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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天命!”
只是那时的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此等粗俗的话语真心说不出口。
只是关于血统造成的疑虑,到现在还没有消减。天界的孩子都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没见过我那么顽劣之人。
那厢九幺虽然是魔界之人,也算温润的翩翩公子,却不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同我一样。
同阿牛在湖边坐了会儿,听他讲了些在郑家遇到的事情,九幺瞧瞧天色有些晚了,便询问阿牛该不该让我回去。阿牛略略有些不舍,怯怯问道:“姑姑什么时候会再来?”
我算了算日子,正想说半月后,又怕他嫌时间太长,一时有些迟疑,九幺却自作主张道:“三天后如何,我送你姑姑过来?”
阿牛便高兴道:“好啊好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末了送我们走的时候还说道:“九叔真是好人!”
那么些会儿,就改口叫九叔了。我心中一阵好笑,回去的路上,脸上都是笑着的。
九幺执着我的竹竿走了会儿,寻了个无人处准备御风。
刚升空,他就说道:“你倒是很宠那个上仙。”
我知道他能认出洪迟的身份,笑道:“我都是拿他当儿子养的。”
“我不曾想你竟然是天界的人。”说着话语竟然有些凝重。
“守在上仙身边就一定是天界的人了?”我笑他过于武断,“天界老是说神魔殊途,这种话你也竟然信吗?”
九幺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现在的魔界与天界有什么过节,不过按照天界的做法,神魔两界对立也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我宠洪迟,并非因为他是上仙,只是因为我喜爱他,若是四万年前没有天界来北冥搅和,或许我的孩子就如洪迟一般大了。
我看着洪迟长大,对他感情深厚,才如此宠溺,而不是因为他是什么上仙。
我也不会因为洪迟是仙籍,就对他敌视。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九幺才复开口道:“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话语里竟然让我听出了不满的味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沉思了一会儿,却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回答。
我和九幺皆是不相信缘分的人,当初洪迟还是个童子的时候,就是因为喜欢我的初旭珠才常常回他的落生地落遐山,我与他才日渐亲近。洪迟是天界的人,自然相信缘分一说,他每每被问及为什么对我特别亲厚的时候,总说是因为与我投缘。
总不能说,我觉得我与他有缘吧?
神仙又不是凡人,所有所谓缘分都白纸黑字写在命簿上。
可是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觉得牵强,九幺又怎么会相信。
于是便道:“或许是有什么联系,就如我与你要寻找的那个人一样,总归是有什么渊源的。”
“莫不是他是你前世的儿子吧?”语气间竟然有些自嘲。
我要是前世有儿子,也不该是洪迟那么点大吧?
就我这岁数,前世生的孩子怎么也该是个上古的神祗了。
何况我生于洪荒,魂灵都是天地间灵气聚成,也不会有什么前世。
于是我便道:“应该不是这一层关系。”
转念想了想,洪迟生于落遐山,灵识很有可能来自我原来用过的物什,也许是我当年的玩具经过某些契机修得灵识,被某仙子发现,孕育于自身,生出洪迟这个仙胎。
这样一想,便觉得我和洪迟间的过往通顺了许多。
却不能将这层猜测说出。上仙年纪都上万岁,若说他的前世可能与我有些渊源,便不自觉将自己的年岁暴露了。
我这一把年纪,怎么能让九幺知道!
所以就加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像我不清楚我与你到底有什么渊源一样。”
九幺道:“不去探寻?凡人以为一切皆是缘,没什么原因,才不去探寻,但你顺着线索走,总会找到渊源。”
我摆摆手道:“此事还不急。”
当了村边,他又寻了个无人处降落,复又执起我的竹竿,引着我往村里走。
他走得熟门熟路,很快就到门口,阿牛妈已经在家里亲自下厨备下了一桌饭菜,见到我们回来,喜出望外,忙围着我问:“你同你哥哥讲了些会儿话,可是记起来什么?”
我点点头道:“是记起了些。”
九幺表现得很像一个兄长,他搀着我在桌子边坐下,便与阿牛妈攀谈道:“我同小妹讲了些过去的事情,小妹似是有些印象。”
“那太好了,他姑,你终于盼来了!”阿牛妈有些激动道,复而发现了什么,略略伤感,“那么,你可是要跟着你哥回去了?”
