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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王员外此前是绝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敢来在老虎头上拔毛,还只为了请个大夫……这莫不是闯进来个疯子吧?
想到眼前这疯子拿着刀正对着自己,他心里就更怕了。只求诸天神佛、四方天神开开眼,让他顺顺利利把这煞神给送走,到时候他必定潜心行善,再不到街上强抢民女了!
☆、疗伤
花铁干等人此刻的确是在回春堂,其中缘由,狄云算是猜对了一半。
另一半则是因为汪啸风同水笙。
那血刀老祖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善人,对这郎才女貌的小鸳鸯也自然没什么温柔和蔼,下手没轻没重,不单单是汪啸风断了一条手臂,就是水笙,暗地里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如此当时武功未成的狄云才能在这两位名家之后的手下逃生——他们到这麻溪铺的回春堂里,也有一半是因为这方圆数十里只有这一个叫得上名号的坐诊大夫在。
此时汪啸风正冷汗涔涔地任须发皆白的老大夫给自己接骨,口中控制不住地j□j出声。水笙虽然心中对这个自小一处长大的表兄有些失望,到底还是有十几年朝夕相对的情谊,又是一颗心都在汪啸风身上,自然看不得表兄这样痛苦,便对着大夫殷殷叮咛:“李大夫,您可不可以轻点手?我表哥看起来疼得厉害。”
李大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这四人一进门他就看出是那些杀人不用赔命的江湖游人,当即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人活在世上啊,最重要的就是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若是此时在他看诊之时叽叽喳喳的是乡村来的野汉村姑,他自然是一个白眼砸过去,摆出他神医爱看不看,不看就滚,怕疼你就别生病的架子,可此时这说话的人是身负刀剑的武林人,那事情可就大不一样了。
李大夫嘴唇发颤,带着他下颌那稀疏的白胡子不停抖动,对水笙的叮嘱是照单全收:“小姐说的是,是我手重了。我这就轻点,这就轻点。”
其实汪啸风这骨头断了有段时间,又没有及时处置,本就已经长错了位置。趁着此时那伤口尚未完全在错误的地方长齐,一股气把它扭回原位,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可如今这大夫忌惮这些武林中人,生怕一个多嘴就惹来杀身之祸,就顺着水笙的嘱咐放轻了手脚,这样的后果,自然是汪啸风吃了大亏。
只是李大夫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把这几个煞神送走,就避走他乡,再不回这麻溪铺。想来到时候这些人,也找不到他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想到此处,李大夫都有些自得。也就是靠着这份趋利避害的能耐,他才能活到这把年纪啊。
正在此时,回春堂的门就被人用力砸开了。
花铁干身为江西鹰爪门的掌门,又是成名多年的南四奇之一,什么时候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当即就从如何把那看尽他丑态的小混蛋逮出来宰掉的思索中回过了神。他本来儒雅威严的面孔一旦沉了下来,还真有些冷面阎王的气势在。
当即就把踹门而入的那两个人给唬了一跳。
不过来人显然也是惯常横行的人,愣神不过片刻,就恶声恶气地冲着李大夫吆喝起来:“李老头,我们十八姨奶奶生了病,快拎上你那破箱子跟我们回王家。慢了一刻,可就叫你知道知道这麻溪铺里头谁是天。”
这深更半夜破门而入,还如此作态,摆明了就不是好人。这让素来以除暴安良为己任的仁义陆大刀如何能坐视不管。
故而那两个小厮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身子一轻,被人从门内踢了出去,随之传入耳中的还有一声暴喝:“我倒是想看一看你们麻溪铺里头谁是天。”
李大夫真是恨不得自己早死两年,就不用面对眼前这种糟心事了。这江湖人得罪不得,麻溪铺的员外老爷也得罪不得,得罪了这王员外,那他十里八乡的三亲六戚日后岂不是要日日戳着他李善的脊梁骨骂他祸害人?
那小厮之一刚想破口大骂,另一个年长一些的就揉着腰拦住了他。这年长些的也算是王员外的心腹,走南闯北,见识是要比这新提上来的黄毛小子要强,一看那摆在桌上的短枪和鬼头刀,就知道今日只怕是碰上了硬点子。当即就把那嚣张气焰一收,笑得卑微而无奈:“哎哟,这位大老爷,咱这不是奶奶生了病,心里头着急就随口一说么,哪能这样计较呢?”
