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黛玉将福哥儿递给雪雁抱着,坐在徐夫人身边哽咽道:“母亲为了咱们的事操碎了心,还累得您担惊受怕,现在又为了福哥儿设了这佛堂。媳妇心中羞愧,日后也定当多行善事。”
☆、进京
徐夫人拍拍黛玉的手:“傻孩子;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当知道为母则强,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是不肯做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我为了绍清和婧诗活了半辈子;现在多了你和福哥儿,我很开心。人老了就只希望子女能平安顺畅。现在婧诗也出嫁了,我也放下心了。”
黛玉静静听着,看向福哥儿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不一会福哥儿睡了;徐夫人让顾妈妈将福哥儿抱进了内室去照看,又对黛玉道:“当年我和你母亲也算得上是金兰之交;她生下你后身体本就受损虚弱,还未调养好就又怀了你弟弟;我劝她还是以身体为要,等身体大安了,想再要几个孩子不能?就连你父亲也是这样劝的,只是她固执起来是极坚持的,只说他既然来了,断没有不让他到这世上的道理。你母亲挣命似的生下了谨之,那孩子瘦瘦弱弱的,自己更是元气大伤。结果好容易养到两三岁还是夭折了,你母亲悲痛不已这才导致一病不起。若是她还在这样,看到福哥儿想必也很欢喜,同样愿意为了你们付出一切的。”
黛玉听得徐夫人说起母亲,眼睛有些发红,黛玉极为早慧,从小心思细腻敏感,有有些孤傲。记起母亲卧病在床后仍然煞费苦心让自己学习管家理事,才了解了“世事洞明皆学问”,又为自己安排了两位教养嬷嬷在一旁指导。自己管家后眼界开阔不少,也不再一味的不知世事。及至去了荣国府自己才能笑看风雨,不为外物所扰。
徐夫人感触良多,伸手抚着黛玉,黛玉将头靠到徐夫人怀中,她真的感觉像是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让人心安。
徐夫人说:“从昨儿个的事情以后,我就看开了,我也这个岁数了,还去争强好胜做什么?我很后悔自己让福哥儿陷入险境,我在菩萨前许愿要积德行善,所以我并没有要叶青萍和春分的性命,只是将她们赶到庄子里,命人看死她们,你不要见怪。”
黛玉擦擦眼睛道:“母亲,您做事自然有您自己的道理,我又怎么会怪你?”
“你和绍清现在这样就很好,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我不是那种古板的人,绍清曾在我面前说过让我不要插手你们的事情,我想想也是,你是个好孩子,我何必给你们中间来添乱子,闹得像现在这样家宅不宁的。”
黛玉暗想自己只怕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和丈夫情投意合,难得是婆婆竟这样通情达理。
又听得徐夫人笑说:“只是有一点,你们要再多添几个孩子,我呀就更满足了。”
黛玉脸一红,只靠在徐夫人怀中撒娇。
第二日,黛玉和徐绍清还是决定带着福哥儿去趟京城,一来给林如海看看外孙,二来也去看看婧诗。徐夫人只是叮嘱他们小心些看顾好孩子,并未阻拦。
黛玉到了林府门外,心中欢喜不已,自她出嫁已有一年多没有归家见过父亲了,近乡情更怯,也不知道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林如海和林慎之只接到黛玉书信说会回京城,并不知道确切日期,因此听得门房来报说女儿带着女婿和外孙一起回来了,喜得不行。忙忙的从书房出来去接黛玉等人,等到林如海到大厅时,林慎之已经先到了,正在逗弄福哥儿呢!
黛玉和徐绍清先跪拜了林如海,林如海连声让他们起来,细细瞧着黛玉眉黛鬓青,比在家时还稍稍圆润两分,心中便极高兴了,待林慎之将福哥儿递过来,抱着哥儿一时将黛玉和徐绍清都冷落到一边去了。
黛玉对着徐绍清微笑,又撒娇道:“爹爹现在只喜欢外孙,不疼女儿了么?”
林如海失笑,对着福哥儿道:“快看看你娘亲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黛玉本就是为了逗林如海开怀,闻言更是撒娇卖痴,只将林如海喜得不行,林慎之也在一旁凑趣:“哎,我早知有了福哥儿,咱们可都要靠边了。不过也没有法子,谁让我是舅舅呢,只好让让了!”
众人笑闹一番,又用过了饭,黛玉便带了福哥儿回房,林如海领了徐绍清和林慎之去了书房谈话。
林如海先问了些徐绍清在华容的事务,随后又问道:“今年又是政绩考核之年,我这些时日听你二叔说你父亲大有来京都活动之意,想要再进一步?”
