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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渐渐抓住了重点,“你手里现在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八十三。”
她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他威胁你了?”
“那算得上什么威胁,再说了,我像是那种会被威胁的么?”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神色,沈妙歌十分莫名地想到了一个词——阴沟里翻船。
不过她现在也不可能打击他,于是继续问,“那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把股份还给子骞,再就是为他建一个基金会。这些要求,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做到。”单均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
沈妙歌望了一会儿天花板,就在单均昊以为他不会再发表意见的时候,她突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男人就是矛盾,你说他当年喜欢徐夫人,却想着害人家的丈夫,结果吧,把人家夫妻俩都害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的儿子也躺病床上了,他才想着悔过,可是现在这样,子骞还能不能看到都是个问题。”
“一步错步步错,他自己的一辈子,也就那么赔进去了。”
沈妙歌盯着他雪白的衬衫领子,蹙眉,“你说,当爱情撞上利益的时候,就只能有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么?或者,你觉得这两者有可能被分开么,恩,我是说,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之类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单均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在沈妙歌的脸上看到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纠结表情后变得有些忍俊不禁,“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绝对不相干的两样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联系不到,不过,利益和爱情,也不见得一定要起冲突啊,退一步说,真的冲突了,那就看你自己偏向哪边了,偏向爱情,那以后就不要为失去了利益埋怨后悔,偏向利益,那么以后坐拥无边孤单的时候,就别想什么美好的爱情了,就这么简单。”
沈妙歌眨眨眼,“你说的都是非黑即白,但是其实还是有很多掺杂着利益的爱情啊,这处于灰色地带。”看着单均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继续道,“我拿过很多故事来比较,结果最后还是发现,像沈问清那样活了一辈子的,才真叫赚大发了。”
他摸了摸她光滑的头发,接着又把她搂紧了一点,“我觉得你父母那样的婚姻,才真叫累,我宁愿非黑即白,也不要那样的灰色地带。”
“那你父母是白的还是黑的?”
“他们啊,”单均昊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白吧,我妈嫁过来后就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在她的观念里,家应该就是女人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她对芸熙的教导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偏,而她本身也是个绝佳的榜样,其它的,我也不太好说。”
沈妙歌无限唏嘘,“啧啧,看惯了我妈那样的女强人类型,突然听到你妈那种闺秀型的,我觉得好不真实……”她伸手在单均昊胸口戳了戳,“那你妈估计把你教歪了,照理说你应该遵循那啥活见鬼的‘君子远庖厨’之类的,可结果呢,你厨艺那叫一个好。不过我现在还处于观察阶段,指不定你就是那类表面上平等看待男女关系其实内心深处特别大男子主义的,要真是那样的话,我想我还是踢了你比较好。”
“我没成年那会儿,一半时间花来念书和学习管理公司,剩下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上就是在我爸那间书房里接受他的训示教导了,我还真没什么机会被我妈教,至于你说的大男子主义,目前我还没发现我有那方面的倾向,还有,如果你想因为那么不着调的理由把我踢掉……你觉得你能成功吗?”单均昊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望着她,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沈妙歌翻翻白眼,“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没有成功不了的事。”
“不要太猖獗了。”他突然翻身把她压住。
沈妙歌双手并用地掐住他的腰,用力一拧,“你才猖獗,你全家都猖獗!”
他附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正好,你也是我家的。”
“滚!”
***
那天晚上关于“利益与爱情”的谈论最后无疾而终,直接原因是他们歪了事,根本原因却是他们压根还没碰到那方面的问题。
他们的感情很稳定地在升温,徐子骞的状况也可以说是有了好转。
偶尔沈妙歌也会在无人的时候和他说几句话,而有一次当他真的给了一点反应的时候,她也毫不意外地激动了老半天。
她对他说的话内容如下,“今天,我不小心骂了单均昊一句,你知道我骂了什么吗?”
