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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了,便稍稍放心。
王夫人装晕倒在地上,宝钗和鸳鸯刚要扶了她回房,凤姐却突然觉得j□j一阵疼痛,不由叫了出声。
她本来还有快一个月才能生产,今日被王夫人这么一闹不知是肚里的孩子惊着了还是怎么的,便发作了起来。
她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带下一直有些症状,边调补着就怀了身子,结果后来贾府风雨飘摇,接着又在狱中失于调补,一路赶回金陵,胎儿能坐下来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邢夫人倒慌了手脚,平儿也急得不行,叫了邢夫人一起将凤姐扶进房,贾效忙让百年出去请产婆来,才告辞出去了。
倒是宝钗镇定,先让李纨和鸳鸯扶了王夫人回去,她忙忙的去厨房烧水,这几个月来,她们都早已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了,家务事都能做得有模有样了。
凤姐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阵的慌了起来,等她越来越痛之时,产婆终于来了,进门见凤姐的产道已经开了,忙洗了手开始动作起来。
凤姐使命的用力,仍是生不下来,产婆叫道:“这胎只怕不好,胎位不正,不好下来。”
凤姐闻言心凉了一截,暗想:常言说活八不活,这若是早产,七个月生的比八个月产下来的存活几率高得多。自己好不容易挣命似的怀了这孩子,风里雨里走了过来,莫非终究保不住么?
☆、产子
凤姐又痛又急;想起贾琏来又泪水涟涟;忽然间似乎又听得巧姐在外边大哭之声,猛地坐了起来;平儿忙上前扶住;“奶奶可不能乱动!”
凤姐又不听她的话;只死死抓着平儿的手;“我知你最是个心善的;平日里对姐儿比我还要上心一些,今儿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我先把话交待下来。”
邢夫人也在一旁用帕子抹了抹眼睛,走过来:“我的儿;可不兴说这样的话;如今可都指着你呢。”
凤姐勉强一笑:“太太在这里替我们做个见证,若我死了,就扶正了平儿为妻,我将巧姐儿交付给你,望你不要计较我从前错待你的地方,稍念念我的好儿,”又摸摸肚子,“倘若万幸我还能保下这个孽根,也算是全了我和他一场夫妻情意,两个孩子都交了你来管教。万莫让外人欺了她们。”
平儿听了这话只“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奶奶千万莫说这样的话,哥儿姐儿若没了亲娘,如何能不被人欺辱?您知道的,如今二爷没有回来,二太太哪里会给咱们好日子?便是我和大太太极力想护着姐儿哥儿只怕也不能啊!奶奶您千万支撑住,咱们才能一家人好好的等着二爷回来呀!”
邢夫人这会子倒真心酸起来,凤姐若没了,只怕自己在王夫人身上讨不了什么好,也上前去安慰她,“你平日是个最聪明的,今儿怎么不知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万一将来爷们不听你的,娶个凶悍的婆娘回来,姐儿受了委屈可要找谁诉苦?”
凤姐早痛得昏昏沉沉,产婆急得束手无策,满头大汗问:“胎儿快不行了,若想保住胎,奶奶就可能保不住,你们快做决定,不然两个全都得交待了。”
凤姐强忍住疼痛大叫一声:“保住孩子。”平儿大哭:“奶奶!”
凤姐惨白着脸:“纵是将来爷另娶了别人,现在我总算是要对得住他。”
平儿大急:这太太不会劝人就别劝了。
“若是先前二爷还有可能娶别人,如今是万万不会的了,您两个如今好容易苦尽甘来,只等着二爷回来就美满了,奶奶你可千万支持住呀!你便是不想着二爷,你想想姐儿,以后咱们可怎么是二太太的对手?只怕都等不到二爷回来呀!”平儿如今只要能让凤姐挺住,什么话都敢说。
说话间产婆已经拿起开水煮过的剪子剪开了凤姐的j□j,凤姐几乎痛晕过去,产婆就伸手进去掏弄,凤姐已经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邢夫人拿帕子捂住嘴都不敢看了,过了良久,产婆才满手是血的将孩子抱了出来,向凤姐报喜道:“恭喜奶奶是个哥儿!”凤姐瞟了一眼瘦不伶仃的,□早已麻木了,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邢夫人尖叫一声,产婆慌忙放下包好的孩子,凤姐j□j已经血流不止,产婆将止血的膏药和布带拿了出来。平儿心慌不已,飞身奔了出去。
宝钗在外头带着巧姐儿,见平儿冲了出去,知道只怕事情不好,这一路来受尽折磨,现在又是早产,后听了小孩儿的哭声,心稍微放了放,却又听了邢夫人一声尖叫,宝钗也顾不了这许多,见巧姐一脸惊慌的哭问:“我娘会不会死?”
