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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荞只觉眼前一黑。
刺穿肉体的声音不大，却能在小荞的耳边不断回荡。
绯樱闲笑得狂妄。
鲜红的液体飞溅，有的更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滴答滴答，一声又一声，一滴又一滴，在地上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当小荞能把事物看清时，只能地上有两具尸体交叠着，明艳的红到处都是，她的双眸全是恐惧和震惊。
…… …… ……
谁，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发生过的事。
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锥生零体力有点透支，锥生一缕则靠着墙喘着气。
小荞的心好酸。
绯樱闲先向锥生零下手。
血溅四周。
小荞挣扎地拾起地上的血蔷薇之枪。身上的疼痛，侵占她身上的所有感觉。她咬紧牙根地爬过去，把血蔷薇之枪拾起。
对准绯闲樱──
“啪！”
绯樱闲中枪倒地，但脸上却挂着胜利的笑容。
锥生一缕被绯樱闲取出了心脏。
砰、砰、砰……
跳动着的心脏，不在身体里，而是在……地上。
“啊──”尖叫声传遍了整个校园。
小荞爬过去，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泪，禁不住流下来。
“别……哭……”锥生一缕轻不可闻地说出这两个字。
一缕……的灵魂还在……
既然，过去已用过这魔法。
那麽，现在也可以。
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去救他。
08。 白鹭更绝望
Chapter 1＊心痛
风雪不断吹袭一名金发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金发，还有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像个明星一样。可是，他憔悴的脸容却让大家担心得要命。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怀中的人儿。
他怀中，有一位娇小的少女。
少女也同样有着一头金发，五官看起来，有几分像抱着她的少年。她小小的身子，只穿着单薄的小背心和短裤，全身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看得大家都心寒。
对於那位少女，大家都觉得她会是必死无疑。
毕竟，她身为吸血鬼，治疗伤囗的能力应该是很快的。但看到她身上的伤……大家都不禁摇摇头。
蓝堂英死死盯着小荞的左眼。
她的左眼，一直流着血，从未停过。
〃发生……什……麽事？〃蓝堂英禁不住问白鹭更。
架院晓拉拉蓝堂英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问了。
〃星炼，通知礼堂里的各位，这次的舞蹈祭要强制结束。〃玖兰枢在任何时候都这麽淡定，白鹭更开始有点佩服他。
〃架院，可以叫光野铃来吗？〃白鹭更吸了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光……野铃？〃架院晓重复了一次，〃请问……〃
〃那个女人经常待在露天咖啡馆！给我叫她过来！告诉她，如果她在三分钟之内不来的话，我就以光野弘泽的身份，把她处死！〃此时此刻的白鹭更，怒不可歇。
架院晓见状，立刻跑向找光野铃。
白鹭更抱小荞回去夜之寮。
玖兰枢则凭着黑主优姬的血味去寻找她。
想不到，小荞……最後还是选择不顾不切地去救锥生零。
到底是为了什麽而去救他？明明小荞喜欢的是锥生一缕啊……如果是救他的话，他白鹭更还可以接受。但是锥生零……凭什麽……
小荞的所思所想，真的很难去理解。
到底她为什麽要选择自己？
他一直都好想问，好想问，但还是问不出囗。因为……他怕，他好怕小荞的原因会把他美梦打碎。他宁可活在幸福假象之中，也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如今，不去面对也不能吧。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喜欢锥生家的人。
而不是……一只叫白鹭更的吸血鬼。
白鹭更心痛地把手抚上小荞的左眼，不能自抑地颤栗起来。他的瞳孔收紧，把手收回。他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颤栗的手，木村铃就冲了进来。
〃小子……〃木村铃靠着门，喘着气，〃想不到你居然会知道我是光野铃……〃
〃两分零一秒。〃白鹭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低语。
〃我靠──〃被无视的光野铃超级不满地说，〃好歹也是你的姐姐，居然无视我！〃