我连忙说:“不会的嫂子。”
九幺也笑道:“小妹对这里有些感情了,也不想回去,我想着先依着小妹,在这里找间空房住下。这些东西不成敬意,感谢您这些年对小妹的照顾。”说着拿出了什么。
我看不见,也猜得到是值钱的东西,九幺场面坐得颇足。
阿牛妈有些吃惊,看来九幺拿出来的东西十分贵重,她惊得有些语无伦次:“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过是,不过是……”
我便劝道:“嫂子你收下吧,若不是你相救,我大概已经抛尸荒野了。”
“他姑……我不知道你家竟然那么……那么有钱……”
我无奈笑笑:“我也不知道呢。”
推托了一番,阿牛妈才收下,之后又张罗着帮九幺到镇上找了间空房租下,镇上离村子的距离还有有一些远,阿牛妈原想让我搬去与那个所谓的哥哥同住,让我拒绝了,继续留在她家。
依旧帮她做着活。
日子便又过得平淡却温馨了。
我在镇上住了一个“亲哥哥”,隔三岔五就带我去见见在郑家做工的侄子,逢年过节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五口,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凡人的命数都是写在司命星君的命簿上的,该来的总归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情劫
阿牛十二岁时,遇到了他这一世命定的劫数:郑茹思小姐。
那天正好是我与九幺去见他的日子。
他把牛放在湖边让它自己吃草,随后便如往常般在岸边一棵树下靠着等我们。
我与九幺刚刚降落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一阵脚步声,九幺迅速拉着施了一个隐身咒。
那个脚步声凌乱细碎,伴着微微娇喘,几乎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待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九幺才扯开了隐身的屏障。
我早已在司命的命簿上知道了这一幕的发生,命簿上所定的命数不好随便插手更改,强行更改更是容易暴露我的存在,而且洪迟所历的劫难就会被判定无效,无法升为上神。
我虽然不喜欢天界的制度,但是洪迟一直在为品阶晋升而努力着。
于是我拉住九幺,让他不要过去。
九幺顿住,我能感觉他落在我脸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姑娘直直朝着阿牛奔了过去,阿牛原来正朝着这个方向张望,见跑来一个姑娘,忙从靠着的树上直起来。
那姑娘奔过去,却发现周围一圈开阔的空地,没有什么地方藏身,阿牛靠的那棵树也不过是棵不粗的树,越发慌张,抓着阿牛就说:“帮帮我!”
“随我来。”阿牛立马答道。
“你这侄子真是热心。”九幺看着这一切,淡淡开口。
我知道这是他的劫数,便回报以一笑。
“把人家千金小姐藏在蒲草之下。”九幺继续道,语气里多了些玩味。
我知道九幺是在给我解说发生的事情,于是便问道:“千金小姐?”
“长得不错,大眼弯眉,人类中算漂亮的了。不过这些小姐这种时候逃得那么慌张作甚?”
司命的桥段虽然恶俗,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很称职的神仙,并不会随便乱写。
然而这毕竟是天机。
“那小姐竟然也下得水去!”
此时正是盛夏,那小姐跑得香汗淋漓,想来下水也不是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只是她竟然放得下架子,司命这一世给洪迟安排的情人,倒也十分不错。
不久从另一侧的林子里又跑来一群人,听脚步声大约有六七人。他们见了阿牛,问道:“可看见孙小姐?”
阿牛答道:“我一直在此处放牛,并未看见什么小姐。”
这小子,扯谎何时竟变得如此熟练了?
九幺在我旁边轻笑一声:“难不成这就是那个上仙的劫数?司命果然恶俗。”
司命给历劫的上仙安排的命运往往就那么几个套路,被说一声恶俗也不冤枉他。于是我也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九幺却说:“何以笑得如此僵硬?”
“有么?”我不自觉,微微拉了拉嘴角。
“确实。”九幺肯定道,“怎么,有种儿子养大不随娘之感?”
