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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步步紧逼……是在质问我?
“俊表……”我的声音有点干涩,“你今天很……奇怪。”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以前是下定决心,绝不会把自己是穿越的这个事实告诉别人,后来被秋佳乙和金丝草知道以后;似乎心里的防线有那么一丝放松,至少在她们两个人面前没有怎么避讳。
后来金丝草死了;具俊表和尹智厚调查我;又让我一阵紧张,下意识想隐瞒所有的事情,甚至在想,就算秋佳乙承认了,我也不会承认,只要我不承认,别人又怎么会有什么证据呢?
现在具俊表却这么问我,像是在逼我作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回答似的,我想起那次他们的调查无疾而终,我本以为再没有什么事情了,难道是我想错了?他们只是装作把事情抹过,实际上还是非常在意,等着我露出马脚?
不,不,我们从小长到大的,相处都很好……我是不是应该尝试相信他们?把自己在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秘密的交给他们?他们会保护我的,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也会保护我的,就算知道我是穿越的,也会不计前嫌的,对吧?对吧?
可是,作为朋友为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个秘密?不分享自己的秘密就不能作为朋友?就算是隐瞒,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是不是穿越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的脑袋极度混乱,不停地尝试说服自己相信他们,又不停地反驳就算是最最交心的朋友,也有保留秘密的权力。
我看着面前的具俊表,想起多年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随口说的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俊表,你是要我说什么吗?”我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微笑。
具俊表可能没想到我会反问他,愣了一下,然后不自在地说道:“怎么会?我只是想,如果爸爸不死就好了……鬼才想管什么神话集团!”
看着具俊表,看着面前这个总被我调笑着私下称为幼稚园智商的男孩子,恍惚间,终于看见他的形象和我一贯的认知重合了。是啊,当时我看电视剧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我说——“具俊表要多多感谢他妈妈骗了他,不然他永远不会长大。十几二十年之后,他所有的任性幼稚就再不会有丝毫的可爱,那个时候,他的人生,会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我还说了,“如果具俊表没有经过这一次改变,那么他和金丝草也将会是一个悲剧。”一部偶像剧画上句话的时间在他们最美丽的年华,可是生活却不是以“王子与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结尾的。20岁,才不过是人生起航的年纪而已。
“俊表!”这个时候,金丝草突然出现,“我敢确定伯父没有死!不要相信阿姨的话,她只是想分开我们而已!”她又对我说,“闵信惠,你终究还是不把俊表当做朋友吧,也是,这可关系到你最大的秘密,你怎么敢说呢?”
看着这样气势凌人的金丝草,我忍不住讽刺:“金小姐,才一会儿工夫不见,变化挺大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又失忆了呢。”
金丝草气的涨红了脸:“闵信惠,你还在得意什么!你们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仗着运气好到这个世界来愚弄我们罢了。妖魔!”
“金丝草,别那么幼稚。”我的声音冷下来,“你不是没长牙的年纪,莫不是相信我还会长出两支翅膀?”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总会露马脚的!”金丝草转过头对具俊表说,一字一顿地说,“俊表,伯父真的没有死。你妈妈……”
“我什么?”具俊表的妈妈后面跟着一大堆的人,苏易正和尹智厚两个被保安反剪着手!
老巫婆的声势一如以前,森森地说:“俊表,我让你交朋友可不是让你引贼入室的。更何况是动你爸爸的灵柩!”
苏易正尝试为自己的辩护:“伯母,我和智厚只是好奇的凑近去看了看……”
“别说了!”老巫婆却是走上前来,刷刷扇了金丝草两个耳光,“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祸害,现到如今还在妖言惑众!”
金丝草被打得眼泪都流下来,她尖叫起来:“我没有说谎!这是真的,真的!闵信惠,你告诉他们这是真的啊!明明是真的,你快点说!求求你了,你说啊,俊表会原谅你的,他们都会理解你的……”
我看着远远的从具俊表家大门进出的各色人物,紧抿了嘴唇,就算要说,也不是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我没有被人当做猴子围观的习惯,就算这里是具家的后花园,不对外人开放,但是,谁能料到贸然的动作会有什么后果呢?
