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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终于再绷不住一张脸,捧着肚子笑了出来,徐子骞见此,慢慢直起了身体,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沈女士,保持冷静,你知道你刚刚眼角是什么状况吗,那儿皱得活像是从一条鱼尾巴上拓下来的,你别笑了啊,不然周五的时候你和均昊站一起,别人会以为是老少配的。”
“我懒得和你争。“沈妙歌睨他一眼,很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被堵死了。
徐子骞见好就收,唇角的笑容变得很标准,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亮得几乎可以当杀人武器使,“既然漫步云端我们不需要准备合作案了,那么,我的工作强度是否可以稍微降低一点,芸熙最近都抱怨我没时间陪她了。”
沈妙歌似笑非笑,“你倒是个标准好男人。”
“只要你对均昊稍微亲近点,你会发现他是个绝佳好男人的。”
沈妙歌调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盯着徐子骞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比他坏了很多么,不然当初范美人怎么会转投你的怀抱呢?”
徐子骞移开视线,“其实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定律挺坑人的,真的。”
“我倒觉得这定律很对,你们三个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沈妙歌起身离开,手覆上门把的时候,微微转头说道。
徐子骞看着沈妙歌笑意下隐藏的拒绝姿态,语气无奈,“诶,我说你到底准还是不准啊,就半天假,可以吧?”沈妙歌的笑容大了一点,轻轻点头后就很快消失在了他的办公范围内。
徐子骞看着空荡的办公室,揉揉下巴,笑得像一只狐狸,虽说沈妙歌心确实挺硬,不过偶尔打下商量还是可以的,如果今天换成是单均昊,半天假?想都别想。那位真就是一位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牲口使的主,平时话就少,工作的时候更是一丝人气也无,再回想到沈妙歌工作的样子,同样是冷漠到极致,想起那天开会时她的模样神情,徐子骞依然在心里无限唏嘘,那两只啊,如果他们不互相成为对方的半圆,那他还真好奇将来谁能分别降住他们了,光是远远看一眼,的确赏心悦目,可凑近了才知道,就那种捏住人便可以把人压榨得一滴油都不剩的本事而言,他们绝配。
祸害么,还是让他们互相祸害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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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宴会,沈问清的面子很大,捧场的人随便往那儿一站,个个都是跺一脚T市就会跟着抖三抖的人物,看着由沈问清带着穿梭在一堆叔叔伯伯中笑靥如花的人,沈妙歌淡淡收回目光,抿了口手中的红酒,味道还不错。角落里的乐队演奏着舒缓的曲子,整个大厅里觥筹交错,一张张脸上都摆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彼此握手时的力道、时间和姿势若仔细研究起来,估计都可以编成一本册子供人研究讨论。
“一个人?”好听的男声响起的时候,沈妙歌正觉得肚子有些饿,准备去吃一块小蛋糕,看向来人,沈妙歌对他颇有印象,不算太深刻,却是那种需要寒暄几句应付一下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之前思绪过于天马行空的关系,她竟然一下子想不起来人的名字,如果仅仅是想不起名字还好说,她连这人的姓都有点不确定,不知道是周还是纪,只知道他是一家娱乐公司的总裁,背景深厚,手腕了得。
这种错误实在很低级,沈妙歌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几分怀疑。
对方风度很好,细细看着她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她的尴尬,笑容璀璨又耀眼,“是我的失误,上次喝多了,只记得找你要专访,却忘了介绍自己,我叫周启回,和沈小姐是同行,上次的专访是帮我一个朋友要的,虽说沈总依然保持低调,但安排了徐总监接受采访,可是让我那朋友遭一帮同行羡慕坏了。”
“周总哪里的话,这样吧,你朋友的杂志什么时候有需要,就来和我的助理约个时间,目前我已经有了接受采访的打算。”沈妙歌对对他的体贴态度感觉很好,别人给面子给方便,她自然要给点回馈,专访她迟早要接,现在卖个人情也不错。
“那我就现在这里替他道谢了,可惜她今天没来,不然我一定要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的。”
对方言笑晏晏的态度让沈妙歌跟着笑得灿烂,“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同时她也有点好奇连沈问清的面子都不给的人是谁,今天名流云集,有几分脸面的人几乎都在,而让周启回那么卖面子的人,显然不是等闲。那这就有点意思了,莫非是和她母亲沾亲带故的人?沈妙歌环视了一圈这奢华的大厅,没有看到沈母的身影,今天宴会开始之前她给沈母打了个电话,问她来不来的时候,她的回答言简意赅,不怎么想去。
“要出去透透气吗?”看着微微走神的人,周启回带着征询语气的声音十分柔和。
沈妙歌朝他歉意地弯了弯眼睛,“有点饿了,我准备去吃点东西。”
吃完蛋糕,沈妙歌拿起一个盘子挑选其它食物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后边响了起来,“我数了下,你吃了三块小蛋糕,喝了一杯半的红酒,现在这个盘子已经装了一小半了,你确定你吃得完?”
