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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我可得尝尝。”刘镇东就手拿起一张饼就开始吃了起来。
小跳仰起小脸期盼地瞅着,那表情……摔!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萌的表情!一副我馋得好难过的样子,真是可怜死了!
“不烫的话给跳跳分点。”单飞用擀面杖戳刘镇东肚子,瞪他,“没见孩子眼巴巴瞅你啊,真是!”
“怎么做的?”刘镇东有点恍惚,被单飞的声音叫回神来,遂边给跳跳撕饼子边问道。这味道有种熟悉的感觉,和他小时候吃过的很像。自从爹妈离世之后就没再吃过这么有家味的糖饼了。至于大伯母给他做的,那个……咳,似乎不叫糖饼,而是该叫铁片挂糖。甜是够甜,就是那叫一个硬!
“发面,擀皮,包馅,擀平,煎,没了。”
“反正很好吃,以后一周做一次怎么样?”
“好。”单飞失笑,“你今天干嘛了?怎么弄一身灰?”自打那些来搞抗寒特训的人员走了之后刘镇东就没这么一身脏乱回家过了。
“这不是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么,团里树上都冒新芽了,我就带人把菜地收拾了一下,过段时间好种菜。”以前他只负责下令,不过今年是想跟一位姓李的军士长学学怎么种地,顺便讨些菜种,所以才去帮忙。
李姓军士长已经年近六十了,是退休人员。不过嫌一个人在家里没意思,所以又跑到301团里来住着。本来这样做不合规矩,不过刘镇东觉得,让老班长指导一下新人员坦克维修技术还是挺靠谱的,毕竟别看人老,技术可是过硬。这样的人才放哪里都是香饽饽,那干嘛要便宜外人?而且这位的种植技术也堪称一流,只要是他管的地,长出来的蔬果都能比别人的大一两号。反正就是绝对值得他睁只眼闭只眼的对象。
“我记得你不是也会种地么?这还要刻意学?”单飞想都不想地问道。去年的时候康大娘种地刘镇东还搭把手来着,动作特麻利。
“我只会种麦子和菠菜。”刘镇东说完赶忙抓起两张糖饼就窜到门口!
单飞差点把锅铲子扔出去。这货,怎么可以这样无时无刻都在邪恶!
后来单飞才知道刘镇东说的李姓军士长其实就是那个大变态李植他爹。怪不得不让儿子去学演戏,非得学种菜,原来是自己擅长这一项。
想起在下属农科院的那家蔬菜研究所,大半夜第一次被刘镇东开车来接的事情,单飞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TM快,一晃他都搬了三次家,眨眼他们都有三个儿子了。
“我呸!你们那是违章操作!”石勖BS地看着刘镇东和单飞,一脸郁闷。原来在心病在队长手下混的这几个难兄难弟,就他自己孤家寡人了。本来刘镇东突然有了媳妇儿有了娃就够让他吃惊的了,结果居然又多出两个来!是不是他不来送马,这俩人还不打算告诉他!
“有本事你也违章一个啊?”刘镇东吐出口烟雾,一脸大爷相,说出来的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石勖是他们四个里年纪跟他最接近的,性格也跟他差不多,而且也是靠家里关系慌报年纪进的军队。以前石老爷子逼婚,石勖就拿他当挡箭牌,因为石军长不知道他真正年纪,总以为他比石勖还大上那么一两岁。其实石勖心里是明镜似的,不过不敢跟家里人说,就怕这么个好用的挡箭牌没了。
“我倒是想违章一下,可也得差不多啊,能说到一起去的太难找了。”都说美女异找,知音难寻,果真是那么回事。他的性格一般人吃不消,真得是通达大度,还得善解人意,又得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才行,因为前两条是满足他的要求,后一条就是满足他爹娘的要求的。
“你这一年到头不着家,鬼才愿意跟你吧?”单飞已经跟这些人混和比较熟了,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反正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如换一行得了。”刘镇东说道。干情报的人都不太招其它部门待见,而且保密工作还要做好,找个爱人动不动就是:不要多问。常此以往有几个受得了?
“干脆把你家麦子许给我得了。”石勖坏笑道。那俩娃实在是太招人稀罕了,真想弄一个回去养养。
“滚滚滚,赶紧回你车上看看去,是不是把脸落那儿没带进来。”刘镇东推了石勖一把道。
“哎我说真的,这俩孩子长得真是太好了,以后你这当爹的可不容易。”家里出了这么两个美人,这绝逼是件糟心事。
刘镇东冷哼一声,傲然道:“糟心个屁,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惦记我儿子,给丫的腿儿打折。”就像姓常的一样,最起码也得是一辈子翻不了身的程度!
