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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任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保留原有的队籍和职务不变动,暂停部分或者全部番队里的任务,带薪任教真央灵术学院。”
“算是惩罚?”
“一般来说认为是奖励,给有出色业绩的工作者的带薪休假。”
“那就好。”
不就是半年吗?对于死神来说,半年只够打个盹。
“对了,清水君,随行的还有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清水的手抽搐了一下,不长也不短,眼眸中充满了一丝不可察觉迷蒙。在音梦离开后,陡然一下子面色苍白,所有敏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厄运也来的太快了。
“来,手抬高一点,伸直了。”
纠正着同学的动作,清水还是颇有导师的风范。
来真央的第一天,清水也不知道怎么办,幸亏才从真央毕业没几年,学一学老师总还是可以的,而且鬼道课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的课程,却是一门极其容易教学的课程。不过,站在讲坛上还稍稍有些抖什么的,真是尴尬。相较之下,蓝染就轻松的多,顺手的多。白色的教职服配上那张老好人的脸,一副立地书橱的样子。身体薄而直,时不时转过身去在黑板上书写,时不时地指导一下台下的学生,游刃有余,温润又谦和地笑着,假象中的坦荡。
世界反过来了吧?
来真央授课的十三番队人员都不会只负责一门课程,清水除了主要课程的鬼道之外,还会进行一些自由讲学。
“超越时代的东西,有时也会经常发生,这种东西出现的条件,并不是说当事人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在古代中国,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所谓自由讲学,就是无关于死神的战斗素质,纯粹为了个人内在软实力而存在的课程。导师大多是技术开发局人员,可以随意讲关于机械,灵子,人文,现世状况等等的东西。
这些课程本来也是涅茧利向山本老爷子申请开设的。某种程度上算是因材施教?有些孩子虽然斩拳走鬼的课程稍有欠奉,但判断力决断力或者是智力方面才能超常。自由讲学就是为了挖掘这一方面的人才,总队长是为了培养一些智将,文官和参谋官,涅茧利是为了给技术开发局准备后备军,于是一拍即合。总而言之,就是老师自由讲,学生自由不听的课程。
作者有话要说:
☆、真央记事,上课岂容卖弄哲学
而蓝染就承担相对来说更为重要的瞬步和斩术,顺带还有他自己相当拿手的书法。普通队员与队长的区别吗?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唯一的小插曲便是蓝染有时会跑过去听清水的自由讲学。身着便服,表情温和,挑角落的位置坐,将存在感降为零,如果不仔细看,还就真的会把蓝染当成真央的学生。不过,也不清楚蓝染本人有没有察觉,他偶尔确实是影响了清水教课的心情。
“god is dead。不知道有没有同学知道这句话,或者说,是谁的话?”
台下噤若寒蝉,大家都低着头,不是不配合清水的教学,而是根本不知道答案。真央大部分的孩子都是流魂街出身,1900年前后,日本的明治维新不过才开始了三四十年,西学的社会基础相对薄弱,整个尸魂界的教育又都处在相对来说闭塞的状况之下,本来能了解到西学的渠道就非常的狭窄,况且,大多数流魂街出身的孩子,只要做个死神就能满足自己生存的需要,根本不会有这种闲暇去了解关于西方的事物,也许,刚刚的那句英文,就有人没有听懂。
也许是沉默的太久了,一个男声,带着耐心从角落中传出。
“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
“bravo!”
清水夸完了,才看清楚,刚刚回答她问题的是谁。有些尴尬,这尼玛,在别人的课上冒充学生上课很有意思么?习惯性地想要皱眉,却碍于对方不管是明处的自己上司的身份,还是那个不为人知的蓝染惣右介的身份,清水都只能笑笑,以示感谢。
调整心情,把蓝染出现在自己的课堂上这件事情当成一个插曲,按照自己原先准备的讲出来,包括对于尼采的生平,着作,哲学思想的一些浅谈。
接近下课,清水该讲的东西讲完,于是让学生提前解散。
“朽木老师,你是如何看待god is dead这样一句话的,你相信有神么?”
