么见过英锦和别的主子,更别说外人。那天她突然被喊去见一位“柳太太”,结合先前英锦那番要给她婚配的话,便猜到“柳太太”不是媒婆就是未来的婆婆了。果然没几天,唐嫂子就来给她道喜,说格格把她许给了柳家,那家人开了个饭馆,衣食无忧,又和都统府的舅老爷沾亲,真是再好不过的好婆家。

失落,不是一丁点也没有。白吟霜想起了她和爹在龙源楼卖唱的那段日子,想起了那位替她打抱不平的贝勒爷——他是何等英俊潇洒、善良大方的一位翩翩佳公子!来到尚书府之后,她就无端常常想他,想自己如果是被他买去了会怎样,当她用低到别人听不清的声音哼唱“愿化杨花,随郎黏住”时,真盼望能化作杨花,随风飘去看一看他。可是……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他出身不凡,想必从一落生过的就是使奴唤婢的生活,根本不缺她一个给他缝衣、给他唱曲。而格格是帮她葬了父的大恩人,她说过会“任劳任怨,终身报效”,既是格格要她嫁,挑的又是个好人家,她报不了贝勒爷的恩,总不能再违抗格格的命令啊!况且,柳太太那盛满了温柔,盛满了怜惜的双眼,也曾让她心中一动:这眼光,是多么像她去世的亲娘!就算为了这样好的一位婆母,她也是愿意嫁的!

于是,乾隆四十六年七月,白胜龄三周年忌日过后,已销了奴籍的白吟霜拜别了英锦,带着自己的衣物首饰和英锦的百两赏银,连同她那三件被“寄存”了三年的乐器,来到唐家待嫁。英锦早向这几个心腹说明过,白吟霜并非兴琛在外头的相好,这三年来她也还算规矩,唐家的对她的态度便好了几分,还指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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