宝钗揽了她在怀里安慰:“姐儿乖,不会有事的,婶娘替你去看看,你莫慌,乖乖的。”
巧姐儿强忍着点点头,宝钗忙推门进去,触目见整个床褥上都是大片的血迹,凤姐躺在那里面如金纸,抬眼见了宝钗,挣扎道:“好妹妹,万望你以后多顾惜我这两个没娘的孩子,我只有感激你的。”话未说完,巧姐儿跌跌撞撞的冲近来了,瞧着这一室的血迹,吓得脸色苍白,心中的惶恐几乎要将她窒息,只哑声唤道:“母亲!”
凤姐想要呵斥她不要进来,莫要吓坏了,只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是痴痴的看着她,巧姐儿只是默默流泪,哀戚的道:“母亲,莫要抛下我和弟弟,巧儿怕!”
凤姐只是流泪,□的血止不住有些奄奄一息了。平儿慌忙的带了大夫进来了。
大夫倒是极为年轻,宝钗见了也顾不上礼数了,将巧姐儿让邢夫人送出去,只请大夫赶忙替凤姐诊治。
平儿跑出去起大夫,这地方本就有些偏僻,那些上年纪的老大夫听说是妇人难产都推脱不肯过来,一来这时代大部分男人都觉得产妇难产不吉利,二来难产的人死亡率奇高,怕去了人死了反而担干系。
平儿几乎要急晕过去,不论怎么求大夫只是不肯来,还说既然是血崩,去也无用,准备后事吧!平儿回想起若是仍在荣国府,这些人只会求着喊着要来替奶奶看病,便是御医也是请得动的。
她站在路上恍恍惚惚,只觉一颗心要被绞碎了,却被一年轻男子拉住,说自己是大夫,可以去府上看看。
平儿瞧他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淡雅,左腿还有些微跛,心中怕他是市井无赖想讹钱的,只是又见他背着药篓,心中一狠便同意了,想着总是个希望,便拉着男子便要家去。
男子轻笑:“大姐稍待,小生先去前面药铺里拿了药箱再走。
男子知是难产,倒是有备而来,瞧着情形又赶紧把了脉,取出一瓶药递给宝钗:“先将这药替她上到下面赶紧止血。”然后起身避了出去。
宝钗接了药脸一红,等他出去了忙和平儿揭开被子替凤姐将药涂抹到里边。
果然血便慢慢的止住了,平儿稍稍安心,只在凤姐身边守着,宝钗出去唤大夫。
男子也不再进门蹙眉道:“这位奶奶身体实在太虚,怀胎便耗损了她大部分的元气,我只暂先开个方子稳住情况,日后再慢慢调养吧!经此一回,她耗损太过,以后再不可能有孕了,便是好了,日后也要落下病根,不可再操劳。”
宝钗抹了泪松了口气,总算是命保住了,施了一礼:“多谢大夫,能保住性命已是大幸。多亏您妙手仁心,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男子轻笑:“济世救人医者本分,不必如此。在下姓秦名雍,不过是一江湖游方之人罢了。如今在此地广泰药房落脚。”
宝钗又问:“秦大夫在此还要呆多长时间?家嫂的身体恐需大夫多费心了。”
“我近期内不会外出,飘荡多年也想稍歇一歇了。”
宝钗忙备了纸笔让他写了方子,才道:“多谢,秦大夫能否再去看看我婆母,她自咱们家中遭难后,时常做出些。。。不太正常的事儿来。”
秦雍一笑:“请小娘子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因此更的不多,请亲们见谅。
☆、镜花水月
晚间平儿熬好了药进房唤醒了凤姐;床褥都早已换过;孩子就放在凤姐床边,睡得很香。
凤姐就着平儿的手喝药;“哥儿生下来都还没有取名字;奶奶不如取一个吧!”
凤姐靠在床上;看着瘦瘦小小的孩子;“我又没有念过书;总共也不认识几个字,如何好取?”
“总要有个名儿叫着;要入族谱的呢!”平儿放下手中的药碗。
凤姐那些年管着大小事务,总要看契约账本等物;又常和了姑娘们一处玩耍;倒颇识了些字在心里想了想:“哥儿这一辈从了草字,不如就唤作'萱'罢!”