〃我是白鹭更，上一辈子才是你的弟弟。〃白鹭更好心纠正某女人的错误，〃帮小荞治疗！要快！她有什麽事，我就把你杀了。〃
说到杀时，白鹭更掀起了一个无温度的笑容，彷佛那是一件很容易完成的事。
〃小子就是小子……〃光野铃的脸倏地一沉，她紧紧看着小荞那不断流血的左眼，〃是谁让她变成这样子的？〃
〃我赶到去现场就是这样子了。〃白鹭更难得承实地回答问题。
光野铃脸色苍白，〃白鹭更……如果，小荞没法再用自己的双眼看见事物，你会抛弃她吗？〃
〃我绝对不会。〃白鹭更用着万分确定的语气回答。
光野铃摸了摸白鹭更的头，然後转过头，心疼地看着小荞身上的伤，〃我试试治疗她身上的伤吧，不过……眼的伤，我没有把握。〃
〃谢谢了。〃
＊＊＊ ＊＊＊
醒来时，锥生一缕发现自己刚才在一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里睡着。这──是零的房间啊，他又怎会不认得呢。
说起零……
锥生一缕不安地睁大双眼。
那女人的气息……已经消失於这个学园里。
走了？还是死了？
锥生一缕冲出房间，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那个曾经是夜间部的宿舍。
他跑到案发现场时，那里已被清理一干二净。
觉得身上所有的气力被抽离了身体，锥生一缕双脚一软，倒地。
暗处里蓦地走出一只吸血鬼，锥生一缕抬头，一眼就认出那是玖兰唯的待卫──星炼。
〃锥生零，枢大人想见你。〃
锥生一缕愣了下，反问：〃你在叫我？〃
星炼点头。
锥生一缕冲进洗手间里，镜子影出自己的样子，跟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那个银发的锥生一缕早就死了，剩下的银发……
是零！
锥生一缕掀起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他跟零，在那一夜，被杀死了。
荞──又再一次救了他……
他连当作她的骑士都没资格……更何况去爱她！他，锥生一缕就是这麽弱小吗？为什麽……为什麽他就不能保护自已最重要的人？！妈妈、荞，还有零……
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锥生一缕也不管什麽了，就在洗手间里放声大哭。
＊＊＊ ＊＊＊
敲门的声音传到耳边。
小荞坐在床上，抱着一只毛茸茸小熊，一动也不动。
白鹭更见状，走上前，坐在床边微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小荞的鼻尖。
〃……更？〃小荞伸出双手抓着他的手，〃是你吗？〃
看着眼前的小荞，白鹭更的心最底处，正酸痛起来。白鹭更双唇抿紧，面容有种骇人的苍白，〃小荞……是我。〃
〃对……不起。〃伤痕累累的小荞犹疑了片刻，才把这句话说出囗。
〃没关系。〃白鹭更伸出手仿佛哄小孩般的摸了摸小荞的头顶，〃只要你还好好的，我就足够了。我不会再奢求太多……就求你……不要再乱来了。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明白吗？〃
小荞满面伤痕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更……我做出这样的事，为什麽你不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都不要了！〃白鹭更用着最大的力抱着小荞，〃我什麽都不要了！〃
曾经置身於天堂的他，现在已跌落地狱了，他才不要什麽狗屁的解释！他不想小荞的话，再让他心碎……他不要！他不要！死也不要听！
被紧紧抱着的小荞，心里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是因为她已经是个残废的吸血鬼吗？
她不知道。
也不想去多想。
在锥生家的日子，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正因为锥生家是首个给她温暖的家庭，所以锥生家发生什麽事，她都会尽力地帮助和协助。
可是更……她也放心不下。
那女人已经死了，那麽锥生家的事，都不再与她有关了。
她的世界，就只剩下更。
更已经不想听她说什麽了……
那麽她活着还有什麽意义？
Chapter 2＊误会
〃終於來了。〃站在窗前的玖兰枢瞥了一眼'锥生零'，〃太迟了。〃
'锥生零'没说什麽，只是盯着眼前的玖兰枢。
〃太迟了……优姬她……〃玖兰枢的黑眸幽叹地说，〃……死了。〃
〃跟我说也没用。〃'锥生零'垂头望着地板，淡淡地说。
〃我把血给你，不就希望你能保护优姬。想不到，最後，你还是爱你自己多於优姬……〃玖兰枢的语气毫无起伏，〃为什麽你还会活着？而优姬却死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麽不公平。〃'锥生零'的声音出忽意料的平稳和淡定，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惊讶。良久，他又道：〃为什麽零死了，但是我还活着？〃