单飞翻个白眼,无语问天。还腿儿打折呢,谁能一辈子不老是怎么着?再说孩子喜欢上了,拦得住么,嘁~
石勖也是这么个想法,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这次来是因为他带的情报组立了大功,把林婷雪她爹卖国的犯罪证据给拿到手了,所以有一周假可以休。他还指望在刘镇东这儿多留几天呢,可不能得罪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老战友。
“来来来,把你赢的那瓶特供拿出来。”晚饭桌上,石勖对刘镇东道。输酒的那货就是他带的组员,曾经也是他们带过的兵,“说啥这瓶酒也不能全进了你刘镇东的肚子是吧?我这组长还没尝到香呢。”
“等小李子他们到了再说吧。”刘镇东逗弄着怀里的儿子,心情大好道。难得他休息还能赶上老战友来看他,多几个人也热闹些。而且自打有了孩子们之后单飞很难能跟朋友们聚在一起闹一闹了,特别是叶晨离也有了之后,基本他们就在围着孩子忙。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惦记着尽量让媳妇儿放松一下的。
小李子是这次跟石勖一起过来的,还有个叫赫一方的,这会儿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俩小子到这儿之后没事就往301跑,其实就是去看赵山和粮票他们,因为他们都是同期战友。
“媳妇儿,差不多就行了,他们来的时候带下酒菜,你就随便炒两个热菜就行。”刘镇东见着单飞不停地在厨房和饭厅里的冰箱间来回忙碌,遂让他歇会儿。这冰箱里天天满当当的,单飞这来回几下功夫一半就掏空了!那是做整桌菜的节奏!
“东子,不够意思了吧?我好不容易能尝尝弟妹的手艺,你不鼓励就算了,别阻拦啊,成心给我找堵是吧?”
刘镇东闻言不再吭声。如果他没记错,这里说话的声音厨房里是可以清楚地听见的。敢叫单飞“弟妹”?还真当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给大伙留面子啊?
单飞瞅了眼那瓶刘镇东从小李子手里赢回来的特供,浅浅地勾了下唇角。今天刘镇东可是说了,孩子不用他管,想喝就喝,怎么高兴怎么来。
赵山和粮票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是半个小时之后,单飞这边炒了四道菜,基本上就等他们过来了。赵山得了单飞的令,来的时候不光从饭店里订了菜,还多带了三箱啤酒,弄得赫一方一路上肝儿都在打颤。他最讨厌喝酒了!特别是跟他们组长喝酒!
“路海,你们一人抬一箱酒,我和小李子他们把菜弄进去。”赵山道。
跳跳本来是在他爹怀里坐得好好的,结果一听外头有动静,立马就从他爹腿上下来了,小胖腿儿往门外紧捣腾。他现在的个头已经能够到门把,自己开门没问题。
“哟,跳跳,来接姑夫呀?”粮票拎着两个大保温箱边走边问。
“脸皮真TM厚,还没把媳妇儿娶进门呢就先认人家侄子。”路海问陈啸,“陈啸,你说他这种叫什么?”
陈啸无比憨厚道:“臭不要脸。”
逗得小李子和赫一方他们哈哈大笑。
路海情绪不太高,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部队了,所以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跟这些最亲的战友兄弟们聚会。至少以后想再聚就很难了。
跳跳看了半天,向前几步抱住路海的大腿,乖乖道:“干爹,抱抱。”
不得不说小孩子确实是特别敏感的,就这么会儿功夫,跳跳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他认为路海干爹心情不好,所以就去找他抱抱。飞飞说了,有亲人不开心的时候,要抱抱那个人,这样就好了。
“跳跳,你又长高了。想没想干爹呀?”路海把酒箱放到一边,将跳跳抱了起来。这小子比别人家孩子长得快多了也壮实多了,一抱特别有份量。用粮票的话说,那是因为种子好!
“想~”跳跳重重地点点头,然后指指羊舍的方向,“看羊?”
“跳跳想去看羊?”路海朝着跳跳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能看到木制羊舍。这会儿里头有不少羊来回走动呢,有大有小。他听粮票说了,这里最近来了很多“白毛姑娘”。
“吃完饭再看,跳跳,我做红烧鲤鱼了,你不是说要吃鱼?”单飞马上道。这会儿都要开饭了,可不能让这一大一小去羊舍。跳跳一到羊舍就要进去,进去出来就是一身味道,不洗澡没法吃饭。
跳跳一听到有鱼吃,立马往屋里使劲,“干爹,走,走,吃鱼!”
