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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昊哲脸色一变,苍岚挑着眉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两者都有。”
“臣……”
“你也该想好怎么收场吧,自己拟个陈条递上来。”
苍岚明显懒得理会得样子,沈昊哲反而有点惊讶了,照日前的情形,他本以为这事恐怕会触怒苍岚,毕竟上位者很少能忍受手下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沈昊哲本人也根深蒂固地认为服从命令是身为臣子必须做到的。现下这样子,哪还有君臣之间应有的格局,不过比起之前杀气腾腾的苍岚,现下吊儿郎当的居然让他心中安定。
眼看苍岚起身,就要转进房内,沈昊哲终于回神,忙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禀!”
苍岚回头,沈昊哲迟疑了一下,才道,
“京国仁王藏匿葛洪四子寥落雪,我已令人围了下榻的馆舍,但……仁王欲以京国使臣身份求见陛下。”
“京国使臣?”微一愣神,苍岚勾了勾嘴角,“大将军觉得我见不见的好?”
沈昊哲没直接回答,
“臣以为,陛下平定乱党之际,能对外罢兵最善。”
第七十三章 启程之前
所谓两国交涉,大凡都要走走过场,在场的人自然少不了,直到停战协定达成,青岭都没有机会直接和苍岚说上两句话。眼看接待的宴会也结束,宾主退席,苍岚起身就要送客,青岭终于忍不住上前,
“陛下!外臣有事想与陛下私议!”
四周一阵骚动,随即静下来,目光都在苍岚和青岭身上游移,大殿中座无虚席,但高台之上还是显得空旷,
“见谅,”虽然没料到青岭有此一着,众目睽睽之下,苍岚的笑还算从容自若,“孤竟然忘记和殿下有约。”
这次青岭反倒愣住,见苍岚做了个请的动作,忙疾走了几步,察觉到自己失态又慢了下来,缓步走在苍岚身侧。
经过华丽的大殿,延伸的廊屋之下是一池幽深碧波,点点嫩荷点缀其上,池塘之旁的山石隐现茵茵苍苔,槐树挂满了新绿,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无人说话,后面的人保持着距离,时不时偷眼打量着似乎融入景色中的两人,无端端觉得张扬难测的皇帝和温雅高贵的仁王站在一起比这美景更加入画。
在青岭眼中,苍岚逆光的侧脸泛着莹莹微光,随着步履徐徐,襟袂起伏,行止疏离有礼,漫不经心的微笑,飒然如碎春冰。
不用转头都能感到青岭的注视,苍岚行至于池中的凉亭,停步回身,青岭一双眼睛映着阳光,透若琉璃,束在脑后的墨发被风扬起,丝丝柔润。抬手,如丝的发丝拂过手背,轻柔得如同对方的视线,苍岚不易察觉地退了半步,挥了挥手屏退左右,
“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仁王殿下。”
青岭翕动嘴唇,似竟不知从何说起,
“落雪……”
“仁王殿下中意无痕公子,我愿转赠与殿下。”
“我并没有想过带走落雪!王……陛下……”被自己申辩的声音吓了一跳,青岭方才冷静下来,“只是……落雪身世多舛,希望陛下能网开一面。”
“他已不在葛家的名册上,仁王殿下不必为此忧心。”
“陛下愿意放过落雪?”
“是大将军为他求的特赦,谓其平乱有功。”苍岚有问必答,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敷衍。
“你原谅了他了?”事情比想象中容易,青岭怔怔看着苍岚,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王爷,为何容不得我……”
苍岚却笑了笑,明显是不想再多说,
“无痕公子怎能同京国王爷相提并论,看来仁王殿下只是消遣我,恕不奉陪了。”
“王爷……我们真的毫无可能?”
“仁王殿下,我可是花名在外,若不想被人拿你们关系做文章,还请注意言行。”
微一欠身,苍岚有意无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刚一转身,一直动弹不得般僵立不动的青岭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苍岚的手,只是一瞬,又立刻放了开来,
“王爷,”青岭再开口时,无声的微笑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静,“郁东海在京国的人脉能否借我一用?”