陆天抒是直爽,可不是呆笨,哪能看不出这人前倨后恭是在察觉了他们几人的身份之后。只是这些日子他糟心事太多,见到这两人也就是狐假虎威的小喽啰,讨了饶也就罢了,顿时掌心在桌面上重重一拍:“既然如此,还不快滚。”
年长那人当即就想离开,却被另一人拖住了腿:“姨奶奶病得厉害,咱们要是没请到李大夫过去,只怕要是不好。这姨奶奶出了事,老爷肯定要扒了咱们两个人的皮啊!”
年轻人脑子活,心眼多,先前没反应过来眼前几人的身份,后来顺着同伴的目光算是发现了端倪,当即就看出眼前这老者就是那最好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呆瓜,这还不赶紧示弱。说不定哭个两声,这老头就看他们可怜,把李大夫那老家伙送出来了。
陆天抒还没开口,就见那小厮已是伤心至极地哭了起来:“我那老母亲还靠着我得的赏钱养病,姐姐的嫁妆也没有着落,如今就因为请不回大夫,我们一家只怕都要喝西北风过日子了。老彭啊,咱两的命都是一样的苦啊。”
陆天抒既然外号就叫做仁义陆大刀,这心自然也是硬不到哪儿去。见那小厮哭得可怜,这恶人的姿态也就摆不下去了,他犹豫了片刻,转身冲着那还在不停擦汗的李大夫问道:“大夫,我这侄子的手可是包裹好了?侄女的伤是不是有大碍?”
李大夫一听这话头,顿时心中一喜,只觉绝处逢生,柳暗花明,当即连连点头:“无妨无妨,我给你写两副方子,一天一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保管痊愈。”
“那您就随……”陆天抒回首看了还在抱头痛哭的两名小厮,正要开口放人,就听花铁干猛地出声阻止道:“慢着。”
陆天抒现在看自己这个义弟十分不顺眼,有心不理会他的话,又想着在水笙、汪啸风两个小辈面前如此闹开实在是不像话,当即也不接茬,也不阻止,就黑了脸站到水笙身旁去。
花铁干被大哥如此下面子,也只是眼底暗光一闪,旋即自己给自己解了围:“你说你们是王员外家的家丁,可有什么证据?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歹人买通来劫走李大夫的呢?”
这话说出来唯有汪啸风瞬间凝重了神情,其余众人包括这话中要被劫走的李大夫都心中好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头子,谁这么想不开,大晚上破门来劫啊?
只是碍于说话的是花铁干,那两名家丁才没有喷笑出声。
可他们虽然没笑,这表情里的意思可依旧表明了心中所想。花铁干面色一沉:“若是你们不能证明,我自然不能看着李大夫大晚上地同你们离开,否则就是对不住我自己的良心。”
陆天抒正想骂一句你还有良心,就听那年长家丁抖着声音,指向李大夫:“我在麻溪铺多年,大夫该是认得我的。”
花铁干见那李大夫果然点头,犹豫片刻,还是觉得心底不安:“不行,这大晚上的,让李大夫一个人出诊我心中也是不安,不如就让花某陪李大夫走这一趟好了。”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许久,才由年长那位开口:“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生了病的是咱们老爷的小妾。李大夫是大夫,年纪又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倒没什么妨碍,可大侠您……”
“无妨,我自然在外厅等着就是。”花铁干也没准备在半世英明后多个辱人清白的采花贼名声,听了这话自然是退了一步。
要不是顾忌这那对年轻男女受了伤,必定会来找李大夫,花铁干也不愿意这么大半夜地陪一个小大夫去出诊。只是狄云他是一定要杀,这未杀之前,自然要多加留心了。
☆、见面
花铁干见过的奢华绝不算少,王员外的宅子就算再精致,本也不该让他动容。只是湘西麻溪铺这样的小地方,一路所见都是像之前村子里那样的简陋的泥木房子,猛然间看到一座可比自己住宅的豪华院落,饶是花铁干再见多识广、处变不惊,此时也是一愣。
尤其是在外间等待的时候,还听到那所谓王员外的小妾在里头娇声叫疼。声音婉转悠扬,简直像是恨不能将整个麻溪铺的人都给叫起来,顿时就让他眉心一蹙。想起方才那家丁明里暗里提到的这户人家同官府之间的瓜葛,这才将心头翻涌的不快厌恶给压了下去。
他自然不怕这小小一个偏远之地的县令,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又有江湖人同官府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说法在,他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了对方。
就这么坐了一个多时辰,花铁干才等到面色发白的李大夫。
“里面的人病得很重?”花铁干见李大夫同之前相比显然虚弱不少,当即也不离开便开口问道:“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倒是精神十足啊?
