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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凉雨来到君久宵榻前的时候,手脚都有些发软,她怯生生的蹲在君久宵床前,屏息凝视,动也不敢动。
好半天,她发现君久宵气息平缓,似乎并没有比在崖底更糟糕的样子,稍稍放下心来,她试探一般地,悄悄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君久宵颊边的温度。
温温的、暖暖的……
她轻轻抚摸着,纤细的手指像羽毛一样拂过君久宵脸上可怕狰狞的伤处,如果他没受伤的话……那该是……多么风华绝代的人啊……
似乎那一碰牵扯到了君久宵的痛楚,他长长的睫毛一颤,慢慢地睁开眼眸,黑眸如漆,三分光耀,七分深沉。
夏凉雨吓得呆若木鸡,她马上反应过来,急忙忙结巴道:“我我我、你你你——”
“你是谁?”君久宵低哑地说道,声音就像深海的水流,平静莫测。
夏凉雨呆了呆,小手微微攥紧,她不知道自己鼓起了多少勇气,看着那人,宁静而坚定地说道:“我叫夏凉雨。”
君久宵眨了眨眼睛,并不作声。
夏凉雨继续一字一句地道:“谢谢你救了我,因为你,我才能活下来,李大夫说,你双腿受伤,可能这一生都无法行走,且面容损坏,可能因此也没有小姑娘敢嫁给你,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想要报答你,也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是,我愿意把我所拥有的,全部都补偿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帮你拿到,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语毕,她一眨不眨的望着君久宵,仿佛什么都可以承受那般,神色认真而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期待么~期待么~~哈哈,下一章明天啦!……看来木有人期待……
☆、中二的心思你别猜(二)
“都处理好了吗?”君久宵倚靠在床头,黑发如墨,缎一般铺洒下来。
君无琴正好往脸上贴完李怀仁大夫的人皮面具,闻言道:“放心吧,大哥,我保证万无一失。”
君久宵沉吟片刻,并未出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君无琴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下一痛,她暗地里咬牙,不管发生什么,用何种手段,都势必要帮哥哥把天命拿下!
“她快醒了,你去吧!”君久宵淡淡说道,闭了眼睛,用手掌和手臂慢慢移动着身子,静静躺下。
君无琴轻轻应了声,变了气息,朝夏凉雨的屋子的走去。
一天的缓冲时间,君久宵比之先前冷静了不少,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君家有如今的地位和势力,都是他一步步规划谋策出来的,这其中有多少凶险,他也都千方百计的过了,可是如今,面对一个不过十岁的小女孩,君久宵自问有一千一万种方法能让她臣服于自己,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迟迟不敢下定决心,似乎那样,并不是他想要的。
自古以来,君家和命依之间,从来不是爱人就是仇人,对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他要掌握她很容易,可是要她爱上他,君久宵不由眉心微跳,他自己都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又怎么会了解该如何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呢?
他微微皱眉,更何况,人家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
君久宵抚额:还是随机应变吧!
他听到夏凉雨的足音,赶快放松了身体和表情,装出熟睡的模样。他察觉到她的气息,像阵风,透明轻柔,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他估量着应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才不会吓到这个小小的孩子。
却没想到,一只冰凉的小手竟然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君久宵心下怦然一动,他赶快镇静心神,假装昏睡,可是那只小手却不肯见好就收,反而像细雨那般,清凉的拂过他脸上的伤口。
君久宵心里微微一沉,他慢慢睁开眼睛,便见夏凉雨呆吓的表情,想笑,心下则忍得辛苦。
“我我我、你你你——”
君久宵道:“你是谁?”
他等着她的回答,脑海中一片空白,不做任何准备,不思考任何事,就那么静静的等待。
他告诉自己,不要对十岁的孩子期待太高,不要吓着她,要小心的与她相处,做出无害的样子,小孩子不是都很喜欢小动物吗?他得让自己看起来像只无害的受伤的小动物,才能把她骗到身边来。
尽管君久宵其实并不知道,他表现的很不成功。
他生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惜夏凉雨看起来非常淡定,表现的就像一个稳重的大人,咬字清晰的说道:“我叫夏凉雨。”
君久宵心里想,我知道你叫夏凉雨,你现在是不是该问我是谁了?