徐绍清点点头:“父亲是有这个打算。”
林如海抚须沉思半晌才道:“近来朝中局势不甚稳定,现今圣体欠安,诸皇子们大多已经成年,现在已经是明里暗里开始动作了。皇子们都优秀,反而让圣上犯了难,以致如今倒有些弾压不住之势。皇子们现在已经开始了党派之争,犹以三皇子和五皇子风头最劲。依我看,你父亲此事若进京为官,只怕反而进退维谷,若是在夺位之战中站错了对,只怕有灭顶之灾。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个位子是踏着多少人的尸骨堆积成的,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选对?不必白担了那风险罢!你回去将朝中情况告诉你父亲,想必你叔父也会修书给他的。”
徐绍清听了仔细记在心中,林如海感叹道:“心中朝中局势变化无常,我年纪大了,也力不从心了,本来想等到慎之科举后再辞官,现在看来,不如早早辞了,以免牵扯进去,一家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就是慎之,局势不明朗之前我都让他闭门不出,只在家中温书。”
徐绍清问:“局势现在竟然已经险恶到这般程度了么?”
林如海叹息:“主要还是今上现在身体时好时坏,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然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呀!我已经递了致仕的折子,只等皇上批复了。日后望你多照顾慎之,引导他。”
徐绍清忙恭声应了:“慎之天资聪颖,更难得行事有礼有度,父亲大可放心,小婿一定尽力照顾好黛玉姐弟俩。”
林如海颇觉欣慰:“如此甚好!”
男人们在书房说正事,黛玉在房中只等着云歌过来,既然上了京自然给云歌送了消息,云歌下午就抱着孩子来了府中请安。
见了黛玉和林嬷嬷等人,又哭又笑,和云舞雪雁抱在一起擦眼泪,黛玉也红了眼,笑道:“瞧瞧这都当娘的人了,倒越来越跳脱起来了。”
云歌只擦干眼泪:“姑娘!奴婢都多久没有见到您了,这心呀一直牵着挂着,如今见了您和哥儿才算是着落了。”
又对着黛玉身旁的林嬷嬷行了礼,唤了声:“娘!”林嬷嬷边抹泪边应了。
黛玉笑道:“可别再这样称呼了,你早已经是良籍,日后孩子还要上学念书的,再不兴这样的了啊!”
云歌笑着应了,黛玉看着云歌手里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壮实得很,已经六七个月了,见了黛玉笑嘻嘻的咧开嘴,一个没控制住还流出口水来。黛玉一笑,看着欢喜:“这就是小石头吧?真招人疼。你瞧他瞅着我笑呢!”
云歌笑道:“就这点才恼人呢,人家都说这个时候的孩子开始认生了,他倒好,我成日抱着他在铺子里玩,现在见人就笑,谁都让抱。咱们那人来人往的,我们一时忙了把他放在那里,怕被拐子给抱走了,现在孩子他爹专门请了位老妈妈帮忙在家看着他呢!”
黛玉被她说的好笑,林嬷嬷也笑着抱起小石头来,说起来这还是她这个外婆第一次见外孙呢,看着小石头笑得合不拢嘴。
云歌就将给福哥儿做的针线和小玩偶给黛玉,在一旁和黛玉聊起了育儿经。云舞和雪雁围在一旁说说笑笑,又说起了许多在华容的趣事,黛玉指着雪雁打趣道:“你瞧瞧这丫头,年底就要办婚事了,你可得备好添妆了。”
云歌听了自然欣喜:“这个自然是早早就会准备好的,只是不知道雪雁这小丫头竟还抢在云舞前面了。”
黛玉说:“云舞倒是被我耽误了,先前成日家问她找人家可有什么要求,她只是不肯说,只说要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我是拿她没有办法了,这个丫头我都不敢擅自做她的主,她素来最听你的话了,你快帮着我劝劝她,早点把她们都嫁了,了了我的心事。”
云舞听了只是笑:“你把我们都嫁了,看谁来服侍你。”
黛玉莞尔:“我倒是想着把你们长长久久留在我身边,只是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日后老了,我儿女绕膝,你呢?所以你不要再跟我唱反调了,赶紧的说说要求,我好让你帮你留意才是正经的。”
黛玉一席话,让众人都围着云舞打趣起来,云舞被她们闹得没法子,只好跑出去:“一个个的跟鹦鹉似的,叽叽喳喳闹得慌,我去沏茶去。”
黛玉犹在她身后笑道:“这壶还没喝完呢!”
云舞只当做没听到跑了。众人都笑了起来,过了会黛玉又问云歌:“你常日在京城的,可有迎春和探春妹妹的消息?”