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但也不像,便道:“这可是劫数。”
情劫情劫,自然是先情后劫。
那六七个人没有多做盘问,其中一个道:“这是郑安的儿子阿牛,定是不会说谎的,我们到别的地方去找找。”
郑安就是阿牛的父亲。阿牛家里原来是姓苏的,只是他父亲在郑家做长工,才改了这个名字。
“阿牛倒是占着老实人的名号骗了他们。”九幺评论道。
我不语,继续听下面的情况。
“他把那小姐从水里拉出来了,真是狼狈……”
我自己是水生的,入水衣衫都不会湿,但是凡人不同,想必那郑家小姐必是十分尴尬。
那郑家小姐却不如我所想,她只是抱怨了句:“衣服都湿了。”
然后就问道:“你是郑安的儿子阿牛?”
“嗯……其实,我大名叫苏寒。”
难得见他那么扭捏的样子。他这个大名还是我给起的,只是没多少人用。阿牛签的不是长工的契,自然名字没有改。
九幺也从未听过他的大名,问我:“这是他大名?”
我点点头道:“随手起的。”
“倒不像牧童的名字。”
我只是觉得寒之一字,极适合洪迟,便给阿牛按上了。只是村里人都不太识得文墨,苏寒二字未免有些过于文绉绉,大家便都只是叫他阿牛。
“他倒是该谢你给他起个那么好听的名字。”
那厢郑家孙小姐也觉得这名字不像是牧童,哧地一声笑起来:“真不像是个放牛的。不过,我听我太爷爷说,过了年要让郑安的儿子给我哥当书童,就是你了吧?”
“我爹没和我说……啊,你不冷么!”阿牛这才发现郑家小姐浑身还湿淋淋的。
“阿牛竟是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那小姐……”
我料想到会是这样,那小姐浑身湿透,阿牛是个细心的孩子,必然会这么做的。
我便嗤笑九幺:“情窦初开的少年都是如此,怎么,你竟然没有经历过?”
九幺也笑:“倒还真没有哪个女子浑身湿透地要我去给她套衣服。”
郑小姐扭捏着接受了。夏季日头大,但她的衣服也得晒一会儿才会晒干,于是她便与阿牛聊天起来。
我听见她走向那头牛:“这就是我家牛吗?”
说着似是要摸,那牛哞得一声,惊得郑小姐一声娇呼:呀!
阿牛忙过去牵起牛鼻环上的绳子,对郑小姐说:“你老是在院子里,这牛当然没见过你。”
“哎呀,我在院子里都快闷死了。奶娘老是叫我绣花。”
“女孩子就是要绣花的……”阿牛低声说着,口齿有些不清。
“哎呀,过了年你到我家做书童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多闷了。”
那个郑家小姐倒也是个好性子,不像是别的深闺中的小姐一样。但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她也无缘与阿牛相见了。
“那你是逃出来的么?”阿牛问道。
“嘘!”郑小姐突然压低声音,“谁说我是逃出来的,我只不过出来透透气。你看我的手!”
“你是个小姐……” 阿牛就腼腆得多,也知道大小姐的手不好随便看,连忙摆手。
“真是的,又没人知道,别说出去就好了。在别人面前都要守规矩,真的太难受了。”说着似是又是要将手递到阿牛鼻子下面。
“这个小姐真真的有趣,倒像是我们夕峡城的人。”
九幺对郑小姐十分赞赏,我也喜欢郑小姐这样的性子。九幺是魔族,天生不喜欢束缚,我亦是,只是这万万年来规矩守惯了,何况心冷,再也找不到幼年时满山撒野的激情。看着那个小姐,却也十分喜爱。
他们俩坐下,那小姐又叽叽喳喳给阿牛讲了些内院的事情,都极为琐碎,末了,她摸摸衣服,觉得干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道:“这些事情你明年就都知道了,我们家规矩不多,我哥老是喜欢到内院来,你跟着他,就都看到了。”
阿牛也跟着站起来。
郑小姐整整衣服,问阿牛:“乱不乱?”
阿牛给她指出几处凌乱失礼处,那郑小姐在阿牛的指导下又理了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