然而现实永远是最让人意外的。
夏凉雨用细细的沙哑的嗓音,缓慢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因为你,我才能活下来,李大夫说,你双腿受了重伤,可能这一生都无法行走,且面容损坏,可能因此也没有小姑娘愿意嫁给你。”
听到这里,君久宵的心一沉到底,痛如刀割,他咬了咬牙,差点就决定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打断她的腿也好,下毒药也好,不管是变成仇人还是什么都得把她绑在身边——几乎失去理智。
然后他听到夏凉雨继续淡淡坚定的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想要报答你,也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是,我愿意把我所拥有的,全部都补偿给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帮你拿到,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君久宵一颗心几乎揪成两半,原来从地狱到天堂,只需要她一个眨眼的时间。
她那么平静而坚定,她说出的话,带动了他的心跳,让君久宵无处可躲,“扑通”、“扑通”,那是他头一次感觉到心脏是如此真实的存在着,鲜活的跳动着,因为她而喜悦,为她而痴狂,被她主宰着喜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唯一吗?
一半的他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他深深的不可思议,并且深深的震惊着,可是另一半的他,却因为她的话幸福的难以自持,欣喜的几欲落泪,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
糟糕,要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
她静静的等待,没有丝毫的焦急与不耐。
君久宵悄悄的深吸了口气,他可不能被一个小姑娘压下去,必须要掌握主动权。
“什么……都可以?”
君久宵试探的问道,面上一派不动声色。他心里窃喜,其实他的双腿并不是摔下山崖导致瘫痪,而是中了魔上尊的毒,这种毒虽然无药可解,但是飞云暗影已经开始找寻制造解药的方法,而他的脸,从小到大他的脸不知道被自己抓烂过多少次,比这更严重的都有,无琴手里头还有顶级生肌药膏,他不仅可以恢复自己的容貌,连带着小丫头……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
“什么,都可以。”夏凉雨回答的掷地有声。
君久宵眨了眨眼睛,手指微微攥紧,他怕一个忍不住快乐的笑出声来。
“那么,你先帮我个忙吧!”
他淡淡的说道:“去找一个人,他在百味阁,名叫郁飞。”
一个时辰后
夏凉雨发现自己摊上事儿了,看到那薄薄一张纸片上简单铿锵的几行字,她有种泪奔的冲动。
她古文并不是很好,书写更是完全上不了台面,但是大体的意思,夏凉雨还是明白的,这就是一张血淋淋的卖身契啊!
原来、原来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君久宵!惨了……GAME OVER……
君家公子,江湖人称“九霄宫主”,单单是他的名字,就已经是神话般的存在。听说他武功深不可测,又才兼文雅,卓尔不群,为人八面玲珑,多智近妖,锦上添花的是,君久宵样貌风华绝代,似乎是老天怜宠偏爱,将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赠与了他。
夏凉雨一阵手抖,完了完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退一万步,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君久宵的真实状况,如果她签了,那天下女人一口一唾沫就淹死她,若是不签……
夏凉雨颤巍巍的扭头,瞄一眼身后仿若身披黑夜的俊俏少年——腰上缠绕的钩刺软鞭,少年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抚了抚鞭子的握把,夏凉雨一哆嗦,立刻回想起他先前暗示的那好几种凄惨的死法,脸色“唰”变白了。
在被唾沫星子淹死、被广大人民群众用一万种方法虐死、以及被丫抽死之间,夏凉雨决定忍辱负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娘招了!
我招了还不行吗!
夏凉雨抖啊抖,慢慢的,一寸一寸,视死如归的,在那张卖身契上,按下了自己鲜红的大拇指印。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会被骗一阵子的,男主会继续装一阵子的,等他装完了逼,这文也就差不多over了~!
