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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弹齐发,神才可以躲过去吧。她在最后一刻心里泛起一丝嘲讽。
忽然,她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随即便是大腿,而后是腰侧,眼前发黑,神志也不再清晰,但是她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头部被一片冰冷所覆盖,浓浓的血腥味传入鼻翼,她缓缓倒下,耳旁是程惜之倔强而凄凉的声音。她说:“我是程家女儿,怎么能欠你的情。程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静琬随即眼一黑,似乎坠入无限深渊。
她看到程信之,在樱花下安静微笑的信之,她觉得再也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么温柔的他,只能够在远处眺望他品茶的身影,她也看到那个高贵雍容的谨之,曾经风光无限的慕容夫人,她只是静静坐在石椅上,神色难测,还有纯一,那个如火一般耀眼的女孩,她穿着修女服跪坐在神像前,神色安宁。还有分别那么多年的父母,她伤心的在母亲怀抱里哭泣,学着小时候那样唤母亲“呒妈”,声声催人泪下,她宁愿人生重新开始,再也没有慕容沣,没有程家,没有扶桑,她宁愿相夫教子,安宁一生。母亲一如往日,只是安静的对她说,“忘了吧。忘了吧。”仿佛随着那句话,所有的惊心动魄,爱恨纠缠,所有隐藏在政治,隐藏在战争背后的爱情都能够统统散去一般。她闭上眼,在母亲怀里睡去,今夕何夕,再也没有忧愁。
她睁开眼,白色的帷帐映入眼帘,浑身都在剧痛,嗓子也像发烧了一样,耳旁有人兴奋地喊:“将军!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她皱起眉,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站在床边,眼神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都在颤抖。她素来不愿多与男子接触,如今也是冷冷的将手抽了回去,声音沙哑地说:“敢问阁下是谁?”
那英俊男子及身边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有人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最终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微笑着对她说:“在下慕容沣。”她困得厉害也疼的利害,也没有心思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索性毫无礼节的点点头,“尹静琬。”而后又沉沉睡去。
慕容沣溺爱的看着床上女子的睡颜,喃喃自语道:“静琬。或许重新开始于你也不过是一种解脱。”
又是一年春日。
静琬的伤终于好了大半,她只觉自己凭空长了许多岁,却对那么多年的记忆毫无印象,她是慕容沣的夫人,父母早在战乱中失散,因为随他征战时不幸中抢而昏迷,她多年的记忆只被这些话语寥寥带过。
杏花落如雨,将军府里最幽静的地方便是只有一间茅屋的杏花阁了,这里是将军府的禁地,她一路走过去,只觉幽香满园,而就在那不远处的茅屋前,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女子,面容娟秀,看着她似乎并不惊讶。
“尹小姐。”那女子年岁比她还小,双眼却是一片死寂,“当日救命之恩惜之永生难忘。如今惜之早已了却尘缘,尹小姐也去寻找新的开始吧。”
静琬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明白被下了逐客令,只得怏怏的走远,杏花落在幽静的小道上,零落成泥碾作尘,惜之静静的看着静琬走远,记忆忽然被拉长。
——那年姐姐初嫁之时,似乎那些落花也如同眼泪一般纷纷花落。
如今。天地间便只剩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