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摆动的幅度极小,那一瞬间沈妙歌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是她继续道,“其实我就是看上去嘴皮子厉害,骂人的话我也就知道两句,一句是FUCK;一句是FUCK YOU;然后对着他我特别不小心,骂了后面的一句。”
徐子骞没有任何反应,她把他床头的香水百合给折断了一枝,说,“我骂了他之后,你猜他怎么回我的?”
徐子骞的眼珠子转了几下,这让沈妙歌觉得他似乎真的在听她说话,“他当时笑得特别欠揍,说Fuck you ;too。不过我当时想歪了,以为是Fuck you; two。虽然发音一样,不过你肯定是理解我理解成了什么意思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的思想变得这么……”
沈妙歌叹了口气,拿起棉签帮他润唇,“后面的我就不说了,你肯定懂的,我其实一直怀疑,之前单均昊欺负你,你就故意把他带坏,还传授了他很多拿捏女人的技巧吧,肯定是这样,不然他那种榆木疙瘩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滑不溜秋的,简直比鱼还滑,这个事实令我无比忧心,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踹了他,你觉得是踹了好还是不踹好?”
沈妙歌等了有一会儿,可惜没有等来他半点回应,呆在这间豪华的病房里,她甚至感觉自己说话有回音,当然,这应该只是错觉。
“快四个月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目测观察,范芸熙瘦了十来斤,我和单均昊都量过,他八斤我七斤,说句矫情点的话,我们的心七上八下你懂么,懂么?”沈妙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盯着他苍白到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青色血管的脸,“真不像你,这么死气沉沉地躺着,也不会说损人的话了,我特别不习惯,还有啊,以前我非常看不起你对范芸熙深情款款的模样,有什么是值得拿命去换的呢,这种事儿也就只有你这种二王能做得出来了,不过吧,我觉得你要是醒过来的话,说不定以后换你享福了哦,范芸熙真的快吓坏了,真的。”
沈妙歌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还好,只有一点点湿润,“我就知道不该和你说话,每次我都觉得有点儿伤感,算了,我走了,唔……后天再来看你,明天有沈氏和SENWELL举办的一个庆祝酒会,知道吧,我们合资的商场都已经建完了,你居然还不醒。”
极轻微的“咔嚓”声,沈妙歌深吸一口气,带上了病房的门。
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墙壁上倚着一个人。修长玉立,半仰着头,手里还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那只打火机上面镶嵌着许多细碎的钻石,此刻在医院走廊明亮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的光芒耀眼又冰冷。
“单均昊说找不到你就来医院,看来他还真没说错。”仲天琪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朝她笑了笑,眼神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沈妙歌的右眼皮反射性地跳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仲天琪耸耸肩,“没什么,挺久没见你了,来叙叙旧。”
沈妙歌狐疑的眼神在他俊美的脸上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戳穿他。每次仲天琪给她打电话或是叙旧,谈论的无非都是赛车,女友,以及和父亲哥哥之间那算不上和谐的关系,这次,想必也不例外。不过,他的神色明显和以往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感觉最近几次见到的仲天琪,正在以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蜕变着。
不光是他的眼神,思考问题的方式,甚至是一些言行举止,都在发生着变化。说不上来是好是坏,每个男人,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据她所知,因为他的那段在他父亲眼里看来与他身份不符的恋爱关系,他承受的压力也不小,而从客观上来说,像仲天琪这样的,脱离家庭,为了一个女友与家人关系冷淡的少爷,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多见。
偶有出现,其他人处理问题的手段也比他要温和许多,仲天琪的爱恨过于分明,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僵着,他介意他母亲的死,他的父亲又不愿开口解释,或者说连掩饰一下都做不到,这才造成了父子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状况。仲威的吃力,许多人都看在眼里,Eshine的大不如前,仲天俊过于宽和的处事手段,这种情况,其实急需改变,但是……
沈妙歌抱臂看着离自己大概一米远的年轻男人,眼里的神色不断变幻着,“又和你父亲吵架了?”
