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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狼并没有赋予我那样的权力。”大祭师道,和苍岚相反的冷峻表情,刑夜的反应更让他警觉面前这个人非同一般,作为需要被排除的敌人,他绝对是个危险的存在。
“哦?”
老头锐利的眼睛一直盯着苍岚,毫无疑问是在提醒说得事不关己的人,异族并不止跪在地上的人而已:
“外来的人只要能通过狼谷,就是得到神狼的认可……”
“不行。”
熠岩的反对几乎不用经过思考,老人闻言眯了眯眼睛,缓慢的说话也开始咄咄逼人:
“擅闯我族地的邪恶者才会被神狼留在谷地,格萨德,我的族长,你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信心?”
“信心,不需要证明。”
“你……”
随着这个毫不迟疑的回答,老祭师的白须微微颤动:“我看着你成长为一个可靠而勇敢的族长,格萨德,我对你的信任就一如你对我的尊重,但是现在这一切正被考验着。”
熠岩的眸光暗淡了一下,随即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我对你的尊敬从未面临考验。”
在场的族人更是不知所措,族长和大祭师一向良好的关系是众所周知,今天这样在集会上剑拔弩张可说是从没有过的事。所有人还僵在当场,旁边有人‘嗤’地笑出声,只听苍岚大笑道:
“想不到你口才这么好的,我的族长!看来坚定的信心对说话也有帮助。”
不觉有些无措,熠岩愣了愣,忽然觉得逐渐升温的气氛又缓和了很多,好象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苍岚的一举一动迷惑着在场的人,再一次消弭了紧张的火药味。来不及思考,远方蓦然响起狼群嗥叫的声音,懒洋洋趴在石阶上的巨狼耳朵一竖,站起来往着声音的方向窜了出去。熠岩脸色一沉,已经听见大祭师布拉道:
“敌人来了!居然这么快就接近了狼谷!”
所有人顿时忙做一团,号角声缕缕升起,盘旋在森林的上空。余音回荡,森林的各处不断有鸟雀飞起,很快,四面八方都有动静向这里靠近。随着第一个手持长矛的族人出现,其他人拿着各种武器的陆续聚集在石殿外巨大的阶梯下,竟有不少女子搀杂其中,他们挽到腰间的袍襟已经是备战的装束。
忽然,阶下的越集越多人群骚动起来:
“泽玛塔尔……”
“……是泽玛塔尔回来了……”
一个收拾整齐的中年从分开的人群走了过来,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树海,带着几份知性的衣着无疑是十分得体的,除了那对发亮的眼睛,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苍岚身上,惊讶之外有一丝喜悦一闪而没。苍岚犹自在想什么着,以至于没看到熠岩露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色。
“格萨德,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我也是。”
熠岩在压抑着什么语气终于引起苍岚的注意,他询问的眼神望过去,走到面前的人已经用流利的通用语道:
“我是火轮狼裔的泽玛塔尔。”
“现在狼裔已经没有火轮和冰轮的区别了,泽玛塔尔。”大祭师布拉道。
“那是因为火轮都已经跟随我离开了绿海,才让你们可以胡乱混淆一切。”泽玛塔尔大笑道。
“已经混淆的是你们,狼裔不会屈服。”熠岩生硬的话用同样生硬的语气说了出来。
“别这么不友善,格萨德,你不是也认同我的想法才尝试去京国的吗?”
“接受新的事物,并不是做别人的奴隶。”
“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这点小小的牺牲不算什么,所以我们火轮狼裔才有不败的战绩,象征至强的神狼在上,追逐强大才是它的旨意。”泽玛塔尔顿了一下,马上道,狂热的声音近乎神经质。
“强大……是不接受任何屈辱。”
“想不到你还是一样天真,结果只是换来更多的屈辱,难道你在那边吃的苦头还不够吗?”
对着这句恼怒而刻薄的话,熠岩的瞳孔瞬间收缩,却出奇地马上冷静下来,只是危险的鬼火已经在他眼底沉淀。大祭师布拉固执的发言更让其他人难注意到熠岩细微的变化:
“任何入侵绿海的异族都会受到惩罚,我们已经很强大了,不需要任何异族的力量。泽玛塔尔,你就是为了散布这错误的想法才回来的吗?”