李大夫在今晚前来问诊的人当中,最怕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文气的大侠。另一位虽然用的是霸气的鬼头刀,发起火来雷厉风行,可看在李大夫的眼里,却远不如眼前这一位来得阴沉。
此刻听到花铁干问话,李大夫当即就打了个冷战:“人老了,身子骨不比年轻的时候,不过是半个晚上没睡,精神头就不行了。”
花铁干闻言,将信将疑,却也不能说人家随口在忽悠他,便甩手迈出门外:“走吧,回你的药堂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王员外铺满了香末的小道上走着,两侧是烧的通明的红烛,大半夜的,也将整间屋子照得通明。花铁干猛地想起方才隐约见到李大夫的衣角似有血迹,当即顿住了脚步。
李大夫没有防备,险些撞上花铁干的后背。
“这王员外的姨奶奶生的是什么毛病?”花铁干回身,就着火光紧紧盯着李大夫的眼睛,目光锐利似刀锋,仿佛轻易就能割破对方的所有伪装。
李大夫吓了一跳:“就,就得了风寒,上吐下泻的……”
“风寒?”花铁干冷冷一笑:“上吐下泻还能叫唤得这样大声?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你衣服上的血,是那姨奶奶吐得厉害,连血都吐到你衣角了吧?”
李大夫本也和那病人没甚关系,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些把眼前这些煞星们送走,赶紧将这倒霉催的日子过完就算。眼见此时再不能瞒住,当即就将方才屋中所见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刚我一进屋,就被一个恶汉子给挟持了。他让我给个伤了后脑的姑娘看诊。那姑娘估计是撞到硬物上,头都破了个大窟窿,我费了些功夫才帮她把这伤口给拾掇齐整了。”
“花大侠,我看那恶人十有j□j是威胁了王员外。”李大夫一心将方才自己的知情不报给掩盖下去,话也就自然多了起来:“您可一定要将这坏人给抓了,省得他继续祸害咱们麻溪铺!”
花铁干一听,就猜出这恶汉到底是何人。
他心中冷哼,这小子果然不是好人,先前还装得一副普济天下、仁义无双的模样,也就只有陆天抒那样的蠢货才会全盘相信又感恩戴德。看吧,如今为了求医,那小子连私闯民宅,劫持百姓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可见从根子上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心中冷嘲,脚下不停,当即丢下李大夫,身形一闪,就重新回到了那王员外的屋子里。
果然,抱着受伤女子正迈步从屋中走出的可不正是昨夜那假和尚,臭小子。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陆天抒和水笙那吃里扒外的呆丫头都不在,看这两人还怎么从他手下逃命。花铁干懒得和狄云废话,短枪直直向前,就往狄云的喉头直取而去,显然是想要一击必杀。
狄云没料到已经离开的花铁干又重新杀了回来,一时怔神,就失了逃跑的先机。如今再想要逃,已经是来不及,可迎敌而上……狄云迟疑地看了看怀中的师妹,当即一狠心,转身弯腰用背后硬扛下了花铁干刺过来的一枪。
他身穿防身宝甲,又有内力护体,这一枪花铁干不但没有刺中他的身体,反而被内力一震,险些将短枪脱了手。
花铁干本是记起他身上宝物才这样专挑咽喉部位出手,却没想到这宝甲的背部居然比正面威力更加巨大,当即见猎心喜。
短枪既然刺不进,就揉身上前,打算一掌拍碎这小子的天灵盖,然后脱了这宝物收归己有。
狄云躲过一枪,当即想要逃,却发现退路都被封死,转身之后恰好就将怀中戚芳的头部送到了贴近之后的花铁干掌势范围,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焦急悲愤和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迫得狄云来不及细想,小腹一缩,身子一低,埋头就向花铁干的胸肺撞了过去。
他心中念头极简单,只要这样弓着身子,就可以将阿芳护在身体下。哪怕是自己被对方给打死,也不能眼看着阿芳在自己眼前被人所伤!
花铁干被这种弯腰撞人的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