一个看起来小小的女生,外貌上有些弱气,从人潮中奋力地j□j,如同摩西分开红海一样的分开阻挡在他面前的人潮,甚至一脚踢开了她面前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然后到达清水面前,热情的程度简直吓了清水一跳。
思索了片刻,其实这个问题还是蛮难回答的。
“老师觉得,世界上没有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我就不信神的啊。”
“你要知道,无神论者和信仰神的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交流的基础,根本就是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你们完全不是在一种范畴里进行的讨论。无神论者,是从科学的角度进行的论证,但是说白了,也是所谓的经验之谈,因为你根本无法论证,你用来证明神是不存在的所见所得和所谓的科学,以及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不是神让你可见和可得的,反正老师我是论证不出来。”
“好复杂啊,完全搞不明白啊。”
“老师也搞不懂啊,那么轻松搞懂的话,尼采就该从坟墓里出来找你谈心了。”
“也是哦,那下次朽木老师你讲什么?”
“机械。”
“噢耶!那个,再下次课,我们可不可以学义骸技术?”
“这个,老师不是很懂,老师自己的研究方向也不是这方面的。”
看着那个女孩子眼中热情的光芒消退,清水却笑了笑,是个不错的苗子啊,不过看她对义骸这么执着,估计挖出来也是给涅茧利用的。
“如果你很喜欢的话,这次休假可以带你进义骸实验室,可以么?”
仿佛一下子激动到讲不出话来,那个女孩子不住地点头。
“同学,你的名字?”
“平仓,我叫坪仓玲。”
原来是这个孩子。
“好吧,人都走光了,回去吧。”
“我先走了,失礼了老师。”
看着坪仓玲活蹦乱跳地离开,清水笑笑,收拾收拾也准备离开。
“朽木老师,刚刚那个问题,我也可以请教你么?”
蓝染看起来很有耐心地等在讲台的一旁,表情中是一览无遗的求知欲。
看向来人之后,特么的,怎么把这尊神给忘了?
“请讲,蓝染队长。”
“在下想知道,为什么清水说,世上没有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我想我刚刚解释过了,有神和无神都是建立在人类自身的认知上的,但不能够论证人类的认知,是否存在神的干预。”
“关于这一点,在下刚刚听过了解释,但是,我擅自以为,你认为不存在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的观点,不是基于这样的理由,应该有更为个人和感性的理由。”
如果一个人总是被另一个人这样轻易地看透,到底是该觉得欣喜,还是该觉得恐惧,亦或是该觉得悲凉呢?
“我想我个人的理由或许太浅薄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蓝染听闻后,也只是笑笑,欠欠首。
“是在下僭越了。不过,我和清水的观点是一致的,我也不相信世上有谁能真正地不相信神的存在,人生中总归有无法穿越的荆棘丛,这种时候,我会比谁都想去相信神的存在。”
“蓝染队长真是看得透彻。”
清水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无法克制的激动,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和恼羞成怒。
不是惊讶于蓝染的想法,也不是惊讶于蓝染和自己一致的想法。“无法穿越的荆棘丛”是清水上课时无心提过的一句话,“我会比谁都想要去相信神的存在”这句语气绝对不会是蓝染自身的想法,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蓝染看穿了清水的思维模式之后,揣测出的她的想法。
这简直是j□j裸地羞辱,变态!清水暗自下定了决心,只要以后有蓝染在的课堂上,她再也不会讲哲学和人文。
作者有话要说:
☆、真央记事,上课不要随便玩剑
虽说调往真央任教暂停番队的任务,可是,手头上已经开始的大项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掉。于是清水就变成了,白天教课备课,晚上项目,偶尔睡觉的模式。而有时候,鬼道课和自由讲学中间是两节斩术课,清水也懒得移动浪费时间,就挑个角落的位置,趴下,开始补眠。
“朽木老师,老师。”
“嗯?”清水刚刚是睁着眼睛,却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
“蓝染老师刚刚问你可不可以进行对战演练?”
看向蓝染,棕色的眼眸里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温和。
斩术的对战演练吗?