只是这突兀的一句话,苍岚的便停了下来,
“这两年在各国都有经营的郁东海,可是王爷手下的陈海?”这已经不是质疑而是肯定。
一瞬间已是心念百转,这两年在各国游走经商、交结权贵的郁东海,正是曾奉浩轩广安之命刺杀苍岚的陈海。苍岚交给他的差事便是利用熠亲王的财富渗入各国,陈海做得远比他想象的好,不仅有了自己的人际网,更将生意越滚越大。这是苍岚埋下的一步棋,陈海暴露身份对他的部署影响不可谓不大,但……
“你见过郁东海了?”
苍岚如此说已算了是默认,青岭又慢慢道,
“想必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他。”
“……你这是在威胁我?”
苍岚强忍住没有回头,只听青岭暗哑的声音在寂静中空洞而清晰地响起,
“既然无法回头,只能一直向前。”
“好,”半晌,苍岚才吐出一个字,感到青岭的呼吸因为他的话停了一下,迅速又道,“京国内斗对我也有好处。”
身后的呼吸重新恢复正常,机械般毫无起伏地轻轻答道,
“我若成事,必不会忘记陛下。”
“我很期待。”
抛下这句,苍岚走出凉亭,转进长廊时扫到一直凝立亭中的身影,握拳片刻,终是离了去。
宁西府的夜并不宁静,只不过远远近近的人声和此起彼伏的虫鸣,到达深深庭院中还是消减了不少,也因此,厢房中的响动更是分明。衣物的悉索细响中,男人模糊的轻语从黑檀雕花的床上传出,上面的两人几乎陷入柔软的床褥里,互相松着对方的衣带,随着红发的男人的衣袍分开,苍岚已翻身调换了彼此的位置。
纠缠的舌头分开,郝连昱牙喘息着,健美的胸膛露出前襟,诱惑地起伏着,
“今天你去见旧情人了?”
“……”不觉一顿,苍岚的吻停在了郝连昱牙的颈项下。
“看来并没有破镜重圆,”笑得眼睛眯缝起来,郝连昱牙揉着银发的手不断移动,将苍岚的衣服往下拉,另一只手从领口伸进,顺着嵴背往下摩挲,
“真难得,我以为你最不能抗拒就是这种人。”
“什么意思?”苍岚抬头,凌乱的头发从肩上垂下几络,在郝连昱牙光洁的皮肤上绕出数道幅度。
“我看他一副为你不管不顾的样子。”郝连昱牙抽回手,将那些发丝在指间缠绕着,捏住发梢划过苍岚的颈项,“你居然狠得下心……”
打断郝连昱牙的话,苍岚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你搞错了,他心里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已经不在了的人。”将对方另一只手也按住,苍岚俯下身轻咬了咬郝连昱牙的下巴,又轻吮了一下,换来对方一声低吟,不过却未能如愿地打住这个话题,
“还有你赢不了的人?或者他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眉心跳了一下,苍岚撑起上身,却感到郝连昱牙微分两腿,让他的身体贴着腰胯,然后动了动身体,笑靥妖冶,
“那你让我说不出话啊……”
与其说是诱惑,不如说是挑衅,苍岚低笑了两声,身体下滑,一口含住郝连昱牙胸前的柔嫩,品尝般让那细腻在唇齿间变形。随着那点缩成小小一粒,郝连昱牙的腰身挺了起来,苍岚舔了一下有些发红的果实,用手指捻住轻轻搓动,身下的身体随之一颤,叹息般溢出一个音节。
“舒服吗?可别出来了,”在床头摸过小瓷瓶,沾着粘稠的液体滑向男人的两腿间,用指腹在小穴入口轻轻按压着,“才只是开了个头……”
“……你想对我下药?”口气很是不甘愿,郝连昱牙还是迎合着苍岚的动作,蹙眉让手指慢慢挤入甬道。
“这是润滑剂,”把那忍耐的神情收进眼中,苍岚不觉放柔了推进,另一只手在对方分身上滑动,绕着顶端的淰湿的小口徘徊,“还是你想用药?”