“尊敬的大祭师和冰轮的族长,至少这次你要承认是你错了,”泽玛塔尔笑了,将轻蔑藏得很好:“我们是回来帮助狼裔的,相信你们也很需要火轮的战力。”
“……你已经决定离开京国,重新回归神狼的指引?”布拉确实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但他毕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对方言行的矛盾他还是看得出来。所以泽玛塔尔也没打算撒如此幼稚的谎:
“当然不是,”好象故意等到布拉变了脸色才又道:“不过我自然有方法让京国不知道我们的行动。”
“你既然不离开京国,又为什么要回来帮我们?”
“问得好,大祭师,不管你们是否承认,我们都是绿海的狼裔,守护这里是我们的权力。京国不过是火轮狼裔强大的垫脚石,我怎么能允许他们随意踏足我们的领土。”
老祭师的表情明显因为这句话缓和了下来,在这一点上,他的看法和泽玛塔尔肯定没有分歧,于是泽玛塔尔又接着道:
“族人聚集得差不多了吧?京国已经接近狼谷了,立刻去那里布置伏击,有神狼加护的土地会为我们带来胜利。”
“我们不会听你的,你不能信任。”熠岩盯着泽玛塔尔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变化,泽玛塔尔似乎也预料到会这样,他甚至预料到大祭师会犹豫了一下道:
“泽玛塔尔说得并没有错,狼谷是个伏击敌人的好地方,”说到这里布拉看着苍岚:“他毕竟我们一族。”
熠岩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对老祭师来说,维护异族踏入绿海的人更加不可信任,但泽玛塔尔隐隐透出得意的表情让他不能放心就这样放弃:
“我不许我的族人去,这是族长的命令!”
“格萨德,难道你已经被异族蒙蔽到这个地步?竟然放任敌人的军队侵略我们的家园?”
“等……等等,大哥他只是不同意听泽玛塔尔安排……”
一头雾水的库克扎终于觉出事情有些不对,熠岩没有再说话,忽然发现在听他们说话的族人脸上的猜疑,也许被考验的不止老祭师对他的信任。他离开这里已经有三年,三年的时间何其短暂又何其漫长,短暂到就像在昨天,又漫长得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众人默然执行着泽玛塔尔调遣,苍岚却似乎什么也没感觉到,微微舒展了下身体,旁若无人搭在熠岩肩头:
“我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吗?”
听到这句话,泽玛塔尔竟停了一下:“你是格萨德的朋友吧?现在帮助狼裔正是让大祭师解除误会的好时机……”
“我拒绝。”
苍岚轻笑着丢下这句话,微一欠身,已经转身离开。布拉望着苍岚的背影,缓缓道:
“族长,这就是你为了他破坏规则的异族人……”
第三十二章 局
熠岩房间隔间有一个两平米大小的人工水池,在刑夜看来,无论大小和造型都是装饰用的。这么一处观赏用的水池里面的水却是热的,也不知道从何处引来的温泉让这里变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浴室。就算是苍岚叫他收拾下自己,刑夜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办法在这里沐浴,因为它的古怪,也或者是连接着苍岚所在房间的门高大得就像没有一样。
熠岩在那高大的门下呆了一刻钟之久,终于有了声音:
“岚殿下,我回去了,泽玛塔尔……”
迫在眉睫的战斗已经让他心急如焚,他还是和刑夜一样立刻跟上了苍岚离开的脚步。他不放心苍岚独自回住所,更想留下来,但是……望着和门差不多大小的窗户旁边,熠岩的话没说完,凝视窗外的人一动不动,没有回答,更没有回头,好象在考虑什么事情。熠岩收回望向苍岚的目光,看了一眼刑夜,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他知道能得到苍岚认同的人不多,刑夜就是其中一个,那自己应该也可以信任这个拼死闯进禁地绿海的人吧……?!
“等等……”熠岩咬牙转身的同时,苍岚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你不是明明觉得泽玛塔尔很可疑?”