☆、中二的心思你别猜(三)
“怎么了?为何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君久宵脸上覆盖着半边银勾面具,他观察了夏凉雨好一阵,开始时,小姑娘还文文秀秀的给他端茶送水,虽不说笑的多开心多真心,至少人家还愿意装着点好脸色,可是现在……
夏凉雨立刻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听到救命恩人问话,赶紧心里给自己打气,眉眼弯弯笑道:“怎么会,城主大人,凉雨没有不开心。”
君久宵扬了扬眉,轻轻咳了咳,叹道:“是吗?可我觉得你笑的太假了。”
话一出,夏凉雨背后一层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脑中掠过从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不尊重主子的各种严重后果,当下脸色惨白道:“不、不是的、那个什么、城主大人、我、奴婢是、是、离乡情切,奴婢、奴婢罪过!”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好歹还有点危机感,知道把学校用来对付老师那套肚子痛不舒服稍微绕个圈,改成比较贴近现实的离乡情切,天知道她来古代才一年根本就没有和大人物打交道的经验,谁知道天下官腔究竟是个怎么说法啊!
君久宵不动声色,看来是吓得有点狠了,他垂下眼帘,抚了抚袖口上压出的褶皱,然后蹙眉看了夏凉雨一眼。
夏凉雨收到信息迅速上道,勤劳狗腿的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拉扯住君久宵压皱的那块衣料,兢兢业业的抚平着,同时不断催眠自己:我就是个熨衣斗我就是个熨衣斗我就是个熨衣斗嗷嗷嗷!!
“继续,”君久宵好整以暇的靠在软垫上,懒洋洋的气息散发出来,就像一只午后欲睡的大猫。
继续?
夏凉雨抽了抽眼角,什么继续?她不敢向大老板过问,免得留下蠢笨的印象,只好自己猜测,莫不是嫌她弄的不够平整?那就稍微弄湿一些——
在口水和茶水之间僵硬片刻,夏凉雨伸爪朝小石禅桌上的茶杯够去。
君久宵一怔,没明白过来小丫头想干什么,直到她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想把那杯茶水往他袖子上倒,“你——”
夏凉雨本来就紧张的脑子一团浆糊,再被他一吓,手那么一抖,整杯茶就欢欢快快的倾洒在君久宵洁白的衣袖上。
夏凉雨倒吸一口冷气,根本就不敢看君久宵的脸色,她小小个的像是八爪鱼往地上一扑,缩成一团,抖的跟风中落叶似的,小声颤道:“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啊!”
君久宵有些不敢置信,或者说匪夷所思的看了眼自己湿淋淋的袖子,忽然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好蠢的丫头……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他不由抚额,却又觉得小丫头瑟瑟发抖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可爱的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不对不对,要威逼利诱,先把她的脾性给治了,这样日后才好办事。
可惜君久宵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用来思考的片刻沉默成为了夏凉雨记忆中以为的死缓,她怕死怕的要命,也怕疼怕的要命,君久宵在思考处理方法的同时,她也在考虑解决此刻状况的方法。
她不专业的分析了现在自己不过是个乡野的粗丫头,君久宵又是何等人物,难道他城里缺服侍的丫鬟婢女吗?她身无分文,还是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到底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君久宵这样做,甚至要带她去九霄城。
夏凉雨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君大城主有特殊癖好,偏偏她还傻不拉几的自投罗网。
“城主大人,请您不要生气。”夏凉雨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苍白纤瘦的手指捧住君久宵湿成一片的长袖,哑声道:“我帮您舔干……”
话未说完,她的额头被一根冰凉柔软的手指抵住,她动作一顿,方才聚集的壮士扼腕之勇迅速消散,眼眶微红。
君久宵慢慢倾过身子,手指滑向夏凉雨尖瘦的下巴,轻轻一挑,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夏凉雨惊惶的望着君久宵沉静的脸色,心底不由地有些发毛,她现在觉得,刚才的君久宵其实没有生气,而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君久宵,很可能才是真的生气了。
“对、对不起——”她下意识地回答。
君久宵到底是三十岁的人了,他的考量自然比夏凉雨多了太多道行,即使现在心里积了怒火,他仍然清醒的分析着现状,并做出最有利的措施。
“我不是那样的人。”君久宵淡淡的说着,那双漂亮沉静的眼中,没有一点开玩笑的神色,“你想多了,孩子。”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那声孩子,夏凉雨放松下来,喃喃道:“那你为什么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