我只是说:“伯母,来者是客,这样对待两个小辈不太好吧。”意指苏易正和尹智厚。
老巫婆锋利的眉一挑,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笑了:“信惠提醒的是。”然后手一挥,保安们即放开了苏易正和尹智厚。
“你们几个就先留在这里吧,开解开解俊表也好。”老巫婆顿了顿说,“信惠,我一直是很喜欢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不明白老巫婆这句话什么意思,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老巫婆似乎也不需要我回答,带着一大群保镖姿态优雅地走了。
我们几个坐在草地上,一时间无话。连金丝草也是小声的抽泣着,却没有谁安慰他,大家都像是在那儿短短的一会儿里用尽了所有的精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易正的电话响了,沉闷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信惠……”这个时候,具俊表低声对我说,声音嘶哑,“老巫婆已经走了,我只需要你告诉我真相……”
苏易正突然问我:“信惠,宇彬问你有没有看到美辰的日记?”
他接着解释,“是这样的,刚才宇彬发现美辰的日记少了一条。”
我下意识地说:“是不是我们摆的时候失手掉在哪里了?折星纸那么窄……”
苏易正把话对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又听那头说了什么,他一边听电话一边瞧了我几眼,脸色颇有点为难。
我只好问道:“怎么了?”
苏易正说:“是这样的,不见的那张折星纸前后的日记都提到‘闵信惠的秘密’这几个字……”
具俊表忽然笑了,笑容让人不免伤感:“信惠,看来你已经给出我答案……”
尹智厚截断他的话:“这不能说明什么,俊表,不要想太多,那只是巧合罢了。”他的眉淡淡蹙着,话却说的斩钉截铁。
“呵呵。”从没有听见具俊表这么虚弱的笑,“信惠,跟我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就起身走向回廊。
我们走过大厅,正要上楼的时候,突然有管家似的人物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少爷……老爷他,他没死!”
一时间,大家表情各异,苏易正和尹智厚是震惊,震惊中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什么,而金丝草几乎是喜极而泣了,具俊表却连头也没有转,只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准备继续上楼。
那人因为没有料到具俊表的反应,很是有点不知所措:“这……这……”
这时候苏易正说:“俊表,还是先去看看伯父吧。”
具俊表想了一下,同意了,又低声吩咐管家了几句。
前厅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要不是俊熙姐派人接具俊表,我们还真不好通过。
到了现场才发现,具俊表的父亲正被一个有几分面熟却不认识的女孩子搀扶着,老巫婆的脸堪比黑炭,她看着具俊表沉静的脸,差点失声尖叫,忍了忍,老巫婆还是说了句:“原来你早知道。”
具俊表没有理老巫婆,只是走上前去同样搀扶起伯父,叫了声:“爸爸。”
一瞬间,我觉得具俊表的面容让我有些陌生。
我笑了,笑自己,还以为别人没有长大,最终蒙在鼓里却是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原因,我觉得自己像是现了形的妖怪,十分狼狈不堪。
我听见苏易正问尹智厚:“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尹智厚摇了摇头,显然他也不认识。
老巫婆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具俊表的父亲还在病中,只是温和地表达了歉意,请来宾都先回去,到时候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人群渐渐散了,门外开始有大批的记者,毫不意外都被挡住了,具家现在是一个只出不进的地方。
俊熙姐最终代替具俊表搀着伯父和老巫婆一道走了,也许两夫妻还有事情需要沟通,这么大事的,他们也是不愿意在小辈面前随意嚷嚷的。
不知何时,偌大的客厅除了仆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哦,外加一个面熟但不认识的女人。
具俊表问我:“信惠,你有什么感想?”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苏易正这时候为我辩护:“俊表,你也太武断了,信惠不知道伯父的事情才正常好不好……”
具俊表讽刺地笑:“不见棺材不落泪么?”