沈妙歌慢悠悠地转了下头,瞟了眼来人打理得平整妥帖的衣角,不用再抬头就知道是谁了,那截比雪还白的袖口,还有插在裤袋里的万年不见光的手,除了单均昊不做第二人想,就是他今天说话的声音不怎么对劲,有点哑,语气也不太对,说的话毫无含义却又让人觉得话里有话。
将一片食物细细嚼碎吞进肚子里,沈妙歌晃了晃手里的叉子,“陪你在人堆里绷着神经说了半小时的话,再笑了无数下,跟着又到舞池里晃了一圈,本来就空着肚子的我已经快要倒地了,而且你不是也数了么,三块小蛋糕而已,还有啊,我听你声音有点哑,怎么了,话说多了,喉咙疼?”
单均昊给了她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唔,居然这么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论是表情还是言语,实在是不像正常情况下的单均昊会有的。看着他红润得过分的脸色,心里本来就有的疑虑似乎得到了肯定,沈妙歌迅速将手里的盘子放下,拖着单均昊走到了露台,坐下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沈妙歌的手本来就偏凉,碰到身体的哪个部位都会觉得温度高,所以覆上去以后并不能得到确切的结论,迟疑了几秒钟,她还是缓缓倾身用唇触上了他的额头。果然,在发烧……
想到这人有可能是顶着一颗发着烧的脑袋完成了他身为一个男伴的完美外交任务,沈妙歌的感受用复杂一词都不足以描述得尽,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盯着单均昊黑得像是用刚磨出的墨画出来的眼睛,语气严肃,“你在发烧。”
他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大了点,眼神看上去无比清醒,可仔细观察会发现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蒙,“好像是。”
沈妙歌回想着刚才嘴唇上的热度,努力压下心底的一丝怪异感,“温度好像还不低。”
单均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也觉得有点晕。”
沈妙歌有点无语地盯着他 ,虽然这样精明不再自持不再的单总经理让她觉得很新鲜也很意外,但如果是在他生病了而且还撑着半个字没说的情况下,她再有这种感觉就是不厚道了,“我说,你就不怕你和人谈着话的时候突然晕倒?”
“晕倒?这种字眼我的字典里没有。”
“字典里没有晕倒,那看医生呢,不会也没有吧?”沈妙歌注视他强自清醒的眼神,声音凉凉的,“我确实佩服你晕着一颗脑袋还能风度完美态度得体地和人进行交谈,同时还谈成了几笔不小的生意,对于这一点我可以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但是现在,你确定你还要呆在这里吗?”
单均昊眨眨眼,突然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伸手抚上她的唇,沈妙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正准备挥开她的手,却又被他极为深沉专注的眼神定住,“我之前看见你和周启回在一起笑得很开心,你们聊了些什么?”
沈妙歌恢复了镇定,扒开他的手,掏出纸巾把他染上了她的唇彩的额头和手指擦干净,用力到让那根白皙的手指都泛了红,然后抿抿唇,“我确定你脑子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在这儿等一会,我去喊你的司机,让他帮忙把你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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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歌离开后,不远处的休息区,一个盆栽后面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握着手里的半杯像是红宝石的液体微微晃了晃,口气揶揄,“徐子骞,你也太无聊了吧,撮合人就撮合人嘛,干嘛还要躲在这里观察进展?”
徐子骞叹了口气,“难得均昊有这么解风情的时候,沈妙歌啊沈妙歌,你究竟不解风情到了什么地步啊?”
坐在他旁边的人没忍住踹了他一脚,“风情你个头,你哥们估计都快不支倒地了,你还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以单均昊的精明程度,等他清醒过来,他不会觉出一点猫腻来?”