“我……”熠岩的矛盾显而易见的写在脸上:“族人……会危险……”
“你去也没用,他们没有听你的不是吗?”苍岚依旧没有回头。
“……”沉默,但谁都能看出在左右他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在说话的人,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的人,好象在祈求着什么。
“正好让他们验证你的判断。”苍岚的声音一直很沉静,就算转回脸来,也不能看出一丁点心底的矛盾,“我不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熠岩僵在原地,‘不喜欢’这三个字就已经足够,苍岚也明白这一点,他很清楚自己对熠岩的影响有多大。在以前,他会说出相反的话,他会选择相信熠岩能够应付这种局面,而且若不能活着回来,那他也只能成为自己的累赘。不知为何,他最后说出来的和却判断完全相悖,但是话一出口,就决定了下来。
苍岚向前几步,熠岩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在面前放大,有些熟悉的触感贴上嘴唇,舌尖在口中挑动着他的每根神经,灵活的手不知道何时伸进衣襟,他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甚至看不到苍岚眼中的复杂。
找到一个人的敏感处,对苍岚来说并不难,何况是昨晚还在一起的人。一边在熠岩的身体上游移着,一边把手滑向下身,握住微微抬头的□,在顶端用手指轻轻摩挲,随着泌出的黏液润湿指腹,熠岩呻吟了一声,身体前倾抓住他的肩膀,靠在颈侧急促地喘息着,好象要借助他的力量才可以站稳。炽热的气息烫炙耳侧,他微微侧首——长而密的睫毛下,完全投入的蓝眸在极近的距离。这样的表情他已经看过很多次,只有这一次,苍岚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激烈地动摇了一下,下腹的热流涌窜,他感到自己的□已经触到对方。熠岩也有所感觉,抓住他的手指几乎没了关节般定住了,苍岚索性靠近了一些,身体紧贴着对方的大腿根部,把手向后面探去。
在颈项轻噬的唇落在了胸前的突起,熠岩一仰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哼声,忍不住伸手更紧地抱住对方。苍岚那头柔软冰凉的银丝在手臂上流动着的触感,和异物进入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的疼痛纠扰着,他身体颤了一下,已经被苍岚准确地找到体内敏感的一点。
熠岩的背脊已经紧紧抵着墙壁,不用眼睛确认,他也能感受到他双腿在微微发抖,若不是死死抱紧自己也许会滑下坐下去。即使如此,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男人却没有任何抵抗,顺从地让自己摆弄着他的身体,苍岚眼睛里的颜色暗了下来……
“……狼王!”
就在这时候,一声动物的长嗥地穿过偌大的窗户直冲耳膜,熠岩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一抬头,这才越过苍岚的肩膀发现一道闪烁着震惊的目光。
苍岚好象完全没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却有意无意挡住了熠岩望向刑夜的视线,熠岩敞开的前襟、长裤被褪到胯间的身体也被他遮了个严实,顺势一揽,两人已经转入房间的死角,磁性而诱惑的低语吹在耳侧,
“你不会现在要去吧……”
熠岩蓝色的眸子出现了一丝接近痛苦的激烈挣扎,却没有移动,只是身体的热度似乎降了下来。
微微顿了顿,苍岚一把扯下宽松的袍子,把对方按倒在床上。从没想到要使用这种手段留下一个人,他几乎是半强迫的把熠岩留在房间,甚至为了那黯淡的神情消失,极尽技巧地想让熠岩沉溺于本能……一丝对自己的不快爬上心头,但他居然在按耐着它,小心地不伤害到身下的人,直到熠岩疲惫地昏昏睡去。
刑夜还是穿着一身污糟破烂的衣服,那是绿海已经古老得人类难以接近的证据:不仅仅是可以看见的危险动物,森林里潜伏着的奇异植物,没过膝盖的腐烂枯叶下不知名的东西,无法辨认的沼泽……
他现在想的却不是经历的种种,他本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在有热水的池子旁边坐了几个时辰,他还是一动也没动。他可以选择从房间另一头出去,回避让他觉得尴尬的场面,却也还是没有动。
稍微一转头就可以看到房间有一头高大的椎型拱门的门柱,那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但他觉得苍岚和熠岩的重叠的影子一遍一遍在重播。他应该早已习惯熠亲王的好色轻浮啊!看到更不堪入目的场面都不知有多少次,为什么居然无法接受……?!
一定是太久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让已经对这个人的看法彻底改观了,他才会这么吃惊,刑夜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