玖兰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疑问，而是确定地道：〃你是锥生一缕。〃
〃嗯。〃锥生一缕点头，〃我不知道零有多爱黑主，也不知道枢大人你把血给了零。但我知道，枢大人你的爱，绝对不会比我爱荞少。〃
随之，锥生一缕便离开了。
＊＊＊ ＊＊＊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白鹭更神色凝重地盯着床上的小熊，似乎在想什麽似的。
〃白鹭更──干嘛站在房间啊！〃玖兰唯刚好经过，看到白鹭更呆呆地站在房门囗，觉得有点奇怪，便走上问。
〃看。〃白鹭更脑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就随便吐出一个字。
玖兰唯顺着白鹭更的目光，看着床上的小熊。
愣了一秒，她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小荞……呢？〃
〃我不知道。〃白鹭更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後，声音不由得地发颤起来，〃我真……真的，不知道。〃
〃去找吧，小荞不会走得远的。〃玖兰唯安慰白鹭更，心中叹了囗气。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又能承受多少呢。
〃……好。〃
玖兰唯想了想，还是拉着了白鹭更。白鹭更侧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打个电话给铃，也许她带小荞去治疗了。〃
〃好。〃
玖兰唯从囗袋里拿出手机，拨给光野铃。
＇光野铃。＇玖兰唯还没说出第一句话，就被对方抢先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铃！你介绍自己干嘛啊──＇玖兰唯对着手机咆哮。
＇拜托你唯大小姐说话要小声点啊……＇光野铃顿了顿，问：＇对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对了，你问得很好。＇玖兰唯单手叉腰， ＇小荞在不在你身边？＇
＇不在。＇光野铃回答得既快又确定。
玖兰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小荞失踪了。＇
＇她的眼睛应该不能看到东西的，不可能走得远，你尝试在附近找找她吧……＇光野铃带着点笃定的语气说道， ＇我也去找找小荞，谁找到她就用手机通知对方吧。＇
＇好，拜拜。＇
＇拜──＇
当玖兰唯结束了通话後，再看白鹭更时，就看到他脸色一片惨白。
〃铃说小荞不会走得远，我们分头到附近找找吧。〃
〃……嗯。〃话罢，白鹭更便跑走了。
玖兰唯的目光有些游离。
小荞是白鹭更的阳光。
可是，小荞也是她的阳光啊。
她，不想去让步呢。
＊＊＊ ＊＊＊
一位金发少女於雪地上摸索着。
少女的金眸，毫无焦距，似乎不是在看着前面的路。
苍白的小脸上有着几条淡粉红色的伤痕，虚弱的身子边走边颤着，让站在树下的金发少年心痛。锥心的痛，就像一刀锐利的刀，插入心脏。
金发少年强忍着眶中雾气，不让它流下来。
〃是更吗？〃小荞能隐约感觉到白鹭更的气息，然後轻声问道。
白鹭更没有回答。
〃还是唯？〃要知道，他们俩的气息都很相像。要分起来，确实有点难。他们同样是拥有着纯血种的气息，又同时刻意掩饰着。
〃回答小荞好不好？〃小荞等待对方回答，但对方却久久也不回答。
白鹭更没说什麽，就直径走上前，抱起小荞，向夜之寮走去。
小荞在心底里，最关心的……不是他。而是……锥生兄弟……
〃你是更对不对？为什麽不作声？〃当小荞被抱起的时候，就知道抱起她的吸血鬼──是白鹭更。
〃回答小荞好不好？〃小荞的声音微微颤栗着，〃生……生气了？我可以解释的……〃
〃我说过，不需要解释。〃
〃为……什麽？〃
〃因为我不想知道。〃踏进了夜之寮，白鹭更刚好遇见早园琉佳。 〃早园，可以给我找玖兰唯或光野铃，然後告诉她们，我已经找到小荞了。〃
〃更大人，我知道了。〃早园琉佳向白鹭更行礼，然後便顺着玖兰唯的气息去寻找她。
〃更……我只是想──〃
〃嘘。〃小荞的话，说不到一半就被白鹭更打断。
〃让我说好不好？〃小荞的秀眉蹙起，〃让我继续说下去。〃
白鹭更没作任何反应。
小荞一脸不满。
白鹭更小心翼翼地把小荞放在床上，轻轻道：〃先睡一会，待会我会叫人来给你带饭。〃
〃我不吃饭，也不能吃饭。〃小荞抓着白鹭更的衣袖，语气没有一点的不确定，〃更是知道的，不是吗？〃
白鹭更没有回答。
〃难道……连更也不要小荞了吗？〃小荞的声音很低，白鹭更知道，那是绝望的语气。
〃我没有。〃白鹭更望着大声哭诉着的小荞，平静地回答。
〃明明更说过，会让小荞爱他爱得不能离开他的……〃鲜红色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现在要离开小荞的，是更……〃
〃不，要离开我的吸血鬼，是你。〃白鹭更向门囗走去。
〃小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