徐子骞语气慵懒,“觉出猫腻来也没什么嘛,你没见到他刚才都提到你了么,到时账肯定都往你头上算,谁让你那么不知好歹往沈女士身边凑的。”
“我算是看清你了,奸诈也不带你这样的吧,还有啊,我奉劝一句,少自作聪明了,现在你以为你在撮合人,到时候他俩真好了,当心他们反过来折磨你。”
“经验之谈?”
周启回哼了一声,“是教训。”
徐子骞微微一笑,扯开话题,“对了,上次MINI·J的总编,要你帮她拿妙歌的专访,你搞定了么?”
“本来我都没抱希望了的,不过刚刚她自己答应了,可真是个大惊喜。”
徐子骞的笑得像只狐狸,“这就是你消息不灵通了,那位总编的婆婆和妙歌的母亲好像是堂姐妹。今天也就她一人把记者给派了进来,沈伯父都默认了,你觉得,她明天会怎么写?”
周启回挑眉,“倒是我忘了这么一层关系了,你觉得会怎么写?”
徐子骞正准备回答,眼神一转却看到了正抱臂盯着她的沈妙歌,那眼神,简直能剜死人,他顿时背后冒出一阵冷汗。“恩,妙歌?”
沈妙歌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唇边甚至挂上了一丝奇怪的笑意,“行嘛,我说单均昊都快倒了怎么也见不着你人呢,原来是杵这儿跟人说话来了,当红娘的滋味如何啊,被抓包的滋味如何啊?”不等他回答,沈妙歌继续道,“想来是不错的,你这么卖力,我不意思一下也说不过去,听说皇朝娱乐有意收购SET,想必徐总监和周总的关系是极好的,这分一杯羹的游说任务就交给徐总监了,希望到时冠亚和皇朝合作愉快。现在我要去看看单均昊,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今晚我肯定会照顾他,力求让他明天一睁眼便明白今晚的种种,你们的谈话我也会剪辑一下后说给他听的,放心吧。”
徐子骞和周启回面面相觑,等沈妙歌离开后才回过神来,徐子骞苦着一张脸朝对面的人看去,“你们皇朝娱乐什么时候要收购SET了?”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我也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她是想要我出面先当刽子手,SET一倒,你觉得沈曼青能去哪里,除了冠亚就是皇朝,但她会来皇朝吗,又或者,你觉得沈妙歌真的对她毫无芥蒂?再退一步,你觉得沈问清会过问这件事吗?”
徐子骞捂住眼睛,“你那乌鸦嘴这么快就应验了,沈妙歌好狠……”
☆、Chapter 13
沈妙歌着实被徐子骞和周启回气得不轻,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徐子骞刻意派了周启回上阵,然后给了单均昊某种暗示把人引到她身边去,等到她发现了单均昊的不对劲,他们就躲在某个角落里观察进展,顺便把她和单均昊之间的动作对话当做下酒料,两个人还讨论得滋滋有味。
沈妙歌啊沈妙歌,你究竟是有多不解风情……
想到这句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徐子骞那有些奸诈有些遗憾的笑就一直在她眼前晃,再看看旁边躺在床上输液的某人,紧闭的眼睫,蹙起的眉头,还有微微发白的唇,难得的有了点“我见犹怜”的味道,有徐子骞这种损友,天可怜见的……
医生和司机都已经离开了,沈妙歌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心情等着那小瓶液体一滴一滴地全部流进那根淡青色的血管中,晚间十一点,利落地拔了针头,用棉签按了一会儿,正准备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冷不丁却和一双漆黑色的眸子对上了,沈妙歌顿了下,继续塞,扯了扯被角,“你醒了。”这话其实很傻,但此刻她对着单均昊那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眼睛,她除了语塞还是语塞。
单均昊盯着眉眼沉静的沈妙歌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饿……”
沈妙歌早有准备,淡定地回答,“厨房里炖着粥,不过可能还要等一会儿,你是先喝水润喉还是先吃蛋糕垫肚子?”
单均昊把他没输过液的手伸了出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蛋糕你吃吧,我喝水。”
沈妙歌起身端了一杯水和一块蛋糕来,放到茶几上,看着单均昊犹如被拉长的电影慢镜头般起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