“信惠。”尹智厚突然出声,“我现在想离开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他对具俊表说,“俊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不理智,等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再聚好吗?”
“智厚,你又想干什么?上次调查她的时候就是你的阻拦才停止的……”具俊表看看闵信惠,又看看尹智厚,深吸一口气,“好吧,信惠,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所有的事。”那样的话,我们还是朋友,至交好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陌生的女人站到了一件被黑布遮盖的东西前:“具俊表,你可是给了我承诺的哟……我也想看看这被盖住的东西是什么呢。”说着,手一扬,就把黑布完全掀起来了。
那是一幅油画,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肖像,不说帅的惊天地泣鬼神,却也是和F4们差不了多少。
那女人笑得很有深意:“听说这和你有关——是你的情人吗?这就是你的秘密?”
她毫不怜惜地把画掀倒,露出另外一幅画。那是一幅夕阳图,就和方才具俊表家草坪上看到的夕阳一样令人心醉,却带了别样的暮色沉沉。
“你们怎么会有?”我问,努力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
那女人笑颜如花,微翘地嘴角表名她正在看一场令自己满意的戏。她说:“碰巧而已,看来你确实认识这两幅画呢……那么就没有错了。想不到,藏得挺深的。”她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真看不出来。”眼睛却是意有所指地瞟具俊表。
我问具俊表:“你都知道了……这是你的想法?”
具俊表面无表情,缓缓点头。
…………那一瞬间,黑色的潮水像是从狭窄的地道中喷涌而来,瞬间将我湮没。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即使我曾有意隐瞒,即使我很多次自作主张,也许我曾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你们生厌……但是,不应该用这幅画的……不应该的……
——难道用一个已故之人来戳中我心中的伤痛,你们就会很愉快?
我的手动了动,不自觉让摸一摸那幅画,仔细描摹画中那俊美飘渺的容颜,把他身处其顶端的高楼狠狠捣碎让他无法跳下……我克制了,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即使悔恨一万遍,也没有丝毫帮助,况且——我是没有资格的。
哥,当年,你为什么不等我看你一眼再走?你果然是怨恨我太无情了吧。
……此刻,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
“抱歉。这么多年,打扰了。”我对着具俊表和陌生女人,面无表情地说,“祝,你们幸福。”
我想,若不是这张画扰乱了我的心池,我大概、应该,能做出一个笑脸的。
……………………
……………………
有时候回想那之后的事情,总会觉得有那么一丝模糊。
在我说了那句话之后,大家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别的什么话,我就被急冲冲赶来的比尔叔叔接走了。我被断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来历问题,于是便安心的呆在家里。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
一个男人来跟我谈一笔交易,我嫁给他儿子,他救我四哥。
他没有说为什么要我嫁给他儿子,只是直白的告诉我,我四哥因为公司账目问题和商业违规操作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一旦罪名坐实,至少会被判7年。
我居然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家里面对的是怎样的窘境。整个家族企业面对恶狼环食,摇摇欲坠,更别说为四哥的公司注入资金弥补那所谓的亏空。
四哥遭如此大难是因为我曾经认为很纯良很可爱的四嫂,秋佳乙的表哥。而家里,则是因为救四哥心切,中了圈套,伤了根本,引得对手窥伺。
我需要一笔钱,一笔很大的钱,只要暂时把四哥事情解决,家族企业什么的还可以慢慢来。
我发了疯似的给我唯一认识的有能力救急的那四个人打电话,却没有任何回音。我知道自己非常的不堪,却在没有办法之下想抓住最后的稻草。
终于有一次,具俊表的电话通了,却是那天的那个女人接的,她只说:“具俊表说你还落了东西,我给你送过去吧。”声音中,是尽掌一切的得意。
东西送来,是那两幅画。
那时候,我愣愣地看着那两幅画,听见那个女人说:“我想你会明白的,这就是他们的答案。”
那就是他们的答案。
我