出乎意料地,他这次没有立刻点头或是反驳,只是身体顺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他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里,说出来的话也是没头没尾,“四百万,呵呵……四百万。”
☆、Chapter 34
四百万?
沈妙歌忍住心中的诧异感;慢慢蹲下来;在他肩上拍了拍;“换个地方吧,慢慢说。”
“你少喝一点;我可不是来陪你买醉的。”伸手夺过仲天琪手中的酒瓶;沈妙歌的语气不再温和;变得有些严厉。
真该让他体验一把重要的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看他是否还能有心情买醉?夏之星为了钱离开他;还是区区的四百万?以仲家的财力,如果真的是接受了他父亲的分手费;即使不狮子大开口,也不会只要四百万吧?
说得难听点;四四四……死死死……谁会提那么个数字呢?
这点就算她不说,想必仲天琪心里也是清楚的。他恼怒的,大抵还是夏之星对他的不信任,不相信他有能力解决她的问题,也不相信两人能一如既往披荆斩棘地走下去。
其实换个角度思考,他们这次的分开也未必不是一个理清感情的机会。
只是仲天琪这家伙,太喜欢钻牛角尖了。
比如现在,他抱膝窝在那张宽大的单人沙发里,神情颓废,“我还真的没有四百万。”
沈妙歌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你脑子没发烧吧?你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和那四百万有关么?自欺欺人也不是你这么来的,再说了,就算你没有四百万又怎么样,你没有,难道你哥也没有么,难道我没有么,难道你那么多朋友都没有么?”看着他愈发消沉的神色,沈妙歌稍稍放缓语气,“目前为止,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问题。”
父辈的阻碍,两人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异,再加上不经意间滋生的误会芥蒂,这些,要摧毁一段还不怎么牢固的感情,实在是易如反掌。
“先放一放吧,盯着你爸给出去的那四百万,看看到底流向了何方,接下来,问题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解决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毕竟感情这回事,终归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存在问题就要想着努力解决,一味地钻牛角尖有什么用呢,还有,和你爸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真的有那么困难么?”
比起沈问清来,仲威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个好父亲了。其实他们这堆朋友中,对仲天琪羡慕嫉妒恨的人还不在少数,虽然很多人表面上对他都是一副嘲讽看不起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几乎都在暗地里感叹他的肆意潇洒,以及他父亲那看似痛恨实则纵容的态度,想离家就离家,想顶嘴就顶嘴,想甩人脸子就甩人脸子,甚至在他和他父亲对干了那么多年后,他父亲的底线都已经被他逼得一步步下跌了,但是仲威对他的要求无非就只有一个,回家,和他的哥哥一起,好好地经营Eshine。
但是仲天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啊,他叛逆啊,他说不愿意就不愿意啊,谁都拿他没办法。看似很好掌握的一个人,其实至今为止,谁也驾驭不了他。
好吧,夏之星勉强能算个异数,但是,他们之间,不是一个磨难重重就可以概括得尽的。
估计是老天爷都有点看不过眼去了,短短二十多载的岁月,他仲天琪实在是过得比别人自在痛快太多了,所以有一个夏之星横空出世,所以他体会到了受折磨的滋味。
思及此,沈妙歌竟然笑了出来,看在仲天琪的眼里,就像是在耻笑他的无能了。
“沈妙歌!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笑得特别美,还跟朵花儿似的?”
啧啧,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果然不愧是仲天琪。沈妙歌现在的心情确实像是从心里开出了一朵花一样,所以面对他的讽刺也就不怎么挂心,算了,难得让他在口头上占个上风,再加上体贴他成了失恋队伍中的光荣一员,她就不计较了。
“怎么不说话?”仲天琪重新开了一瓶酒,触及到沈妙歌冰冷的目光后,不情不愿地放下了。
“虽然我一向自认为矫情,但是比起你来,我觉得我真的算好了。”沈妙歌瞅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说。
“每次你就爱拿那些形容女人的词来形容男人,真不知道你脑子里的沟回纹路是不是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