云歌听了倒有些犹豫,黛玉便催问:“怎么了?”
“探春姑娘在江家听说倒极好,只是迎春姑娘。。。只怕是。。。”
黛玉听她吞吞吐吐,又记起早前听得姐妹们说迎春出嫁后过得不如意,迎春自来是沉默寡言的,府中大多只当她真是个“二木头”。只是迎春围棋下得是极好的,一般来说围棋下得好的人,都是胸有丘壑之人,不知道迎春为什么倒懦弱不堪,心中着急追问道:“迎春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朝中政治形势,原著中并没有直接描写,这是我为了剧情编的,亲们不要深究啦!
☆、定计
云歌道:“自从奶奶到华容后;雪鹃倒常来我那走动说话,有回闲聊中说二姑娘回了贾府哭诉,那个孙绍祖骄奢淫逸;贪花好柳,家中稍有姿色的丫鬟仆妇们都被他玩弄。对二姑娘亦是非打即骂;折磨得不成人形,二姑娘苦得很呢。”
黛玉怒道:“外祖母和舅舅们竟然不管么?”她原以为姐妹们说迎春处境不好,最多也就是夫妻不睦;婆媳不和心情苦闷罢了;难道堂堂侯府千金竟让他这样作践么?那孙家不过是个小小武将罢了,迎春的日子比个丫鬟婆子还过得悲惨了?
云歌苦笑:“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老太太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她现在想阻止宝姑娘和宝二爷的婚事已经焦头烂额了。太太们不愿出面,有什么法子呢?荣国府的下人们都说二姑娘是被大老爷卖给那孙绍祖的,他既然是为了银子能卖女儿的人,又如何会管二姑娘死活?”
黛玉心中一片冰凉,竟能眼睁睁的看着迎春死在那火坑不成?
云歌又叹息道:“据了雪鹃说的,琏二奶奶和三姑娘倒是不忍心,原先倒常要去二姑娘处看看,替她撑腰,无奈那孙家的太太竟极其泼辣难缠,加上大老爷怕闹出来难看,自己没有面子,倒将二奶奶骂了一顿,让她管好自己的事就罢了。三姑娘隔房又出了嫁的人自然更不好管了。”
黛玉自听了迎春的处境,心中郁气难消。当年姐妹几人坐卧一处,耳鬓厮磨何其亲昵,迎春向来温柔可亲,想来她们这样的家世,这辈子衣食无忧,顺风顺水是一定的了。迎春这还是低嫁呢,竟被这样作践。
第二日黛玉和徐绍清备了礼上贾府拜访,并未带福哥儿来,连林慎之也一并没来。只是先叫人往探春处送了信说好一起来贾府小聚。
黛玉先和徐绍清给贾母行了礼,贾母这大半年精神气色都差了许多,儿孙们不争气,整个荣国府已经是个虚架子。她一心要替宝玉找一个能在仕途上有助益的岳家,她素来是对宝玉抱着极大期许的,指望着他能继承整个荣国府的尊荣,他生来的异象就表明他是个有大造化的。
不然荣国府并未分家,何以一家有了两个二爷?贾琏明明白白的是在贾珠之后行二,称之为琏二爷,宝玉又从哪里来称得宝二爷?将贾琏置于何处?这么多年来明明是长子贾赦袭了爵位,何以是贾政一直窃据“荣禧堂”?
只是贾母却不知道《伤仲永》所说的道理,纵使你先天的聪明才智远胜于人,后来不接受良好的教养亦不能成材的。贾母只知一味溺*放纵,宝玉但凡有人与他谈到仕途经济,总要骂人家“国贼禄蠹”,却不想想自己正是靠着他口中的国贼禄蠹才有了这样繁华富贵的生活,若真如此痛恨鄙视,怎么还这样问心无愧的享受这一切?
言归正传,黛玉见了贾母形容憔悴,倒有几分心酸,贾母见了黛玉如今笑靥如花,光彩照人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悲。虽然在黛玉和宝玉放在一起时,她的天平总要倾向宝玉,这是常情,但黛玉毕竟是她唯一的外孙女儿。
贾母打发鸳鸯将黛玉扶起来,黛玉又盈盈拜过厅中众人,徐绍清见完礼,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了,厅中几乎都是女眷,自己在此似乎不妥,只是又无男丁招待他出去。
贾母到底年老成精,笑道:“媳妇你叫姑爷不要拘束,这里并无外人,咱们娘们自在惯了的,不必讲究那些个虚礼。”
王夫人连让宝玉招待徐绍清在一旁入座,徐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