苍岚熟练地炙热的内壁找到一点,郝连昱牙的身体一弹,刚要出口的回答变成了呻吟,
“……别碰那里……”
“这种时候应该说别停下。”手指的抽动仍是紧贴着郝连昱牙体内的敏感点,苍岚慢慢加入一只手指,看着男人难耐地扭动身体,又将唇凑到了挺立的突起上,另一只手放开了对方的分身,顺着小腹的腹肌一寸寸往上,撮住另一边的红蕊揉捏着,郝连昱牙断断续续的喘息已经充满了情欲,
“……别再……我要出来了……”
“那可不行,你要等我一起。”苍岚重新扼住男人的分身,甬道内滑动的手却丝毫未停。
郝连昱牙双腿环过苍岚的腰,来回摩擦着他已经挺立的分身,却没得到回应,终于哑着嗓子哼出了声,
“……我忍不住……了……进来……”
分明就是在等这句话,苍岚无声地笑了笑,低头吻上郝连昱牙的唇,转而啜住柔软的舌头,微微抬起郝连昱牙的腿,挺身将分身送进了对方的身体。□的内壁越来越热,苍岚持续律动,直到男人的后穴抽搐般吸允自己分身,无法克制地呻吟着想从他手中挣脱,这才松开对方早已涨起青筋的欲望,在男人体内释放出来。
红发被汗水濡湿,郝连昱牙两腿仍环在苍岚的腰上,望向他的迷蒙眼神中激情后的余韵尚未褪尽,
“我要回南晖了,你可会想我。”
回去?尽管有所察觉,听到郝连昱牙说出来,苍岚真的有些意外了,他支在郝连昱牙上方,退了一下,却没能抽出身来。
“就这样别动,”还没说话,红发男人低低笑了起来,伸手将他揽在肩头,
“……杜格叫我回去的密令已经来了很久了,我若再不回,他恐怕会向你要人了。”
此话一出,苍岚瞬间都想明白了事情的利害,晖王杜格此时召回郝连昱牙,一则本就不想帮助晅国平定内乱,再则对这个右相是再无法信任。若郝连昱牙真如传闻和苍岚有私情而不奉诏,晖王定会让苍岚出面遣回——苍岚拒绝的话,晖国必定不会保持沉默,届时晅国两线开战,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郝连昱牙此行无功而返,恐怕凶险异常。
郝连昱牙默默看着苍岚沉吟,许久,伸手抚上他眉间的川字,
“待你坐稳了江山,可要记得来接我。”
他敢回去,自然会有应对之策,何况此次计划若真的成功,那南晖就真的有可能取代晅国,鸟尽弓藏也许尚未至于,但这个功劳太大,晖王也不见得会让他好过。不过此刻他却不会说破,他希望苍岚为他担心,最好时刻都记挂着他,
“到时,我把旧部都带来可好?你是堂堂帝王,很多事情你都不能亲自去做,身边总要有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难道不觉得我再合适不过?”
郝连昱牙一脸平静落在眼里,苍岚又是一阵沉默,这人竟真的已经做好叛国来投的准备。
这个男人,他不愿意依附着自己,而是要成为自己的助力,他竟自愿走这条一步落错变万劫不复的路,用他独特的方式在他身上结下这条联系。
苍岚突然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完全超出掌控,一次次扰乱自己的步调。
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无法逆转的,太阳的升起就是其中之一。
阳光镀在褐色的卷发上,格外的温和,熠岩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低声念着呈上来的文书,许久没有回音,不由得低头看向也不知有没有在听的苍岚,声音一停,腿上的男人忽然开口了,
“水……”
熠岩一愣,随即搁下文书,端过旁边矮凳上的茶碗,
“不是我喝,”苍岚终于睁开眼,轻笑道,“难道是要我喂你?”
“岚殿下……”
见苍岚真的坐起身,熠岩更是无措,愣愣看着苍岚的脸在眼前放大,稀里糊涂地咽下哺入口中的茶水,待到唇上的湿润离开,仍是有些出神。
顺了顺那头卷发,苍岚抚过熠岩的眉弓,随口道,
“在想什么?”
“右相大人……”
“你想他做什么……”
顷刻的惊讶后,熠岩涨红的脸让苍岚明白了这话的由来,看着那说错话的慌张表情,却是一阵无力,
“……那天和郝连说话吵醒了你?”
“我不是有意……”
“床上功夫的话,你可以随时问我。”
苍岚凑到熠岩耳后,一个吻刚落下,沈昊哲的声音忽然响起,
“陛下,臣有事要禀。”
“真是不解风情啊,大将军。”话虽然这么说,苍岚仍是贴着熠岩的颈项,懒洋洋地看着沈昊哲走进庭院中。
“陛下,郝连大人刺伤陛下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习以为常地视而不见,沈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