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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中的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没,……很好……”熠岩顿了顿,湛蓝的眼睛因为一句询问流动闪烁着,好象发光的宝石一般。
“你……”没漏掉他一丝迟疑,苍岚正想问个清楚,又见人影出现在前方:“你还带了人过来?”
熠岩还一脸茫然,苍岚已经轻声自言自语道:“刑夜怎么也来了?”
没说出心中的答案,没有看越来越近的刑夜,青岭的目光锁在苍岚身上,月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好象灵魂氤出体外,耀眼而强大到根本无法真正与他直视。这样的人会吸引多少人他不想去想,若不是因为自己从小就待在他身边,在他周围的人当中应该毫无分量。
“殿下。”刑夜行到跟前,看来有点紧张,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显然之前沈昊哲的话还在他心上,“我以为殿下提前回来可能有有事发生,所以……”
“还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苍岚笑笑,不仅没有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带了些赞许。刑夜松了口气策马跟在后面,突然觉得这里才是他的位置,没有人的背影能让他如此安心如此想全力守护。恍惚中听到苍岚的声音又道:
“只不过和谈的事可能没下文了。”
同样的话,刑夜只是默默地听着,沈昊哲则愣了盏茶工夫道:
“王爷你做了什么?若有你破坏和谈的风声传到皇上那里的话,以朝中现在的形式,只怕很难收场……”
“昊哲在担心我?”不怀好意的话轻易让沈昊哲脸色铁青:
“王爷,此事事关重大,你就不要在再拿下官开玩笑了。”
“难道担心我就是件无关紧要的事?”苍岚低笑,沈昊哲扭曲的表情实在是有趣:“虽然无关紧要,不过昊哲也不必担心。因为不想和谈的是南晖才对,我没有做出什么破坏和谈的事啊……”
“不想和谈?!提出和谈的可是他们!”沈昊哲还没开口,何敬终于憋不住插话道。
“只怕再举兵来攻的也是他们。”
“王爷,到底南晖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在苍岚那里看出任何蛛丝马迹,沈昊哲不动声色扫过青岭的复杂神色道。
“没什么,只不过右丞相赫连昱牙突然追杀我们……”
“禀王爷,大将军!南晖和谈大使右丞相赫连昱牙刚刚要求进入霄城。”一个士兵匆匆而来,打断了沈昊哲继续追问。
“什么?!”青岭以为自己已经有点习惯事态的瞬息万变了,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昊哲虽然不知道事情始末也大感惊讶,带着疑问看向苍岚,只见他眼眸里流露出一刹那的诧异,淡淡的笑几乎没离开过嘴角:
“有请。”
来传报的兵士虽然满腹狐疑南晖大使来访的时间,还是应声下去了,留下的一屋子人全都等着苍岚给出答案。
“王爷,你刚才不是说赫连昱牙在追杀你吗?为何他……”最沉不住气的自然是何敬。
“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他不直接率兵来攻还真是遗憾。”苍岚懒洋洋地答非所问。
“不过王爷好象也没几分遗憾的意思。”沈昊哲目光灼灼,不等苍岚说话又道:“想来王爷已经打算好如何对付他了?”