平儿喜道:“果真极好。”
凤姐一笑,不过是瞎想的,还是那回听了姑娘们作诗时记在了心里。倒派上用场了。”
第二日宝钗来探望,见凤姐精神恹恹便要起身回去,凤姐强打起精神:“宝丫头慢性,昨儿给哥儿取了萱字为名,你是个熟读诗书的,这字可好?”宝钗听得哥儿取了个萱字,赞道:“凤姐姐果真了不得,这萱字便极好,离骚楚辞曾以萱草来喻君子品性高洁,是再好也没有了。”
凤姐这才轻笑复又忧愁道:“这孩子未出世便受尽磨难,我瞧着他如今瘦瘦小小的,也不太闹腾,心里担忧,也不知道能不能。。。”说着又抹起泪来,纵是凤姐平日如何张扬跋扈,此时也不过一个弱女子罢了。
宝钗心中感叹,安慰道:“越是这样才可见哥儿是个有后福的,从小儿将这将来的苦都吃了,日后便无病无灾顺顺当当了。”
“借你吉言了。”
待宝钗出去了,凤姐才强撑着嚷平儿抱起孩子到跟前喂奶,平儿忍不住一阵心酸,如今奶奶这样瘦弱还要亲自照料哥儿,只侧过身去垂泪,凤姐闭了眼睛:“傻丫头,咱们现在都好好儿的,可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平儿终于忍耐不住,伏在凤姐膝上大哭起来:“你有多危险你知道吗?我只恨不能替了你去死。。。”
说着又将话忍了下来,已经到了这地步还说那些做什么,本来也不过是一腔痴意罢了。
便转了话头:“亏得奶奶命大,那秦大夫医术真是极高明,可见是奶奶的福报了。”
这话没错,女子难产死亡率极高,且大夫擅长妇科的就更少了,难得这位秦大夫不知道配的什么药,堪堪止住了血捡了条命,想起大夫嘱咐又说:“奶奶这回元气大伤,大夫交待日后不可再劳心劳力,不如还是给哥儿找个奶娘吧?这样你的身子可如何吃得消?”
凤姐摇头:“咱们家早不是从前了,咱们又是一群女人,眼下温饱不愁,还是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平儿终究拗不过她,只得作罢。
待到凤姐出了月子时,王夫人等却收到了贾政来信,王夫人看完已是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地,鸳鸯在一旁扶住了她,宝钗也是眼前发黑,心中一阵发苦,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凤姐一惊急问:“怎么了?可是爷们出了什么事?”
宝钗苦涩不已:“宝玉他。。。他突然不知所终,恐怕是。。。老爷他们找了许久没有找到,已经抱上去只说掉落山崖死了。。”
凤姐道:“好好儿的,这么大个人如何会丢呢!官府也要找的呀,私逃可是大罪呀。”
宝钗似有所感,想起那日他疯疯癫癫说过的那些话:恐怕是出家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又忆起少时和宝玉朝夕相对的情形来,一时又是大观园的欢声笑语如同走马观花般从脑子里闪过去,只觉头痛欲裂再也撑不住,倒了下来。
凤姐和鸳鸯急得手忙脚乱,忙吩咐平儿去请大夫。
平儿快步出去仍是请了秦大夫过来。
这秦雍年纪虽轻,但医术却极精湛,先去瞧了王夫人才去宝钗房中,隔着帘子把了脉。
凤姐问:“可无碍吧?”
“五内郁结,忧思过度,气血逆行所致,我一同开了方子后,还需静养为是。”
凤姐谢过了,让平儿跟着大夫去抓药,鸳鸯在王夫人房里照看,李纨如今更是万事不管的,只看顾着兰哥儿,自己便留下陪宝钗,哥儿和巧姐有邢夫人帮忙看着呢!
宝钗悠悠醒了过啦,瞧着凤姐靠在床边守着:“你身子也极虚,何必在这里守着?”
凤姐倒是有些心疼,到底是亲近的姐妹,宝钗的为人素日里便是无人不喜的,自己难产之际爷难得她情真意切陪伴左右。如今宝玉不知所踪,还不知会不会连累了全家,心中不由暗恼他一时一刻也不消停。
“平儿去抓药去了,等她回来我就去休息,如今你和太太都病了,鸳鸯一个人忙不过来,一家人总要相互照应着才是。”
宝钗也不说话,只呆呆得望着床顶出神,凤姐想安慰她也不知从何说起,平日的伶牙俐齿也有些用不上了,真正悲伤的时候再怎么样的语言也安慰不了的,便只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宝钗回过神来苦笑:“你不必安慰我,我早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啦。”
凤姐只是轻轻搂住了她,拍拍她的背:“没事儿,都会好起来的。”宝钗不吭声。
第二日一早,王夫人便开始在房里大骂起来,还拼命砸东西。
凤姐自上次分家事件后,是从不来王夫人房里的,便是吃饭时也不理会她,将表面功夫都省了。
宝钗见她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