清水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肯定不是特别的好看,拿到站在蓝染的对面,不管怎样,都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刀不是个好东西,杀戮的工具,杀戮的借口。
不过清水不会蠢到以为蓝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她,估计只是玩玩她而已,像搓面条一样的兴致。
很坦然地走上前去,一切都顺着蓝染的意思来,挣扎只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结果,她挑了把浅打,上前才发现,蓝染拿的是竹刀。
叹了口气,眼角止不住抽搐,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蓝染队长。”急忙要去换竹刀。
“斩魄刀,我们要看斩魄刀的,我们还没见过斩魄刀。”“换刀啊。”“换刀了。”
下面的学生开始起哄。
清水微颤了一下,虽然是演练,但是你借她胆子,她也不敢拔刀。
“同学们,在静灵庭非战时特别情况动用斩魄刀是违反规定,你们想让蓝染队长和我受惩罚?”
“的确,斩魄刀对于任何一个死神来说都是异常重要。不过朽木老师,不解放的斩魄刀就等于是浅打。满足一下同学的要求可以吗?”
说完便从腰间抽刀,那把闪着寒光的镜花水月。看似礼貌的请求,却丝毫没给清水拒绝的机会。
拔刀的蓝染,令清水格外向往。对于力量的追求,不是清水的宿命,可是,对于强者的崇拜却是近乎本能。
此刻,无关实力的差距,无关蓝染糟糕的态度。清水只是立刻拔刀,慢了,就是对强者的侮辱。永远不要折损比你强大的人的骄傲。
摆好架势,身上每一份的骨头都保持高度紧张。不要辜负蓝染临时起意的取乐,否则会死的很惨。
“请多指教,朽木老师。”蓝染开口,依旧是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笑意,但平和,松散,主宰却深埋在这个男人的骨子里。
慢慢地走过来,步履平稳,眼神里的寒意,不怒自威。
周围的学生早已经是观众,永远没有投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
“铛”意料之中的疼痛,可不管怎样的心理建设,该疼的还是会疼。
手因为疼痛而颤抖,却更紧地握住剑,眼神不敢游移也没有游移的权力,因为对手是蓝染。
刀擦出火花,溅到清水的手上,一阵灼热的疼痛。
一击不中,蓝染灵活地逆转刀式,斜刺过去,角度很刁,这种情况下要挡,握刀挥刀的姿势势必不舒服,会严重削弱使刀的力道。
咬咬牙,电光火石之间,清水将刀换到了左手。
“铛”清水加大了力度,因为她几乎从来不用左手使剑,左手用刀力度怎样,她是真不知道。
令人几乎送掉剑的疼痛感,清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蓝染悠闲的样子,但浓重的杀气完完全全地压制了清水。
剑从镜花水月抽滑出来,清水的剑上也不客气地带上了杀意。快速抽滑,然后对准蓝染的腰腹斜切,蓝染后退一小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和,手上的动作对准清水的喉头。
清水在蓝染面前消失,是闪华。然后突然出现在蓝染的眼前,刀直对蓝染的头颅砍下去。
蓝染讽刺地笑笑,面对劈来的刀漫不经心地挥刀。
清水如释重负,终于有机会逃脱了。
黑色的刀从对战的中心飞了出去,一下子实实在在地插在了练习场的地上。
清水早就想认输了,可是蓝染没给她这个机会。
蓝染眼眸里带着玩味。
“多谢指教,蓝染队长。”
清水恭敬地行礼,然后瞬步过去捡剑。拉开距离,不是安全距离,却是安心距离。
蓝染依旧是浅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笑容尖锐而又深刻。
“不必过谦,朽木老师,在下也只是险胜一筹。下次也能够请您赏光切磋一下吗?请不要拒绝,可以吗?”
清水,你竟然在我面前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在我挥刀的时候,刀迎上来又撤下去。
“是。”清水平复了一下呼吸:“我的刀输给镜花水月是必然的。”
最后一句话是讲给蓝染听的。
下课后,走在回教职工宿舍的路上。周围很静谧,不知多么久远的樱花树还伫立在路的两旁。虽然不是樱花盛放的季节,但却传来樱草特有的味道。
“手还在痛吗?对了,朽木老师,我可以叫你的名字么?”
对,此刻蓝染是站在清水身旁。其实,清水没法拒绝蓝染的邀约,每天都这么一起走,不过平常是没什么话好讲。
“啊?”无法体会蓝染的用心,尤其是蓝染站立在原地,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