“哦?昊哲你还真了解我,那你觉得那我会怎么对付他?”房内一阵沉默,看了看犹在沉吟的沈昊哲,何敬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大将军还要想这么久,忍不住道:
“王爷……赫连昱牙是南晖率军的主将,才智不可小窥,我们若能乘此机会消灭他,也就为大晅除掉一个强敌……”
“恩,这样好象不错。”苍岚道,沈昊哲闻言霍然把目光调回他脸上,欲言又止半晌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霄城上下,昏黄的灯火透出厚实的建筑,点点随着南风忽明忽暗,城中空置已久的鸿明馆此刻也是华灯辉煌,大厅一侧宽大的椅子上,赫连昱牙旁若无人斜靠在那里,倒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邻接的椅子上坐着的是‘天弓’伯飞,略显端正的坐姿也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天性使然。
“昱牙,这样来霄城真的不会有事吗?”伯飞放轻声音道,他们马不停蹄赶来敌阵的举动他始终抱有疑问。
“怕死就给我回去!”赫连昱牙眉毛一轩,好气地低吼道,换了个姿势,身体不舒服让他多与对方说一句的心情都没有。
“我就是怕,谁不怕死啊……”伯飞小声嘀咕,赫连昱牙在自己面前分外不客气他早就认命了,不过这两天这家伙好象在忍耐什么似的分外暴躁。
还没说完,只见赫连昱牙神情一变,一瞬间已深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伯飞打了个寒战,才发现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后面的门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看到了那个银发的少年,正确地说是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高挑而修长的体形略略有点单薄,不过他马上就知道他是谁,虽然他从没看过他的脸,不过那莫名的气势和那头发丝已足以让他下判断。
赫连昱牙的红眸变成深红,在苍岚身上流连片刻,站起身来:
“熠亲王,别来无恙啊。”
第二十章 议和
“怎么?赫连昱牙丞相竟然这么执着?追杀我到霄城来了。”缓步行入大厅,一身泛光的银色随着步履奇妙流动着,定住他人的目光,淡淡扫了两人一眼,苍岚旋身坐上当中的正座。
“追杀的事从何说起?”赫连昱牙重新坐回椅子上,直接忽略了跟在苍岚身后的几人,摊手道:“我们可是专程从南晖来的和谈大使,熠亲王不觉得这么说很对不起我们的诚意么?”
苍岚没说话挑了挑眉,冷冰冰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忘记坐下的伯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腰间配刀的位置,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这才记起早在进入鸿明馆时候交给了馆内的守卫。
那头发——银发是这样适合这个人,让他整个人都变成冰一般寒冷而坚固的色彩,赫连昱牙终于明白,在此之前看到还是黑发的苍岚时,一直感到对方身上小小的不和谐是怎么回事:
“难道熠亲王不打算让和谈继续了?”
“这位是‘天弓将军’伯飞?”差不多是称述的疑问句,苍岚视线停也没停,越过赫连昱牙落在他后面的人身上,伯飞的动作更引起他的兴趣。
“正……正是……”看见赫连昱牙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伯飞很清楚原因,从来没有人敢——应该说没有人能这样无视他过。
“真是有趣……”冰雕一般的人又笑了,这次带了点玩味,落在伯飞身上却更加让他寒毛倒竖:“赫连丞相你不只自己送上门来,还带了个分量不轻的陪葬?”
“若是要人送死,我还用不着自己来。”赫连昱牙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不平静。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用和谈换你们两条命?这次和谈给大晅带来的利益可远远比不上让你们消失带来的。”托着腮下的漂亮的指节无意识蹭了下下巴,苍岚似笑非笑,依旧盯着伯飞,仿佛在评估他的价值。
“因为熠亲王你不得不和谈不是吗?”成竹在胸的稳定又出现在赫连丞相的语气中,伯飞松口气看过去,却发现他微微绷紧了背脊:“要是让你们的皇帝陛下知道你阻挠和谈,以你现在岌岌可威的地位——得益的虽然是大晅王朝,但不见得会是你熠亲王吧?”
苍岚终于调过脸看着赫连昱牙,这一刻,总是挂的笑容的脸居然没有丝毫表情,平静深沉的声音在大厅里毛骨悚然的清晰:
“来人!”
霍然起身,明显的错愕和紧张一瞬间爬上赫连昱牙的脸。
苍岚自座位上行下来,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眼里流露出的分明是淡淡的讥诮,说话很轻,却是不容分说命令:
“议和的事改日再谈,送丞相去休息。”
“等等,浩轩苍岚!”从会被杀掉的误解中清醒过来,遭人愚弄的感觉马上涌进大脑,赫连昱牙想抓住苍岚,却让紧跟在后面的刑夜挡了下来,这使他越发恼怒:“你敢这么对我?别忘记我是南晖的和谈大使。”
“我时刻都没忘记过,尊贵的丞相。”苍岚回首,态度冷淡,彬彬有礼到傲慢:“所以我很清楚‘和谈’这件事——对丞相你来说同样别无选择——当然,如果你愿意为了其他什么不惜一切代价就另当别论。”
伯飞讶异地看着赫连昱牙气得几乎在发抖却束手无策瞪着苍岚离开,除了在心里得出一物降一物的结论,他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王爷,你真的不打算借这次机会除掉两个劲敌?”路上,何敬死心不息又提起这个大拣便宜的事。
“你认为我可以杀了他们吗?”苍岚睨了眼何敬,对着沈昊哲道。
“王爷打算怎么做?他们必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才不惜代价……”沈昊哲回答基本不算回答。
“什么阴谋……用西康换格尔特在内的附近六个城池。”说话的是青岭,看起来很是心事重重。
“什么?!格尔特附近六个城池可是个个都排在‘众国最富饶城池’的前列,南晖竟然愿意用来换一个小小的边城?”何敬好象看到金矿:“能把格尔特归入大晅,那绝对是一笔大财富。”
“……像你这样想的人想必不在少数。”苍岚挑眉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把这六城拿到手中又该拿什么来守住它?”