“那不看羊了么?”路海问。
“看!”跳跳斩钉截铁道。
“那不吃鱼了么?”单飞问。
“吃!”
“那到底是看羊还是吃鱼?”单飞又问。
“……”跳跳纠结了,软嫩嫩的小胖爪不由的摸摸脑袋。不带这样的!他的小脑瓜还不适合这样高速运转着想问题好么!
“先吃鱼再看羊好吧?”单飞最后问道。
“恩!”他就是这个意思!
等一伙人就座之后,单飞先是给小跳喂饭,并没有参与喝酒的行列。今天大伯母没在,她带着麦子和菠菜跟康大娘夫妇俩去找程院长去了,给孩子检查身体,顺便打第一针疫苗。贺云峰他们三口人也在其中,去的时候就是贺云峰开一辆大商务车把他们带去的。而他和刘镇东么,则被安排在家里休息一天。因为最近夜里都是他们带麦子和菠菜,老实说也是真有些累了,还有就是今天家里来人。
“我今天不能喝太多,你们灌我也没用。”刘镇东每次只是抿一小口意思意思,他想着他得照顾单飞和孩子,所以今天这一顿就不能喝太多了。说好了要让单飞喝,他善后的。
“那你们家总要派个代表出来吧?都不喝也说不过去啊,我们来一趟容易么?”石勖挑理道。
“今天我跟你们喝,不过我不放心孩子,所以大伙都悠着点儿。”单飞说着给一伙人倒酒。这还是头一次,以前他都没参与的。
“赫一方!”石勖立马喊人。
“到!”
“你,老子今天特准你不用喝酒了,不过你得把我大侄儿看好,少一根头发我就让你用牙陪。”
“是!”赫一方应完声,兴奋地看着小跳,眼里一顿感激不尽。他不用喝酒了,他不用跟他们组长喝酒了,这太美好了有木有!
赫一方刚激动完,单飞开口了,“那麻烦你了小赫。”说罢把跳跳递给他,“他挺听话的,你就别让他淘过劲了就行。”
赫一方接过跳跳,就听跳跳道:“叔叔,看羊?”他吃完鱼了,肚都吃大了,这回可以看羊了!今天康奶奶没在家,他都没喝到新鲜羊奶呢。他得想办法自己解决。
赫一方这会儿也吃完饭了,就寻思着,那就带孩子去看羊吧,来的时候就看到羊舍了,他知道在什么位置。而且这个时间离他们组长越远越好,因为他们组长的酒品实在是太坑爹了。
跳跳指挥着赫一方把羊舍的门打开,赫一方想想,反正有他护着,孩子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于是就抱着跳跳进了羊舍。
跳跳达到第一步目的之后,紧接着就挣扎着要下地。
赫一方又想,反正有他护着,放在地上孩子也出不了什么问题,于是就给放下了。
跳跳果断去拿接羊奶用的桶,然后放到一一身下,对赫一方道:“叔叔,挤奶!”
赫一方当即傻眼,这……这是要让他挤羊奶么?这活儿他没干过啊。
跳跳一脸期待地望着赫一方,顿时把赫一方看得觉得自己不会挤羊奶是人生第一大错!
“跳跳,叔叔不太会……要不,咱们玩儿飞飞?”
“玩飞?”跳跳皱小眉头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挤奶!”他老爹可告诉他了,飞飞只能和老爹玩儿,不能跟外人玩儿。
刘镇东的意思是,想玩儿飞起来的游戏只能找他,不能找单飞,因为他不想单飞太累,所以才这样说的。至于跳跳怎么理解,而别人又怎么理解,谁管它?!
赫一方苦逼地看着躲开奶桶的母羊,抓抓头,跟做贼似的把桶拿了起来,想着找机会再放到母羊身下。他心道:特种兵没有到不了的地方,完不成的任务。情报人员更是如此,哦对了,除了生娃以外……
这不是生娃,所以还是有可能办到的!
跳跳见赫一方有心要去帮他弄羊奶,老实地站到门口去看着,结果赫一方还没成功接近羊身,跳跳突然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赫一方当下就傻眼了,赶忙过来看看跳跳是怎么回事。
跳跳指着小红桶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说:“坏啦,坏啦!”
赫一方低头一瞅,我草,刚才紧张的时候手上太用力,桶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又睡过去了,摔!
感谢大家支持,不知道姑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