鉴于属下茫然的表情,沈昊哲很容易判断出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皱紧的眉头又紧了一圈:
“因为常年通商,城中的龙蛇混杂,而且这些城都在开阔的大漠当中,城防修筑基本和没有一样,易攻难守,一但开战要用去我们很多兵力去防守……最重要的是……”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青岭接道:“交出西康就是等于在西南的防御上开一个小口,南晖的军队就可以绕过霄城直接扫荡我大晅国土。”
“这……这样说来,南晖的和谈是万万不能答应了?!!”何敬恍然,大急道。
“……眼下国库紧缺,就算皇上有所犹豫,根本不熟悉边关事宜的群臣也会上谏要皇上答应的。”沈昊哲说得很慢,显然思虑良多。
“怎么……!王爷!您打算怎么阻止他们?!”何敬不知何时已经习惯‘在这种时候苍岚必定会有办法的想法’。
“我不打算阻止。”
“王爷?!”淡淡的一句话让何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沈昊哲却目光沉了沉,青岭也神色更加复杂起来。
“让南晖的军队攻入晅国,敲敲躲在京城的权贵未尝不是件好事。”苍岚笑得仿佛很开心。
“王爷……”目瞪口呆看着苍岚,何敬依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王爷这句玩笑话要是传到其他人那里……”
“放心,我会上书皇上不接受这个条件的。”不过最后做什么决定就是他的事了,这半句苍岚没说出来。何敬小心看了他百无聊赖的表情半晌终于认定他先前的话一定说笑,慢慢放心下来。
沈昊哲却依旧是一脸阴沉,他明白这个人在最像开玩笑的说话往往是认真的,一直等到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他才又开口道:“王爷,放敌国的军队入境是件很危险的事,若置之不理,会把无数的百姓卷入战争中,而且如果真的让他们攻下京城,覆巢之下……”
“难道大将军觉得我还不够尽力么?”苍岚回头看着沈昊哲,好象很无奈。
凝视着银眸,眼神中的波澜迅速翻腾起来,没有回答苍岚的问题,沈昊哲知道之前这个人擅自跑去敌方势力有多危险,不知为何他打从心底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
好象现在,他明白这件事情并非不可阻止。不过,如果要苍岚出面阻止和谈,那些想和谈的人,那些本来在朝中反对苍岚的声音就会加倍散开,那几乎是要坐实他拥兵自重的罪名。到时候这个真正做了正确事的人恐怕只会被群臣声讨,他不能让苍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情愿他选择一些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哪怕是残酷的手段。
“只要我们跟在其背后追击,在南晖攻下京城,在造成真正致命的打击之前消灭他们就没问题了。战争在我们境内进行,对方是远征,从战场的胜负来说,对我军比较有利,到时候南晖的主力一灭,我们就可以扭转现在一直挨打的被动局面。”看出沈昊哲显而易见的情绪波动,苍岚笑了笑,好象在安抚对方,他这个计划有大将军的支持当然才是最好的,但苍岚完全没想到沈昊哲会同意他做法的原因和自己想的没有任何共同之处:
“结果只不是回到起点,该有的战争还是不能靠说的就化解得了。在让自己的国家做为战场是愚蠢的行为,不过,有时只有通过这种愚蠢来敲醒让他发生的愚蠢的人。如果朝廷上下没有紧张感,居然现在还妄想议和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